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自己的攻击还在继续,但是桦延尊者面色比刚才还要难看,一个十七岁的灵王,还能让他的攻击陷入停滞,如果完全让他成长起来······
想到此处,桦延尊者下意识地想要加快动作拿下对面的小子,只是他的动作再快,也比不过刚才那道声音的主人,从远拖延住他几息的功夫已经足够那人出手了。
感觉到背后破空而来的攻势,桦延尊者不得不咬牙转身应对。比起那小子的命,还是他的命更金贵一些。
只是,待他转身看清身后的攻击,瞳孔顿时紧缩了一瞬,失声喊道,“姓谢的,你疯了?!”
无他,他原以为只是随手拦下他的攻击眼下却变成了一只龙头麋身的神兽,浑身都冒着熊熊火焰朝着他疾驰而来,大有将他一块焚烧殆尽的意思。
他们这样拥有排山倒海之能的强者出手,向来都是点到为止,一是没必要,二也是如果没有深仇大恨,谁会拼着重伤的结果去取一个灵尊的性命,不然两方身后所代表的势力起了冲突,只会让一旁的渔翁得利,到时整个大陆的势力都要重新洗牌,又会掀起一场混乱。
可是现在,这个姓谢的竟然一出手就是杀招,连麒麟这个上古神兽都被他使出来了,真是个,疯子!
桦延一边咬牙一边运转起全身的灵力抵挡住这次的攻击,于是,在场所有人都看到,刚才从远所遭受的一切又重新在桦延的身上上演了一次,一层两层三层的防御走起,但是还是被那尊麒麟势如破竹地冲开,狠狠撞上了桦延的胸口。
桦延的三层防御被破开,从远的却没有,因为早有一道莹白如玉的屏障稳稳地立在了他的灵力屏障之前,将桦延尊者的攻击挡在屏障之外,不知何时站在他旁边的一个中年男子一挥袖直接将那道攻击化去。
随后眉眼带笑地侧首看向从远,眼睛里满满都是长辈对小辈的包容和喜爱,“小从远,你好啊。”
就在中年男子化去桦延尊者攻击的同时,桦延尊者也被那头火麒麟撞得后退了几步,他脚下坚硬的地板也在他被逼退的过程中尽数碎开,巨大的冲劲直接将桦延的双脚都要嵌进板砖下的泥土里这才堪堪止住了后退的步子。
只是,桦延也在踉跄中地喷出一口鲜血,洒在他发白的胡须上格外的狼狈。
大殿中的一切都被匆匆赶到的申川和任川流看在了眼底,特别是看到那只火麒麟的时候,任川流的眼底闪过一丝亮光,将目光放到人群之中急切地寻找着什么,然后,就看到了站在从远身边的中年男子。
从远看着这个态度十分亲昵的中年男子,眼底闪过一丝疑惑,在他的记忆里可不曾认识过这样风姿出众的长者。
面前的男子皮肤有些呈现常年不见日光的苍白,但是一双眼睛却是温和清亮,眉毛的形状和密度也恰到好处,多一份则浓,少一分则淡,高挺的鼻梁下面是一张棱角分明的薄唇,如今正弯出一丝弧度笑容温和,满头的青丝只以一根木簪松松挽起,宽大的烟青色长袍罩在他的身上,更显得他整个人温润如玉,身上满满都是岁月沉淀后的温和从容。
看上去不过是普通人三四十岁的年纪,但是修行者的外表可不代表他的年纪,从他刚才轻易挡下挡下灵尊一击的就可以知道他也具有灵尊的实力,如今身在青云宗,又知道他名字的······
从远思及此处微微敛眸,躬身恭敬地行了一礼,“从远拜见师伯。”
谢庭轩见他一语道破自己的身份微微扬了扬眉,倒是没有多诧异,申川那小子收的徒弟总不会是个笨的,只要微微动一动脑子自然也知道他的身份。
“弟子拜见师尊。”
“吾等拜见青轩尊者。”
任川流一动作,周遭的众人纷纷反应过来,恭敬地朝着谢庭轩的方向施了一礼。
周围纷纷躬下一大片,倒是显得青云宗队伍中依旧站着一人格外的显眼。
苏元康就牢牢地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不远处的谢庭轩,还是一旁的徐雁青注意到自家师叔的异样,连忙扯了扯他的衣袖让他行礼。
如梦初醒的苏元康这才反应过来,眸色深深地看了一眼这才恭敬地弯下腰去,笼在袖中的施礼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白皙的手背上有青筋浮起。
如果有人注意看的话,就会发现苏元康的身子都在轻微的颤抖,但是因为周围因为见到尊者之首的谢庭轩激动到颤抖的人多了,所以他也就没那么显眼了。
面对周围的行礼,谢庭轩只随意地挥了挥衣袖示意他们免礼,态度亲昵地揉了揉从远的头发这才看向身侧一脸惊喜的两人。
“许久不见,你们二人倒是长进了不少。”
“嘿嘿,还是比不上师尊。”在自家师父面前,任川流那层笑面狐的皮早就丢得无影无踪,笑得有些傻气。
“师兄。”申川见到自家师兄突然出现,虽然激动,但他到底不是一个善于表达情感的人,只低低地叫了一声。
所幸谢庭轩也知道他的性子,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以作安抚,“你这些天跟我说的话我都听见了,只是在闭关的最后一层所以不曾回应,希望没有错过你的收徒礼。”
他这个师弟当年说什么也不肯收徒,就连捡回来的任川流都是怕麻烦直接扔给他,眼下既然好不容易要收徒,他自然不会错过。
所以他这段时日除了会在申川讲话的时候听上一耳朵,其余时间都在竭尽全力冲破最后一层屏障,所幸,他出来的不算太晚,赶在典礼结束前出来了。
想到刚才看到的情景,谢庭轩的视线这才看向了不远处犹在痛苦地弓着身子的季桦延,眸色深深道,“不知我青云宗是有哪里得罪了桦延尊者,竟然不惜对我这师侄下这般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