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陆灵蛇剑出鞘后,不分说,当即一剑劈下。
快,准,狠!
原本有些拖大的李大有,看到那一抹银芒劈来时眼皮直跳,手忙脚乱中立马提剑格挡。
李大有仓促之下应对,却是被刘陆一剑劈的后退了两步。李大有深刻的感受到,刘陆这一剑已经能够威胁到他了,顿时再也不敢拖大轻视刘陆,开始认真对待了。
不说李大有被刘陆这一剑给惊到了,就是其他的围观之人,也是颇感惊讶意外,就连铁剑门门主等一众老江湖,也是颇多赞赏之词。
向问天道:“这一剑威力不俗,确实适合先手出其不意,此剑要是再快上两分,恐怕这一剑,就能让轻敌的李大有没有还手的机会了。”
向问天看胡韦不出声,面带笑容,一副神神在在的样子。
向问天顿时会意,“难道这一剑还有留手?”
“同门切磋嘛,怎能一出手就伤人。”别人或许不清楚,胡韦自然清楚刘陆那一剑的威力,想要在暗室中单凭燃着的香头把香劈开,做到不断不灭,快、准、狠、稳,四者缺一不可。
当然,所谓的狠,说的是毫不犹豫的果断出手的决心。三年劈剑练习,可不单单只是为了劈香而已,在这一剑的练习中,已经包含了练剑最基本的技巧,握剑,出剑,运剑。
握剑,感受手中的剑,什么的姿势才能找到最好的发力,能最大的发挥出剑的锋芒。出剑,清澈的剑心,不能在心性上让剑势凝滞,影响剑的锐势。运剑,是运非用,要一剑递出,剑锋走向随心所欲。
“如此说来,单凭这一剑,就当的上锋芒两字了。”向问天不吝赞赏。
向礼青问道:“胡老,这一剑莫不是刘陆这三年练习劈香的成果?”
刘陆练习劈剑,从一开始的竹枝木条,铁剑门很多人都是知道的,只不过当时那傻乎乎的举动,众人都是当作笑话来看的,至于最后一个人闷在屋子里的半夜劈剑,鲜少有人知道,而就算知道的,也只是当做一个茶余饭后的趣味话题而已,没有人在意。
胡韦眼含笑意,点点头道:“不错。”
向礼青赞叹,“三年不动,动则一鸣惊人!看来往日是我等眼拙了。”
一旁的其他人闻言都是点了点头,深感认同,刘陆的武功和实力在他们眼中不值一提,但其心性,和胡韦的教剑方式,让他们不得不承认确实有着出彩的地方。
“呵呵,小场面,诸位过誉了!”胡韦话说的谦虚,但眼中的得意却是谁都能看出来的。
这时向问天突然道:“李大有要输了。”
众人闻言,看着场中的两人,果然见李大有在刘陆连绵不绝的剑势下,已显颓势。
玄阴十三剑剑势连绵不绝,招式诡谲多变,再配合灵蛇剑的出其不意,刘陆虽说武功根基薄弱,但对上李大有,因为抢了先手,一番密不透风的攻势下让李大有只能疲于应对。最终李大有因为心态失衡,露出他自己不可弥补的破绽,被刘陆一剑定鼎击败。
刘陆收剑抱拳,“李师兄,承让了。”
李大有此刻脸色多少有些难看,他怎么也没想到会败在刘陆这个雏儿的手中。
让李大有不甘心的是,并不是他的武功不如刘陆,而是因为太过轻视大意了。
此时李大有很想说要和刘陆再比一场,但是看了看现场众人,着实开不了口,输了比斗尚且没什么,但要再输了人,那可就直接把人丢到铁剑门门主跟前了。
“刘师弟不仅剑法出人意料,手中的剑更是一把不同寻常的好剑。”李大有基本的体面还是要的,话也就说得没有那么大怨气了。“下次再切磋,就不敢再让刘师弟了。”
这言下之意,刘陆就算赢了,也不是凭着什么真本事,而是靠一把不同寻常的好剑,和他的相让才侥幸赢了的。
刘陆对此全然不放在心上,他很清楚自己和李大有的差距,李大有本身说的就有几分道理,如果不是抢占先机,凭借灵蛇剑的出其不意,他现在想要胜过李大有还是比较难的。但知道自己的不足固要重要,可既然无论是什么原因,最后的结果是他赢了,他自然也不会妄自菲薄。
刘陆笑着目送刘大有下场。
刘陆赢了,站在场中等着铁剑门的几位首脑人物指教,可不待其他人发话,向尚就突然跳了出来。“可以啊刘师弟,真是三日不见刮目相看啊!”
向尚不等刘陆回话,自顾的扎起架势来,“来来来,跟我过两招。”
刘陆赢了李大有让围观的众铁剑门弟子大感意外,如今向尚突然入场,众人顿时一个个准备看好戏的姿势,众人也很明白,就算刘陆逆天了,也是不可能赢了向尚的,他们好奇的是在向尚的逼迫下,刘陆目前的实力究竟在什么程度而已。
向问天等人对这种小打小闹不怎么上心,胡韦倒是有些无奈的样子,“向尚这小子,这是准备以大欺小吗!”
“怎么,胡老心疼你这徒弟了,怕被向尚打坏。”向礼青调侃道,“年轻人嘛,血气方刚的,互相切磋也是交流感情的方式嘛!”
却说刘陆,虽然明知无论如何也不是向尚的对手,但此刻见向尚下场,心里没有一丝胆怯和犹豫,反倒是豪气丛生,他可是很久就想向尚比一比了,只不过以前的他根本不够格而已,如今他却走到了这一步,怎能不让他有些兴奋!
“向师兄,请多多指教。”
见向尚勾了勾手指不多话,刘陆举剑直刺,这一招却是并没有用劈剑招式。
面对灵蛇剑的直刺,向尚一剑挑开,然后一个回旋,手中之剑回敬刘陆刺了过去,却见刘陆纵剑格挡,然后一侧身灵蛇剑横扫向向尚,但见向尚似乎很是娴熟的回转长剑格挡,刘陆眼见横扫无功,顿时转换剑锋拍在了向尚的剑身上,原本面带微笑不以为然的向尚,猛然间看到刘陆拍在他剑身上的灵蛇剑弯曲了个半弧后,剑尖像蛇头一样直刺向他,向尚眼神一凛,顿时暗运内功到手中之剑。贴在向尚剑身上的灵蛇剑,不待剑尖刺到向尚,刘陆就感觉到了向尚剑身上的强劲力道,顿时灵蛇剑被震开,刘陆借机撤身后退。
刚才这一剑确实让向尚有些惊奇,“你这剑确实有点意思!”
刘陆笑了笑,并不理会向尚,举剑劈下,玄阴十三剑倾覆而出。
片刻间,向尚和刘陆就已交手几十招,虽然众人都看的出向尚未尽全力,但还是颇为赞叹刘陆的剑法精妙。
“这个叫刘陆的年轻人,后劲很足,假以时日剑法登堂入室,定当会成为一方高手。”
向礼青等人显然没有料到向问天会如此看好刘陆。
而胡韦显然很受用向问天这话,“借门主吉言,希望这小子不要辜负了我的期望。”
说话间,向尚和刘陆的交手已见输赢。
“我认输。”
刘陆粗喘着气举剑认输,向尚实力强他太多了,这近百招下来,完全是在陪着他练,他颇具信心的剑法,给向尚造不成任何威胁。
再看看向尚,气息均匀,脸色如常,一点费力的迹象也没有。
向尚走到刘陆旁边,拍了拍刘陆肩头,“刘师弟,短短时间内剑法有如此造诣,已经相当厉害了。”
“比师兄你还差的远着呢。”
向尚玩笑一句,“你这话说的伤人,你要是和我差的不远,我就没脸当这个师兄了。”
刘陆只能报以微笑,着实是这会有些吃力,懒得说话。
随后两人下场时,赢得了不少铁剑门弟子的喝彩。当然,这其中大部分都是冲着向尚的。
院中比试切磋还在进行,刘陆坐在旁边的石阶上边休息,边看着场中其他人的比试,这其间有一场向尚对阵另一位实力强横的师兄的比试,让刘陆终于看到了他和向尚的差距究竟有多大,也了解了铁剑门实力最强的那些弟子的实力。
……
五天后,两骑急驰出流苏城,正是受命代替铁剑门门主去给一位江湖名宿贺寿的向尚,以及被向尚捎带着的跟班刘陆。
花了两天的时间,出了流苏城一百里开外后,到了小苍山地界时,向尚和刘陆的速度就慢了下来,用向尚的话说,“反正此行时间宽裕,只要不延误了日期,就不用着急着去赶路。”
林中古道上的刘陆和向尚,骑在马背上,边走边聊的两人,突然听到了林中传出的打斗骄吒,两人勒马寻着声音的方向看了看,距离太远再加上被树木阻挡,什么也看不到。
“向师兄,这是?”
“江湖纠纷,不用理会。”
向尚继续道:“遇上这种事,少管为妙,我们加快脚步,先离开这是否之地。”
只不过刚驱马走了两步,向尚就听到那看不见踪影的打斗传来一女子的怒喝声,“你们这帮狗贼,居然敢打我们太白帮的主意。”
“嗯?”向尚勒马停下,“刘师弟,我们行走江湖理应行侠仗义。我们过去看看。”
刘陆有些不理解向尚的主意改变的为什么这么快,这种麻烦事不应少去招惹吗,再者说了,万一不小心惹到不该惹的人,那不是自寻死路吗!
只不过向尚并不是在和刘陆商量,而只是通知刘陆。
见向尚已经驱马向着林中打斗声传来的方向走去,刘陆就只能跟上了。
两人进入树林,绕过一个小山坳,远远看到七八个大汉围困住三男两女的五个年轻人。因为距离尚比较远,再加上小山坳和草木遮挡,那些人倒一时也没有发现两人的出现。
刘陆和向尚两人轻声下马,把马牵到稍远处的地方拴住,尽量不发出声音,然后两人在隐蔽处打量着对峙双方。
围困的几人中的一个虬髯大汉,提着大砍刀粗声道:“我说太白帮的几位少侠,乖乖交出那几株老参,我们绝不会伤害到几位分毫的。”
被围困住的这三男两女中,一位面容姣好的白衣女子,提着一把三尺青锋,一脸怒容,“哼!你们想明抢吗,别忘了这里可是我太白帮的势力范围。”
一个大汉闻言讥讽道:“太白帮了不起啊,你们霸占着这小苍山这么多年,有人想要进山采参,还要得到你们的同意,找到之后你们更是强买强卖,真是好霸道哦!”
“既然今日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怪不得我兄弟几个就要替天行道了,给你们太白帮点教训。”
那白衣女子倒是一点不吃亏的样子,“你们这群狗贼,说得这么冠冕堂皇的,也掩盖不了你们土匪的本性。”
“啊吖,小娘们你还真是找死。既然你们自寻死路,那就别怪哥几个刀下无情了,还有你这小娘皮,等下擒住了你,我会好好照顾你这小嘴的,到时候看你这嘴还能硬多久。”
眼看双方就要再次动手了,刘陆问向尚道:“向师兄,怎么办?”
向尚瞪眼看着对峙的双方,“还能怎么办,帮忙呗!”
刘陆顺嘴脱口而出,“帮谁?”
“你这不废话吗,需要帮忙的还能有谁。”
向尚说着,返身上马,然后一拍马屁股,顿时胯下马匹嘶鸣一声窜了出去,惹得对峙双方都眼神惊疑地看了过来。
刘陆无奈,也只能翻身上马,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