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狱中问话
陈清河坐在衙门之中看着卷宗,时不时圈圈点点。
朱氏王朝对人口管理极为严格,所有商贾流动也都有路引登记造册,几乎不存在误差。
因此,这个凭空出现在人口登记册中叫做“徐直”的人就显得十分突兀了。
两个月前,一个奴隶杀了主人家的事情引起了不大不小的轰动。
死了个地主家的三小姐其实问题不大,但是这件事的性质却很恶劣。
十二省总督已经下令让各州郡关注此事,将此人捉拿归案者,官升一级。
本来陈清河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检查人口亦不过是职责范围之内而已。
但是他现在越查越觉得,这个叫“徐直”的人相当有嫌疑。
“两個月前,此人在彭城买了房子,用的还是他人的名义。
一个月前,他担任地煞会香主,不久后就有了自己的身份......哪里有这么巧的事情?”
但对陈清河来说,此事尚且还有两个疑点。
1.杀人凶手周庆元乃是奴隶出身,按照钱家老爷的说法,杀人者皮肤黝黑,身材瘦弱。
而这个叫徐直的人,身材高大,皮肤白皙透亮,谈吐举止大方,完全不像是个奴隶。
2.如果这个徐直真是周庆元假扮,他是怎么做到以一个奴隶之身搏杀已是练皮境界的钱礼礼的?
这里面的奥秘,远比钱礼礼的死亡更加重要。
毕竟,奴隶翻身的事情,自从朱氏王朝建国以来,最起码已经有100多年没发生过了。
陈清河对升官没什么兴趣,他只是单纯想知道,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奥秘?
“罢了,无论如何,既然昨天负责人口登记的罪犯已经招了,此人伪造身份这一点是逃不掉的,把他抓来诈他一诈。”
正好,最近地煞会的风头太盛,自己去一趟,压压他们的气焰。
想到这,陈清河浩浩荡荡带上一批人手,往地煞会总舵走去。
......
“长老,我想要观看练筋之后的功法。”
“什么......?”
韩成看着面前的周庆元,想到对方对帮里的贡献,好言劝道:
“做人不要好高骛远,你才接触练筋篇多久?现在去看锻骨篇对你来说有害无益。”
“我已筋骨大成,为何不能看?”
“什么。”
韩成瞪大眼睛看着周庆元,思考了一会儿以后,悍然出手。
两人短时间内交手数轮,周庆元明明是练筋之境,对上已是锻骨境的韩成却能在短时间内做到平分秋色。
韩成停止出手,看向周庆元的目光透出莫名之色。
一个月就几乎将易筋这个阶段完成,此人到底吃了多少颗易筋丸?他到底又为何要为地煞会做事?
算了,与他无关。
“好,既然你易筋有所成就,这段日子又为帮里做了许多贡献,今日我便将【地煞锻骨诀】传于你。”
说着,韩成掏出钥匙打开了一个柜门,郑重地从里面掏出了一手抄本,连同一枚赤红色的丹药一起递给周庆元。
周庆元注意到,那个柜门里面还有其他纸张,不过被韩成挡着看不真切。
“这是地煞丹,想要用煞气锻骨,你就绕不开这地煞丹,给你一颗自己感受,之后就要立功才能获得了。”
周庆元接过地煞丹收入怀中,快速翻阅起【地煞锻骨诀】,没一会儿,系统面板上就出现了【地煞锻骨诀-未入门】的字眼,只不过那个+号此时并不是可以加点的白色,而是呈现出黯淡的灰色。
周庆元果断将地煞丹吞入口中,面板上的加号瞬间亮了起来。
趁着这股药力,他二话不说控制意念果断点了下去。
随着加点完成,全身骨骼在煞气的作用之下承受着一轮又一轮的磨练,一股股药力不断在体内生成,帮助承受了淬炼的骨骼不断焕发生机。
【地煞锻骨诀-入门】
一时间,周庆元力量再度增强五成,骨骼也变得更重了,随着锻体境界的不断攀升,他总有种身体变得越来越完整的感觉。
感受着身体的变化,他满意地点了点头,将手抄本递还给韩成,忍不住问道:
“另外的锻骨诀,我能看看吗?”
韩成深深看了周庆元一眼,说道:
“我给你的地煞锻骨诀已经是帮中最好的锻骨法门了,别想太多,先学好这一门功法吧。”
“也是。”
周庆元点了点头,看着韩成矮身将手抄本放回柜中,双眼微眯。
罢了,等锻骨圆满之后再来取。
就在此时,阵阵脚步声响起,周庆元眉头微皱。
不一会儿,一队官差冲了进来,一腰佩宝剑的青衣文士紧跟着走了进来。
“徐直?你违反我朝律法,跟我们走一趟吧。”
周庆元看着陈清河,面露无奈之色,这已经不是此人第一次来找他了,不过这么大阵仗还是第一次。
“府令大人?这里面是否有什么误会。”
韩成看着新来的府令径直闯进帮中,心中有些不喜,但是陈清河乃是官家身份,又是练血境界,自己还不够格和他打擂台,只能看着周庆元被带走。
牢房内,周庆元一脸无辜地看着陈清河。
“府令大人,不知道我到底违反了何种例法,弄得您要亲自出马啊?”
陈清河看着周庆元,笑了:
“周庆元,你毕竟是奴隶出身,眼界有限,不知道我朝对于人口身份的重视。
你可知道,像你这般伪造身份的人,十年来登记在册的拢共也就三人,其余两人身份皆是有迹可循,只有你,是凭空冒出。”
“虽然短时间内我确实没有办法证伪伱的身份,但若是我坚持的话,按律关你个五年时间是没什么问题的。”
周庆元也笑了,并没有被陈清河吓到。
他的地煞锻骨诀已经入门,之后便可以一路点到圆满,等到他锻骨圆满,哪怕是陈清河他也有信心一战,更不要说逃命了。
大不了,就舍了这里的一切,逃出城去。
“所以呢,府令大人这是要不讲道理直接扣押我这个良民了?”
面对周庆元略带讥讽的话语,陈清河摇了摇头,语气平静:
“其实我只是想和你聊一聊,探究一些事情的真相。
至于良民,你这个以奴隶之身杀害主人家的人也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