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中午,移植中心休息室。“李波,咱们可说好了啊,给孩子们定娃娃亲!”程学文一脸认真地说。护士长和许姐还有小卢都笑了。“你们别笑,你们都是见证人,我是说真的!”程学文忙又严肃地冲护士长等人说道。“我们明白!”许姐笑着点头。周明和萌萌走了进来,“周老师!”李波忙打招呼。“周院长!”许姐和护士长也笑着说道。周明冲大家点头,“你们说什么呢,这么开心?”周明看着程学文开口询问。“我要和李波给孩子们定娃娃亲!”“啊?”萌萌先惊到了。周明诧异,“你又哪根筋不对了?受什么刺激了?”李波听了周老师的话,差点忍不住要笑出声,这里也就周老师能这么损程老师。护士长和许姐可是都没忍住,直接笑了起来。程学文没理会大家的反应,一本正经地道,“你也别讽刺我,你还有球球呢,没听说吗,以后男孩不好找老婆,我这就叫‘未雨绸缪’!”“我可不能让我儿子长大了也到58上拍卖!”程学文说完看了看李波。
“程老师,都过去这么久了,您怎么还提呀,又不是什么好事!”李波摸了一下后脑勺,不好意思地说。程学文笑了,“周明,我可告诉你啊,李波的女儿我预定了,你可不能替球球打小公主主意!”程学文不放心地警告周明。萌萌好笑地看着程学文,周明同情地观察着李波的表情,又看了看程学文,“放心吧,我支持儿子自由恋爱,绝对不赞成父母之命!李波,被程老师盯上,你可真够可怜的!”李波赶紧摇头,“我没答应啊,这种事当然是菁菁说了算了,我哪敢自己做主啊!”“李波,瞧你这点儿出息,这都要请示?”程学文气得直想敲李波的头。
“程老师,我表姐知道您给闹闹定亲吗?”萌萌忍不住插进来问了一句。程学文看了看萌萌,明显地迟疑了一下,“我,还没跟她说呢!”“她能同意吗?”萌萌表示怀疑,她就知道是程老师自己的馊主意。周明听了妻子的问题,同意地点头,淡笑着欣赏程学文开始没底气的样子,“我也认为谢大记者不能同意,要不要我让萌萌打个电话?”“不用了,不用了!”程学文赶紧摆手,陪笑道,“其实,我也就是逗逗李波的,大家都别当真啊!”程学文的表现逗笑了在场所有人,大家都听出来他在给自己找台阶下,怕谢小禾生气。李波则是长长松了口气,打趣地摇头,“以前是我自己被逼婚,现在是因为女儿被逼着当岳父!”周明看着李波无奈的表情同情地笑,“谁让你有位可爱的公主呢,现在女儿比儿子受欢迎!”“周老师,您也赶紧生个女儿吧,缓解一下我的压力!”李波衷心地期盼着。萌萌被李波的表情逗乐了。
“这个忙,我恐怕帮不了你!”周明说着看了眼程学文,“就算萌萌生个女儿,和闹闹也是亲戚呀!”“噢,对哈,我怎么没想到啊!”李波不好意思地笑,自己都被程老师逼糊涂了。“再说,就算我们两家没亲戚,我也不敢同意定亲,就冲着这位未来的公公这么不靠谱,我都得拒绝!”周明说得轻松,可是程学文那已经气得头顶冒烟儿了!“周明,你给我解释清楚,我这个未来公公,怎么就不靠谱了?”“就冲你给闹闹定亲,还逼着人李波点头,就不靠谱!”周明笑着解释,“你看现在还有哪个父母给子女定娃娃亲的?”“我这不是替儿子担心吗!”程学文说话的声音明显开始发虚了。“那你也要问过谢小禾意见呐!”周明笑着提醒程学文,“我还真没发现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我错了,是我欠考虑!”程学文忙承认错误。周明和萌萌无奈地看了对方一眼都笑了,周明笑是为闹闹有这么一个长不大的爹,萌萌笑则是为表姐有这么一个孩子气的丈夫!
晚上六点半,周明在厨房做饭,萌萌坐在厨房帮丈夫择菜,球球在客厅自己玩儿着。“妈妈,电话!”球球喊道。萌萌赶紧起身想进客厅,被丈夫阻止了,“你坐好,我来!”周明擦手走进客厅。“爸爸,电话!”球球拿起座机给爸爸。“儿子真乖!”周明接过电话,“喂?”“妈!”“您怎么样?”“那太好了,我们都很好,您不用担心!”“好啊,我不是说了吗,您就尽情地去玩儿,家里有我呢!”周明忙笑着说道。“好,我给萌萌!”周明赶紧把电话拿给妻子。
萌萌和球球开心地和叶母聊了一会儿。萌萌挂了电话,“球球,你说外婆在海边开不开心?”萌萌笑着问儿子。“开心,外婆一直在笑!”球球笑着说。“嗯,妈妈也觉得外婆开心!”萌萌搂过儿子笑。“妈妈,你现在怀着宝宝抱不动我的!”球球一见妈妈想抱起自己忙叫。“噢,对了!”听了儿子的提醒,萌萌感激地笑了。“爸爸不是说过了吗?”球球对爸爸的话可是一点儿也没忘。周明走进客厅,笑道,“看来妈真是玩儿的开心了!你听了也开心吧?”萌萌笑着点头。“球球也开心!”球球笑着叫。“哎呦,是吗,小家伙!”周明笑着说。“我刚才一高兴想抱起儿子来的!”萌萌笑着说。“你没事吧,我不是说了,你不能抻到吗?”周明赶紧看着妻子担心地问。“我没事,是儿子提醒我,怀着宝宝不能抱起他,还说,是你说过的!”听妻子说完,周明侧头欣慰地看着儿子,“爸爸的话都记得这么清楚?”“嗯!”球球笑着点头。“来,爸爸抱抱!”周明笑着抱起儿子。
晚上八点,周明在浴室给儿子洗澡,“爸爸,昨天你哄好妈妈了吗?”球球还惦记着这件事。“当然啦,你看妈妈今天不是挺高兴的吗?”周明略带自豪地笑。“爸爸,你最厉害了,每次都能搞定妈妈!”球球崇拜地叫。“是吗?不过,你以后不能惹妈妈生气,知道吗?”周明笑着给儿子讲道理,“以后我们在家里听到的,看到的不能随便跟外人讲,要不然妈妈就会害羞!明白吗?”“嗯!”球球似懂非懂地点头。客厅,周明手机响了,萌萌拿起来走到浴室,“老公,手机响了!”“接吧!”萌萌接起电话,一听是丈夫的美国同行,忙把手机放到丈夫耳边,原来是美国同行有事要请周明帮忙,已经发了邮件请周明接收,周明讲完电话,萌萌收了线。
“你去忙吧,我帮儿子洗澡!”萌萌推丈夫。“不用了,不着急!”周明笑着说,“你先出去吧,别弄得你一身水!”“不要!”球球笑眯眯地叫,“妈妈,你也帮我洗澡吧?”说完球球小手指直接弹开,瞬间溅了萌萌一身湿!“球球!”“儿子!”萌萌和周明同时小声惊叫。夫妻两个不可思议地看着一脸捣蛋表情的儿子,“你教的?”萌萌第一个怀疑对象就是丈夫。周明赶紧摆手,给自己喊冤,“我没有啊,不是我!”“哈哈!”球球顽皮地笑,看来对自己的杰作很满意的样子。“妈妈,我和小朋友上游泳课时也这么玩儿水,不是爸爸教我的!”球球得意地揭秘,可是给周明洗刷了冤屈。“你看吧!”周明马上可怜兮兮地看向妻子。“对不起呀,老公,刚才错怪你了!”萌萌赶紧道歉。“没事没事!”周明大方地原谅妻子,然后两人转头一致看向玩儿水玩儿得不亦乐乎的小家伙。
“我就不信我生了你还治不了你!”萌萌挽起衣袖,准备收拾球球。小家伙根本没意识到危机已经一步步逼近,还低头玩儿着小船。周明既同情儿子又担心妻子。“萌萌,你赶紧去换身衣服吧,湿着会不舒服!”周明忙哄着妻子。萌萌也觉得衣服湿着有点难受,决定先放球球一码。周明把妻子哄出了浴室,回身处理儿子。“对不起呀,爸爸,我就是想跟妈妈玩儿一会儿,自从她怀了宝宝,都不和我玩儿了!”球球跟爸爸说着心里话。“想和妈妈玩儿啦?”周明心疼地看着儿子,帮他擦着头发。“嗯!爸爸,妈妈什么时候能生妹妹啊,她能不能赶紧生完啊?那样我就又能和妹妹玩儿,又能和妈妈玩儿了!”球球向往地说,然后居然叹了口气。周明用大毛巾被裹紧儿子,把他抱回了房间,帮他穿好睡衣。“球球,再忍忍,妈妈肚子里的宝宝还没长大呢,所以不能出来见我们!”周明把球球放在床边坐好,自己蹲在儿子眼前,笑着哄道,“但,爸爸保证,等妈妈生完宝宝,一定带你们一起出去玩儿,让球球看看真正的大海,好不好?”“嗯!”球球听话地点头。周明欣慰地笑了,摸了摸儿子的头。
晚上十点,周明在客厅接收美国的邮件,等他忙完合上电脑,起身准备去找妻子。周明走进卧室见床上空无一人,他回身又去浴室和书房都找了一遍,也没有找到妻子,后来周明走进了球球房间,才看到妻子正搂着儿子香甜地睡着,萌萌手里还拿着童话书,应该是给儿子讲着故事就睡着了。周明看着自己的两个挚爱轻笑,萌萌明明是哄儿子睡觉,可每次总能把自己也哄睡了!周明走过去把书从妻子手上轻轻拿走,然后抱起妻子走回自己房间。
清早,移植中心,程学文和周明在安排着各自的手术,李波和小戴去了急诊,叶春萌带着实习生们去了试教手术课。一天伊始就是非常忙碌的节奏。
上午,叶春萌的试教课正在手术室里进行。“紧急气管插管的指征大家要牢记!”叶春萌讲解着,“一共有以下几个方面:患者自主呼吸突然停止;不能满足机体的通气和氧供的需要而需机械通气者;不能自主清除上呼吸道分泌物、胃内容物返流或出血随时有误吸者;存在有上呼吸道损伤、狭窄、阻塞、气管食管瘘等影响正常通气者;急性呼吸衰竭;中枢性或周围性呼吸衰竭。”七八位医学生认真地听着,张大夫和小罗跟在叶春萌身边。“下面我来示范插管方法!”叶春萌开始动手操作,边解释着,“首先经口腔明视气管内!”
“具体操作是:1、将病人头后仰,双手将下颌向前、向上托起以使口张开,或以右手拇指对着下齿列、示指对着上齿列,借旋转力量使口腔张开。”医学生们都凑上前围着叶春萌仔细地观看着。
“2、左手持喉镜柄将喉镜片由右口角放入口腔,将舌体推向侧后缓慢推进,可见到悬雍垂。将镜片垂直提起前进,直到会厌显露。挑起会厌以显露声门。”“3、如采用弯镜片插管则将镜片置于会厌与舌根交界处,用力向前上方提起,使舌骨会厌韧带紧张,会厌翘起紧贴喉镜片,即显露声门。如用直镜片插管,应直接挑起会厌,声门即可显露!”叶春萌清晰利落地解释和操作着。“啊!”医学生都明了地点头。
临近中午,程学文下了手术,在休息室等周明和李波。周明下了手术看了一下手表,“还有半个小时!”他想了一下,拿出手机发了一条短信!“叶春萌应该在试教课上!”李波笑着说道,他猜周老师的短信是发给叶春萌的。“嗯,我知道,她应该还有半个小时下课!”说着周明收起手机,两人并肩走回休息室,正好看见程学文和小戴也在。“你接到舅妈电话了吧?”程学文笑着问周明。“嗯!”周明也高兴地点头。“他们想多呆几天,我赶紧同意了,这可是再好不过了!”程学文笑,“难得他们玩儿得这么痛快!”“说得就是啊,我还劝我岳母,家里一切都很好,不用着急回来!”周明冲学文笑了笑。“走吧,去吃饭!”程学文笑着站起身。“你们先去吧,我去接萌萌!”周明说完也往外走。李波会意地笑。“小叶上午有试教课吧?”程学文跟在周明身侧笑着问。周明点头。“一起去吧!”程学文乐颠颠地跟着。周明侧头,无奈地看了他一眼,“随便你,不饿就跟着!”“反正你们最后也要去餐厅的!”程学文不以为意地笑着道。
试教课终于结束了,医学生们陆续地走了出来,萌萌和张大夫还有小罗也跟着一起往外走。“周院长,程院长,李主任!”“周院长!”“周院长,程院长,好!”医学生们一出门就看到三位外科大牛站在手术室走廊里,赶紧不断地打招呼。周明和程学文还有李波都点头。“周院长!程院长!”张大夫和小罗也都赶紧上前打招呼。“你们怎么来啦?”萌萌抬头看见三个人都在这很惊讶,她忙走到丈夫身边。“我不是给你发短信了吗,说过来接你!”周明低头看着妻子笑着说。医学生们不时地回头羡慕地议论着。“我看见了,可是怎么你们三个人啊?”萌萌不好意思地小声问丈夫。周明瞪了眼程学文,“别管他们了,非要跟着我!”说完周明牵起妻子的手往餐厅走去。李波看了眼程老师,心说,自己就是个陪绑的,程老师让跟着,他不得不跟着,结果和程老师一起被周老师嫌弃,他是招谁惹谁了!想到这,李波无奈地摇头。“傻站着干什么呀,你不饿啊?”程学文回头笑着催李波。“来了!”李波说完赶紧跟上,心里说,“我饿啊,所以想早点去餐厅,可您不让啊,非要跟着周老师!”李波都同情起自己来了。
中午,丈夫办公室,萌萌准时开始酝酿午睡。“刚才你看见学生们的眼神了吗,下次不用来接我了!”萌萌跟丈夫商量。“我以前不是也去接过你吗?这次就是学文和李波一起跟着,看着就有点人多!”周明无奈地道。“下次,我不让他们跟着就是了!”“真是的,我一直觉得我没长大,可是现在看,程老师更没长大!”萌萌也被程学文的幼稚举动逗乐了。周明听妻子说她自己没长大,看着妻子笑,
“昨晚,你给儿子讲着故事就睡着了,还有印象吗?”“嗯,好像是!”萌萌点头,当时她迷迷糊糊地有点印象,“你抱我回来的?”“嗯!”周明宠溺地笑,“你每次给儿子讲故事都能把儿子和自己一起讲睡着!”“不知道啊,自己讲着讲着就困了,到后来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萌萌也觉得自己好笑。“其实,昨天球球用水喷我,是想和我一起玩儿,所以我就陪他玩儿了一会儿才哄他睡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