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有可能。"苏恒觉得他的猜测并不是没有道理的,这座岛上,或者说安氏一族一定隐藏着是什么秘密,但是他并不想知道,也并不得到什么所谓的"仙果",他如今只求能和安悦长相厮守一生。
安悦呢喃道,"我从不知道外面的人竟然会相信这种传言!"不行,他得将这件事告诉他爹,让他知道这件事才行!
不过,安悦心中却犯难了,若是他爹问起他是从何处知晓此事的他又该怎么说呢
害怕安悦想歪了,苏恒主动说道,"悦儿你放心,我苏恒发誓,我绝不是和那些人一伙的,我也不想要那个什么仙果,我之所以出现正在这里,完全是意外!"
安悦道,"嗯,我相信你。"
被安悦全然信任的感觉,让苏恒的心情十分愉悦,"悦儿,你真好!"
安悦看着苏恒的笑颜,虽然他脸上是笑着的,但是心中仍不自主的浮现出一丝忧虑,他要怎样将这件事告诉他爹呢而他与苏恒两人之间,又该何去何从呢
他不是没有想过将苏恒的事情告诉家里人。他姐姐安柔那里他倒是有办法叫她帮忙隐瞒,姐姐自小就疼爱他,只要他央求一番,安柔必定不会太过于为难苏恒,至他于死地。
只是他爹那里……他恐怕不会放过苏恒。
安悦的爹名叫安烈,是仙人安家的家主,也是安氏一族的族长。安悦的爹娘十分相爱,但好景不长,在生下安悦之后,安悦娘亲的身子日况愈下,即使安烈日日守在她床前寸步不离的悉心照料,用了最好的药材,最终也没能她好起来,没过多久,她便撒手人寰,留下安烈与一双儿女。
自安悦的娘亲过世之后,安烈悲痛不已,终日将自己关在书房之中处理族中的事物,试图用繁重的政务来忘记丧妻之痛。也正是因为如此,他疏忽了对两个孩子的照料,故而他与安柔、安悦两姐弟的关系并不亲近。
因为安烈常年的沉默与严厉,安悦心中的心里甚至有些害怕他。况且安烈身为一族之长,必定不会徇私枉法,默许苏恒的存在。
安悦思来想去,最好的办法还是让苏恒离开沧临岛。
面对安悦再一次向他提出了相同的请求,苏恒依然选择了拒绝,因为安悦还在岛上,他不想与安悦分离。
苏恒甚至想过,若是岛上安氏一族的人接受他,他愿意留在沧临岛上与安悦厮守终身。他双亲早逝,除了家中唯有一兄长与自小一同长大的好友让他心系牵挂以外,外界再无能让他生波澜的事。
不过苏恒并没有将这件事告诉安悦,因为他从安悦的叙述之中可以感觉到,安氏一族的人对外界的人有着莫大的敌意和猜忌。
他并不想让安悦为他忧心,但同时,苏恒又不能答应安悦的请求,离开这里,离开他。
此次之后,安悦与苏恒两人有度过了一段风平浪静的日子,每次安悦出门去找苏恒的时候都分外小心,害怕被旁人看出些什么来。
只是平静的假象终有被打破的一天,随之而来的是更为猛烈的暴风雨。
自上次安柔夜里逮着安悦询问了一番之后,安柔便时刻留意着安悦的举动,生怕错过些什么微小细节。不过眼看如今已经过了小半月了,她也没有发现安悦和哪家的姑娘走得比较近,整日还是不见他人影,安柔觉得自己心中的忍耐已经到极限了!
她今天一定要知道,安悦喜欢的那个姑娘是谁!
安悦最近几天觉得心中闷的慌,像是憋着一口气一般。
他的腹部也有些涨涨的,安悦摸了摸小腹,十分苦恼,他这几天明明什么也没吃,怎么还会感觉到恶心想吐呢难道是他吃坏肚子了
当安悦一脸无精打采的出现在饭厅的时候,安柔和安翰墨都被下了一跳,以为他是受风寒,脸色才会如此难看。
安柔见状心疼安悦,赶忙叫小厮去厨房吩咐厨娘现煮了一锅安悦平日最爱和的鲜鱼粥。
还冒着热气味道鲜美的鱼粥被端上了桌,安柔乘了一碗热粥放在安悦跟前,说道"悦儿,喝些鱼粥吧。"
"谢…呕……"若是放在往日,安悦必定会将鱼粥吃得干干净净,可是今日他不知是怎么了,鱼粥放到他面前的一瞬间,一股淡淡的腥味让他忍不住的干呕了起来。
"悦儿,你没事吧!"安柔见安悦干呕得厉害赶忙让人将鱼粥拿得远远的,以免让安悦再闻着味不舒服。
"我……也不知道……呕……"话说到一半,安悦腹中又涌出一阵反胃之感,他一时没忍住,又干呕起来。
安翰墨见安柔十分着急,安慰她道,"小柔,先将悦儿带回房休息一会儿吧,我派人去请大夫来给他诊脉。"
"嗯,好!"安柔小心的扶起安悦,此时他的脸色已经不负往日的红润,变得十分苍白。
安悦与安柔两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是,在安柔扶着安悦将他带回房里的时候,由于安悦方才弯腰剧烈的干呕,他藏在怀着的玉佩露出一小块在衣襟外。
他自己对此毫无察觉,但是一直在他一旁的安翰墨却将这一切看在了眼里。
安翰墨看着安悦怀着露出的玉佩的一角,他的眼神变的深邃,安悦怀中之物,他从未在岛上见到过,它绝对不是岛上的东西!
想起安悦近日来的举动,安翰墨心中一沉,隐隐有了一种不好的猜想。
看着悦消失在门口的身影,希望不是他想的那样……
这边安柔将安悦扶到房中之后,便将他放在了床上。
安悦躺在床上,深吸一口气,觉得现在腹中好了许多,方才那种想干呕的感觉也消失了。
他侧着头看了一眼正在喂他倒水的安柔,心中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看来他今日只能晚些时间去找苏恒了,不知道苏恒心里会不会着急呢
见安柔要转身了,安悦收回了视线,乖乖的躺在床上,目不斜视。
安柔端着一杯茶水,将它放在了一旁。然后他将安悦扶起,在他身后垫了几个软垫。让安悦可以靠在软垫上面。
"悦儿,来,喝些水"安柔动作十分轻柔的将茶盏递到安悦身前。
安悦结果水,抿了一小块,润了润喉,"谢谢姐姐"
安柔闻言,嗔骂道"悦儿你长大了,倒是知道与姐姐生分了!"
"姐姐,我没有那个意思,"安悦亲昵的靠在安柔的肩上,像小时候那般撒娇道"悦儿知道,姐姐是世上对悦儿最好的人了!"
"你知道就好!"
"姐姐,别…呕…"
安悦说话间,腹部自下而上又涌起了一股恶心之感,他忍不住又干呕了起啦。
安柔轻轻的安抚着安悦的背,期望让他好受些。
她看着安悦干呕的模样,突然觉得他此刻的样子有些似曾相识,像是……
像是……
像是她当初刚怀有安和的时候,好似她也是这般动不动就干呕恶心,什么东西也吃不下!
安柔被自己脑中突然冒出来的想法给惊出了一身冷汗,不!
一定是安悦受了风寒才会如此,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
然而就在安柔将视线从安悦的背移到别处的时候,她的视线却在无意之间扫过安悦因佝着上半身干呕,衣襟被牵扯而露出的一小节后颈,而在白皙的肌肤之上,赫然出现了一枚色泽鲜艳的红痕,紫红色的在白皙的肌肤上显得格外的刺目!
安柔简直不敢相信她在安悦身上看见了什么!
安悦后颈处的痕迹代表着什么,安柔自然是心知肚明。能在安悦如此敏感的地方留下痕迹,足以说明那人与安悦的关系十分亲密,循着那道痕迹的印迹往下,安柔几乎可以想象得出安悦衣衫掩盖之下的"壮"况。
安悦身上的痕迹如此之重,足以从中看出那人对安悦有着极为强烈的占有欲,从红痕的得色泽上来看,应当是最近两天才印上去的。
安柔整个人气得发抖,她想起近些日子安悦的反常,又看到了安悦身上的痕迹,将两者联系起来,她此时才豁然开朗,终于想明白了这些天以来,安悦早出晚归,每日瞒着她做了些什么!
安悦今早除了方才喝了一点点水,什么也没有吃,如今又被这么折腾了一番,他整个人虚脱得厉害。
察觉到安柔停下了为他抚背的动作,安悦轻声唤了一声,"姐姐?"
安柔倏然站了起来,她带着暴怒的声音在安悦耳旁响起,"悦儿,那个人他是谁!告诉我,这阵子你出去都做了些什么!"
安悦心中一惊,不知安柔为何会突然这样问,又为何而生气,他只能勉强稳住心神,出声安抚道"姐姐,我只是四处…"
安柔色厉内荏,厉声呵斥道,"还是不说实话吗,悦儿!"
安悦咬咬牙,脸上依旧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我说的就是实,我真的没有做什么"
他绝对不能安柔知道苏恒的存在,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
"悦儿,你真是太让我伤心了!"说罢,安柔拿过铜镜,将它放在了安悦眼前,"你自己看吧!悦儿,你究竟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
安悦一愣,看向镜中自己的倒影,一抹红痕正悄无声息的在白皙的后颈之上。
看着红痕,安悦心中一沉,难怪方才安柔会突然大发雷霆,原来是因为她看见了这个!此时安悦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他现在到底该怎么和安柔解释这件事呢?!
安悦的脑中闪过无数种可能,事已至此,安悦知道这事情已经快要瞒不住了,安柔必定会追问他痕迹的由来,无论他如何开脱,都找不到一个让安柔信服的理由。安悦心中暗想,反正横竖都逃不了,况且这件事他迟早都会让安柔知道的,于是他心一横,一口气将整件事情托盘而出,告诉了安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