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解决完平安县的僵尸事件后,大家也是顺利在云端县会合。
休整一天,就当定明司准备再次上路时,远处的街上出现几个正在奔跑的身影。等到身影靠近景羽才看清是一队人马正在追着一位少女,那位少女涕泪四流,跌跌撞撞地往前跑。
这时候宋潜出手,一剑寒光,直接把那一队人马通通斩杀当场,血溅五尺。少女惊魂未定,扑到宋潜怀里,大口喘息。
“这位姑娘,请自重。”宋潜推开少女,淡淡地说道。
少女含着泪点头,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看向宋潜,带着求助的意味。
宋潜撇过头,不想理会,打算和众人继续赶路。可是少女硬是拽住他的衣襟,让他动弹不得。
景羽知道这次的目的地是南疆,属于蛮荒凶险之地,带着个少女多有不便,也下马劝说少女,并塞给其五两银子。
“不行……他们……还会再来的……我要跟你们走。”少女抽噎道。
这让宋潜有些犯难,他看到少女抽泣的模样总是会想起小时候被村里顽童欺负的妹妹,心中一软。
景羽板着脸,想喝退少女,被宋潜拦住。
宋潜语气轻柔,俯下身抚摸少女的脑袋:“我们此行要前往南疆,非中原之地,路途凶险,姑娘如执意要与我们同行,我也不好拒绝。”
“可是她看起来才十三四岁,我们哪有精力保她?”景羽还是不想把少女卷进危险的旋涡中。
乔絮不满意了:“她是少女,我就不是少女?我不一样好好的,吃嘛嘛香。”说完还拍拍自己胸脯。
景羽刚想继续反驳:“可是……”
而后他自己又摇摇头:“算了算了,那就捎她一程,保护她的事你们自己商量好,别出差错。”
陈雪韵站出来当和事佬:“鄙人觉得呢,少女跟我们同去固然危险,但把她丢在此地孤身一人又未尝不是一种残忍。如果遇到危险,让她跑便是。”
在少女强烈要求下,她跟宋潜同骑一匹马,此时正舒舒服服地躺在宋潜怀中,像一头温顺的小猫。
景羽总觉得这少女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他观察过少女的装扮,与常人无异。不过耳垂上各有一只银耳坠,倒能吸引不少人的目光。
少女是舒服了,宋潜就难受了,他除了自家小妹以外是不喜欢与异性贴身接触的。之前去青楼也是坐在一旁冷静交谈,现在这个少女却自作主张躺在他怀中,而不是坐在他背后。
“其实……我也是南疆人。”少女在路上以微弱的声音说道。
景羽大吃一惊:“什么?你是南疆人?那为什么穿汉服说官话。”
“这些都是我学来的,因为来中原生活就必须要做到这些。你们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先去我家住一晚。”少女回答。
景羽回想起不久前在少女耳垂上看到的银耳坠,难怪……他不紧不慢地问道:“那你怎么被这么多人追杀?按理说你一个南疆人士,没这么快就跟中原人结仇吧。”
“那是因为我实在没钱,结果有个地主要把我抢回家当小妾,我不从,他们就派人追杀我。”少女瑟瑟发抖。
“哦?还有这种事,那你还记得路吗?能否带路。”景羽看向少女。
少女犹豫几秒,点点头,接下来众人改变方向,朝着少女的部落前进。
……
南疆地带丛林密布,尤其是越靠近深处,丛林的树木越高大,所谓蔽日遮天就是从这里看出来的。春季蚊虫渐渐复苏,景羽一行人在林中行走经常遭到蚊虫叮咬,唯独少女仿佛有一层天然抗体,皮肤仍旧光泽。
艰难地穿过一大片丛林,这才到一处地方,这里摆着各种木屋,底下中空,屋顶呈三角形。少女一到这里,就开始心情愉悦,带着众人来到一处最大的屋子前,轻轻推开门。里面坐着一位老妇人,手中正在织布。
“奶奶!看谁回来了?”少女蹦蹦跳跳地走到老妇人面前。
老妇人抬头,略显惊讶:“乖孙女,你不是去中原了吗?怎么打道回府了。”
“那是因为我在外面遇到危险,是这些好心人把我送回来的。”少女看向后方的定明司众人。
景羽礼貌上前问候,老妇人让大家在原地坐着休息,她负责安排住所。
少女自豪地说道:“你们看,奶奶可热情了,她一定不会亏待各位的。”
“这么多天还没问你名字呢。”宋潜靠在墙边。
“我……我叫小芝。”少女有些害羞,她只有一个乳名。
不一会,大家的住所便被安排好,景羽等人拎包入住。
夜晚部落中还举办了篝火晚会,用数根木桩围成的火堆,燃烧着熊熊烈焰,部落中的居民围着火堆,饮酒吃肉。老妇人还热情地将大家介绍给部落中的居民,热闹非凡。
子时。
篝火晚会的余热散去,部落恢复往日的寂静,唯独陈雪韵独自一人坐在桌前,在翻看云端县时买的书籍。这里没有中原流行的油灯,只有简陋的蜡烛,极其伤眼,但陈雪韵好歹是四等境界,有明目的技能。
书看到酣畅的部分,从屋外传来轻声细语,像是五人在交谈,接着空气寂静片刻,又开始传出细碎的念咒声。
由于环境太过于安静,陈雪韵甚至听到门外传来脚踩草地的沙沙声。
他蹑手蹑脚,拿起蜡烛,拉开房门一条缝,朝外面看去。
部落中央的空地上,那是原先摆放篝火的位置。不知何时被人用不知名动物的血液画上一处阵法,五人站在阵法五个角,在原地进行一些奇怪的肢体舞蹈。
这把陈雪韵惊出一身冷汗。
他没有继续看书的心情,而是迅速钻进被窝,强迫自己入睡。与此同时,跳完奇怪舞蹈的五人皆看向那扇开了又关的房门,对视一笑。
景羽被蚊子折腾一晚上没睡好,早早就起床在屋外活动,顺带熟练他的法术。先是变出一团铁块,随后将其尽量地捏成一种形状,越精细越好。原本只能捏出个胚体,现在已经有大致轮廓,景羽相信要不了多久,他就能捏出一柄完整的兵器。
不过他看到陈雪韵神色紧张地靠过来,对着他耳语几句。景羽的眼睛由小变大,接着不可置信地注视着陈雪韵,后者坚定地点点头。
“你别吓我,这地方白天看上去挺正常的。”景羽捂住陈雪韵的嘴,把他带到角落。
“谁知道他们这个部落是做什么的。”陈雪韵心有余悸。
景羽还是不愿意相信:“这样做对他们有什么好处,我们只是路过的……”
“万一对方要的就是路人。”
“不行,这件事得跟大家都说一遍。”景羽站起身,捏紧拳头。
果不其然,老妇人还想让大家再留宿一晚,陈雪韵心里是一万个不愿意,景羽组织好语言想委婉地推脱掉。
“既然如此,那老朽便不再挽留。”老妇人转过身,背对众人,在无人看到的阴暗角落,露出诡异的笑容。
陈雪韵第一个迈出大门,结果他身体一僵,直直地倒在台阶上,昏迷不醒。
屋内众人一个接一个倒在地上昏迷,老妇人探过鼻息后放心地拍拍手,昨天的少女从一旁站出来,把所有人捆上绳索。
“唔……怎么头这么痛。”景羽睁开眼,看见自己坐在地上,正想站起来,却发现双手双脚都无法动弹。
他扭头看去,发现大家也都是这样。
“怎么回事?我怎么被绑住了?”宋潜一脸懵逼。
景羽凝视着远处的老妇人,她的脸上绽放着笑容,而少女则站在一旁,神色冷漠。
“你就是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景羽咬牙切齿。
少女冷笑:“什么救命恩人,那批人明明都是自家人。”
“演员?好大的手笔,难道之前也有人栽在你手上?”景羽瞪着对方。
“别用那死鱼眼瞪我!信不信我给你挖出来!”少女恶狠狠地说道,手中握着一柄匕首。
煌想变回原型撑爆绳索,却怎么也施展不出灵力。
少女尖锐的笑声刺破空气:“没用的,你们被我下过毒,昨晚篝火大会上又被下过一次毒,双重毒,你们根本没有逃脱的余地!”
宋潜无奈笑笑:“亏我还同情你,没想到你这么狠毒。”
“狠毒?我这只是拿取适当利益。”少女用舌头舔舐嘴唇。
“唉,怎么就不听劝呢……你是没见过绝对实力才这么狂妄自大的。”宋潜尴尬地笑笑,“剑起!”
飞剑应声而起,从他的客房内飞出,如同离弦的箭矢。几道剑气划过,众人身上的绳索都被斩断。
“哪里跑?”几位壮汉冲出,想制止定明司逃跑。
宋潜用神识催动飞剑,一剑割喉,带着大家杀出重围。
“我们中的不过是散功毒,不会有生命危险,几个时辰后自然能解,现在只需要逃跑便可,我来垫后!”
宋潜催动飞剑斩出剑气,砍瓜切菜般杀掉那批追杀的村民。景羽也拔出火铳在旁辅助,好在村民没修行基础,一枪一个。
大家也没管马匹被关在哪,靠着双脚硬是跑出二里地才渐渐开始停下休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