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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使女含翠

  玄律跟随玄冥和蚩尤一路北上去九黎族。他当然识不破玄冥说的暂不去蓬莱先到九黎族的巧妙谎话。他当然更识不破玄冥的险恶用心,只因他根本就把玄冥当成了一个好人。在玄律天真的想法里,玄冥绝不会伤害自己,否则也就不用从虎口下救出自己了。所以对玄冥的话他是深信不疑。

   离开大山,玄律除了对母亲的依恋,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来得及去和皇娥她们打个招呼。她们不会嗔怨自己不守信义吧?

   但这丝遗憾,这份依恋,终于被外面世界的绚丽多姿的新奇感所替代,玄律像一只出笼小鸟,翱翔在万里蓝天之下,更让他欣喜的是有好伙伴蚩尤与他并翼高飞。

   蚩尤和玄律年龄相仿,比他略矮一点,但也是这么强健。他也只系着一件短皮裙,浑身坚实隆起的肌肉似乎充满了劲力。高鼻梁、大眼睛、眉宇间隐藏一抹阴寒之气。而他那常挂在嘴边的笑意,不仅足以让女人感到是这样的温柔,更能让男人感到他的莫测高深。

   玄律和蚩尤犹如并世龙虎,相映生辉。他们几乎一见面就彼此喜欢上了对方,成为意气相投的好朋友。他们的脚下并没有路,多是地势低矮的小山丘,或是平原旷地,只有往远看才可见林木郁葱的崇山峻岭。也经常能够看见一群群的动物在旷野中悠闲徜徉。

   动物根本不怕人,好像这本来就是属于它们的领地。玄律不知道,他们走的地方是有熊国与九黎族中间的人迹罕至地带。

   由于两族以前战事频繁,所以这一地带常是战场,为避战祸谁都不敢在这一地带居住,造成人迹罕至,较好地保持着原始风光。另外一个原因,这一地带是九黎族和有熊国都靠近大河的地方,大河有时泛滥,洪水滔天,这一地带就会被漫淹。

   其实有熊国与九黎族隔大河对峙,距离并不是十分遥远,可大河乃天堑,飞鸟难渡,九黎族要南下动武必须绕过大河,那就要走许多冤枉路了。

   但大河挡不住玄冥,当他一手提玄律,一手提蚩尤从大河巨滔狂澜上飞掠而过之后,玄律更把他当成神仙了。

   过了大河,就是九黎族地盘了。仅就地盘之大,九黎族更胜过有熊国,差的是有熊国“卫星部落”多,而九黎族的“卫星部落”少些。九黎族北面最远的“卫星部落”直到大漠,东南最远的“卫星部落”可到大海。

   不过,在这么大的地盘中多是蛮荒之地,九黎族便总是认为大河以南的地域山肥水美,扩张侵占之欲也就没有一天熄灭过。

   九黎族是一个野蛮、强悍而又放荡不羁的部族,受它的影响,他的那些大小的“卫星部落”也都有这些坏毛病。

   九黎族是最早一个建立母系社会的部族,又是最早废除母系制的部族。“大母神”就是九黎族最早提出来的,因为九黎族的创始人是幽山子,幽山子生有九个儿子,他死后他妻子幽后将九个儿子带大,等儿子们成了大业,便奉敬幽后为“大母神”。

   而幽后一死,至高无上的权柄又落到了幽家九子手上,他们再不愿意让女人、也没有任何一个女人来管束他们,于是废除“大母神”,改为族长统管一切。而他们自己却解释,天下间只有一个“大母神”,那就是他们的母亲幽后,别的女人不配称之更不配任之。

   由于幽山子死得早,照顾九子和妻子的责任就落到了幽山子生前好友玄冥的头上,玄冥也就理所当然成了九子的师父加义父。所以在九黎族玄冥的地位是至高无上的,甚至可以说,没有玄冥也就没有九黎族。

   当时正值族外群婚制向对偶婚制过渡时期,可在九黎族依然有群婚制的遗风。因为玄冥本人和在九黎族占绝对统治地位的幽山九子对对偶制婚姻大加抵触,认为男人找一个妻子,或女人找一个丈夫根本就是对人性的束缚。

   他们认为,对偶制婚姻存在许多弊端,比如男子求不到心目中的女子,女子求不到心目中的男子,就会因此产生幽忧怨恨甚至自杀,如果男子娶了一个不如意的妻,女子嫁了一个不可心的夫,也会因此反目争闹甚至忧郁致死,更可能导致外遇现象,乃致因情仇杀。就算夫妻和美,而男女也会因家庭系恋而荒废事业,因家庭而增添许多人生重负。所以说对偶制婚姻是先甜后苦;夫妻之情亦是先浓而后淡。

   他们认为,女人的权力和义务就是生育和供男人玩乐,男人对女人的追求应该多多益善,因为一个男人就算有一大群固定老婆,他还会去追求老婆以外的女人;让一个男人去守着一个女人或几个有限的女人生活,那简直就等于为这个男人带上了枷锁。

   正是由于他们这些放纵的理论,九黎族在男女关系上就相当放荡无忌,不要说幽山九子妻妾成群,之外还要不断到“卫星部落”播撒种子,就是那些一般的男人也三妻四妾,另外还要去拈花惹草,极尽风流为能事。

   有史书记载,说蚩尤有九九八十一个兄弟,此言并非无根据。试想幽山九子每人生九个孩子,就够这个数,而实际情况还远不止这些,也许九是数字之极限,故这般记之。对蚩尤及众兄弟有的史书极尽丑化,对其残暴狰狞大加夸张,而实际情况,蚩尤按当时的审美标准,完全称得上是一位美男子。

   故而有的史学家称九黎族是一个“具有强烈背叛意识的充满野性的淫乱的部族”。

   玄律和蚩尤跟随玄冥来到九黎族,出乎他意料的是玄冥并不带他们进部落,而是径直进了部落后面的这座大山。

   他们来到一个风景幽美的山谷。谷中奇峰秀出,森林茂密,有一条清溪蜿蜒在谷底流淌,溪边怪石罗列,阳光洒照之下,水动石变,幻景迷人。

   玄冥把他们领进一个洞穴,洞穴内像以前就有人住过,铺着兽皮,还摆放着两个石墩。洞穴背林面溪,位置极佳。

   玄冥告诉玄律这里就是他修炼的地方,因为后土有事离开了蓬莱仙岛,他暂时要住在这里修炼,等待后土寻来。期间吃的东西自会有人按时给他送来。

   玄律也不多想,他对玄冥早深信不疑,自是百依百顺。来时路上他怪病发作一次,经玄冥用掌在腹部轻轻抚摸之后便好了。他知道以玄冥的神通广大,就算见不到后土,他也会治好自己的怪病,可他怎知,玄冥的“癸水神功”正是他体内元阳真气的克星,当然一试奏效。

   于是玄律就在这谷内洞穴安心住下来。玄冥每晚必来为他“治病”,他对这叫做本善的神仙老头也越来越拜服得五体投地。

   除玄冥之外,常来洞穴的还有蚩尤和一个专管送饭的叫含翠的使女。

   星移斗转,寒来暑往,忽忽间玄律在洞穴已经修炼了四年。流溪照影,清可鉴发,他已长成伟岸虎躯,渊停岳峙,盼顾间威风逼人。内功更是精进,拳挟风雷,力可碎石。化羽轻身,可捉飞鸟。

   本善告诉玄律,这四年里本善已经为他打通玄关,使他体内两股元阳真气汇溶为一,而成纯阳罡气。至此,玄律已达高手之境界。

   这一天本善又来,他告诉玄律道:“你四年修炼,现在已是功德圆满,但为师毕竟不是后土神人那个级数的高手,虽然能将你两股真气合一变成纯阳罡气,但却依然无法调合你体内阴阳,所以要避免你真火自焚,还需为师不时地注入阴气来克制你因元阳过盛可能导致的走火入魔。”说完便又让玄律盘坐身前,掌按玄律丹田,为他注入阴气。

   阴气注入,玄律浑身舒坦,好不受用。可他哪里想到,他就此着了玄冥的道儿。玄冥今日所注入的阴功中却带有他练“摄魂夺魄大法”而产生的“淫毒”。

   玄冥要玄律为己所用,当然要把他调教成非凡的高手。更主要的是玄冥要利用玄律为蚩尤补阳功。蚩尤乃玄冥的儿子,和玄律刚好相反,生下来是“阴盛阳衰”,玄冥担心儿子再练他“癸水神功”至高境界,会成半男半女之身,所以在他发现玄律元阳过盛之后,决定以玄律的盛阳补蚩尤的衰阴。

   因为玄律身体内含有两种不同的真气,如果只采用“丙火神功”的真气,水火相克,将被蚩尤的阴功化掉,如果只采用“戊土神功”又担心土能克水,不利蚩尤阴功大成。玄冥便只好将玄律的两股真气合而为一成纯阳罡气,与蚩尤阴功调合,阴阳相济,奠定了蚩尤成为绝顶高手的坚实基础。

   但玄冥也知道,如此修炼,也会使玄律达到了一个新的武学境界。玄律也是因祸得福,若非玄冥这般调教,他自己无论如何也过不了这一关。然而,尽管玄律两气合一,但隐患却更大,他本身缺少阴气调节,纯阳罡气越修炼至高层次,越容易走火入魔导致真火自焚。

   于是玄冥为他注入了一股“淫毒”阴气,以此克制他的纯阳罡气。因为身具“淫毒”必须求男女之欢而外泄,泄出“淫毒”的同时也会泄出阳功。这样,玄冥不但可以牢牢地控制玄律,让他永远也离不开自己,而且玄律的纯阳罡气的修为也只能到此为止,更不必忧虑日后成为绝顶高手与蚩尤抗衡。

   让玄冥更感到惊异的是玄律体内经他“改造”过的纯阳罡气生生不息,源源不绝,如果自己不是一开始就把他当成敌人,而是以毕生阴功注入其内与之调合,那么定会潜力无穷,造就成千古未有的不世奇才。

   玄冥知道,目前就算后土和祝融也无法再化解玄律所潜伏的真火自焚之危了。因为后土祝融内功都属阳性,与玄律功力同源,他们只能助长他的罡气,而没办法消减。而化解他真火自焚的办法,除了他的“癸水神功”,就是采补女人的元阴。另外或许吃一些阴性的灵丹妙药也可以有点作用,但求药之难可想而知。

   如果不告诉玄律采补之术,那么和他欢好的女人只会受益无穷,而不致丝毫有损。就算日后有人告诉他采补术,那么他必须狠下心来去采补女人的元阴和阴功,久之会使他心理变态,成为邪恶之徒,难以修成正果。

   玄冥为玄律注入完“淫毒”阴气,看着面前自己一手制造的“杰作”,心中不由一阵得意。他决定把这一切告诉瑜妍氏,让她分享他的乐趣。

   本善走后,玄律心中无比高兴,师父说自己已经功德圆满,那么很快就可以出山回家看母亲了,还可以看见皇娥、桑婷和芬琯她们了。她们见到自己功力大进,一定会替自己高兴的。

   想到皇娥,心中一荡。她一定会出落得更加美丽了吧?这么一想,下腹便似有一团火在凝聚,热中带痒,感觉甚是奇异。

   他急忙收住心猿意马,盘坐下来开始修炼,直到灵台空明,下腹那胀中热痒的感觉才消解。

   他怎知那“淫毒”的邪门,一动情立即引动“淫意”,求欢之欲弥漫周身,实难克制。

   翌日清晨,含翠又来送饭。玄律打坐练功已毕,见到含翠,忽然像刚认识她似的端详起来。心想,以前怎么好像没注意到她?

   含翠年龄和他相仿,兽皮小坎肩,短皮裙,娇小玲珑,肌肤娇嫩白皙,满月似的脸儿有两个小酒窝,盛满娇柔的浅笑。一双毛眼忽闪着,隐含几丝薄怨轻嗔。晶莹洁白的一双纤手,几次惹得玄律产生抓握揉捏的念头。

   见玄律目光直露的端详,含翠低垂粉颈,羞道:“你怎么这样看人家,好像才认识人家似的……”

   玄律终于忍不住握住她的手,笑道:“我就要出山走了,可是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到你。这么些年你一直伺候我,不怕刮风下雪,从不间断来给我送吃的,我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才好!”

   含翠突然扑进他怀里,紧紧地搂住他的腰,含泪地道:“你总算理解人家对你的心意了。人家还以为你根本瞧不起呢!有你这些话,我以前受多少苦也值了……”

   抱着怀里软玉温香的含翠,轻嗅着她那芬芳的体息,玄律心中不由一阵意乱情迷。长这么大还从未领略这般滋味,大是受用。双手情不自禁也把怀中的这团娇柔箍得紧实。

   又听含翠柔声依依道:“人家早决定这一生跟定你了。你出山我便跟你出山。你若不嫌弃,就让含翠伺候你一生好了。”

   玄律豪气勃发,笑道:“那样我便要了你!我一定一生待你好!”贪婪的手摸上含翠饱满的酥胸,揉捏着,捕捉到含翠的丹唇亲吻起来。

   含翠应合着,完全软化在他的温情里。拥吻不止,情意绵绵。玄律不由动了淫意,他正待进一步动作,忽听洞穴外传进脚步声。

   含翠离开玄律怀抱,脸烧红霞,娇艳欲滴瞥了进来的人一眼,不情愿地低着头,慢慢走了出去。

   玄律惊异地投目进来的人,认出正是四年前在来时路上见过的,蚩尤的母亲瑜妍氏。

   瑜妍氏穿着麻布短裙,上身是露胳膊小褂。他听蚩尤说过,只有在九黎族中非常有地位的人才能穿上麻布衣。因为这些麻布衣是九黎族用大量野兽和虎骨象牙从西陵族换来的。九黎族不能种麻,更不能织出麻布成衣。

   瑜妍氏笑着打量着玄律,目光中充满惊奇和欣赏。她好像比以前丰满了些,双峰裂衣欲出,体态惹火撩人。一对笑意浓浓的眼睛风情荡漾,依然这么清丽迷人。

   玄律强忍着心中的冲动,避开目光道:“我一直想去看望夫人,只是师父有言不得擅自离开。”

   瑜妍氏笑道:“蚩尤已经跟我说了。得知你四年修炼功德圆满,我也替你高兴啊!以前怕影响你清修,没来看你,转眼你已长成俊伟的大丈夫了。唉,岁月不饶人啊!”

   玄律暗恼自己被含翠勾动的下腹的那团火非但不熄,反而愈加炽热。都怪这瑜妍氏的身子和眼神太诱人。克制着又道:“不知夫人来见我可有什么事吗?”

   瑜妍氏笑道:“没什么事。只是来看看,蚩尤常在我面前夸赞你……”看了洞门一眼,又道:“咱们出去溜达一下吧,这里太闷了。”

   他们离开洞穴,沿溪水逆流而上。日头已升很高,晨烟薄雾中,山谷更是幽静怡人。树林里百鸟啭啾,清流内游鱼可数,漫步其间,令人心清气爽。

   玄律不知瑜妍氏为何要让自己陪着溜达,但也不好拂她的意。如此置身爽朗清晨,刚才那涌起的欲念反而冲淡许多。逆流而上来到一处碧绿小潭边,上面瀑布溅玉,破壁而下,四周密林环抱,一片郁葱。

   瑜妍氏来到潭边停步回头,对玄律嫣然一笑道:“你以前来过这里吗?”

   玄律道:“和蚩尤来洗过几次澡。”

   瑜妍氏笑道:“我也是听蚩尤说有这么一个沐浴的好地方。”轻轻拉住玄律的一只手,抚摸着道:“你肯陪我在这洗澡吗?”模样竟显现出少女般的娇羞,但目光却充满强烈的渴望。

   玄律那渐要退却的欲潮登时狂涌,嗫嚅道:“那怎么好?你……”

   瑜妍氏笑道:“我们九黎族一直以来在男女之事上都非常随便,你不必考虑有尊卑上下之别,心里喜欢怎样就可以怎样。”拉着玄律的手按在自己的酥胸上,笑道:“你摸,人家的心早为你狂跳了!”

   玄律依然苦忍,道:“只是我觉得对不起蚩尤……”

   瑜妍氏偎进他怀里,边解他的皮裙边道:“你们是好朋友,他怎能计较这些,你若不说,他怎会知道呢!”

   玄律只觉下体一凉,皮裙已脱掉脚下,他已经全身赤裸,一时羞不可抑,僵在那里,面红耳赤,手足无措。

   瑜妍氏偎在他宽阔的胸前,轻抚着他的胸膛,痴迷道:“你不必强忍着……我不算太难看,当然也不老……”轻舔着,媚眼如丝,又道:“还不抱我下去?到里面再为我脱了衣裳……”

   瑜妍氏的胴体在碧潭中更具神奇的魅力。肤如凝脂,粉妆玉琢,豪乳盛臀,不尽娇娆。如此尤物,惹火燃情,怎是一个处男所能抗拒。

   两人直缠绵到中午才离开碧水潭。

   玄律返回洞穴了。

   瑜妍氏折返进潭边的一处密林,见到了密林处由一使女看守着的附宝。附宝被绑缚着双手,嘴里也塞着一团兽皮。

   瑜妍氏拉出附宝嘴里的兽皮,笑道:“你都看见了吧?你儿子真的很能干!我得到了他童子身,还采补了他的纯阳罡气!”

   附宝已憔悴得不复以前秀美,苍老得令人心寒。在瑜妍氏的手里,她真是吃尽了苦头,生不如死。

   瑜妍氏又怨毒一笑,道:“你都看见了吧?"

   附宝娇躯剧震,惨道:“求你,看在少典的面儿上,早点杀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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