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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4 谁欠谁的情,谁欠谁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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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到齐楚病房门口的时候,邵丘扬犹豫了一下,说要不他还是不进去了。..

  我能理解他此时此刻最纠结的心境陶艺琳作为他与齐楚这些年微妙的导火索,这一刻终于全线崩塌了他自以为是的颜面。

  我想他一定很怕见到齐楚。尤其是,倚在病床上惨白着脸色,好像已经死过一次的齐楚。

  “相信我,邵丘扬。”我转过头,目光坚定地看着他:“这世上如果只剩下最后一个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笑话你的人,那一定是齐楚。”

  我伸手拽住他的袖子,将他拖了进来。

  “还没吃饭吧”齐楚向前靠了靠身子,虚弱的脸上挂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我就说几句,你们也累了一天,早点回去休息。”

  “你怎么了”邵丘扬拘谨地站在相对远的位置上,目光跟着眉头挑了一下:“这么关键的时候掉链子我们的阵营里,已经经不起再有人倒下了。”

  “你终于拿我当自己人了”齐楚笑得意味深长:“没事,只是之前的枪伤一直没有痊愈罢了。”

  我打断他的话:“齐楚你别开玩笑了,我胸口挨一枪不也早就能蹦能跳了你是不是生病了”

  “我想了想,觉得陶艺琳的下一步也许不会放在你们身上。”齐楚就这么歪了话题,毫无违和地无缝对接,硬生生把我和邵丘扬的思绪给拽到另一次元上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庭审的内容很快会被公开。当务之急,她会想办法把自己打造成舆论的受害者。”

  听到邵丘扬的反应,我觉得自己的脑回路的确比不了人家同宗血脉的心意相通。

  齐楚这啥都还没说呢,你就明白了

  “程风雨帮我们调查了陶艺琳的一些背景,其中有一点很值得人注意。”

  “我懂,你说的是她亲生父母在意外过世后,名下拥有的一切资产。鉴于她当时尚且未成年。这笔钱一直由陶峰保管。”邵丘扬说:“你是想告诉我,陶艺琳跟她的伯父之间,很可能还存在着足以被人利用的矛盾点。我可以从这里着手,先发制人。”

  “还不算特别笨”齐楚轻轻闭上眼睛,大约歇了有半分钟:“话我就说这些了,剩下的,你来做。”

  “恩,还有件事。”邵丘扬走上前,靠近了几步:“你的人我可以用么”

  “唐律可以拿去。”

  “我指的不是他。”邵丘扬直起身,目光往门外瞄了一下:“姓程的侦探,是你的朋友吧我之前请他帮忙查的事情,他不够尽心尽力。

  我希望你能帮我打个招呼。我哥哥的事,对我很重要。想请他认真帮忙。”

  我攥着拳,指甲都快嵌进掌心里了。偷偷去看齐楚的表情啧啧,演技真好。

  “你找你哥哥做什么”

  “这很奇怪么我想找我的亲人不是天经地义”

  “三十年未曾谋面,亲人又怎样”齐楚呵呵道:“可能相貌迥异,可能正邪两立,甚至还可能命不久矣。

  我劝你有这个闲工夫。还是珍惜眼前人吧。”

  “ok”邵丘扬转身的动作特别带感,满脸写着都是我要去撕逼。

  我站在原地没动,刚一开口眼泪就掉了下来。

  也不知道是今天又紧张又压抑的状况导致精神有点分裂,还是齐楚模棱两可的言辞让我由衷地感受恐惧。

  “七月,你怎么还在这儿”

  “你”

  “你哭什么”齐楚招手让我坐过去:“这种时候,你最该陪伴的人是邵丘扬。战斗本来就是这样,输给了敌人,就不能再输给自己人了。”

  我说道理我懂,可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

  “你分明就好像很严重的样子。不肯跟他相认,是不是因为你有很难言的苦衷”

  “从没得到过的,就不要让他轻易地感受失去。七月,你答应过我的。”齐楚的手背还在输液,抚我泪水的动作有点僵硬:“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让你独自去承受的。可是除了你,我并不知道我还能依靠谁。”

  我朦胧了泪眼,视线透过他精致的锁骨,纯棉的里衣,一直渗透出一根看起来有点夸张而怪异的插管。

  他的胸膛不是很平整,像上次一样,心跳很难分辨。

  我伸出两根手指,轻轻碰触到他领口的第二颗纽扣。小心翼翼的力度,有点像羞耻的勾引。

  拉开衬衫,暴露出左胸膛上一块十分熟悉的缝合刀口。扦插着一些与生命组织毫无关系的冰冷线管真的,像个机器人。

  当时我就在想,齐楚比我幸运,男人又没胸的。

  “何许说,你以前身体不太好,做过手术”

  “先天的,一出生的时候,大夫就说我活不过二十岁。”齐楚拉上衣服:“这么想想,我已经偷了整整十年。”

  “你”

  “累了,想问什么,回去问三婶吧。”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医院里走出去的,虚浮的脚步牵着虚浮的心情。直到听到身后有人在叫我:“杜小姐,等一下。”

  “程先生”来人正是程风雨。

  “方便么,上次你问的事有些后续信息提供给你,哦,不收费。”

  我说你指的,该不会是是我父亲的事吧

  “对。”程风雨将一只牛皮纸档案袋交到我手上:“这是一些有关你父亲杜民修年轻时候的资料,希望可以对你有帮助。”

  我忍住好奇,没有当街打开。连连冲他道了几声谢,却又不确定他帮我调查出来的这些事到底是值得我感谢,还是逼迫我后悔。

  隐隐约约的,我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陶艺琳与我之间,最大的恨意值究竟是来源于邵丘扬还是来源于别的什么呢

  梁希哲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说局里有紧急状况,今晚不回家了。

  我心里感觉怪怪的,怎么好像自己已经是他老婆了一样

  “哦,那你当心点,我今天”我说我今天不过去了,好几天没回家了,想念狮子座了。

  想念个屁啊,那死猫自从我出院回家。就没拿正眼看我一下。

  “七月,你要去安慰他么”

  我抽了一声带刺痛的呼吸,我说你别多想了,我我.

  我不敢去回忆邵丘扬今天下庭时的背影,那会让我丧失理智地想要拥他入怀。

  “没关系,你照顾好自己。输还是赢,只是因为没到最后。七月,说不定很快我们就可以将真正的坏人绳之以法。”

  “恩,但愿。”

  我相信法律,也相信天理。陶艺琳能逃得了这一时,我不信她真的能嚣张一世。

  好几天没回家了,进门前看灯还是亮着的。我想正好,不用把三婶从睡梦里拖起来问东问西了。

  然而我一进门,就看到三婶坐在茶几正对面,跟审讯似的面对着沙发上不苟言笑的邵丘扬。

  “你们这是”

  我心说这好像是我家唉你们这么正襟危坐一脸便秘的,到底是在谈几个亿的大项目。

  “你回来了”邵丘扬的脸上写满了我以为你还会住在梁希哲那。

  “我过来问三婶几个问题,问完就走。”

  我说你不用这样,随意就好。但是介意我坐旁边听一会儿么

  我有点累了。沙发里瘫着,不怎么想去洗澡。

  “二少爷,你以前就问过我了,我也不知道回答了多少次。我是真的不知道啊唉,”三婶重重地叹了口气:“都这么多年了,你还总揪着这事干什么呢都说了,大少爷有先天性的心脏病,出生没多久就走了。怕夫人受不了,于是家里人就谎称说是走失了。弄丢了,让她心里有个念想。”

  “三婶,我不是不相信你。可我想起我妈在国外的时候,不止一次地向我提过。说早晚有天会让我们兄弟见面

  你别跟我说我妈有癔症,她一个人把事业做的那么好,又坚强又独立,从来都是积极乐观的。”

  我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原来邵丘扬竟然先我一步来找三婶。

  “二少爷,可那又能怎么样呢没了就是没了。你就是再不甘心,再有疑惑也只能这样啊。”三婶的脸上显出一丝难安的不耐烦,连我都看得出的隐情,我并不相信邵丘扬看不出。

  然而就像她说的那样,无能为力的事,他首先要学会示弱,然后才能学会变强。

  “算了,你当我今天魔障了吧。”邵丘扬起身推开门,就像逃一样逃出了家门。

  我是追出去的。可是他按电梯的时候突然就把我给挡开了。

  “七月你回去我想一个人。”

  连标点符号都没有的一气呵成,我知道,他可能是太害怕被我听出哽咽了。

  伸手拉住他西装背襟,我说你是不是,太孤单了。

  “我没有,我不需要任何人。”失败和不甘抽走了他本来就所剩无几的温柔,可此时的我却并不会觉得有多刺耳。

  “我爸曾告诉我说,人在太孤单的时候就会去想死去的亲人,失去的爱人,沉淀的朋友。邵丘扬,我们不谈爱情好么你要是太难受,就把我当成当成”

  当成什么我始终没说出口,但我知道我恨不得想说的是哪怕像当初一样,把我当成可以慰藉心灵,抚平冷暖的小姐。

  你甚至可以不用知道我是谁,我甚至可以不用去纠结为什么爱你。

  大手一拉,他将我整个人按进了电梯。上锁的按钮一瞬间挂住,灯熄了。

  在极致黑暗的轿厢里,他压着我轻吻。很湿的呼吸,很湿的触感,很湿很湿。

  我知道我不应该这么摇摆不定,但这一刻,我无力拒绝他的任何要求。

  电梯像个失去方向的孩子,上上下下地莽撞着。超重与失重的力度冲撞我们之间最密切的距离,好像到了一个永远不会被任何人打扰的星球。

  可是现实终究是残酷的,鸦片一样上瘾的须臾过后,我们总要穿起衣服去面对那场硬仗。

  我想,邵丘扬的成长必然是血淋淋的。庆幸的是,我好像还愿意拿出一些守护,放在前方等待。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躺在家里的大床上了。来不带风,走不带云的男人依然像个无耻的嫖客。

  三婶问我还好吧,要不要吃点东西。

  我木然地摇头,说:“三婶,现在邵丘扬不在了,你跟我讲实话吧。”

  老阿姨的眼圈红了,说她当了一辈子的佣人,明知道做这行的该懂一些主人家的守则,什么叫事不关己,什么可以高高挂起。但就是控制不了眼泪窝子浅

  “太太这一生,真的是太苦命了。可怜两位少爷”

  老阿姨给我讲了一个完全不悬疑的故事,没有隐情也没有阴谋,就像无常的世事一样无奈。

  “大少爷刚刚出生的时候,就被医院确诊为原发性先天心脏病。在当时的医疗条件下,是活不到成年的。”三婶一开口就掉眼泪。感情真挚得让人跟着揪心。

  “这世上啊,也不是所有的妈妈都足够坚强。因为这个,太太在大少爷出生后不久,便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当时邵家整个都在老太爷的手里把控着,老太爷还有包括老爷在内的其他两个儿子。都是他跟外面女人生的,所以也难怪老夫人那么如临大敌地为亲生儿子备战。

  作为长子长孙的大少爷,一出生就得了这样的病。除短暂的唏嘘之外,冷情的豪门之中,更重要的尽快拥有一位健康的子嗣。”

  我说这个我懂。大号练废了就开小号,对有钱人来说,孩子就像古代宫斗党政的筹码。

  其实这话说的,就算是我原生家庭那样的穷苦人家,不也一样为了传宗接代,连脸都不要了么

  “可是太太的病时好时坏,一门心思都在大少爷身上。那样的状态下,哪有心思再孕育子嗣”

  “所以邵丘扬的爹就出轨了”我心生厌恶,好一个崩溃的理由。

  “王太太是老爷的秘书,也算是近水楼台吧。”三婶表示,一朝天子一朝臣,她虽然心疼从小带到大的太太,但很多话,是是非非的没什么好评判的。

  “大少爷在半岁的时候有过第一次病危,太太跟着一起受尽了折磨,抑郁症也越发严重了起来。有一天半夜爬起来梳头发,梳着梳着一拳就把镜子打碎了,深可见骨。

  后来家里人都害怕了。说这个孩子一天咽不下气,家里怕是一天不能安生。

  于是老太太,就想了个主意。把.大少爷给送人了。送人了,然后谎称走失了。太太一直以为孩子是真的走了,家人故意用走失来骗她。

  一度伤心了小半年,最后也想开了。两年后,又怀上了二少爷。”

  “可惜那个时候,王子琪的儿子都会打酱油了是吧”我不由得惨然冷笑。

  “老爷有老爷的压力,那些年太太的病时好时坏,但生活也总要继续下去。何况王太太那时候作为他的秘书,贴心陪伴”

  “所以,三婶你知道大少爷被送去了哪里么”我不想去谈论邵丘扬父母那一辈的恩怨。看似不得已的苦衷,背后打上的都是利欲熏心的标签。

  一个活生生的孩子,哪怕上天不愿赐予他健康活力的命运,他也有权可以守在亲人的身边走完最后一程。

  这样的悲剧,酿成之后就不要再信誓旦旦地说是为了什么,为了谁。

  “七月啊,你不是都知道了么”

  三婶的一句无奈,勾出我又一波泪意:“三婶,真的是齐楚么那他为什么就是不肯相认”

  “齐家夫妻跟老太太的娘家颇有些渊源,两人婚后多年没有子嗣,当时老太太也没想过说要把这个养不活的孩子送去给朋友,只想一边瞒着太太,一边就等着孩子咽气。

  但可能也是缘分了,那天齐太太去医院,已经昏迷了快三天的大少爷突然就睁开了眼睛。小手一下子就捏住了她的指头。

  齐太太一下子泛滥了母爱,坚持说要把这个孩子带走。”

  “所以”我说不是没救了么为什么齐太太可以救活齐楚

  “垃圾堆里的流浪病猫。送到动物救助站的时候,成活率与主人丢他出门的时候相比,提高了多少倍数”我说呵呵,能不能救和想不想救,根本就是一念之差。

  对邵家老太太来说,一个即便倾其所有也只不过是在延长寿命的孙子,并没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而齐太太却不是这样,对么”

  三婶告诉我,胡蝶为了齐楚,宁愿倾家荡产。那时候齐家并没有现在这么雄厚的经济实力。齐大先生本身并不是一个特别张扬特别好胜的商业枭雄,只靠着家里的几处祖产做生意。

  但为了给齐楚治病,胡蝶找了国内外最好的医生,甚至一度背着丈夫动了生意上的资金链。

  “最后,功夫算是不负有心人,几次大型手术之后,大少爷终于度过了最危险的前五年。病情相对进入了一个稳定期,可以和正常的孩子一块读书生活。但是,大夫并没有放开对他寿命判定的死刑期。依然说他活不到二十岁。除非”

  三婶告诉我。除非能有一颗鲜活的心脏,活体移植来延续他趋近极限的生命。

  “那么后来”我知道齐楚已经快要三十二岁了,这上天令赐的十几年寿命

  “当然是因为找到了捐赠人啊。”三婶说这话的时候,眼里并没有所谓的欣慰,一点一点,全是心痛。

  我说那为什么现在又这么虚弱

  “器官都是会衰竭的,像他这样的先天性心脏病,身体负荷能撑到三十岁就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是这样么一颗疲劳的心脏,带动不了他运筹帷幄的心力交瘁。那些冰冷的起搏器,已经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活力。

  “齐楚,真的会死么”问出这话的无力感实在太真实了,我坐回沙发上,掩着无法抑制的泪水:“他不愿意跟邵丘扬相认,仅仅是因为他怕自己命不长久了么”

  我让自己冷静下来,强行拉回了逻辑和智商:“三婶,那后来呢邵丘扬的妈妈离婚后带着孩子去了a国,在那里,他与何许,与齐楚很早就认识了。难道这些年,他一无所知,而邵妈妈也一无所知么”

  “怎么可能一无所知呢”三婶失控了,掩着脸哭得一抽一抽:“血浓于水的亲情,就算是缺失了多少年

  太太知道真相后,真的是我到现在都不敢回忆她那天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又哭又笑,像疯了一样。

  她感谢齐太太为孩子所做的一切,也痛恨自己这些年的缺失和放弃。

  在大少爷刚刚成年的那段病危期,两个妈妈日夜守护,那大概是她这一生最欣慰的时光了。”

  活不过二十岁的人,十八岁开始就应该是槛了吧。

  我听邵丘扬说起过,有段时间她妈妈工作非常忙,根本就没有时间理睬他。所以不久后与陶艺琳的订婚上,他不能不说心里多少是带着赌气和叛逆的。

  那种感觉就是,既然已经长大了,总该有个自己的女人来坚守,而不会像小孩子一样事事缠着麻麻。

  而邵丘扬十六岁的时候,齐楚应该正要接近他所谓人生终点的二十岁。

  “太太是想要他们相认的,可大少爷不愿意。人到了这个时候,都是心疼亲人的,他总说觉得二少爷那时候还小,不愿意让他过早明白人间无奈的分别和极致的痛苦。可是没想到,他顽强地又撑了两年,一直撑到了二少爷十八岁成年。

  太太说,生日礼物不一定是要取悦人的,有时候可以是惊喜。有时候可以促进成长。于是”

  我的手心亮了,心脏微微漏掉了一拍。我说难道她是想让兄弟两个在邵丘扬生日那天相认的

  “车祸发生的时候,太太拎着蛋糕从马路对面过来。大少爷坐在这边的车里等她,准备一起回家的。他是亲眼看到太太被撞飞

  司机是个酒醉飙车的臭小子,吓瘫了。太太到医院的时候,意识还还有.”

  我说原来邵丘扬妈妈走的并不孤单啊,原来她还有儿子守在身旁陪了她最后一秒。

  “是啊,她不孤单,她一直活得很欣慰。”三婶泪水纵横:“临终前,她对大少爷嘱咐了,该嘱咐的,全嘱咐了。”

  “嘱咐他要好好照顾弟弟么”我心痛不已,明知道齐楚已经时日无多,马上就要看到兄弟相认的她,会是多么遗憾。想到邵丘扬那得而复失的亲情,她又有多心酸。

  “不,太太嘱咐的是,要大少爷替她活下去。”

  我腾一下就站了起来:“三婶你说什么齐楚他的心脏他”

  三婶呜咽着,难以伦次一句完整的话出来:“是,太太坚持的。要大少爷接受手术,用自己的心脏。”

  胡蝶用钱买通了国外医疗诊所的医生,所有的一切都只在短短一个小时内发生。当得知噩耗的邵丘扬扑到妈妈冰冷身体上的时候,他怎么可能想到母亲穿戴一新的遗体下,早已残缺不全了而与此同时的齐楚,就在楼上接受移植手术。

  “而大少爷,又该怎么去和弟弟相认,去坦白说这一些的原委用一个妈妈去换一个哥哥,他要怎么去面对二少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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