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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3章 多余的心软

软骨头 喜有匪 7959 2024-07-17 13:05

  这句话,像是彻底点燃陆淮南浑身的火气。

  他拉住她往前,疼痛感蔓延全身四肢,以及每一处肌肤,这样的作为,也只有他陆淮南能办到,他从后把下巴贴在她肩头:“说了很多很多,你想听哪一句?”

  到底是什么,他又不讲。

  阮绵深刻的意识到,陆淮南故意吊胃口的。

  她安静乖巧得像只没有脾气的羊羔。

  耳畔都是迷离之声,有她的,有他的,交合在一起。

  阮绵浑身是汗,黏腻腻的特别难受。

  偏偏他不让她洗,两人的汗腻在一块,她已经说不出那种感受。

  在绝对安静的环境下,心跳都会变得无比躁动。

  陆淮南抓住她扣墙的手指,五指握住蜷起,在她耳后呢喃,口吻不分好坏:“怎么?你问我这些又不做声,是在脑子里衡量该替谁说话吗?”

  一句话,莫名点燃了阮绵心头的委屈。

  她不想哭的,也一路做好了心里安慰。

  奈何他让她轻易破防。

  起先是眼角有点不适应的温热,再到整个眼球布满了雾气,她觉得眼前晃动得厉害,视野还含糊不清,阮绵忍着喉咙里即将溢出的声音。

  她是真没想到,自已会哭。

  她背对陆淮南,若不是亲眼看到,他不会晓得她在哭。

  各自怀揣着心事,做完一切。

  屋子里冰冷冷的,没有半点温度,18度的空调她都懒得去调。

  何况还有比这更冷的,陆淮南的脸,以及她那颗千疮百孔的心。

  洗好澡,阮绵躺在床里。

  他则是在阳台边抽烟。

  脚边的烟灰缸,堆积着一小团烟蒂。

  房间空间太大,即便是一个床上,一个在阳台,都隔着起码十几米远的距离。

  窗帘大敞,隐隐绰绰的这个点还有一些光亮照进来,路上行人渐多,车辆亦是,早起的扫地工已经上岗了,阮绵也意识到,此时是早上七点。

  准确说,他跟他z了四个小时。

  陆淮南说到做到,她哭一次重新来。

  逼得最后阮绵不敢哭,也不敢说话,甚至是喊一声都不敢了。

  这样的待遇,她觉得好生变态畸形。

  阳台边开了一扇窗,暖风吹进来,打得她理智归位。

  “你还要抽多久?”

  “有事?”陆淮南问得无情:“还是刚才不够?”

  她开口的每一句话,他都要加倍的分量还回来。

  阮绵此时很疲惫,不止她,他也一样,她看得出来,只是他在掩盖事实,而她很坦然的表现。

  “可以跟我说说,你们聊的内容吗?”

  “这么执着?怕我骂他还是损他?”

  真的。

  在那一刻,她望向男人宽厚的背脊,徒然之间生出一种恐惧感,好似曾经那个心狠手辣的陆淮南,又回来了。

  阮绵一鼓作气,她衣服都没穿,走到他面前,浑身冻得发抖。

  笔直的站着,居高临下在看他的脸:“陆淮南,有意思吗?”

  从她赶来盐城,再到见到人,一直都是理智平静的。

  此时,像个忍不下去的火球。

  满脸的红不堪入目,好看的眼睛里可惜都迸发出火星子。

  随时都可能烧到陆淮南身上去。

  他烟没灭,低头在盯着鞋尖,喃喃出声:“宋砚安是不是一直都在你心里,没离开过?”

  两个问题,完全不搭尬。

  阮绵不顾自已的感受,先去回答他:“一个人活生生的跟你好过几年,你会说能忘得没有一点痕迹?陆淮南,你做得到吗?那叫失忆,不叫放下,可我没失忆。”

  她还是微笑着的。

  听在他耳中,是**裸的挑衅。

  陆淮南眼里带着血色,烟圈一口接一口。

  她伸手夺走,直接摁进烟灰缸里:“别躲了,有话直说。”

  阮绵最受不了他这副样子。

  她不懂他,他不懂她。

  陆淮南觉得两个人站在一起,心里是隔着一道无法跨越的屏障。

  他幽黑无底的眸眼,扫上她的脸,神情难测:“你为什么不拒绝,不等我回来一块去,我陆淮南他妈有那么见不得人,有那么心思狭隘吗?啊?”

  最后那一个质问的“啊”,无比到位。

  显满了他张狂,不受控制的情绪。

  人在极端的吵架氛围时,总是会忘掉所有过往的美好,涌入脑海的都是那些不堪。

  面对面,陆淮南已经站起来了,比她高出一截。

  他身上的浴袍松松垮垮搭着,露出胸膛一片肌肤。

  阮绵哧地笑出声,笑不是笑,眼里含泪。

  “宋愠和死,当时他家说得急,我能不去吗?”

  “能啊,所以你去了。”

  陆淮南那看穿她的眼神,半点情面都没打算给她留,就是要**裸的揭穿她那一刻的愚蠢。

  自尊心在一定程度上受不住了。

  人是会发狂的。

  哪怕她来前再劝自已冷静,阮绵提声:“陆淮南,别以为你能揪着我这点过错说事,那你自已呢?你跟付迎,你跟蒋自北,你跟那个莫名其妙的方以禾。”

  或许是没想到她这样的反击,陆淮南呆愣在那,眼球蠕了蠕。

  他嘴唇紧抿,下颌绷紧。

  整张脸的肌肉都在抽搐般,太阳穴也突突跳动。

  红线这种东西,只有足够冷静的时候,才会时刻提醒自已。

  她连笑都懒得摆:“那晚上,你电话没挂,你跟方以禾深更半夜因为一颗纽扣见面,我心里怎么想?”

  她说:“比起我去海港见一个过世的长辈,谁更过分?”

  漆黑的夜,早被时间推得开始发亮。

  窗外的大亮,慢慢将整个屋内变得有了一些温暖。

  可陆淮南的心,冷到极点。

  他僵持在原地,动都动不得,木讷迷茫的睨着她的脸,阮绵还在说:“我以为你更委屈,直到过了这一夜,我他妈才发现我就是那个傻逼。”

  他可怜,他童年少年没人爱。

  是她阮绵造成的吗?

  不是。

  那她自已呢?

  母亲早年过世,活在阮家阴影之下,凭着自已一股血气调查母亲的死因,当初得知凶手是阮文斌,自已的亲父亲,她多绝望,没人能理解。

  那谁来心疼她,谁来可怜她?

  阮绵忽然就觉得,多余的心软。

  说完,她转身抓起地上的衣服,利落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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