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大圣说笑了！”
老王无奈的苦笑道，“当初若不是有仙魔军势之法相助，我想和你打成平手都难，更遑论是压制了！”
孙源饶有兴味的打量了他一眼：“话说你的法力都哪儿去了？为什么现在是一副垂垂老矣的状态？你下凡的时间难道还早了几年吗？”
“是早了些，在新华夏刚建国那会儿！”老王晃晃悠悠的背着手往楼上走去，“上楼，咱们边吃边聊。”
孙源无奈的跟上去，他左手上是一个巨大的塑料袋，来前他在街上熟食店里买了不少的吃食，好不容易得到了老朋友的消息，总不能空着手来不是。
老王倒是也不客气，在店里支上一张折叠桌，两个马扎，又从柜子里摸出两瓶白酒，看上去倒是有些年份儿了，玻璃瓶上的标签有些泛黄。
孙源没多话，两人相对而坐，像极了祖孙二人促膝长谈的模样。
一次性杯子倒满，俩人都是痛快人，也不含糊，浮一大白才好说话。
“咱们……有多久没这么喝酒了？”
孙源手中抓着花生米，尽管他已经成佛作祖多年，但是猴子的天性当中对于花生米之类的干果那是没有任何抵抗力的，因此上他一边嚼着花生米，一边无聊的问道。
“搁我这儿那是得有六七十年了，搁你这儿应该没多久吧！”老王想了想，忽然道，“说起来，我是转世轮回到了过去，才会一路活着到了现在，你可是直接下凡的，所以保留了大部分的法力，我虽然可以凭着记忆修炼回来，但是可惜，我的心气儿却完全没有以往那么高了！”
“所以你以个人的身份拜入了炼器宗？”孙源不由奇道，“话说这个宗门不是你飞升前在人间留下的道统吗？”
“是啊，所以我修行才没费什么力气…………嗯，不过后来这宗门里有几个败类，让老子很不爽，所以我就一把火把那儿烧了，收拾了几个小辈就带着器道九百卷反出宗门，也因此成了门中人人喊打的叛徒！”
老王浑不在意的笑道。
“你这一世，仍然姓王？”孙源抓起烧鸡的鸡腿啃得满嘴流油。
“嗯，投胎转世嘛，你知道的，自己总有选择的余地，所以我始终还是姓王。我这辈子的老爹给我取名叫不凡，其实对我期望算是蛮大的，但是可惜，我却没往那儿想，反正这辈子活明白，当一个佛系的人也不错！”老王笑道。
孙源把鸡骨头随手一扔，用餐巾擦擦嘴道：“呵呵，我倒是觉得，王灵官这个名字更适合你！”
“王灵官……这个名字好陌生，你还是叫我老王好了，反正之前你也是这么叫我的不是吗？”老王乐呵呵的举杯和孙源干了一个满的。
孙源咂咂嘴：“都天纠察大灵官，三界无私猛烈将……大家要是知道统领五百灵官的老王现在是这番模样，不知道会不会笑掉大牙。”
“得了，啥时候了还调侃我！”老王翻了个白眼道，“当年通明殿上，五百灵官加上我合力才堪堪和你战成平手，在这世上咱就是个小卡拉米，还是最不起眼的那种，尤其是面对那个什么混沌领主之类的时候，再强的力量也感觉无力的紧，说实在的，如果人族和妖族再没有圣人出现的话，这家伙可能真的要打上地球来了！”
“唔，你现在是真的有点意志消沉了啊！”孙源笑道，“反正天塌下来有高个儿顶着是吧！”
“众仙选择的那个人有着明确的目标，我这样的隐居幕后，敲敲边鼓打打酱油就行了，反正老胳膊老腿的，又不能随着你们冲锋陷阵！”老王嘿嘿傻乐道，“我这会儿当个顾问，收拾点妖魔鬼怪啥的也挺好！”
“打酱油你还弄个传人？还是唐敖的女朋友？”孙源翻了个白眼道，“我特么信了你的邪了！”
“那不一样！”老王笑道，“唐敖这小子最终要是真能踏出那一步成为圣人的话，那我徒弟就是圣人班底，就是成为圣人的老婆也不是不可能，这可是从龙之功！”
孙源不由竖起大拇指道：“你这大腿抱得高！话说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唐敖的身份，所以才那么早就跟他接触的吧！”
“你猜！”老王抓起一块猪头肉大嚼起来，含糊不清的道，“当初我全身没有法力，这小子正在全国范围内进行斩妖除魔的修行，我一看他使的是仓颉之道的招数便暗自留心，当然也是一个巧合的机会，这小子阴差阳错之下救了我一命，然后我们便就此相识了……嗯，之后的事儿就简单了，我成为了一个合格的后勤，帮着他置办点道具啥的，算是暗中护持他吧。”
“这个合格的后勤，包括你死要钱这事儿吗？”孙源笑道。
“……我啥时候死要钱了？倒是这小子老是赖账！而且为了让他早日打造出那件神器，我还搭上了不少的好宝贝呢！”老王翻了个白眼道。
“果然，那飞刀是你刻意引导他做出来的！”孙源不由奇怪的道，“说起来，这小子的天赋其实也不错，为什么你没有将器道九百卷传授给他呢？作为圣人的师父这个投资可是比当他媳妇儿的师父更强一些吧！”
老王顿时沉默片刻。
说起来，两人这番谈论如果被唐敖听到一定会十分吃惊，因为他们语气当中俨然已经直接将唐敖的身份和圣人之道划上了等号。
“他的路……与炼器之道不合！”老王沉声道，“炼器虽然也属于创造之道，但是目前看来，他最好的方式还是尽快的提升个人实力，以面对即将来临的各种挑战，这种时候炼器，会让他分心！”
“嗯，这话说得有道理！”孙源笑了笑，又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旋即点点头道，“你这老小子，虽然嘴上说得要打酱油，但是这背地里是一点事儿也没少干啊！”
“我也不想，但是不干你觉得行吗？”老王翻了个白眼道，“我来的时候你那个师父，旃檀功德佛已经给我提前定下了基调，让我悄悄地进村打枪的不要，我得给这小子很多便利，还不能让他发觉我在给他创造变强的机会……老实说，真的很累的好伐，各种任务，各种势力我都得暗中去接触，然后用各种组织上的便利吧任务交到他手上，这玩意儿很死脑细胞的！”
“是吗？我怎么瞧你好像有点乐此不疲呢？”孙源抿了一口酒，眼瞧着老王似乎有崩溃发飙的趋势，不由转移话题道，“对了，之前关于青萍剑的事儿你应该知道了？”
“嗯，大体上知道了！”老王沉声道，“我在你们到达之前，提前去找了那柄剑，做了一番检查，并没有发现剑上有诅咒什么的负面玩意儿，应该没有什么危险，不过这种时候将青萍剑从遥远的宇宙弄到地球上来，怎么想怎么不像是好人能做出来的事儿，这东西太邪性了，如果没有达到圣人境界，贸然接触一定会有副作用，甚至就是真成就圣人，如果不是杀道成圣，也不可能完全掌控这柄剑，这玩意儿虽然是大杀器，但是还是作为战略性武器先封印起来的好！”
“这些不用你操心，那小子自己已经搞定了！”孙源摇摇头道，“我想说的是另一件事儿！”
老王拿出一粒蚕豆，细细的将皮剥去，放在嘴里嚼着，等着他的下文。
“修复圣道傀儡、给女外星人毁灭法则的功法、扔青萍剑到地球……根据可靠情报，这些事儿似乎都是一个人做的！”孙源沉声道，“一个道人！”
“一个道人？”老王不由神色严肃片刻，旋即又眯着眼道，“关我鸟事儿？”
孙源嘴角抽搐片刻：“圣道傀儡的威力和其本身的特质你应该清楚的很，如果是你，修复被摧毁的圣道傀儡需要多久？嗯……在你全盛时期的话！”
“如果是全盛时期，大约需要二百来年吧！还不一定能将其灵智唤醒！”老王忽然想起什么道，“这家伙修复的，是完整的圣道傀儡？而且还是……有灵智的那种？”
“没错！”孙源沉声道，“这人包藏祸心，不知什么时候可能就会给地球找点麻烦，所以我想问问你，在你所认识的人当中，谁有能力能做到这些？”
“能做到这些的，怕不是有圣人的实力吧，即便还不是真正的圣人，也不是我们能知道其来历的！”老王翻了个白眼道。
“我的意思你应该明白！”孙源郑重道，“所以别跟我打马虎眼，这人一定是我们熟知的人，而且一定熟知我们的一切，这家伙思虑周密，一环扣一环，先是用女外星人的实力测试唐敖的力量，然后把圣道傀儡引到太阳系，之后又用青萍剑来测试整个地球的现有力量，这家伙始终投鼠忌器，但是却有意无意的将自己的视线投向地球……谁有这份心机？”
“说起来，我印象当中有这样心机的人……只有一个！”老王也想到了什么，旋即不由苦笑，“可是，他应该也已经被混沌神力给吞噬了才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