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鳞剑回去之后,陈笑顿时闭上了眼睛,双手合十放在胸前,就连一直站立的双腿此时都变成了打坐的姿态。
他就这么蹲在地上,外面是一层围绕他的护体真气。
“来了来了!”就在这时,只听周围的人一阵大喝,随后只见那强悍的攻击铺天盖地而来,直接将陈笑整个人都掩盖其中。
“砰!”一声巨大的撞击声传出,众人微微睁着眼睛,只见那巨大的手掌已经打在了陈笑的护体真气上,原本呈半球态的护体真气,立刻被挤扁了进去,甚至仿佛要被捏爆一般。
四周依旧风起云涌,四周草木不知道被弄断了多少。
“好强悍的护体真气!”就连前方的黑鹰,此时都忍不住开口说了一句,随后嘴角浮起一丝冷酷的微笑道:“不过……想挡住我这第一掌,却还是天真了些!”
就在他一句说完,只见那发光的大手中突然又浮现出一道手中,仿佛重影一般,竟然毫无征兆的就进入了护体真期内。
“来了!这就是神识攻击!无视任何防御的!”那人群中的地境高手见状,猛然大吼道。
“我靠!这是什么鬼!”
“好强的压迫力!我快不能呼吸了!”
“咳咳……”
一些靠的陈笑比较近的高手,在这一刻直接被压低了头,就算想要逃跑仿佛都做不到了,看着那闯入陈笑里面的大手,眼神中带着浓浓的恐惧之色。
陈笑继续闭着眼睛,在大手握住他的那一刻,他整个人顿时一颤,竟然也浮现出了虚影!
“什么!”众人见状顿时一愣,直接呆在了原地,不明白这到底怎么回事,纷纷转头看向那地境高手。
那地境高手此时也懵逼了,呆呆的看着陈笑,后面的黑鹰在这一刻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折扇公子和看着屏幕的杨伏龙则是同一时间嘴角都浮起了淡淡的微笑。
“不可能啊!王境高手的神识什么时候强大到了这种地步?竟然像地境高手一样,主动脱体?”那地境高手一脸不可置信的说了一句,又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道:“除非……”
“除非什么?”周围的所有人立刻好奇问道。
“除非他本身就是一名地境强者!如若不然,实在解释不了这种情况!”地境高手这一句,直接让周围的所有人又是一呆,甚至感觉世界观都被颠覆了。
王境的境界,地境的神识!
这是妖孽么?怎么做到的?
因为修者中,一向是境界在前,神识领悟在后,毕竟肉体只需要修炼就行,但心境却需要感悟。
而心境就是主导神识强大的绝对因素。
“妖孽!果然是陈天殇的儿子!”
“也许他之前就是地境,只是被人打落了境界也说不定?”
“这也行?打落境界心境保留?这倒是说得通……”
一时间周围的人众人恍然大悟,难怪陈笑明明知道是神识攻击还要强行硬接,原来他也是个地境高手!
这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了,周围的众人仿佛就像是在看剧情片一样,有种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
“竟然是地境大成!我倒是低估了你!”黑鹰语气中也带着几分复杂,隐隐中还有几分佩服。
“砰!”就在众人震惊、好奇、佩服的同时,只见进入屏障的手掌已经和陈笑的身体来了个亲密的接触。
陈笑那颤动的身体直接被它紧紧的捏住,不能动弹,甚至身上都出现了几分裂缝!
不用任何人解释,大家都知道,这是陈笑的神识已经被束缚,若是这个虚无的陈笑被捏碎,那陈笑绝对会变成傻子,甚至爆头而亡。
“咳咳……”那金色的大手越捏越紧,于此同时,陈笑的身体也开始颤抖了起来,嘴上不断有鲜血溢出。
那虚无的陈笑,更是全身已经浮现出了裂缝仿佛下一刻就会炸裂一般。
“陈笑……”华倾城瞳孔一缩,想要冲上去,奈何全身提不起任何真气,根本没有丝毫办法,去帮忙。
一旁的刘姐,看着他眼神中带着几分愧疚,但比起对陈笑的愧疚,她更不想看到风沧海的悲伤。
十多年前已经看到过一次,他一夜白发,搅得帝都风雨满城,颓废将近十年,一直到华倾城长大才慢慢的恢复正常。
那个时候的风沧海太可怕了,刘红妆不想再看到一次。
“咔擦……”就在这时,那虚无的陈笑又传出了炸裂声,众人心里再次一紧,连话都不敢说了,就连呼吸都变得小声了许多,眼神担忧的看着在奋力挣扎的陈笑。
陈笑此时只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巨大的真气给束缚住,根本不能移动半分,更不能用丝毫的真气。
他感觉自己掉入了无边无际的深渊,无论自己怎么挣扎都无法逃脱出这片黑暗,他想呐喊,但没有声音。
他努力寻找这片黑暗中的方向,却发现不管走到哪里,都是一片黑暗。
他觉得自己累了,好想就此休息,就这么躺下去……
对,何必去追寻什么光明,何必去挣脱束缚,就这样沉沦下去,任其自生自灭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陈笑心里这种想法越来越严重,甚至都觉得自己之前所做的都是错的,一切都是错的,他一直坚持的本心,他之前所做的种种顶天立地的行为都是错的。
“难道,我活着……本身就是个错误的?”陈笑这个想法浮现出来的时候,外面陈笑的虚影,顿时又死咔擦一声响声传出,几乎整个人都淹没在了那只金色的手中。
周围的人心里一凉,看着面色苍白的陈笑,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他们感觉陈笑的生机正在一点一点的失去。
甚至就连屏幕里的杨伏龙都看得一呆。华倾城就更不用说了,拼命想要挣脱刘姐封印的真气。
人群中都是感叹和惧怕,除了那个拿着折扇的公子哥,此时他面色不变,依旧轻摇着手里的扇子,闭目养神,仿佛现在的一切都和他不相干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