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之后，伊瓦利斯邦立大学2022年的第二学期就开始了。

　　叶加濑每周有两堂课，都在下午。而今天——4月28日，就是既紧张又期待的初次授课的日子。

　　她提早半小时来到教室，结果竟然已经有人在房间里等着了。

　　是法艾和江白露……还有两个不认识的年轻人，一男一女。察觉到叶加濑走进教室，法艾朝她挥了挥手，而那一男一女（叶加濑已经在心里给他们打上了现充的标签）则是微笑着朝她深深点了下头，齐齐喊了一声“老师好”。

　　“你们俩认识我？”

　　“我们上了那天的魔法解构课。”看起来比较沉稳的男生答道。

　　“老师你对传送门的看法真有趣啊，你逃走之后，罗瑟夫老师在讲台上愣了好久。”女生的性子明显活泼一些，嬉笑着补充道。

　　“啊哈哈……”

　　没想到第一印象这么奇怪……叶加濑走上讲台，拿起教师终端，打开了点名表。

　　足足40个名字一口气刷了出来。

　　欸？！这教室不是只有20个座位吗？！

　　底下四人无视了叶加濑明显的混乱和动摇，按照早就商量好的顺序，极有默契地开始依次报道：

　　“艾因·罗森博格报道。”

　　“多萝西·罗森博格报道！”

　　“法艾·格林……格里芬报道！”

　　“江白露报道！”

　　原来不是现充，是兄妹啊……因为自己也有个妹妹的缘故，叶加濑对关系不错的兄妹和姐妹一向是很宽容的，立刻把对两人的偏见抹消了。

　　然后转头朝江白露竖起中指：“你就算了，你混在学生里不害臊吗？”

　　“啊？！这是区别对待！”江白露立刻大声抗议，“只要保持一颗好学的心，即使人到暮年也仍是学生！”

　　“竟、竟然是正论……”

　　叶加濑被她如此正确的反驳怼得有点说不出话，但是转念一想，这个人又没有学籍又没有教籍，待会儿只要喊教导主任把她拖出去不就完了。

　　于是叶加濑也笑了起来，在点名表上把三个人的名字打上了勾。

　　过了半小时，37个学生陆陆续续来齐了，本就不大的教室更加雪上加霜，过道上都站满了人。叶加濑一边在心里暗骂着邦立大学的报课网站是不是出BUG了，怎么会允许一个只有20人容量的课程报进来两倍之多的学生，一边想用教师终端找教导主任来看看怎么办，顺便把某个混在学生里挤上加挤的女人带走。

　　——然而，就在此时，教室内发生了不可思议的变化。

　　随着叶加濑顺手把最后一个学生的名字打上勾，教室门自动关上，所有人都感到身体突然变得轻盈，那些因为来得比较晚而没有得到座位的学生纷纷双脚离地，浮了起来。

　　“什……”

　　叶加濑这才发现，学生们之所以毫不在意没有座位，还在叽叽喳喳地聊天，不是因为打算把问题都推给她解决，而是他们早就知道会发生什么了。

　　教室区块的内部，变成了失重环境。

　　而后本应是天花板的金属墙迅速展开，从内部赫然出现了20张和地面别无二致的桌椅——容量一瞬间就翻了倍。

　　没有在地面得到座位的学生们都轻车熟路地飘到天花板上入座，只有叶加濑还在原处，双脚离地目瞪口呆。

　　原来如此……没有黑板而是使用终端，并且在每张课桌上都配备了平板电脑……这样确实颠倒过来也没关系。

　　“咳，那我们就开始上课了？大家好啊，我是露希法琳。”

　　叶加濑清了下嗓子故作威严，结果下面直接笑了一片，头顶上也在笑，变成了立体声。

　　——而全世界第一节闪能课程，就在这窸窸窣窣的笑声中开始了。

　　…………

　　…………

　　下课之后，叶加濑离开教室径直往学校给自己准备的实验室走去，江白露急急忙忙跟在后面。

　　“生气了？”

　　叶加濑不理她，加快了脚步。

　　“不会吧，真生气了？我又没占座位。”

　　“你在教室中间乱飘还很理直气壮是吧？！”

　　“这不是露希法琳老师讲得太好了，我都听入迷了。”

　　叶加濑哼了一声，照着手里的地图找到了实验室，只见门上挂着一个牌子，上书【闪能综合应用实验室管理人：露希法琳】。

　　她刷了一下身份卡，推门进去。

　　实验室正中央是一个巨大的环形粒子加速器，周围分布着各种需要用到的仪器和机械，叶加濑看到这些崭新的机器，不爽的情绪瞬间一扫而空。

　　“嘻嘻嘻……”她看着机器开心地笑了起来。

　　“我靠，博士你笑得好变态。”江白露从后面凑上来，但是她的吐槽并没有传进叶加濑耳中。

　　此时的叶加濑仿佛陷入了某种迷幻的状态，脚步虚浮地走近粒子加速器的管道，小心翼翼地……张开双臂。

　　抱在了金属管道上。

　　“全新的加速器、全新的检测仪、全新的管路……我的，全部都是我的……”

　　她的注意力完全被这份超乎寻常的厚礼吸引，都没有注意到江白露在身后偷偷把门关上了，甚至无师自通地学会了这种新式防尘门的反锁。

　　……忽然，叶加濑被从背后紧紧抱住了。

　　“博士的真心、博士的身体、博士的嘴唇……我的，全部都是我的——”

　　“欸————？！”

　　为什么突然发病了？！在这个地方？！

　　叶加濑立刻开始挣扎，但是挥出去的手掌拍在粒子加速器的管壁外侧，发出沉闷悠远的“咚”的一声，让她像触电一般立刻收起了力道。

　　甚至仿佛看到了管壁上被敲凹下去了一个小点，活像是《功夫》男主角在铁桶里练如来神掌的那段剧情……罪过啊！

　　江白露把叶加濑压在管壁上，从后面把脸搭在她的肩膀上，对准她的耳朵用气音轻声说道：“博士进了实验室，一定会束手束脚——这就是我的谋略。”

　　“什……”

　　“我知道这些仪器就像您的孩子一样，生怕磕着碰着……明明女朋友还困在虚无之境，却背着她有了孩子，真是……有点色呢。”

　　“怎、怎么又用上‘您’了呢？！”

　　叶加濑慌张地试图岔开话题，但是、

　　“——因为我即将做一些对不起您的事情呀，就当是赔罪了。求求您原谅我，博士。”

　　“我的建议是一开始就不要做……噫！”

　　然而江白露不安分的左手已经伸进了叶加濑的嘴里，把她左边嘴角扯得像路飞一样，顷刻间又拿捏住她的下巴，食指和中指伸进去玩起了舌头。

　　“唔、呕……”

　　“这就干呕了？真是对不起，是我下手太急了，不过您是不是对口腔异物很不习惯？”

　　“为什么要习惯这种……”

　　“那就有必要让您尽快习惯了，毕竟马上就要检定这个技能。”

　　“？？？”

　　“第一天来邦立大学的时候，博士被其他事情打岔了，并没有来实验室，对吧？其实我趁那个时候，找了那家【晾衣杆为什么向下落，而不是往天上飞去呢】里的机械师，做了一个专为您准备的全自动闪能生产线，就放在实验室的最深处。”

　　“？？？？？”

　　叶加濑发出一连串难以名状的粘稠拟声词。

　　“反正下一堂课要到下周了，博士就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生产一些闪能给将来的课程备用吧？”

　　江白露用身体继续压着叶加濑，空闲下来的右手轻轻掀起了她的渐变青灰色裙摆，露出了内藏的浩瀚星空——然后径直伸进了星空深处。

　　她的两根手指，也就此触及到了充满秘密的宇宙之眼。

　　指甲自然是早就剪掉了，毕竟就算博士不会轻易受伤，受了伤也能很快恢复，但伤痕应该出现在它该在的位置，江白露可不忍心在女孩最珍贵的地方制造任何痛苦。

　　她没有急躁地拨开那两片从遥远的亘古时起就守护着宇宙奥秘的皱缩星云，去探查隐藏在黑洞之中的奇点，而是派出触感式探测器，在外侧反复收集数据。

　　“博士的这里，每次都像新的一样呢。”

　　仅仅只是这样，叶加濑就从原本用背部顶着江白露尝试钻出的姿势，变成了一条瘫软在管壁上等待晒干的咸鱼。

　　“呜……哈哇……你别，唔，”

　　她的舌头已经不自觉地缠上了江白露的左手食指，像是在回忆儿时的棒棒糖滋味。

　　而她的身体也如同每时每刻都在膨胀的宇宙一般振动、发热，热量逐渐从内部传到体表，随后从那道隐秘的通途中，诞生了凝结的液态物质。

　　是闪能，而且是极高的纯度。

　　宇宙诞生之初，正物质和反物质从空无一物的混沌中出现，找寻到彼此然后相撞湮灭，但它们并不是什么都没有留下，从狭缝中射出的一滩不起眼的光量子就此点亮了宇宙，并在因果地平线上某人的观测之下，向她认知中的红色善阵营无限力靠拢。

　　于是，时间和概念便有了意义。

　　而这不为人知的伟大进程，此时也在叶加濑的下腹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等……哈啊，”

　　江白露却不依不饶，把左手从叶加濑嘴里拿出来，尝了尝上面附着的闪能风味饮料之余，也用指环将指根割破，把自己的种族暂时转化成了吸血鬼。

　　右手的不懈探索也颇有成效，随着一阵能够明显观测到的震颤，怀中的女孩猛然挺直了腰背，疲惫地喘息着，制造出了100毫升左右的高纯度液态闪能。

　　江白露在叶加濑耳旁轻声说道：

　　“我一次次对您做过分的事，您却一次次纵容，这难道还不是爱吗？我不懂啊……还是说‘爱’这个字本身，对您而言就是一种禁忌？因为失去了那个人，把所有责任都归结于自己，结果连主动去爱的能力也失去了吗，全能天才叶加濑小姐？”

　　“……呜……”

　　“那您倒是说啊，说您的心里只有那个叫伊瓦莉丝的女人，这样我也可以死心啊……若非如此，就说您爱我啊！”

　　“我真的、不清楚……”

　　江白露对这个回答毫不意外：“果然如此呢。那就来吧，开始我们的第二轮。”

　　怀中微不可察的挣扎稍微激烈了一些，但仍是一只手就可以从下面轻易托起的程度。她亮出两颗变得尖利起来的犬齿，温柔却不容拒绝地刺入了女孩雪白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