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昊带着那个怪人,跟着黄乐坐上了警车。
“黄队,你这是带陈哥去哪呢?”开车的警员一边问,一边递过去一副白手镯,问道道。
“哦,这小子刚刚抓了个跑进学校的家伙,校外人员,而且半夜三更还闯进学校,这已经是触犯法律的事情了,得带回去问问……”黄乐一边目光警惕地看着这个怪人,一边回答。
“嗯?”警员一愣,目光扫过后视镜:“三个人?”
“黄队,这不对啊,你跟陈哥的体重我是知道的,坐了那么多次这辆车,车身下降的程度我心里是有点数的,但加上你们中间那家伙,怎么车身几乎没什么变化?他是棉花做的?”
听到警员的话,黄乐也是一愣,他猛地伸出手,抓在坏人身上,一入手,他只感觉自己仿佛是抓在了一块冰寒刺骨的冰块上,但是手感却跟棉花差不多……
坏人惨白的脸缓缓转向黄乐,嘴角缓缓勾起。
黄乐心底一寒。
“啪!”
陈昊一巴掌扇在怪人的脸上,喝道:“看什么?还特么笑?你小子特么能不能有点犯罪份子的样子?你不垮着一张批脸,你还有脸笑?你对得起国家给你的九年义务教育吗?你对得起含辛茹苦把你养大的父母吗?”
说来也奇怪,黄乐抓着坏人,像是在抓棉花,但陈昊这一巴掌,仿佛是结结实实地打在人体上,清脆无比。
“小王,开车,先把他带回去!”
不着痕迹地松开手,黄乐说道。
……
将怪人送进审讯室,黄乐坐在桌子的另一边。
“姓名!”
“……”
“姓名!”
“……”
怪人眼珠子缓缓转动,看了看黄乐,又看了看坐在他身边,抱着胳膊的陈昊。
“看什么看?配合警方,是每一个华国公民应有的义务!你小子最好给我如实交代!否则休怪老子大刑伺候!”陈昊喝道。
黄乐:“……你特么别说话!给我坐好!”
这小子属实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说话也不分场合,这里是能让你耍流氓的地方么?
监控可还开着呢!
那怪人低头看了看锁在自己爪子上的白手镯,突然双爪一挣,那白手镯宛如纸糊的一样被他挣脱开。
黄乐眼睛猛地瞪大,下意识就要去掏腰间的手枪。
陈昊却是如同猛虎起身,大手一张,猛地扣住怪人的脑袋,狠狠按在实木制成的桌子上。
“咔嚓!”
桌子猛地炸裂开,陈昊提膝,狠狠顶在怪人的胸口。
怪人的身体宛如玩偶一般飞了出去,狠狠砸在墙壁上。
黄乐只感觉眼前一花,陈昊已经蹿了出去,势大力沉地一个正踢,蹬在了还贴在墙壁上的怪人身上。
“呕……”
经过这一击,怪人仿佛也达到了某种临界点,猛地张大漆黑的嘴巴,一口漆黑的粘液吐在了陈昊的腿上。
“嗤……”
粘液仿佛带有极强的腐蚀性,很快就将陈昊的裤子腐蚀出一个大洞。
然后在他长满腿毛的大腿上跌落在地面。
“嗤……”
一股黑烟自地面升腾起来。
黄乐这才反应过来,猛地拔出枪,冲到怪人身边,枪口指着怪人的眉心,低吼道:“不准动!老实点!”
怪人脸上露出一个怪异的笑容,然后身躯软了下去。
黄乐脸色微变,摸了摸对方的脖子,一颗心猛地沉了下去:“死了?”
如果是由他击毙的那还好说,毕竟这怪人能够挣脱手铐,说明拥有极大的危险性,而且他是在审讯室中挣脱手铐,有暴力反抗执法的行为,由他击毙,那顶了天也就是一份报告说明的事儿。
但如果对方是被陈昊打死的,虽然也说得上见义勇为,但万一有心人想搞陈昊的话,那陈昊的麻烦也不会小……
就在黄乐心中心思电转的时候,陈昊却是摇摇头:“死啥?没死,这家伙活得好好的呢……”
“他没心跳了……”黄乐沉着脸说道。
“害,不信你看。”陈昊松开腿,那怪人落在地上,下一瞬间猛然爆发出极高的速度,一对利爪猛然抓向黄乐,似乎也知道他是软柿子……
“轰!”
没等他得逞,陈昊又是重重一腿将它蹬在了墙上,墙壁上居然出现了一道道裂痕。
黄乐阴着脸拿出手机:“小王,请一个法医过来审讯室这边,另外,人脸对照结果出来了没有。”
“对照有了结果,这个人应该是叫牛天德,但是在六年前这个人就因为出了车祸,当场死亡了,身份证都已经注销了!”小王的声音中有些疑惑:“黄队,我在仔细查一查,没准是外貌相同的两个人呢?”
警方的人脸识别系统也并不是一定准确的,因为国家人口基数很大,十几亿人口中,总有一些长相相似的人。
这时候就需要警员们人力对照了。
黄乐沉默了一会儿:“好,你对照之后,把结果第一时间告诉我!”
“是!”小王应了一声:“黄队,法医是现在就需要么?”
“对!现在就让他过来吧……”
……
没一会儿,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来到了审讯室,看着审讯室中狼藉一片,眼镜下面的双眼中,闪过一抹疑惑。
“黄队,你们这是?”
黄乐走上前去,伸出手跟对方握了一下:“老刘,这次又要麻烦你了……”
“害,客气……”刘法医走到被陈昊控制住的怪人身边,目光打量了一下双方这奇怪的姿势,问道:“不知黄队让我过来是?”
黄乐深吸了一口气:“我想请你帮我看看这个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历……”
“就是这个戴着手套的家伙?”刘法医伸手扯了扯怪人的爪子,结果没扯动。
“好家伙,你这小伙子玩cosplay也太敬业了吧,手套戴这么紧,为了保持原状,还特地用低温塑型了?”刘法医笑呵呵地说道。
黄乐:“……”
刘法医从随身携带的工具箱中取出了一个针管,嘴里说道:“采样这种事儿,你随便找个医院都可以做吧?为什么非得我来?”
他将针管放在怪人的手臂上,轻轻一戳,他只感觉自己戳在了牛皮上。
有些摸不着头脑的刘法医试探着加大了力度,等他脸色涨红的时候,针管也终于成功送进了怪人的手臂中。
一管黑色的宛如石油一样的液体被他抽了出来。
“嗯?”刘法医一脸懵逼:“我抽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