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的剑重重砸向地面的同时，天上出现无数个纯白色长矛刺入地面，之后一片覆盖面积有三平方公里的爆炸产生了。

　　跑是一下子跑不出这么一大片范围，白兰用屏障将两人和爆炸隔绝开。

　　虽然说生元素构造能并没有治愈术技能，但构造能本身就有着治愈术的效果，卡凌身上的血在此刻停止了向外涌出，但他腹部剧烈的刺痛感依然存在。

　　白兰发现远处的木偶数量再次变多，刚刚观察的数量减少很可能是自己没注意到远处的木偶，【怎么办……】

　　木偶将方阵逐渐补整齐的数量让人绝望，它们就像凭空出现的一样，【杀不完……根本杀不完……】

　　根据白兰的观察，天使所具有的构造能也仅仅是刚到毁灭级的，可能这并不是格林的主力，格林的主力一直都是天使后方那些木偶方阵。

　　而且格林说要速战速决，却在天使攻击结束后迟迟没有发出新一轮的攻击，白兰怀疑这是不是它的骗术，想让她释放威力大的技能攻击天使，然后在技能完全爆发前让天使解体回木偶方阵。

　　白兰以同样的姿势挥动寂静，释放了一条和引雷同样的闪电击中天使。果不其然，天使在这个瞬间消失了，木偶方阵刚才庞大的缺口瞬间被补齐。

　　“居然被识破了。”空中的格林自言自语道，它让木偶方阵以木偶群的方式继续向他们两个进行攻击。

　　在抵挡各个方向的木偶同时，白兰注意到其实这些木偶的身体也就它们锋利的手臂强度高一点，其他部位强度并不高。只要在稍微用技能从侧面进攻，那些木偶就像泡沫一样被戳破。

　　【我就说这些木偶怎么杀不完……】白兰此刻意识到，用任何技能去攻击木偶方阵都是极其不划算的。它们是如此的脆弱，以至于一个小孩子拿把水果刀将它们体内的构造源一捅，都能杀死木偶。但它们又是如此的强大，它们锋利的手臂像是专门为作战而生，在刚刚的木偶冲击下，它们甚至将光和影的刀刃所断裂。

　　而木偶身体这微弱的强度，正是格林不断分散自身力量所导致的，也正是它所希望的。它企图用这种方式耗死任何反抗它的人，除非反抗者能用比它这些木偶更低耗构造能的技能去进攻这些木偶，不然只能被它活生生耗死。

　　【如果说用任何构造能对于这些木偶都高耗能的话，那就用动能杀进去】白兰将视线放到远处那些杀不完的木偶方阵。

　　此刻，木偶群对他们冲击的速度再次乘倍增强。

　　卡凌往后退了几步，和白兰背靠着背，防止木偶从两人之间进攻，【不行，如果不能一次全消灭木偶方阵，就算用动能杀进去，格林再一下子就木偶化为整体进行进攻根本反应不过来……】

　　【可那得怎么办，就算这边的我激活寂静核心，也杀不完这望不到尽头的木偶方阵……】思考一番后，白兰的绝望感再次加深，她迅速回想起过往的战斗，希望能得到什么启发来对付木偶方阵。

　　【上一次对付厄里是一次奇迹，但这次格林的力量远远高于厄里的，奇迹还能发生吗……】

　　白兰注意到木偶群进攻频率正在下降，远处木偶方阵内缺口正在扩大，格林将千米高的天使重新召唤出。

　　此时此刻，看着数不尽的木偶，受伤的自己，再想起为阻止木偶城的伤害而奋不顾身的人们，白兰的脑海如同一道霹雳击中般闪出一些片段。

　　‘我们都是齿轮……我们相互依靠，相互帮扶……’鲜花夫人的话从她脑海里闪过。

　　一个强烈的想法从她内心中爆发出——如果格林能通过组合，将木偶化为整体来进攻，那她为什么不能也通过这种方式去进攻木偶方阵。

　　【合击技……】卡凌和白兰两边一瞬间想起了一种从未在萤之火学听过的名词，这个名词是自己之前在苜蓿市看那些魔法类小说时看到的，就是两个及以上的人同时释放技能，产生更加强大的效果。

　　白兰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因为在萤之火里并没有学过这招，而且她也从未刻意练习过和另一边的自己使用这种攻击方式。

　　虽然将希望掷向于这个从来都没有试过的攻击方式是很危险的，如果失败了，自己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了。但眼下这些密密麻麻的木偶方阵告诉她，就算这边的她和卡凌各自将构造能使用功率开到最大去攻击木偶方阵，也无法杀完这么多的木偶。

　　此时上一波进攻的木偶群全都死完了，但木偶方阵依然望不到头。

　　【就当孤注一掷了。】白兰紧握着寂静刀柄，深呼了一口气，平缓地说：“寂静，如果你现在能听到我说的话，请协助我开启寂静核心。我即将向格林发起最后的进攻，希望我能成功。”

　　寂静刀柄上的黑色核心瞬间爆发出着耀眼的紫光，而白兰背后出现了五双大小不一，且边缘存在散发着其他颜色的紫色透明翅膀。

　　“终于肯拿出真正的实力了吗？”天使举起剑，里面的格林说：“可那有什么用呢？只不过是最后的垂死挣扎。”

　　白兰将寂静刀刃对着天上，再向着天使往下一劈，一道紫色激光柱瞬间从地面往天上延伸吞没了天使，并将木偶方阵打开了接近四十立方公里的缺口。

　　见一下子损失这么多木偶，格林显得有点慌张了，它让木偶方阵整体都向他们两个进攻。

　　【影蚀，辉耀】卡凌将最大程度的增幅技能打开，此时他体内的光和暗系的构造能前所未有地活跃着。

　　木偶方阵释放了一大群木偶如同钻头一样向他们两个进攻着，然而这只不过是徒劳，卡凌和白兰早早闪到一旁，向木偶方阵缺口处飞过去。

　　如果要让技能最大程度地摧毁这个木偶方阵，就必须找到木偶方阵的中心。

　　在缺口处，卡凌释放了个从前仅仅在个人训练使用过，且仅用过一次的技能，【辉，超视距】

　　一瞬间，他的视角里出现以他为圆心，半径一百公里内所有木偶的影像。这个技能由于消耗过大，他这次的使用仅仅维持了60微秒，这么短的时间已经超过了他的反应速度，这个技能因此无法用来寻找两百公里内的物品。

　　但是由于木偶方阵排列得异常整齐，加上没有障碍物阻挡，再加上这个技能自带的计算功能，他能得出这个木偶方阵木偶的数量。幸运的是，这个木偶方阵是可以看的到尽头的，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杀不完。不幸的是，这个木偶方阵的各个尽头非常远。这些木偶的数量给他内心留下极深的震撼，即使之前两边的自己杀了这么多木偶，但场上依然存在39万亿只木偶。

　　卡凌在得到技能反馈的第一时间还对这个数字感到疑惑，但他又确认了一遍，技能反馈的确是这个数值。

　　白兰和卡凌从缺口处出发，以极快的速度向高空距离自己二十多公里处的木偶方阵中心飞去。

　　格林迅速调动着木偶的视角，让他们前方中的木偶现成致密层阻挡他们。

　　“喂，你们疯了吗？你们就算深入木偶方阵里面，也无法消灭我的！你们这么做只能加速死亡！”格林的话从他们四周的上万个木偶传来。

　　格林让木偶方阵更加紧密，在大部分木偶作为盾的同时，又让沿途的木偶成群去拦截他们。

　　整个木偶方阵坍缩成一个密不透风的方块，看上去十分结实，但一道紫色的光和一道深蓝色和橙黄色夹在在一起的光就像一把刀刺入蛋糕里一样划破了它们。

　　两道如拖着流星尾巴般的光交叉螺旋着向中心处推进，同时这两条舞动着的线上下波动着。

　　两条线在快抵达木偶中心处时汇入了一起，如同尖刺一样刺入木偶中心处，随后一阵剧烈的爆炸在中心处打开了两百米左右的缺口。

　　爆炸过后，格林再次出现在他们面前，它拿着黑色长剑向两人袭来。

　　“嘣！”一阵剧烈的爆炸过后，格林被击退数十米。

　　它举起没握剑的手，木偶方阵消失了一大截，而它体内的构造能也在迅速上升。

　　【就是现在】

　　白兰和卡凌以最快的速度划过格林，两条光线快速在这片空间里以格林为交叉点切割着。

　　短短几秒，两条线划了数百下后，白兰和卡凌汇合到一点，决定通过寂静来释放构造能。

　　两边的双手紧紧握在一起寂静的刀柄上，一道强光包裹住寂静和浮空的光和影。紧接着，寂静以另一种形式出现，刀柄上的紫色核心上方多出了深蓝色核心和橙黄色核心。三个核心散发的亮光如同一条被风吹动的飘带，沿着刀柄边缘向外蔓延数十米。

　　而寂静的刀背变成了透明的紫色，刀刃上同样流淌着三种颜色的光。

　　格林注视着他们手中的刀，非常惊慌地快速说着：“这是什么？！你们做了什么，怎么可能一下子变成这样！”

　　格林疯狂地说着：“不，不可能！不过是骗人的把戏！”

　　它将剑对着天上举起，密集的木偶组成了上千米的白色长剑。

　　白兰和卡凌凝视着前方那把长剑，此时此刻，她和他再次想起过往，想起自己这几天在木偶城的所见所闻。虽然说这个木偶城确实带来了很多的恐惧，但……

　　【已经没什么好害怕的了】

　　眼看着长剑正往袭来，白兰和卡凌再次深呼吸了一口气，死死抓住寂静的刀柄。

　　“咚！”随着一千米的长剑和十米，这场战斗目前为止最为响亮的爆炸声传来。

　　两边的双手死死抵挡住，此时此刻，他和她两边的意识脑海里同时闪过之前在萤之火课堂上听过的一句话。

　　『——整体由部分构成』

　　千米长剑出现了裂痕……

　　下一个瞬间，裂痕处出现了无数条闪电贯穿了整把剑，在链状爆炸过后，这把巨大的剑完全溃散了。

　　格林立刻让远处的木偶群如雨水般像他们袭来。

　　『整体却能够大于部分之和——』

　　“为了所保护我和我所保护的人。”

　　白兰和卡凌两边的意识视为整体，两边身体的画面也在此时视为一体。

　　他和她将寂静对准前方，迎接无数个方向的进攻。

　　“也为了与木偶城斗争的人们。在此，击碎这里一切罪恶的来源”

　　随着寂静的刀刃挥动下去，一阵爆炸从木偶方阵产生。几秒的爆炸过后，一个黑暗的球体产生，将十公里内的木偶全部吸入进去。黑暗球体维持了五秒后，又迅速坍缩成白色的点。

　　在下一刻，白色的点迅速扩张至半径五公里的紫色光球，但这个光球不同于之前白兰释放的，它在扩散的同时还带有一些围绕着它的涡旋状物质，看上去就像星系的旋臂。

　　光球在维持五秒后又产生新一轮的爆炸，这次爆炸所波及的范围完全覆盖了整个木偶方阵。

　　……

　　……

　　……

　　在微弱的白光下，地面上的卡凌和白兰走到格林面前，走着的同时卡凌用齿轮尝试联系着安纳里。

　　“齿轮先生，你现在能联系上我们了吗？”卡凌问。

　　“滋……”齿轮传来的声音有点微弱，但还是有声音：“可以了，格林对齿轮的干扰刚结束没多久，我刚刚让鲜花夫人去了趟监控室，查看格兰所说的格林封锁的秘密。”

　　齿轮从卡凌手里浮空出来，安纳里说：“你们这是把格林消灭了吗？”

　　“也不全是，它还在那里。”白兰指了指远处地面上的格林，“要现在消灭它吗？”

　　“你们不打算从它嘴里面再问点什么东西吗？”

　　“行，那我现在就去问。”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格林跪在地面，双手捂着脸，用哭泣的声音喊道。

　　它在刚刚黑暗球体产生时，尽它所能地将木偶方阵的木偶融为一体，以此来阻挡到来的攻击。尽管如此，场上绝大部分木偶还是被消灭了，再加上格林被极大程度上重创，它现在所含的构造能顶多是精英级构造体的。

　　白兰走到格林面前，将寂静对准它，刀尖和它的距离仅半米，卡凌对它说：“已经结束了。”

　　格林将双手放下，对他们大喊着：“为什么会这样子！明明你们都要输了，为什么还能释放这么多能量！本来都是我赢的！这不公平！”

　　“你跟我说公平？你把那些人木偶化后你有想过公平吗？为什么是你控制他们的意识，而不是你自己把自己的意识让出去。”卡凌对它说。

　　“你说那些人类……呵呵呵呵，他们不过是一群愚蠢的木偶，为什么要我把控制权给他们？我才是这个世界的神啊。”格林双手指向自己的胸口。

　　“人类不需要什么神，人类也不会接受你构想的世界。”

　　“怎么可能？你们连试都没有试过，就否认我。”格林激动地说。

　　卡凌看着它那不甘的眼睛，这是他目前为止看到过构造体最像人的眼神。他摇了摇头后说：“你对人类的了解并不多吧。人类不仅试过，而且试出的代价很沉重。

　　作为意识来源于格兰的一部分，你应该知道人类世界的大部分词语吧，我接下来说的时候就不作过多解释了。人类进入星际时代早期，人们对于那些机器里面的人工智能依赖很深，一开始人们的各种行为都遵循着人工智能正确的指导，大家都认为这样子能够规避很多错误。

　　直到有一次一颗星球上的大饥荒惊动了星际人类，当时地球那边联系上各个恒星系和恒星级舰队，让他们派人来地球上开了场会议。在那次会议上，人们发现由于那个星球处于正在开发阶段，那里的人们过分相信人工智能所给出的指导，从而导致悲剧发生。因为虽然按照人工智能给的指导确实是改造星球最快的路，但它是把人类的牺牲也算进去了。

　　地球那边在会议上也提出了延伸话题，那就是文明到底是为了人，还是人是为了文明。地球那边有人翻阅人类过去的相关资料，发现过早在远古时代，就有与这个话题相关的构想。

　　其中最经典的一个就是未来的人们抛弃生物学上的身体，仅仅保留大脑，然后将意识上传至文明网，让人类文明的意识变为整体。

　　会议上的绝大部分认为人类都不应该朝这个方向发展。在那场会议上，人们将远古时代的人本位这一概念重新提及。

　　会议的最后，星际人类通过了一项决议，将人类的决策权从机器重新移回人类手上。并且决议认为无论在这场会议之前，人类文明赋予文明什么意义或者没有赋予意义，从此之后，星际人类赋予文明唯一一个意义，那就是文明是为了保护人解放人和发展人。

　　所以，我重新说一遍，无论如何，现在的人类绝对不会接受你构想的世界。”

　　格林的眼神变得有些迷离，它挥舞着双手说：“可是那也只是过去，现在的人类需要的是拯救。还按照过去的方法，人类又怎么能得到拯救。”

　　此时，齿轮浮现到它面前，安纳里说：“你放在一次供能装置旁边房间的地图我看过了，你那张地图还仅仅停留在四十多年前的人类聚集地的。你连情报都不会搜集，对人类的认知停留在四十多年前，却又以为自己是人类的未来。”

　　格林抓狂了地说：“那要怎么样，我要是出去后不还一样能搜集到。”

　　“先不说这个了，你说的什么旧神新神是什么回事？”

　　“你想知道？我凭什么告诉你，你们破坏了木偶城，还想问走我最后的秘密。”格林说。

　　“可你刚刚在我们打的时候不是说的挺多的吗？”卡凌说。

　　“还不是认为你们反正都要被我弄死的，说再多也没事。现在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输掉的了，我凭什么还要告诉你？”

　　卡凌沉默了，他看了看白兰的自己，再看了看齿轮，然后将视线停留在格林身上，因为他确实没有什么可以让格林说出事实的筹码。

　　安纳里见两人一直不说话，说：“这个木偶城还可以运行一段时间，除去那些不是人类意识的木偶，格兰和我们的意识也都可以再存在六十年。如果你考虑到格兰的安危的话，你应该告诉人类真相。不然你所说的什么旧神在消灭完人类后，这个木偶城可没法自保。”

　　格林动摇了，它低着头看向地面小声说：“好，我说……我说。你们说的那些使徒都是旧神制造出来的，旧神只是喜欢毁灭人类，在它寻找的东西出来之前，它并不会把人类全毁灭掉。

　　你们人类遇到的那些使徒，一开始是会毁灭掉人类的一些城市，但当和势均力敌的人类战斗时都会把人类带入它们的空间。一来在它们的空间里面它们的力量能够得到加强，还有就是旧神给它们下达了命令，它们能破坏掉的城市数量都是有限制的。旧神想让它们像斗兽场的野兽一样和人类战斗。”

　　“它想寻找的是什么？”卡凌问。

　　“我怎么知道，我从诞生开始就知道这些，但我并没有见过旧神。但我知道旧神只不过诞生于和我同源力量的个体，如果不是你们阻止我，等我出去后一定能取代它。”

　　“你就这么肯定？你连我们两个都没战胜，又怎么战胜你说的什么旧神。”

　　卡凌说完后，格林抬起头看向他们两个，有些惊慌地说：“你们两个人怎么看我的眼神一模一样？！我知道了，从能够同时破坏掉那两个装置，到刚才异常默契的行为来看，你们两个都是同一个人吧？！”

　　格林说到这，卡凌才想起到两边的自己口袋还有开着的录音器。

　　卡凌迅速从两边衣服的口袋里拿出录音器放到手中，说：“喂喂喂，录音器坏了，录音器坏了。”

　　然后将其扔到一旁地面，释放个光球将两个录音器击碎。

　　卡凌拍了拍手，走回格林面前，对它尴尬地笑了笑说：“好了，你还有什么想说的都说出来吧。你的生命也快结束了，我必须得杀死你，才对得起被你杀死的那些人。”

　　“哈哈哈哈……”格林指了指卡凌，再指了指白兰，接着疯狂地笑着：“呵呵呵呵，真是好笑啊，明明你和我都是同一类人。不过是你运气好赢了，才有在这说我的可能。”

　　“我对你这两句话完全不认同，首先，这并不存在运气问题。最后，我和你并不是同一类人，你把那些木偶都当作你自己的工具，而我从未将两个我之中的一个当作另一个的工具。即使两边的意识都是我，但都是拥有自我意识的我。”

　　卡凌说到这，走到格林旁边，小声地说了一句话。

　　然后格林崩溃地喊：“不可能！这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那么告别了。”白兰举起寂静，并将其挥下。

　　一阵爆炸过后，格林白色的构造源掉落在地面。

　　“我就说怎么你睡着了还能听见外界的声音，原来你们两个是同一个人啊？藏的还挺深的。”安纳里说。

　　“啊，是啊，我还想亲口告诉你的，没想到被格林给说了。”白兰说。

　　“你跟它说了什么，怎么它最后成那样了。”

　　“我就跟它说了一句，其实监控室和装置房间的那两把钥匙是格兰给我的，让它知道格兰早已经反抗它了。”

　　“对了，这个构造源给你吧，你说你们的意识还可以存在四十年，那这个构造源应该可以帮助你们再延续一段时间吧。”卡凌说。

　　“延续不了，它这构造源所含构造能都不多了，而且木偶城构造能来源非常特殊，我来木偶城之前完全没有见过。它的构造源你还是带回去吧。”

　　“你不是说过格林切断木偶城构造能来源，那怎么重新恢复来源，我可以尝试一下。”白兰说。

　　“没必要了，这只有格林知道。而且恢复来源的话，可能会给人类带来灭顶之灾，谁也无法保证来源那里会不会有更强大的构造体。”

　　“这……”白兰还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安纳里见她那样，说：“没关系的，你不必去想这些，六十年的时间，就当作给这里逝去的人一个短暂的一生了。而且格林死去后，那些作为木偶的构造体活不了多久，这个木偶城的控制权转交给了这里的人类。先前象征着美好和罪恶的木偶城，将祛除罪恶，变成真正的童话世界，这样子也挺好的。

　　对了，还有件事。刚才我告诉格兰你们将格林彻底消灭后，他说让我向你们两个表达他的感谢，让这个木偶城以后不会再伤害人。”

　　“嗯，跟他说我收到啦。”白兰微笑了下说。

　　卡凌想了想，说：“对了，那份格林藏在监控室的秘密要不要告诉格兰。”

　　“我刚刚问过格兰，他说他没必要再去知道过去了，我也只能遵从他的意见。那里面的内容我看过了，那个其实是天刃早期问题所造成的悲剧，作战人员不足加上激进的进攻方式。后来的天刃支援其他城市时也会注意当地居民的生命安全了，至少在这点上，天刃正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希望未来能避免这种事再次发生了。”

　　齿轮自转了几圈，安纳里说：“你们的人员说正在找你们，你们快点回到木偶城吧，木偶城剩下的事我和他们会处理的。”

　　“嗯。”

　　白兰和卡凌根据指南针指引走回休息区。在回去的路上，他和她看着那些已经没有构造体的建筑，想起记载上那些被记录的故事，当然，同样值得回味的，是那些未被记录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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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卷：《交错的齿轮》完结

　　作者：我明天把新封面放一下，等再过几天再写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