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再战洞天
“朱公子说完了吗?”余庆峰的声音极是安详,手缓缓往后一伸,后面的戴青海将他的“如意剑”双手奉了上来。
“如意剑”一入余庆峰之手,朱文琅便顿时感觉那种无形的压力越来越大,压得自己都几乎要把他往后推出去。朱文琅心知此时绝不可退,一退,那种接踵而来的气势便会沛不可挡地冲过来,将自己压得粉碎,让自己毫无反抗之念。朱文琅咬咬牙,胸膛微微一挺,已站得更稳,眼睛也直盯着余庆峰的双眼。
余庆峰顿时也感觉出来朱文琅所发出的气势,那种气势并不强,但却感觉极是坚韧,便如一汪深不可测的井水一般,自己似乎很轻易地便可将水逼退,但只要自己一松力,那水又会飞快地弹回来。
余庆峰的气势刚猛,朱文琅的气势却是柔韧,一刚一柔,虽未过招,却早已在气势之间开始交锋。
可怪的是站在旁边的戴青海和唐玥等人近在咫尺,却丝毫并不感到朱余二人发出的压力,可见朱余二人的气势都已全意压向对方,绝不肯浪费一丝一毫。
余庆峰缓缓将如意剑拨出,随手将剑鞘扔在地上,朱文琅只觉那股压力越来越大了。
“朱公子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如果再没有的话,余某便要进招了。”余庆峰神色依旧安详,言语中听不出任何喜怒哀乐。
“且慢,余掌门,晚辈还有一事不解。”朱文琅道。
“朱公子请说。”
“余掌门,我是在想,那‘血刀’胡峙乃是几十年前的凶人,嗜杀成性,为武林同道所不齿,如今还带着一堆没有丝毫人性的青龙杀手,为图钱财到处制造灭门血案,所到之处无辜之人血流成河,连一两岁的小孩都不放过,还有些年轻女子,惨死之前还受他们百般凌辱,甚至于把小姑娘生生强暴至死,种种行径,与畜牲何弃?”朱文琅正色道。
“余掌门,你身为中原名门正派的一派之尊,武林中无不景仰,却与胡峙这种武林败类为伍,如此做,你又与他们有何异?从此后,你余庆峰是什么人?你毁了自己一世清名,他们身上那些累累无辜的鲜血,也一样沾在你余庆峰的身上,余掌门,我想你今天就算杀了我,这些事恐怕也只能让世人骂你一声‘畜牲’,感叹这青城派掌门居然会是个人面兽心的无耻之徒!余掌门,我不解的是,你真的一点都不在乎这些吗?”
那余庆峰静静听着,脸上仍是不带任何表情,不过朱文琅却突然觉得余庆峰那胸口慢慢变得起伏,呼吸声也清晰可闻。
“余掌门,青城派中原武林的名门正派,想必也会令派中弟子不可胡作非为吧?却不知余掌门自己,是否也会如胡峙一般,在各地的大户缙绅家中强暴无辜少女,杀了那么多手无寸铁之人?”朱文琅越说越快,声音也越来越大,一句句直如利箭一般一支支射向余庆峰心中。
余庆峰心中大忿,一阵热血直冲向脑中,只想大声分辩胡峙所做的那些事自己事先并不知情,而且在天一盟中自己虽名为副盟主,但实际上那些人根本并不听从自己的语,一切都是那大长老二长老在主持,胡峙也不会听命于自己,自己只是个名义上的副盟主而已。
“我……”余庆峰脸胀得通红,开口道。
“玥儿!逃!”刹那之间,朱文琅的喝声响起,突见一丝白光急闪,朱文琅手中的雷霆剑已直刺余庆峰的咽喉!
原来朱文琅罗罗嗦嗦说了那么一大堆,为的便是这一剑。
方才余庆峰手执如意剑,静立不动,神色安详,周身上下几无一点破绽,朱文琅实在是攻无可攻,只得故作闲暇般并不出剑,嘴上却是一会嘻笑一会怒骂,费尽心机,终于引得余庆峰心神不定,开口说话,便在余庆峰开口的一刹那,朱文琅已动了,右手在腰间一抽,雷霆剑已出鞘!身子却向前急冲,不过眨眼工夫,雷霆剑冷森森的剑尖已靠近余庆峰咽喉不足两尺之处!
余庆峰猛然知道上当了,这一招已是失了先机!但余庆峰毕竟乃是超一流的武林高手,历经大小剧战不下百次,经验极为老道,一见不妙,已是顷刻间定下心神,只觉咽喉之处已感到阵阵寒意,大惊之下,脚尖急点,已是飞快地向后滑出,手中如意剑也已出招!
朱文琅费尽心机要争的便是这一丝先机,哪会容余庆峰腾出余暇?也是脚尖一点,直追而上,剑尖仍是直指余庆峰的咽喉!
朱余二人一个追一个退,转眼间便已在那空地之上绕了两三个圈,旁边围着的众人一个个看得目瞪口呆,谁也没料到,余庆峰身为青城派掌门,天一盟盟主,自来以剑称雄江湖,居然被人用剑一直指着咽喉要害直追出数十丈远,绕着空场一个劲地后退!
正如朱文琅所说,余庆峰的剑法极高,轻功却不是“青翼蝠王”韦一笑教出来的朱文琅的对手,才转了不到三圈,朱文琅的雷霆剑已是直至余庆峰咽喉之前一尺之处。
余庆峰全力后退,展开身形,却是没有丝毫余暇抬起手中的如意剑去格挡,他只要略慢得一丝,那雷霆剑便会在他咽喉之上捅出一个透明的大窟窿。
余庆峰额上也透出细细的汗珠,万万没料到朱文琅的武功居然已到如此境界,先机一失,其势不可回,主客之势已完全易位了,此时已是好像朱文琅在追杀他余庆峰似的。
突地,一道剑光在旁边一闪,极快地接近朱余二人,一下便刺入朱文琅手中的雷霆剑的剑影之中,顿时被雷霆剑上饱含的朱文琅的真力推了出去,朱文琅百忙中侧脸一望,却正是方才坐着与余庆峰一起喝茶的老者,南海派的“南海叟”刘海棋。
但无论如何,朱文琅那一剑的气势已被那突如其来的一剑打断,余庆峰再猛一点地,趁机闪开在一丈有余之外。
朱文琅叹口气,心知被刘海棋这么一扰,先机已失,身形一顿,急速闪动的身影突地停了下来,站在当中,这一动一静,转换极快,似乎给人感觉朱文琅根本没有移动过一般,这般对身形的控制已是到了极高的境界。
余庆峰和朱文琅对视着,那余庆峰眼中已是恢复了方才的冷静,似乎方才被剑指着咽喉的队境从来没发生过一样,绝无丝毫怒色,神情平静如水。
朱文琅嘻嘻笑道“嘻嘻,余掌门,不好意思了,偷袭了一下,不过好在我是晚辈,脸皮厚点也没什么关系,是吧?”
余庆峰并未开口,神色肃穆,右手的如意剑却慢慢举起,一点一点,宛如挂了千钧重物一般凝重无比。
周围之人顿时觉得有一股浓重的杀意袭来,更不用说站在余庆峰对面两丈之处的朱文琅了,连衣角都仿佛无声无息地被微微掀起。
出招在即,朱文琅知道,此时的余庆峰已是眼观鼻,鼻观心,身外之事都已不再用眼睛用耳朵去看去听,而只是用心来感受身旁的一举一动,周围的一切,连最细微的变化和动作都会被他的心捕捉到。
朱文琅终于收敛起那种嘻皮笑脸的模样,手中的雷霆剑微微抬起,斜斜地指向身前的地上,目光也居然不看余庆峰,只是眯眯地盯着脚前三尺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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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在朱文琅暴起直攻余庆峰的同时,听到他轻喝那一声的唐玥丽娜和柴旺三人也动了。
唐玥扫了一眼在场的众人,估摸着以胡峙的武功最高,手中的冰心剑一抖,便直冲胡峙而去。
胡峙早已血刀在手。上次邛县伏杀朱文琅时,胡峙曾领教过唐玥的剑法,知道对方武功不如自己,心中丝毫不慌,见唐玥来势汹汹,侧身避过,斜斜一刀便朝唐玥劈过去。
哪知刀光堪堪正要砍中唐玥的身形,心中突然一凛,只觉眼前金光闪动,猛然想起唐玥出身于唐门,暗道不好,收势不及,身子已是闪电般后退,那劈出的一刀本来劲力十足,却是突然之间失了力,忙不迭地后退数步,只觉数道细小的劲力从脸前擦过,距离不过半寸,实是惊险之极,若非避闪得快,此时已被唐玥的金针所伤,弄不好连眼睛都得扎瞎了。
胡峙后背一身冷汗,心中恼怒“找死!”说着便挥刀而上,与唐玥缠斗在一起。
唐玥见朱文琅对上了余庆峰,当日在乐山知府衙门后院,她曾见过二人对战,知道朱文琅绝非余庆峰之敌,已知今日只怕是难以善了,两人多半都得折在这里,心中已存死志,奋起精神,手中的冰心剑毫不留情,再加以左手的暗器频出,纵是胡血刀的武功高出她一截来,也在她这不要命的打法之下节节后退,小心应付,两人堪堪打了个平手。
唐玥朝着胡峙冲过去的同时,丽娜与柴旺也同时朝那“南海叟”刘海棋冲去。
虽说这个刘海棋从未见过,但明显武功也不弱,丽娜只盼与四师兄柴旺合力,在最短的时间内杀了刘海棋,然后擒住戴青海,再看能否帮上朱文琅和唐玥的忙,以戴青海为人质,争取四人皆能全身而退。
丽娜与柴旺正冲向刘海棋,而那刘海棋也是拨出又细又扁的长剑,凝神待敌。哪知斜刺里突地冒出来一道身影,正好拦在丽娜面前,只有柴旺一人冲到了刘海棋跟前,拿着自己的兵器“日月铛”,顿时与刘海棋恶斗在一起。
丽娜手拿青藤鞭,被来人拦住,顿住身形,定睛一看,大叫“三师兄,是你!你真的投了天一盟?!”
“小师妹……”蒋钦欲言又止,却仍旧拦在面前。
“你快说,大师姐是不是被你害死了?”丽娜朝蒋钦尖叫。
“大师姐……大师姐是死了……”蒋钦吞吞吐吐“不……不是我害死的……”
“你还说!你投了天一盟,害死了大师姐!我要替大师姐报仇!”丽娜叫着,手中的青藤鞭一抖,一招“灵蛇摆尾”,甩出一个圈花,直朝蒋钦卷过去。
五毒教师姐弟五个,武功最高的自然是现任五毒教主,“飘渺仙姝”何兰花,其次便是大师姐梅罕,原本与何兰花的武功其实不相伯仲,只是因反出五毒教,在中原漂泊了五六年,武功难有进境,与何兰花一比自是略差了一截。
剩下的三人中,小师妹丽娜天资最高,悟性最佳,武功进境很快,年纪虽小,却已与三师兄蒋钦相差无几,只怕再过一两年,蒋钦便已不是她对手。至于四师弟柴旺,资质最差,虽十分努力,勤练不辍,奈何学武之事不完全靠努力便可取得大的成就,反而武功最弱,只是在师姐弟五人之中力气最大,武功招数也以力大势沉见长,师父阿丽姆特意为他挑选了合适的兵器,左手是柄三十来斤重的铁锤,是为“日铛”,右手则是把二十来斤重的锐斧,名为“月铛”,合称“日月铛”,皆是以百炼精铁反复锻打而成,倒也威力不小。
此时丽娜与蒋钦对上,丽娜的青藤鞭鞭影重重,蒋钦却是对曾经的可爱小师妹丝毫兴不起杀心,畏手畏脚,往往那种致人死命的毒辣招数,手中的“千蜈刀”递出去半招便即无力。
只是蒋钦对于丽娜的武功实在是太熟悉,甚至在丽娜刚刚入教之时,有些入门武功都是他代师授业教的,知道丽娜的青藤鞭法的招式,故而虽然在丽娜的进攻下尽居劣势,却也是缠得丽娜紧紧地,丝毫抽不出空去帮柴旺。
柴旺对上的乃是南海派的刘海棋。
南海派世居南方海岛,虽也被中原武林承认乃是中原剑派,但其剑法路数自来与中土各门大异,剑走偏锋,来路奇诡,招数极快,连所使的长剑也与中原大不相同,又细又长,便如一根针一般,实是一门不易应付的剑法。
但与他对战的乃是五毒教的四弟子柴旺,“日铛”为锤,“月铛”为斧,完全是那种大开大合,势大力沉,以蛮力制敌的路子,南海派剑法遇上他,无论多奇诡的招数,多明显的空当诱敌,都被柴旺自动忽略,一锤一斧呼呼作响,刘海棋所使出来的“海市蜃楼”“观音坐莲”“南海竹林”“玉女朝圣”“云海普渡”等招数,不是被他的“日铛”硬生生磕开,便被他的“月铛”带得偏了方向,哪怕有几招刺中了柴旺,令柴旺受了三四处轻伤,鲜血流了出来,柴旺也恍若不觉,依旧是双手挥舞,锤影斧影招招连环。
只是这么一来,柴旺在刘海棋这里,刘海棋无论是招数还是身形都十分迅捷,柴旺根本跟不上,只能凭着蛮力勉强支撑,暂时打个平手。
但这般一直使出这么大的力气,无论柴旺有多少气力,总有疲累的时候,待他无力,招式缓下来,便必会被刘海棋所伤,最终也会死在刘海棋手上。
一时之间,朱文琅、唐玥、丽娜、柴旺四人,尽皆被余庆峰等人缠住,剧斗不止,难以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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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不远处的戴青海突然又感觉方才余庆峰所发出的那股杀气,一刹那间似乎又消失得无影无踪,再没有什么异样。
原来,朱文琅一凝神间,余庆峰那股杀气已是和朱文琅的气势绞在一起,有如一个气势的旋涡一般,再无半点外泄,旁边的人才没有一点感觉。
但对朱余二人来说,剑虽不动,招却已递出。高手相斗,拼的已不止是招数剑法,二人的内力,定力,气势,威势,心神,元神,无一不在相争,只要哪一边哪一处露出丝毫破绽,另一方便立刻会寻隙而入,将对手的身体和精神彻底摧毁。
两人相对片刻,只见那余庆峰手中的剑缓缓而动,剑势极慢。
守在周围的青龙杀手都觉奇怪,这哪像是在生死相搏?倒似师父在教徒弟的剑招,去势极缓,好让徒弟看个明白一样。
但朱文琅的感觉却完全不同,这一招真力充盈,便似一坐小山一般慢慢向自己这边挪动,来势虽慢,却是避无可避,挡无可挡,一种绝大的气势如泰山般压了过来。
余庆峰一上来便已使出了青城派最为精妙的“洞天剑法”!
上一次在乐山知府刘世成的府中,余庆峰曾与朱文琅有过一战,那一次余庆峰曾使出青城派的“朝阳剑法”和“上清剑法”,还有余庆峰仗以成名江湖的四十八路“飞虹剑法”,都没能奈何得了朱文琅,最后余庆峰使出了“洞天剑法”中的第一招“盘古开天”,也被朱文琅以快打慢,连发九招,将这招“盘古开天”接了下来。
余庆峰心知朱文琅年轻气盛,武功日渐精进,自己却已是年过五十之人,垂垂老矣,久斗之下却是不如朱文琅长力,故须得速战速决,故这一次余庆峰一上来便已使出了“洞天剑法”第二招“移山填海”!
在刘世成府中,朱文琅曾以九招剑招极为迅速地接连使出,合在一起接下了“洞天剑法”第一招“盘古开天”,此时这第二招“移山填海”一出,朱文琅见势不妙,急忙闪避其锋,脚下一点,已是极快地朝后退去,左手在怀中一掏,一甩,七八颗围棋子已暴打出手!
可怪这棋子虽然打向余庆峰,却不知为何,居然打偏了,从余庆峰头顶一掠而过,带起呼呼风声,却差了两尺有余!
朱文琅把这棋子当暗器,也算练了很长时间了,从未有过如此没有准头的时候,众人不明白朱文琅打出这没用的暗器做啥,正愕然间,只见那几颗棋子从余庆峰头顶掠过,一下打在余庆峰背后的廊柱之上,当当几声,居然反弹了回来,虽有一两颗撞得偏了,却仍有四五粒棋子急速地直奔余庆峰脑后而去!
与此同时,朱文琅急速后退的身子已退到身后丈余的假山之处,脚在假山上一蹬,身形已平平地直射向余庆峰,剑尖前指,直刺余庆峰咽喉要害!
便在这刹那之间,朱文琅居然制造了一种前后夹击之势,棋子在后,雷霆剑在前,分攻余庆峰前后要害。
余庆峰岂是无能之辈?身形一错,已是平平让开半尺,手中剑势却是不变,仍向前指,眨眼之间,如意剑和雷霆剑相交一起,“叮“地一声脆响,朱文琅借那两剑一撞之势再弹,在空中向后翻了个跟斗,稳稳落在地上。
余庆峰也停了下来,剑仍前指,招虽未变,但剑招中所含劲力却已收回,只是个架子了。
余庆峰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朱文琅,半晌,呼出一口气,点点头道“朱公子果然好功夫,更难得临机应变,推陈出新,余某自习这‘洞天剑法’以来,从未有人以如此办法接下过余某这招‘移山填海’。”
原来朱文琅一见余庆峰的来势,便已知此招和上次在乐山所见的那招“盘古开天”属同一套剑法,均是剑慢势宏的招数。
他甩出围棋子,用反弹之法攻余庆峰后脑,却也知绝奈何不了这位武功一流的青城派掌门人,他在前面再出剑招,“雷霆剑法”中的第六十七招“电闪横云”,直攻余庆峰。
这“雷霆剑法”也是路雷霆霹雳,刚猛绝伦,霸道之极的剑法,而且七十二招越到后来气势越是雄伟大气,若是平日里对敌,使到二十余招,对手便已很难承受得了那种如涌如潮般的威势,这第六十七招“电闪横云”,已是极为霸道的剑招了,人剑一线,平平而出,如一根攻城巨木般势不可挡,所向披靡。
朱文琅先是以棋子反弹之法从后面攻余庆峰,余庆峰为避开棋子,自必横移身形,但这招“移山填海”的洞天剑法讲究的便是那种如山般的气势,余庆峰身形一动,剑上的气势已是减了三成,朱文琅再以这招“电闪横云”正面来攻,雷霆剑和如意剑硬碰硬地过了一招,终将这招“移山填海”接了下来。
也幸得这两柄剑都是当世宝剑,若是寻常的青钢剑,早已在这一碰之下,两股雄浑的内力交错之中断成数截。饶是如此,朱文琅仍觉手上巨震,连虎口都震得有些发麻。
朱文琅这招先以棋子逼得余庆峰剑上气势减弱,再以同样刚猛的剑法硬接,其间不但心思极其巧妙,更须有极高的内力不可,才可在两剑相交之下不受内伤,如此策略机智、身形剑法融在一起天衣无缝,也难怪余庆峰也不禁心折,自谓“从未有人以如此办法”接下过他的“洞天剑法”。
“呵呵,余掌门过奖了,晚辈也是情急拼命,余掌门想要我的性命,晚辈不愿束手就擒,也只好放手一搏了,侥幸能接下余掌门的剑招,晚辈已是尽了全力了。”
即算是在敌对之时,朱文琅说话依旧改不了那种嘻皮笑脸的脾性,脸上又浮起似笑非笑的样子。不过这也是因为朱文琅一直对这余庆峰很是佩服,哪怕是在知道余庆峰乃天一盟的副盟主之后,依旧对他的武功风度叹服不已,心中并未将他看成不共戴天的对头,才会并未从心底动怒,心神不乱,头脑清楚,反应极快,武功反而容易发挥到极致。
“朱公子,余某这路‘洞天剑法’一共有五招,第一招‘盘古开天’,你在乐山之时曾接下过,方才朱公子又接下了我第二招‘移山填海’,余下的三招‘洞天剑法’,‘混沌初现’、‘天人合一’和‘日月同辉’,一招比一招强,却不知朱公子还能接下几招?”余庆峰安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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