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审讯室的门突然被打开,李寻首先走了出来,然后一头白毛的白泽像个受气包一样跟在他的身后。
也不知道李寻对这家伙做了什么,这家伙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了那种不正经的气质。
“这家伙算是最古老的一批怪物,活得久,知道得挺多,我寻思着它可能会对你们接下来的行动有一些帮助,所以跟它谈了谈……”
李寻看着王魁:“给它签一份协议吧,接下来的二百年时间,它会为你们免费打工……”
“嗯?”王魁一愣,目光狐疑地看着白泽:“这小白毛会这么老实?”
“还是挺老实的……”李寻笑呵呵地说了一句,然后微微偏头:“你说是吧?”
白泽一脸无奈:“是是是……”
人类真是一种不讲道理并且得寸进尺的家伙……它心中吐槽了一句,旋即对那些老怪物们升起了一种气愤的感觉,这些家伙嘴皮子动了动,结果它就成了人类的打工仔,这特么……
对于李寻说的二百年这个时限,白泽倒是没有怎么在意。先不说它那悠久的寿命,就它看来,以如今人类世界的局势,人类社会很有可能撑不到那么久……
签订了协议之后,白泽成功成为了王魁手下的一名打工仔。
“现在可以说说了吧?”王魁盯着白泽:“你为什么要对天蝗宫发起进攻?”
“王长官是个聪明人,心中一定有了答案,为什么还要我说出来呢?”白泽看了一眼陈昊:“难道就不怕某些无知之人人知道消息之后坏了王长官的谋划?”
陈昊一愣,大怒:“你几个意思?我是无知之人?”
“别误会……”白泽摊了摊手:“这句话你可以不用反问句……”
“你特……”
王魁扯了一把陈昊,让这家伙冷静下来。
“以你们如今的实力,完全可以对我们赶尽杀绝……”白泽叹了一口气:“但能活着谁又想死呢?”
“你们与八岐大蛇打生打死,其实与我们没有什么关系……”
“但它千不该万不该,不应该想着污染神州土地……”
“那是我们生活了不知多少岁月的故乡……”
“这是对我们的挑衅!”
说到这里,白泽摇了摇头:“本来我们是想着丢一只天地之牝在脚盆鸡的……”
“等等等等……你说啥?”王魁一脸懵逼:“天地之牝?”
“你可以理解为……一种特殊的维度武器……”白泽摊手:“不过你们人类似乎对这个名字有一些特殊的理解?”
“没有,好名字!”王魁竖起大拇指。
白泽无奈:“现在看来,王长官已经有了谋划,幸好我们没有行动,否则恐怕会迎来你的报复……”
“哈哈哈……”王魁尬笑。实际上以目前他所掌握的信息来看,他想要报复这些家伙,恐怕还不太容易……
……
“八俣远吕智!你太过于冲动了!”
脚盆鸡天蝗宫中,天蝗表情震怒地看着一名脸色惨白却布满阴沉的中年男子:“你知道脚盆鸡变成如今这样子的原因吗?就是因为核!那些蛮夷将污染海洋的罪名完全扣在我们的头上!”
“真是一手好算计!全世界偷偷向海洋排放废水的,不知道有多少!将这口锅扣在我们的头上,我们就像是大闹天宫,并且修改生死簿的孙悟空!给全世界都平了一笔烂账!”
“赤国对这样的事情是完全零容忍的,你的所作所为暴露出去,还不知道他们将会怎么对付我们!”
八俣远吕智发出一声冷笑,嘴角咧到耳根,看上去令人惊悚:“对付?如今脚盆鸡都这种样子了,还能再坏吗?”
“难不成赤国还能将脚盆鸡毁灭了?就算他们做得到,其他国家会愿意?”
“你自己也知道脚盆鸡现在是平账大圣孙悟空一样的存在,你说如果孙悟空在取经的路程中被妖怪打死了……哦不,以现在赤国的实力,怎么也得是镇元大仙那个级别的,如果孙悟空被镇元大仙打死了,天庭那些做假账的神仙会放过镇元大仙吗?”
“孙悟空推翻了镇元大仙的蟠桃树,镇元大仙就算再怎么恼怒,也只是让他修好,甚至最后为了平账,还要纡尊降贵跟一只猴子结拜,你说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脸色苍白!目光呆滞,你的祖先天昭皇看到了,恐怕也会感到耻辱吧?”
八俣远吕智的一双蛇瞳中充满了讥讽。
“住口!你这妖物没有资格直呼我先祖的名字!”天蝗大怒,竟敢大步上前,就要一个耳光甩在八俣远吕智的脸上。
八俣远吕智眼睛一红,居然只敢躲开天蝗的巴掌,不敢还手。
这是世界的规则——怪物无法伤害拥有社会地位的人类,甚至见到这些人还会下意识地躲开,更别提天蝗这种存在,拔了毛的凤凰不可能就真的成了野鸡……
哪怕是八俣远吕智这种级别的怪物,也无法反抗世界意志定下来的规矩。
这种只能挨打不能反抗的糟糕感觉,让八俣远吕智目光中充满了杀意,咧开嘴吐出一段蛇信:“我都忘了,天昭皇那家伙的后辈血脉早已被你的祖辈杀了个干净……”
“你只不过是一个混血的……”
“杂……种!”
“住口!住口!”天蝗眼睛都红了,他咆哮着抡起王八拳攻击着八俣远吕智,但以他那孱弱的身躯,又怎么跟得上八俣远吕智的身形?
“你急了……”八俣远吕智嘲笑道:“有什么急的呢?要不要我再说一些你先辈的趣事给你听听,或者让我来给你重塑一下你的血脉来历?”
“我让你住口!!”天蝗暴怒,抄起一块镜子,向着八俣远吕智砸了过去。
“哟!这不是你们吹嘘得神乎其神的八尺镜么?这么舍得?”
八俣远吕智伸出惨白的手掌,抓向空中的镜子,然而出乎它的预料,镜子落入手掌之后,一种令它无法抵挡的灼热感从镜面上涌入心头。
“呵……”它摇了摇头,随意将镜子丢在地上。
“真是个废物!”
再度发出一声嘲讽之后,它的身体没入黑暗之中,消失不见。
偌大一个天蝗宫,只剩下天蝗大口喘息的声音,仿佛野兽的低吼,又仿佛是将死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