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白泽？”
李寻大大咧咧地走进来，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审讯室桌子上，拿着一个盆栽细嚼慢咽的白毛青年。
“你是……”白泽有些疑惑，旋即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瞳孔微微一缩：“你是那个击溃了天地之牝的天外之人……”
“天地之牝？”李寻差点没有一口水喷出来：“我焯！这是哪个起名鬼才想出来的名字？特娘的还真是个天才！”
白泽愣了愣，有些疑惑地摸了摸脑袋：“天地之牝能够打开更深层次的世界，用人类的话来说，就是打开更高的维度，叫天地之牝也没什么不好吧？”
“好好好！非常好！”李寻给白泽竖了个大拇指。
“刚刚你说我是天外之人……这个信息以你的层次是看不出来的，所以是世界意志么？”李寻问道。
白泽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在桌子上换了个舒服的角度躺下，他突然问道：“世界很大吗？”
“很大……”李寻点点头：“超乎你想象的大……”
“原来如此……”白泽双手枕在脑后：“母神被人类意志浸染得太深了，祂对于人类的恨意无穷无尽，于是祂在南江的某个小村庄里面落下一枚棋子……”
“后来不知为何祂退出了这颗星球，对于这颗星球的掌控力度降低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
“这件事我知道……李道友与我闲聊时说过一嘴……”李寻一脸惊叹：“把囍神塑造成一个彻底的邪神，不得不说你们的母神真是不知者无畏……”
“如果连执掌幸福、好运等等的囍神都是邪神，那么说明这个世界的确是应该没了……”
白泽脑袋微微偏了偏：“也就是说，母神遭受重创，是那位囍神的手笔？”
“是的……”李寻脸上露出微妙的笑容：“祂碾死你们的母神，不会比呼吸更难……”
“原来是这样……”白泽沉默了一下：“那母神还真是有些放肆了……”
“其实我们这样的存在，对于人类根本谈不上什么恶意……”白泽说道：“我们诞生之时，这个世界还处于多灾多难的时期，我们见证的东西太多了……”
“在无尽岁月的厮杀中，我们早已厌倦了这样的生活……”
“后来人类出现了……我们学习了人类的道德礼仪，逐渐放下了过去……”
“不过让我们头疼的是，人类这个物种的思维实在是太过复杂了……”
“更让我们没有想到的是，母神居然也会被人类的情绪与意志所渲染，并且好的一面没有学到，坏的方面学了个遍……”
“母神曾经不止一次地命令我们毁灭人类世界，也有一些老家伙选择了顺从，它们掀起了大洪水，试图完成母神的……旨意……不过人类似乎总能受到另一股意志的偏爱，每一次都能存活下来……”
“再后来，一部分老家伙厌倦了这种猫捉老鼠一般的把戏，对母神的旨意出工不出力，不过让大家都没有想到的是，在母神的意志之下，那些长着人首的怪物出现了……”
说到这里，白泽那双明亮的眼睛中出现了一抹认真：“它们……实在是太过邪恶了……”
“小白鹿，你不需要在我的面前含糊其辞……”李寻淡淡一笑：“现在人类的认知是，兽首为善，人首为恶，人类不清楚，难道连我也不清楚？”
“人类诞生之初，你们这些兽首的，应该也没少吃人吧？”
“区别只是有的吃了善人，有的吃了恶人罢了……”
“你……”
李寻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在桌子上的白泽，盯着它的眼睛：“你也吃过！”
白泽瞳孔狠狠一缩，猛地跳起来，伸出手掌就要按在李寻的脖子上。
“嘭！”
李寻同样也伸出手掌，并且后发先至，轻描淡写地拍在白泽的胸口，空气猛地炸裂，白泽只感觉一股闻所未闻的巨力轰在自己胸口。
“当！”
李寻手掌向下，按着白泽的胸口将它按在特制的椅子上，椅子脚狠狠插进坚硬的地面，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跟我炸毛？”李寻淡淡一笑，手掌依旧摁住白泽的胸口：“小白鹿，你差的太远了！”
白泽一脸懵逼，回过神来后试图挣扎一下。
可是按在胸口上的那只手掌仿佛被整个世界加持了，明明只是按在胸口，可他全身上下除了眼珠以及嘴巴还能动以外，其他地方根本动弹不得。
“你不用害怕！”李寻淡淡说道：“正如你说的那样，我是一名天外之人，对于这个世界的东西并不是很上心……”
“我根本管不了那么多！”
他饶有深意地说道。
作为天兵，他有巡查诸天的职责，见识过的东西太多了。
如果每一件事情都要他亲自管，这种工作量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天兵能担负起来的……
白泽这样的怪物，严格说起来并不属于兽首或者人首，它们只是纯粹的“生物”，它们的诞生与世界意志有关。
在那种莽荒的年代，互相厮杀，互相吞噬是常有的事，人类作为一个新的物种，刚出现的时候，跟猴子没有什么区别……更何况，白泽吃的的确不是人类，而是一种如今人类生物学上还没有发现的类人形物种……严格说起来，它这算不上吃人……
这家伙虽然是个大忽悠，但有句话它的确没有说错，它是吃素的，因此它的战斗力实际上并不算出众，至少在那些跟它一样古老的怪物面前，它算是很弱的那种。
不过这家伙人缘很好，脑子天生就比较好用，老怪物们有什么事都喜欢找它拿个主意，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它就成为了老怪物们行走人类世界的代表了。
“你也不用试探我！”李寻看着一副“我宁死不屈”模样的白泽：“这个世界，除了李道友之外，没有人是我的对手！你们这些家伙一拥而上，也不过是挥挥手的事罢了！”
白泽感觉自己遇到了对手，这家伙不仅实力强大，而且似乎能看穿自己的想法……
“你们似乎都特别钟情于人类这个种族？”它有些疑惑地问道：“我能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人……要自爱……”李寻饶有深意地笑了笑：“你的母神已经把答案告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