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二十三年十二月一日。
刘盛提前结束了在府学的学业,然后辞别了母亲王芸禾,乘坐马车从宣武门出城,前往驻扎在北京城南大兴的国防军第九军驻地。
按照大明军律,只有十一岁的刘盛并不能参军,至少不在明军征召的年龄范围之内。
但是有刘衍的“举荐”,国防军第九军总兵官贾洪雨自然不敢不答应,当即给刘盛发下了兵牌,也是此时国防军将士自嘲称呼为“狗牌”的身份证明。
此时在马车内,刘盛心中很是兴奋,不断把玩着手中的兵牌,只见兵牌的正面是日月同辉花纹,中间用古朴的笔迹写着“皇明国防军第九军”几个字。
兵牌的北面,则写着“左营中部中总第十六队刘盛”几个字,在军中,自总以下各队便不再分哨、旗等级别,从左哨左旗第一队开始,只以第一队到第十六队为番号,如此便于指挥调动,这便是刘盛在国防军第九军的临时身份了。
“不知道到了军中,会是一番怎样的光景!”
刘盛满心憧憬的想着,忽然马车的速度慢了下来,前面的车夫说道:“少爷,前面有人等候,好像是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
待到马车停稳,刘盛急忙裹上厚厚的披风,然后快步下了马车,只见前方不远处就停着一辆外观非常朴素的马车,不过刘盛却能看出来那马车非常的考究,通体都是使用红木打造,并且进行了加固,寻常的箭矢和刀枪都无法破坏车厢。
一个二十出头的男子身披一件大红色的大氅,正笑呵呵的看向刘盛。
刘盛快步上前,行礼道:“殿下怎么等在这里?”
朱慈烺看着只有十一岁的刘盛,虽然比自己小了十岁,但是却比同龄人老成了许多,据说在府学中成绩也是名列前茅的,所以心中也很是喜爱。
“呵呵,我是专门在这里等你的。”
“等我?”
朱慈烺看着有些茫然的刘盛,便笑着说道:“看来阁老并没有告诉你啊。此番前往军中效力、前往军校中进修,你我将一起结伴前往了。”
刘盛闻言大喜,虽然自己与太子并没有太多的接触,却也听人说起过,当今太子与圣上年轻时候不同,并不是迷信文官之人,而是对父亲刘衍非常推崇的,所以对这个比自己大了许多的太子也很有好感。
“如此最好,那日后我可要跟着殿下了!”
“哈哈,好,从今以后,咱们便以兄弟相称,如何?”
“如此甚好,小弟拜见大哥!”
朱慈烺一把拉起了刘盛,二人大笑起来,随即便一同上了朱慈烺的马车,连同刘盛的马车一起,朝着国防军第九军的驻地前去。
此时北京城内外驻扎了三支国防军,分别是国防军第網
几个侍卫顿时大怒,就要发作,却被一个领头的太监拦住:“哎呀,这位将军可不要动怒,这位可是太子殿下,这位是阁老的长子,二位爷都没出过门,我们将东西送进去就出来,可好?”
说着,那太监竟然拿出一摞银币,顺势就要塞给守门旗长。
“滚!”
守门旗长一脚将那太监踢倒在地,怒声说道:“阉人当众贿赂国防军将士,按照大明军律当斩!”
朱慈烺见状急忙上前说道:“是我等鲁莽了,他也是好心,只是不知道规矩,我立即让他回宫领罚!”
刘盛也说道:“此事因我二人而起,甘愿受罚,请上官手下留情!”
守门旗长看了二人一眼,然后说道:“你二人报到之后,到所属总部的镇抚官那里,领取相应责罚!”
“是。”
几个侍卫和太监见状纷纷难以相信,这还是大明的军队吗,竟然对大明的储君、对大明内阁首辅的长子如此行事,当真一点面子都不给吗?
但是朱慈烺心中却认为,大明的军队就应该这样,汉时不时还有:细柳营外,汉景帝被迫车马缓行的事情吗?强军就该有强军的样子。
于是朱慈烺对众人呵斥道:“还不快回去,免得又要在这里生事!回宫之后,你们都不要乱说,否则我饶不了你们!”
“是!”
随后守门旗长便带着朱慈烺与刘盛进入营垒之中。
一路上,二人见到一队队整齐走过的国防军将士,看到正在进行各种科目训练的将士,都是四处张望,充满了好奇。
虽然之前朱慈烺跟随着刘衍出征辽东,可是当时始终都在中军,再有就是在远处观看激烈的战况,并没有真正的深入到军队基层,见到大明国防军将士平日里的真正面貌是什么样的。
而这一次,朱慈烺与刘盛将真正的融入其中,实打实的体验一把大明将士的生活。
走了一阵,守门旗长带着朱慈烺、刘盛来到一片整齐的军营宿舍群,这里的军营宿舍就好像是围棋棋盘一样,横平竖直,整齐划一。
就在这时,迎面走来一名小旗官军衔的队长,向守门旗长行礼之后,守门旗长说道:“这两个是新分配到你这里的新兵,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还有一个孩子?”
那队长微微皱眉,显然没先到会分给自己一个十一岁的孩子,心中顿时有些不满意。
“这可不是一般的孩子!”
守门旗长凑在那队长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却见那队长的表情依然很是嫌弃:“在国防军之中,没有太子,也没有阁老长子,只有大明将士,只有捍卫华夏、保卫百姓的死士!”
守门旗长大笑起来,说道:“豪气!你先带着他们安顿一下,明日开始进行日常训练。”
“是!”
守门旗长离开之后,朱慈烺和刘盛便跟着队长来到一处军营宿舍内,这里已经住下了包括队长在内的十二人,已经是满员了。
只不过上面肯定已经提前给军中打过招呼,这处原本已经满满当当的宿舍里面,又挤下了一张木质的上下床,这是近几年来明军之中非常流行的一种床铺,甚至现在民间也有不少百姓使用。
“这就是你们二人的床铺了。”
朱慈烺和刘盛看着就摆放在宿舍门口的床铺,凡是出入宿舍的人,都会从床铺旁边经过,而且冬日门缝还会灌入冷风,这个位置可以说是非常糟糕的了。
二人对视一眼,随即朱慈烺便让刘盛睡上铺,自己睡下面。
“每人的床上有各种日常物品:两床冬季被褥,每十日必须更换清洗;一个洗脸木盆、一个洗脚木盆,只要在军营之中,每日起床、入睡都要洗脸,晚上都要洗脚,外出训练、打仗可以不必,但也必须保持基本的个人卫生。”
“还有两身冬日军服、两双铁网棉靴、两双牛皮手套、两身贴身内衣、两条毛巾,以及洗漱毛刷、青盐等。”
随后队长指着宿舍内的一个木头架子,对朱慈烺和刘盛说道:“所有的东西都要统一位置、统一摆放,每日我都会检查你们的内务,凡是不合格的,都要受到处罚,明白吗!”
“明白!”
朱慈烺和刘盛随后便开始学习如何整理内务,这也是此时大明国防军新兵必修的第一课。
当然,普通的新兵都会在新兵营中训练这些,但是朱慈烺和刘盛则省略了这些过程,所以只能在日常中再学习了。
此时仿照旁边内务样式,正在仔细整理自己物品的朱慈烺心中感叹:“也许这次军中之行,会有不一样的精彩吧!”
而刘盛则在心中暗道:“原来这就是大明军营的生活啊,真是比府学有趣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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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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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