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后,大汉天子刘彦和如今的太子刘淮,都已作古。
当后人拿着正史野史,评判本次东征,所有人的态度都不尽然相同,但所有人都会异口同声地说一句,太子误国。
......
此刻,北营外,火光透天,杀声震天。
相比于北营的喧嚣,东、西、南三面大营,仍处于夜幕之下的安静之中,在各自将军的号令下,三面大营虽仍保持静默,却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
大风拂面,好像已经能够闻到血腥气。
刘淮饶有兴趣地站在坡上,双瞳炽热,他已经完全忘记了作为主帅的责任使命,看戏一般看着陈步业孤军奋战,时不时发出阵阵掌声与尖叫。
刘沁和刘瀚像两条哈巴狗,弯腰围候在刘淮两侧,随着刘淮的笑而笑,随着刘淮的惊叹而惊叹,两人的眼中尽是阿谀奉承,恨不得连刘淮说话时喷出来的唾沫星子,都要舔的一干二净。
披挂铁甲腰佩战刀的莫惊春站在刘淮侧后方,举目眺望北方,对刘淮的一举一动,他心中只剩下淡淡的无奈。
同样忧虑的,还有牟羽、孙芸、李长虹....
庸才当道,太子统兵,希望此番东征,一切顺利吧!
......
火龙锋锐无匹,陈步业和他的三千右都侯卫浑然一体,畅游在来势汹汹的火浪之中,游刃有余。
中军大帐之下阵阵沉默,兰姨适时朱唇轻启,道,“昔年,夏禹子帝启,在天山之下铸一铜剑,剑长三尺九寸,后藏之秦望山腹,传闻此剑上刻有二十有背面,面文为星辰,背记山川日月,名曰镇山,以做镇国之用。次年,帝启又寻到不烬之木、不灭之火,昼夜火烧七七四十九天,遂再铸一剑,四十九天里,此剑剑身受千雷万击自成纹路,剑成之日,剑身竟出雷开天,帝启遂号其曰‘方寸’,以做夏启护身之用。此剑《江湖兵器谱》排名第四十四,持此剑者,静若处子,动若雷霆,绝对是精彩艳艳之辈!”
刘淮兴奋地看着那条游龙翻江倒海,直勾勾瞪着远方火龙龙头所在之地,感慨道,“文有天下安生,武有阴阳双剑,此四人在手,天下我有啊!”
除了兰姨,在几乎所有人听闻此言,都不禁大吃一惊!
天子还在,居然敢说天下我有?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
刘淮在山坡上把话说的天花乱坠,将陈步业吹捧的仿若天人。
可是,正在敌人阵中厮杀的陈步业,却不好受。
敌军趁夜偷袭,己方毫无防备,虽然敌方多以步军且战力不强,但胜在数量众多,起码有三万之众,是自己本部兵马的十倍。
自己率领的右都侯卫司职守卫宫门,并无多少实战经历,若己方固守营地,面对山呼海啸的敌人,极易造成军心不稳,以致全军溃退。为了防止这种结局出现,陈步业在召集部将时便决定自作先锋、以攻对攻,搅乱敌军阵型,为己方汇聚兵马驰援争取大量时间。
不过,援军迟迟没有来,这让三千右都侯卫,从锐不可当,陷入了苦战境地。
陈步业乃致物境武人,虽然剑法超群,但面对十倍于己的敌人,却也双拳难敌四手,此刻他东突西挡,身上多了七才武略,拿不下一个小小的高句丽国?
此言诛心,说的孙芸目瞪口呆,只能悻悻退回。
刘瀚的马屁,把刘淮拍的心满意足,这位初掌兵权的大都督点头称是,随后,他豪气干云地说,“高句丽既然已经势孤计穷道此等地步,就按刘将军的意思办,大军休整五日,整肃军姿,准备擂木炮石。五日后,全军开拔,沿太白山一路行军,十五日之内,攻下丸都城,活捉高钊,力争在河水结冰前,结束战事。”
“大都督,今日一朝敌袭,我军大胜,全仗陈都候骁勇,并非敌军无能啊!”孙芸言真意切,诚心劝解,“大都督!您要三思啊!”
见刘淮无动于衷,孙芸又要劝诫,却被刘淮不耐地拂袖打断,道,“我意已决,莫要多说,如有敢拦者,杀无赦!”
随后,刘淮大袖飘摇,兀自回到帐内,诸将互相眼神勾勒一番,纷纷散尽,徒留牟羽、莫惊春、孙芸三人原地不动。
“哎!这是什么糊涂仗啊?”牟羽一声低叹,有些嗔怒,“到现在,就连个先锋大将都没有确定下来!粮草辎重补给也没有派兵护送,十五万大军出征,吃什么?用什么?”
莫惊春附和道,“古云兼听则明,偏听则蔽。大都督一叶蔽之,确实不妥!”
孙芸还算聪明,他做了个嘘声的手势,一把揽过牟羽,又拽着莫惊春,三人快步远离中军大帐。待得四下无人,孙芸低声说道,“我等尽臣子之义即可,至于胜败嘛,我倒觉得,只要大秦不蹚浑水,此行想要打败仗,还真挺难的!哈哈。”
“万一大秦虎狼走水路襄助呢?”牟羽一脸苦涩,“东境五军全军覆没,沦为他人之土,我子子孙孙沦为奴隶?”網
孙芸嘿嘿一笑,“多思无益,我这里有一坛好酒,咱们今朝有酒,今朝醉?”
牟羽低哼一声,“走!”
两人拽着莫惊春,缓缓走向孙芸驻地,忽然,有一鸟大如鹅,苍黑色,黑羽折月光,由北自南,飞入高祖帐里太白山中,三人骇愕。
莫惊春缓缓叹道,“苍黑者,胡虏之色,胡虏归山,不祥之兆啊!”
牟羽亦随之感叹,“大汉自三国一统,世历三朝明君,可不要被一朝败光啊!”
一向放达不羁的孙芸,此刻也双目迷离,惆怅起来,“若三国乱世重现,卧龙凤雏、五虎上将这些能臣良将,又该何处寻找呢?”
月渐寂寥,三人尽默,入帐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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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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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