103:见面
“唔……现在可以去稍微探望一下白鸟的情况了吗?”
在等待了三个小时之后,士道坐在令音办公室的椅子上,他似乎相当的担心白鸟,因此双腿有些焦躁的抖动着。
“嗯,可以去了……不过最好还是不要刺激她为好,尽量避免不愉快的话题。”
令音抿完杯子里的咖啡,接着带领士道行走于“佛拉克西纳斯”的狭窄通道中。
半途中,士道依旧想着昨天发生的那件事情。白鸟是一个好孩子,真正意义上的好孩子,除了有些健忘,缺少生活以及女孩子的常识以外,都是无可挑剔的完美少女。
然而让白鸟变成现在这样狼狈不堪样子的原因,就是那部分缺少的常识逻辑。
如果可以的话,士道真想立刻纠正白鸟的所有歪曲的价值观和常识。尽管那样过于自私,但他实在无法容忍白鸟继续那样下去了。
脑海中浮现出白鸟无知天真的脸庞,过去蕴含着各种各样情绪的记忆涌上心头,虽然混杂着些许痛苦的经历,不过那确实是实实在在一起经历过的。
因此士道发誓,无论如何都要让白鸟过上正常的生活。
然后——
【咚!】
额头传来剧烈的疼痛,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的感觉覆盖了大脑。
“唔——!”
“……抱歉,是我的错,没有提醒你拐弯,我真应该多注意你的情况的。”
注意到了士道这边的情况,令音用手抚摸着他的额头。
“还疼吗?”
“嗯……怪我自己不小心,我以为是一条路走到底的。”
看着四周错综复杂的道路,士道不自觉地吸了一口气。
关于“佛拉克西纳斯”的内部构造,其实士道并不是非常了解。虽然曾经踏入过一些地点,但是并没有人对自己多加介绍,并且曾经去过的地方,都是有传送装置的地方,根本没有过像今天这样在舰桥上行走的经历。
所以才会出现刚才那种不自觉撞上墙壁的情况。
“不过拐过这个弯就已经到了,放心吧。”
“呃,为什么这个看上去像是金库的大门一样?”
确实如此,在转过拐角之后,士道并看见了一道直达天花板的金属制成的厚重大门,就像是要关押特别危险的生物般而兴建的。
等等,如果没记错的话,白鸟似乎特别讨厌这种东西……
“白鸟关在这里没问题吗?”
“放心,等你进去看了之后,就知道没有问题了。”
令音站到装置在大门旁边的电子仪表盘面前,输入密码之后,将手放到仪表盘上。
“……分析官·村雨令音。”
厚重的金属大门缓慢的向左右开启,咕噜咕噜的声音让士道很是不适,全身上下的每一个毛孔都在战栗着。
就好像是要进入拷问室一样……难道白鸟真的会被自己想象的那样对待吗?!
紧接着在下一秒这个荒唐的想法就被否决,士道连连摇头着,目光重新开始审视着面前的大门,但可惜并没有发现其他的特别之处。
于是深深叹了一口气,重新将目光放回到令音身上。
“好了,可以进来了。”
机器冰冷的声音落下之后,令音走进房间,士道有些害怕的紧跟其后。
里面的装饰同样让他感觉不舒服。
倒不是想象中的拷问室,这间房间的前半段与后半段被一面玻璃墙给隔开,以此为界线,两侧的装饰风格完全迥异。
前半段密密麻麻地摆放了各式各样的机器,同时加上昏暗的灯光,让人不禁联想起这是否是邪恶的的秘密实验室。但相对的,后半段的房间,看起来只是温馨的公寓房间。
嗯……不得不说,看上去还真的挺像邪恶实验室的,玻璃的一侧是房间,玻璃的一侧是实验设备,这种布局简直是太经典了。
不过——
士道在房间深处,被玻璃墙隔开的场所,看见了白鸟的身影。她整个人缩在沙发的角落上,双手捧着一罐罐装咖啡,像是要温暖自己般把身体卷缩在一起。
“看起来是我想象的太乐观了吗……”
“喂喂……把白鸟关在这种房间真的没问题吗?!”
要知道白鸟可是最讨厌这种风格的房间了,这种像是被当做小白鼠,让人肆意观察研究的房间,白鸟绝对会当场暴走的吧!
想起了之前被白鸟一枪打穿大腿时候的样子,还不止一次的强调过自己的雷点,面前的这番场面让士道着实感觉背脊发凉。
“没问题的,因为白鸟看不见这边的样子。玻璃是经过特殊设计的,只能从外面看见里面,不能从里面看见外面,声音也是如此。”
如果是这样的话,倒是可以想象,白鸟没有暴走的理由了……
士道在心里松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将手覆盖上了玻璃。
“白鸟……”
吐出的热气在玻璃上生成了一层水雾,模糊了白鸟的身影。
“接下来你得一个人过去了,我得在这边观察数据。”
令音说完后,迈开步伐往前走。玻璃墙的角落,有一个看似门扉的场所。
接着做出了与刚刚打开大门时一样的举动,经历了一系列的操作之后打开了玻璃门。士道缓慢的走了进去,这时,那扇透明玻璃门异常的厚度映入眼帘,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又一次紧绷起来。
“白鸟……”
第一步接近这个房间时,士道并没有感觉到不适,反而有一股很轻松的感觉,可是联想到刚刚的实验设备和厚重的玻璃门,心脏顿时又剧烈地跳动起来。
“嗯,我在的。”
熟悉的平静不带有任何一丝波澜的声音,缩在沙发角落的白鸟抿着咖啡。
“那个……啊……这个‘方尖’……你待的还舒服吗?”
因为过度紧张咬错了字音的字节,士道不知所措的将双手叠方在一起。
“说实话,不是很舒服,毕竟我也看到了摆放在外面的新的东西。不过比起那些,要不坐到我旁边一起谈话?”
“嗯……说的也是……”
士道挠了挠脑袋,随后坐在了白鸟的旁边。因为考虑到白鸟会很不安的感觉,所以并没有选择坐在她的对面。
“……”
“啊,白鸟感觉这个房间不舒服的原因是什么呢?”
沉默了片刻之后,士道开口问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就好像是本能的厌恶这种房间一样。”
“这种感觉确实可以理解啦,毕竟像是被人当做小白鼠一样关在这种房间,是个人都会感觉到不自在吧。”
“不,这种我倒是没有,因为令音是想帮助我,所以我并没有这种感觉。”
“诶?那为什么……”
“本能。”
“……”
话语突然被打断了,士道听到白鸟说出了这两个字之后,久久的陷入了沉默。
果然是和从前的记忆有关吗……
“……啊,抱歉,让你待在这种奇怪的地方……”
士道稍微低下头表示歉意。
“不,我觉得这是我自己的问题。”
将咖啡罐里剩余的液体一饮而尽,白鸟将手摸向了摆放在桌子上的罐装啤酒。
“唔?!”
士道下意识的将啤酒给移开。
“白鸟不可以喝酒哦。”
“曾经有一个人……”
“好好好,给你喝,给你喝……”
见到白鸟准备以友人为借口来搪塞自己,士道苦笑着将啤酒递给了她。
面对这种事情,还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毕竟不管怎么说,朋友对于一个人的影响还是很大的。而士道正是深知这一点,才放弃了说服白鸟。
“多谢。”
接过啤酒之后,白鸟缓慢的将对准自己的嘴唇,但是却迟迟的没有下嘴。
“呐,士道。”
突然,白鸟出声叫出了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