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很安静呢。荒野上也看不到莫西干头的流浪者，和北斗神拳区别真大。”

　　“那只是漫画吧。不过确实，可能西海岸的兵力都调到中部三州了。”

　　“不错，本来还以为要强行杀出一条血路呢。”

　　“你还真放松啊。”

　　“是啊，魔科学欣欣向荣，科研团队也很努力，我也要再加把劲了。”

　　“……嗯。我们至今为止所积累的一切，并没有白费。从此以后，只要我们继续向前迈进，道路就会延伸下去……”

　　叶加濑两瓣屁股一左一右挨在前排座椅肩上，半个身子探在越野车的天窗外吹风。

　　伯恩斯在当驾驶员，平时在欧洲不怎么开车，技术不能说很好，但废土本就是大平地，怎么开都行，也就无所谓了。

　　富含涅普顿辐射和各项重金属元素的怪味空气直往叶加濑脸上招呼，她却只带了一副像是数码宝贝主角的简单护目镜，乌黑秀丽的长发在身后迎着风乱飘。

　　——唰唰唰。

　　“？”

　　好像有什么物体混在喧嚣的风里，刚才从旁边飞过去了。

　　叶加濑回过神往四周一张望，突然发现一辆破烂的神秘装甲车从一架10米级机甲残骸后飚了出来，从两边窗户和特制射击孔里伸出好几支黑洞洞的枪口！

　　“7点钟方向敌袭！”

　　“啊？！”

　　伯恩斯惊呼一声，从后视镜里看到窜出来的黑色物体，连忙往右边猛打方向盘，试图甩掉明显冲着两人驶来的装甲车。

　　“是西海岸的刺客……不，是有组织的废土劫掠者吗！”

　　“你专心开车，我来会会他们——！”

　　叶加濑像是早就等这个环节很久了，语气十分激昂，甚至嚣张地向身体周围放出闪能，整个人就像一面写着“朝这儿打”的红色靶子。

　　“华夏子弟，何惧于天下！”

　　她在车顶上架起伊甸之晨，朝着充满废土风格的猎奇改装车点射两发，却也被一个急转弯扭掉。

　　两辆车在荒野上开出瞬息万变的轨迹，能量弹和实弹交错飞过，在夜晚的废土上热火朝天地交战起来。

　　叶加濑严重怀疑伯恩斯的“不会开车”是谦虚的托词，可能他平时开的是机甲，那说不习惯开车确实不怎么错，反正关键时刻能顶住就行了。

　　关键时刻？

　　……好像也不怎么关键。

　　要是不在乎消耗，叶加濑现在就直接开大了，但之后可以预见短时间内要和西海岸、欧洲小队以及实验室警卫打连番车轮战，现在还是谨慎些，蓝量能省则省为好。

　　她又点了几枪，总算中了两发，一发放倒了副驾驶的暗杀兵，一发把装甲车的引擎盖打凹了下去。

　　“怎么会这么硬？！他们哪儿搞来的车？”

　　伯恩斯死死抓着方向盘，布满皱纹的额头上青筋条条绽出，指甲把轮圈上包裹的破旧皮革都抠破了，还抽空给叶加濑解释：“废土上的机械都被涅普顿辐射长年累月浸透了，强度自然比普通合金高！”

　　“去年开除它无限力籍，现在找我报仇来了是吧？！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可能不小心AOE到了稻稻的家人朋友，算了无所谓了。

　　“——哎，那是什么东西？”

　　叶加濑突然停止架枪，抬头望向一处。

　　……

　　只见暮色笼罩的废土之上，赫然伫立着一台售货机。

　　大概两米高，方方正正，外壳上喷涂着光鲜亮丽的饮料广告。

　　货柜里的LED灯条还在向外透出莹莹暖光，像是正守候在城市一角的小巷入口，给早已不存在的加班社畜指引回家的方向，其突兀程度就像在RPG游戏最终BOSS门前尸横遍野的走廊上飘着一颗保存进度用的水晶球。

　　…………？

　　在这里？为什么？

　　然而看到这台售货机，追杀两人的暗杀兵竟然不知为何减慢了速度，射击也停了下来。

　　“等等，他们在……忌讳那台售货机？”

　　你惊扰了废土售货机！

　　——难道会发出这样的声音然后突然暴起吗？

　　叶加濑眼睛一转，立刻指挥道：“往那台售货机开！”

　　伯恩斯照做，叶加濑不等车停稳，直接踩着车顶跳到售货机前。

　　叉腰看着追兵逐渐接近。

　　一百米、五十米、三十米——

　　……最后在她面前缓缓停下了车。

　　“你很上道，外来者。”

　　从装甲车后排走下来的健硕男人说道。

　　他和部下都整整齐齐地穿戴着帆布斗篷和防毒面罩，看不清长相，就像可怕的黑道复制人一般。叶加濑以前听说美国有巨企在制造克隆人当战斗员，但是真假不知，这么多年也未曾见到他们向外输出特产，想来生产线是全毁在内战中了，有点可惜。

　　“我是这一带废土客的头领，保罗。本以为你们是把我们当成动物园动物观赏的猎奇混账，但刚才的车技和枪法真是令人惊叹……我们尊敬强者，所以停手了。”

　　说白了就是怕死吧。

　　不过就生存策略来说，犯不着为了不知能抢到多少的钱付出超过一个人头的伤亡，至少人还挺诚实的。

　　但是叶加濑还是察觉到了一丝不起眼的违和感。

　　这个带小弟劫道的彪形大汉，为什么……说起话来这么斯文？

　　“校长，他夸你车技好欸。”叶加濑回头道。

　　保罗说道：“售货机卖的水和干粮是最重要的生存物资，可以说是这茫茫废土上的绿洲。因此所有荒野行者彼此约定，不会在售货机周围开战，无论是以什么理由。”

　　“……所以，为什么会有售货机？”

　　叶加濑还是抛出了这个疑问。

　　“外壳干净整洁，存货也很丰富。难道有人会定期来维护和补充商品？”

　　“没错。这正是上帝赐予我们的救赎……人类同胞把我们流放到这里受苦，他老人家却没有放弃我们。”

　　……？

　　就叶加濑所知，耶稣应该是个生于公元元年（时间很巧）的木匠，而不是机械师。他没有那个专业能力去制造一台足以投产的售货机，更没有维持供货的物流。

　　保罗掀开斗篷，从胸口取出一左一右两片防弹插板……不对，那是两本精装版圣经！

　　还是个基督徒啊！

　　“实不相瞒，我们正打算随便搞点东西吃呢。”叶加濑对别人的信仰没有任何兴趣，转头开始打量售货机。

　　它并不是用软件或现金来支付，一个指纹收集器模样的装置作为代替装在台面上。

　　保罗的一个小弟走上前，把手指按在那机器上，一根细针随即从半透明的外壳中伸出，刺破他的指尖——暗色、微微带点绿的血液汩汩流出，为机器所吸收。

　　叮铃哐啷！出货口吐出了一小箱压缩干粮和三袋饮用水。

　　“血液交易……”

　　还有，这个人的血是怎么回事？血液泛绿光，那是患有慢性涅普顿辐射病的症状。

　　正是因为涅普顿有大量和无限力相似的特征，近代学者才会错误地将它归纳进行列中……当然也不排除一些与邪恶组织勾结的资本运作和学术造假，毕竟它真的便宜又耐操，当时看来商业前景还是很广阔的。

　　这些废土上的流浪者们，长期暴露在巨量辐射的环境中，防护措施形同虚设，即使辐射变异成绿巨人都说得通——可是为什么要收集这种烂大街的患病血液样本？

　　到底是什么人在收集？

　　叶加濑很想拆了售货机，从它的零件型号和回路设计上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端倪，但流浪者显然不会允许她破坏废土中的绿洲。

　　那么，只靠猜的——

　　…………

　　——是康斯坦丁实验室吧。

　　怎么想都是它。黑幕国际是最早开展无限力肉体融合实验的，而中部大平原恰好是一片天然形成（？）的试验场，数十万日夜受辐射的活体样本在自己喂养自己……

　　实验室能坚守秘密这么久，人造食物和淡水应该是早就发明出来的，拿出来施舍一下流浪者，他们就会源源不断地提供富含涅普顿能源的血液以供研究。

　　除了涅普顿能源真的不是无限力，这个项目注定失败之外，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叶加濑和伯恩斯一通眼神交流。后者点点头，问道：

　　“连夜赶路？”

　　“嗯。我来开车。”

　　“你这外貌就不像有驾照的……”

　　“我不仅有驾照，我还会飙车，保证让你一夜睡不着外加老骨头散架。”

　　“饶我一命吧，露希法琳小姐。”

　　叶加濑担心自己的特殊闪能样本会打草惊蛇，暗示伯恩斯去象征性献了点血，两人便告别了流浪者，继续踏上旅途。

　　这次换叶加濑来开。

　　她的车技不能说不好，只是又粗暴又爱现，上了路难免到处剐蹭。一脚油门踩到底，老腰肩上推背感来，伯恩斯这才方知他是他，发出了丢人的惊呼。

　　为了转移叶加濑的注意力让她开慢点，伯恩斯强行找话题道：

　　“——露希法琳小姐，你有没有想过，时间沿着光的方向前进……那光的前进路线被扭曲的时候，时空是否也会错乱呢？”

　　“曲速航行？”叶加濑果然放慢了。

　　“有些微区别，比如说，时光之河流淌到某个地方，变成了一道瀑布……垂直向下落去。然后在悬崖下方的水池中长久地停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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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张图可能我觉得皇你觉得他觉得不皇，那么是否可以说明皇不是图片本身的属性，而是观测者自身所投射出去的？

　　因此世上其实本不存在皇图，皇的不是图而是人

　　这项命题我将其称为“皇图不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