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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麒麟断臂

  玄律因急而怒,吼道:“你真是找死!”一剑劈中袭到的黑气,把石疯子再次震退…。

   “砰!砰!”

   空中人影闪过,两道乌光轰中了石疯子!

   石疯子被震得东倒西歪,鲜血狂喷,却欢喜地叫起来:“好爽啊!打得我舒服死了!”

   神荼和郁垒飘落在玄律跟前,刚才就是他们两人各自轰中了石疯子一拳。

   他们一出现,玄律恍然大悟,脱口道:“他就是石疯子?”

   郁垒冷冷一笑,道:“你如果还想和他纠缠,我们就等你败了再动手!”

   玄律心想,见他的鬼吧!我都已经被他纠缠得冒火了!遂展身而起,道:“我把他让给你们了!”往前飞掠而去。

   石疯子没有追玄律,凑上来对郁垒和神荼笑道:“还是你们会打!比那小子强多了!快点再打我几下!”

   神荼和郁垒互视一眼,一齐冲上,挥拳像打沙包似的重击起来……

   北海神君掠过沙土山,见和石疯子纠缠的不是玄律,顿时皱了一下眉,加快了向前飞掠的速度…。

   玄律飞掠过第二座乱石山,一狠心,回过身用皇剑拖地一扫,一道金光轰爆了乱石山,爆射的乱石对山前、山上、山后正在往前冲锋的九黎族之众造成极大的伤亡。

   皇剑又拖地猛扫,前面正然往第三座乱石山冲锋的人突遭重轰,像踩响了地雷似的,被震得四处抛跌。

   玄律身形凌空飞起,一个俯冲杀过去,皇剑连连借光反射,道道光芒像飞机投下的炸弹在往前猛冲的人群里爆炸,顿时血肉横飞,惨叫声响成一片。

   玄律杀到第三座乱石山跟前,正好相柳、浮游带人已经攻到——他们听见身后鬼哭狼嚎,知道可能是玄律追杀过来了。

   玄律身形投射乱石山,脚一落,猛的旋身,借力又弹射而出,向冲到跟前的相柳、浮游等人扑击过来——又暴长出龙形气势!

   相柳、浮游这回想不与玄律硬拼也不行了,他们和身后二百来人已经被玄律的气势封锁了空间,不硬拼就只有眼睁睁变成焦尸。

   “拼了!”

   相柳闪到浮游身后,掌印浮游后背。两个人同时发出震天厉嗥,像两只发狂的饿狼——

   合力打出了一道乌色大气柱!

   “轰隆!”

   乌色大气柱和扑击下来的金色狂龙撞击,发生了大爆炸!

   两只饿狼和他们身后的人群被震得后退丈余,多数跌倒,多数吐血,还有的立即昏死过去。两只饿狼跌倒在地,不住吐血。

   玄律被震得退回乱石山,跌坐在石堆上。乱石山上站满了守军,都关切地问了一声:“你没事吧?”

   玄律一路杀到,神勇无比,守军看得一清二楚。

   玄律又吐出一口血,挺身站了起来,他看见北海神君像一只巨鸟正快疾地飞掠过来——如果让他掠近发起重轰,乱石山就毁了,族人也会受到连累!

   一声狂吼,玄律弹射而出,迎着飞掠过来的北海神君撞击过去——他脚下的一块石头已经粉碎。

   北海神君也没有停——

   两个人就像两架飞机在往一起撞击,他们的气势把地面上的人都震得四处抛跌,惨不忍视。

   “轰隆!”

   北海神君和玄律撞击在一起,绝对比两架飞机的撞击更恐怖,爆射的气劲波击周围几十丈远。

   云散,地陷,石飞,崖塌,人碎。

   空中血雨飘洒——玄律和北海神君同时喷血,还有北海神君右臂断处喷射的血——

   撞击的时候玄律的皇剑砍掉了北海神君的右臂,但他被北海神君的黑气轰中身体。只因撞击得太近了,避无可避!

   玄律被震回乱石山,重重的摔下——好在身后背着剑匣,不致被石头划破外伤….

   北海神君摔落在峡谷的死尸堆上,左手捂住断臂伤口,一边运功止血,一边大声吼着:

   “冲锋!继续冲锋!”

   后面的人爬起来,又喊叫着往乱石山上冲过来……

   玄律一拄皇剑站了起来,对山上众人道:“你们全下去,越远越好!”

   众人哪能不从,纷纷奔下乱石山一

   想不到玄律也尾随他们退了下来!

   玄律要把乱石山让给敌人?

   玄律退下乱石山,把皇剑插回剑匣里,开始暗自提聚功力,右手慢慢地抓握成拳……

   九黎族之众未受到阻击,顺利占领了乱石山,并且已经有几十人冲了过来……

   玄律一声狂吼,对准乱石山打出了强极——

   “轰天炮!”

   “轰隆!”

   “轰隆!”

   “轰隆!”

   “轰隆!”

   玄律一连气轰出了四拳!

   乱石山被轰开了花——两旁的山崖被震塌了,把开花之后的乱石山全部压埋起来,像第一座乱石山那样形成了沙土山。

   玄律精疲力竭,一腚坐在地上,张嘴大喘,头顶冒出了丝丝的热气。

   太恐怖了!

   一个人的力量竟有移山填海之威,若非亲眼目睹说死都不会有人相信!

   “撤退!快撤退!”

   北海神君不得不下了这个连他自己都不相信的命令,——他断臂之后本已经动摇了必胜的信心,但想到玄律也一定受到重创,再无力还击了。就想再拼一下,结果遭到了毁灭性的轰击,连他自己都差点被压埋在沙土山里。

   没有人追杀,九黎族之众撤退得却也十分狼狈!伤者被救护着一同返回了,留下的只是死者。

   这一场大战九黎族又死了千余人。

   北海神君丢了右臂——对他是奇耻大辱!

   他退到石疯子和郁垒神荼三人跟前,见石疯子还嘻嘻哈哈地让两个人重击,北海神君气得骂道:“打!往死里打!”

   如果石疯子缠住玄律,他们就不致有此惨败!

   石疯子看见北海神君少了一条胳臂,笑了,道:“你这样很舒服吗?你说我打不过他们?”

   笑着,连出两拳,把郁垒和神荼震飞出去,道:“看看!我是不是宇内第一高手!”

   神荼和郁垒见周围都是九黎族败退下来的人,互视一眼,展身飞掠而去。

   急得石疯子大喊道:“别走啊!我还没让你们打够呢!”

   北海神君气得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石疯子却一展身,往峡谷旁边山崖上飘去,笑道:“我得回去陪我那个大美妞儿了。”身形掠上山崖,消失在雪峰的白光里。

   相柳和浮游灰头土脸从后面追来,追上了北海神君。相柳骂道:“他娘的,我们好玄没被活埋了!”

   浮游见北海神君失了一臂,惊道:“你没捡回来,看能不能接上?”

   北海神君气得冷哼一声,没搭理二人。

   返回峡谷外的营盘时,太阳已经落山了。营盘里的未出战的伤者出了窝棚迎接这些败兵残将。一看就知道又大败而回。

   北海神君钻进自己的窝棚,对慌忙从火堆旁站起身的两个美女——女节和秀瑰冷冰冰地道:“脱光衣服!”

   两女哪敢不从,脱掉了身上的皮衣,有些羞怯地站在北海神君面前——在她们眼里,浑身是血的北海神君更像个狰狞可怖的魔鬼!

   北海神君一边脱衣,一边吼道:“看什么!躺下!”

   二女乖顺地躺到了兽皮上。她们知道肯定是这次又打败了,北海神君是要拿她们出气!

   完事后,北海神君坐到一旁牛似的粗喘,看着浑身染上他的血、凄惨兮兮的两个裸女,感到一丝快慰,仰面狂笑道:“轩辕玄律!我一定要杀了你!”

   秀瑰吃力地坐起身,眼中含泪,过来叫醒了女节,两女悄悄的到一旁用铜盆里温化的雪水擦洗身子。

   北海神君怒道:“你们就知道自己洗,还不过来给我洗!我为你们九黎族丢了一条胳膊,你们怎么伺候我都是应该的!”

   二女乖顺地把铜盆端到北海神君跟前,为他擦洗身上的血污。

   这时,皮帘子一挑,玄冥、共工、相柳、浮游走了进来,都悄悄坐到火堆跟前。

   北海神君气道:“这个石疯子!事情都他娘的坏在他身上!”

   玄冥叹道:“胜败我们倒不怎么样,只是你为我们痛失一臂,让我们深感不安和愧疚!自知无以补报……”

   北海神君悻悻地道:“毁灭有熊国!杀死玄律就是你们对我的最好补报!我要一直跟你们战到底!”

   共工道:“我师父疯疯癫癫,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也指望不上他帮什么忙。现在,神君又受此重创,我们很难再拼战玄律了。我看应该速调蚩尤来敌玄律——我在西陵族看过蚩尤战灵姝圣女,他完全可以打败玄律!”

   相柳附声道:“有人敌住玄律,我们就有胜算!他们的高手没几个人,靠的就是玄律自己。”

   北海神君道:“那还等什么呢?快让人去调蚩尤参战!再增援一些人!一定和他们决一死战!”

   玄冥面显忧色,道:“调蚩尤参战,再增援人都可以,只是我担心在他们来到之前玄律会带人来攻打咱们。那小子惯于奇袭,以小胜多,震蒙族那次惨败就是个例子。”

   顿了顿,又道:“现在我们的人非伤即疲,斗志大减,如遭攻击,必然败逃。而我们几位又连遭重创,无以撄玄律之锋锐。”

   共工道:“别那么悲观丧气,我们几个虽受重创,合力联手也抵挡得住玄律!他摧毁不了我们!你怕打他就不来了?难道我们还能就这么撤回去?那死的不白死了,伤的不白伤了吗?”

   玄冥道:“我是想,不一定要和他们非争一日之胜败!这次我们失利,回去之后好好休养一段时间,找机会再战……”

   北海神君截声道:“我不同意撤退!我们伤亡惨重,他们同样也会有大的伤亡!这样撤回休养,正是给他们造成了休养的机会。别忘了,这次是九黎族进攻有熊国,在心理上我们占优势。而且我们并不是没有后续力量,完全可以打到底,直到最后获胜!”

   玄冥道:“既然神君和三位有此必战斗志,我十分感激!我就打消撤退之念,誓与他们血战到底!现在我们商议一下,如何防守待援。明天我就派人回九黎族传报族长幽慈,让他再增派强兵猛将,另外派人去昆吾部落调蚩尤速来参战!”

   北海神君正欲开口,突然眉宇一轩,道:“好重的凶气!你们可都感应到了?”

   玄冥凝神感应,思忖道:“我感应到了……谁有这么霸道的凶杀之气?”

   北海神君神色凝重,一字一顿地道:“没有可能!难道是鬼王?”

   玄冥、共工、相柳、浮游同时惊恐变色。

   天完全黑下来了,寒风依然在峡谷里徘徊,只因峡谷突然多了两座沙土山,使寒风也不像原来那么能够通畅无阻了。月亮还没有出来,黑下来的天依然是寒冷的,可以滴水成冰。

   玄律突然惊醒了。他睁开眼睛,见自己身上盖了好几张兽皮。他枕的是自己的剑匣。他知道兽皮是洞穴里同住的族人为自己盖的。对族人对他的关心爱护,他心中升起一股暖意。

   他坐起来,看见火堆旁还坐着几个人没睡,有许多人已经躺得横七竖八正在沉睡。

   在白天大战之后他没回部落,和众人在洞穴吃完东西,就倒头睡下了——他觉得太累了,也没心思去峡谷里再打扫焚烧死尸。

   他感到了心神不宁,好像有什么危险正在逼近。想一想,敌人肯定今夜不能再进攻了,惟一的解释就是石疯子可能来偷袭部落。

   其实,玄律是受到了鬼王凶杀之气的干扰,但因为他没有“不死的血”,所以不能明确感应到鬼王的凶杀之气。

   火堆旁的族人见他坐起来,一个大汉笑道:“你放心地睡吧,今夜肯定不会有事了!”

   此刻,玄律在族人眼里,不仅是救星,更成了神人一般。今天大战,有熊国伤亡极小,全赖玄律一人死拼,族人无不敬服,亦无不为本族能有玄律这样高手欣慰。

   玄律笑了一下,道:“我也知道不会有什么事儿,可突然就睡不着了。”

   一个上了些年纪的族人叹道:“要是少典活着,看到玄律如此神勇,不定多高兴呢!”

   玄律听族人提到父亲,心中不由一阵凄楚,叹道:“我连我父亲一面都没看见….

   那族人道:“你看见了,只是那时你还太小,被你娘抱着,你不记得了。那次我就在跟前,你父亲看见你立即就从你娘怀里把你要过去抱在怀里,还问你娘起了名字没有?男孩儿女孩儿?唉,都是那个该死的瑜妍,她生气你父亲娶了你娘,就打了你父亲一石头,然后自己也跳进了山涧……”

   旁边一个族人道:“那瑜妍没死,听说后来又回来一趟,风清和少江的眼睛就是她给整瞎的……”

   玄律想到自己在九黎族和瑜妍鬼混的情景,心中一阵火烧似的难受,她害死了父亲,还玩弄了自己。多么阴毒的女人!由瑜妍又想到了蚩尤,心中又烦躁起来。

   他把剑匣背在身后,抓起一张兽皮裹在身上,站起身,对那几个族人道:“我回部落一趟。”走出了洞穴。

   离开峡谷,玄律冒着刺骨的寒风走到了位于部落东头的这片小树林。在小树林里找到了父亲的孤坟。

   坟上覆盖着厚厚的积雪,一些枯黄的蒿草可怜巴巴地从积雪里冒出来,在风中颤抖着。

   玄律在坟前轻轻地跪下来,眼中含泪,道:“爹,我又来看你了……九黎族又和咱们族开战了,我长大了,能够代替你保卫咱们的部族了。爹,你安息吧。”

   叹了口气,又道:“我娘她也很好,只是老想你,她说有一天回来就在这儿搭个窝棚老陪着你!爹,你放心吧,我一定好好孝顺我娘,不惹她生气,也不让她伤心难过。”

   说着,泪水终于流下来,慢慢滑过面颊。

   又跪了一会儿,玄律起身走出小树林。他想回部落去告诉风后和少野他们严加防守,别让石疯子溜进部落捣乱。

   刚走出没几步,便见迎面走来三个人影,一看走路姿势就是女子,定睛细看,认出正是皇娥、桑婷和芬琯三女。便停下来了。

   她们怎么来了?心中还是荡起一层温馨。

   三女见玄律停下,桑婷和芬琯也停下。桑婷对皇娥笑道:“你去吧,今晚他是你的了!”一拉芬琯,两人格格笑着,转身跑开了。

   皇娥迎着玄律的目光轻盈盈地走过来,踩得雪发出吱吱的轻响。

   玄律迎着皇娥大步踏上,道:“你们怎么来了?”

   皇娥紧跑几步,嘤咛一声,扑进了玄律怀里,把冰凉的脸儿贴在他赤裸的却是温暖而宽阔的胸膛上……

   一弯新月挂在东方的天空,清亮而温柔。天是瓦蓝瓦蓝的,没有一丝云,有一颗极亮的星在对着月牙不停地眨眼。月牙却不理他,慢慢地挂上树梢,把她深情的目光投向了冰封雪盖的大地。

   在月牙深情的目光里,这对更深情的恋人把两颗火热的心相聚在嘴唇。

   拥吻,尽管天寒地冻,但他们周围却春意盎然。

   很快,他们来到了皇娥的家。进了洞府,不见皇娥母亲,他们进了皇娥自己的小屋,芬芳依旧,陈设依旧。

   在这小屋里皇娥曾经把自己的完整交给了玄律。玄律虽然打破了皇娥的完整,但皇娥在他心里却永远完美无缺。

   他又看见了那个竹篮,竹篮里的干瘪的梨儿还在。

   皇娥端进一盆温热的水,水盆里泡着一块湿巾。她把玄律脱光,让他趴在榻上,为他轻轻的擦洗身子。

   温暖的湿巾,温暖的手,玄律享受着皇娥这颗温暖的心的呵护——在这寒冷的夜晚,在他最为疲惫的时候,有什么比这样的呵护,更让他感到从里到外的舒适和惬意呢!

   这就是幸福!

   这就是甜蜜!

   一个强有力的、威风八面的男人在纵横天下、驰骋疆场之后,他是多么需要这样的呵护与补偿啊!

   温暖的湿巾擦洗到了他身体每一寸地方,阵阵的热流在他周身涌荡。他看见皇娥娇嫩的脸儿上沁出细密的汗珠,就像承露的花瓣儿,真是美得让人心醉啊!

   擦洗完了,皇娥端去水盆,让他闭上眼睛。

   他笑着闭上了眼睛,听到了她脱衣服的声音。

   皇娥脱光自己悄悄上榻,猫儿似的偎在他身旁,娇柔无限地轻声道:“好了,现在你把人家怎样都由着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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