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云家主到我惊岁阁所为何事?”可能是因为刚刚逗弄了一番团子的缘故,玉乘风的心情依旧很好,对于云家主这番不礼貌的行为也不觉得生气,嘴角依然噙着一缕淡淡的笑意。
不过,知道刚才事情经过的都知道玉乘风现在没有生气,但是在不明所以的云家众人眼里,这就是玉乘风最标准的生气模式,一时之间所有人都面色严肃地握紧了手中的兵器。
谁不知道惊岁阁的玉阁主,笑得越灿烂下手越狠,看如今的情形,他们还能不能活着走出惊岁阁都是个问题。
“我来是因为有人看见我云家的两个叛徒进了惊岁阁,所以特意来寻,还请玉阁主行个方便。”云家主面对居高临下的玉乘风依旧不卑不亢,但也让人察觉不到冒犯之意。
他们这些世家虽然不参与这些势力的排名,但是作为传承千年的世家,跟一流势力抗衡的资本还是有的,如今只是拿下他云家的叛徒,玉乘风如果头脑还清醒的话就不会横加阻拦。
一旁跟来的云暮平见父亲这样说有些诧异地抬了抬眸,下面报上来的消息不是玉阁主和那个从远易为春将他们二人带过来的吗?
不过,云暮平也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只安静地负手在自家父亲的身边站着,视线状似不经意地扫过周围一切可以藏人的房间,直到对上楼上从远居高临下的目光。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一回事?你们有看见云家主口中云家的叛徒进来吗?”说话的功夫玉乘风一行人已经拾阶而下走到了二楼的位置,视线扫过一圈一楼的侍从才扬声问道。
“禀阁主,无人见到。”
听着下面异口同声的回答,玉乘风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看向云千霄解释道,“云家主,你也听到了,无人见到。再说,我们惊岁阁是拍卖场所,又不是客栈,哪是说让人住就让人住的。”
云千霄见玉乘风竟然真的从中作梗不由得暗暗咬牙,但是面上却依旧没有显示半分,看上去依旧心平气和,“云某自然知道这件事情与玉阁主无关,一定是那两个叛徒乔装打扮蒙蔽了惊岁阁的人,还请玉阁主行个方便让我们搜查一番,从某保证不会弄乱惊岁阁的一草一木。”
“云家主此话差矣,若今日是我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搜查你云家的宅子,你云家主会愿意让本座搜吗?”
听着玉乘风的反问,云千霄也知道玉乘风是不会轻易让他们进去搜查的,于是面色也不由得冷了下来,“那你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什么云家的叛徒,根本不在我这儿,就算在我这儿给不给你也要看本座的心情,云家主还是请回吧。”玉乘风面不改色地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若不是云千霄确认消息无误,恐怕就会被他给骗过去。
“你胡说!昨天明明是你和从远易为春带着他们过来的,定州城里的人都看见了,你还想抵赖!还不快把他们交出来!”云千霄还没想好应对玉乘风这个无赖的说辞,一旁的云暮平就已经按耐不住地喊出了声,人明明就在惊岁阁里,没人看见他们出去,这个玉乘风竟然敢明目张胆地骗他们。
云暮平喊得突然,云千霄也来不及阻止。
他刚才没有提及从远和易为春就是不想再牵扯进青云宗和药谷的势力,如今被自己的儿子一语戳破,云千霄也不好继续假装不知道。
而且,眼下除了揭露玉乘风的谎言,好像也没有别的办法,索性就任由云暮平跟玉乘风对峙着。
“奥,你说的是云昽和云曈他们俩啊,我说你口中的云家叛徒是谁呢?不过,就算是我把他们带进来的那又如何?据我所知,他们已经被你逐出云家,那就不算是云家人,更谈何来的云家的叛徒,想来云家主也无权干涉他们的事情吧,更无权让我把与云家无关的人交出去。”面对云暮平的诘问,玉乘风才像是突然想起来这件事情一样,一拍脑袋恍然大悟道。
不过,即便是被拆穿,玉乘风的回答也依旧是差点把云家父子气到吐血,就连一旁的从远和易为春都对玉乘风理直气壮的诡辩投去了钦佩的目光,真是长得一张好嘴。
看着云家父子气到升天,几欲动手的模样,一直在旁观的盛栾这才往前推了两下轮椅,目光淡淡地俯视道,“云家主,既然是与你云家无关的人,还是不要再继续揪着不放了,不然事情闹大了也不好看。”
之前盛栾一直在顶楼没有出声,如今乍一现身,顿时让楼下云千霄的目光变了变,他们只接到是玉乘风到了定州城的消息,盛栾这家伙又是什么时候到的?若是只有玉乘风挡在前面还好说,若是再加上个闲音楼,恐怕……
不过,眼下云千霄也无暇深究这些,总不能因为盛栾的一句话就打了退堂鼓,于是面色不善地看向了顶楼的那个身影,沉声道,“盛楼主这是在威胁我吗?”
“你也可以这么想。”盛栾的神色依旧温和,像是在包容一个顽皮不懂事的孩子,但是给出的回答却是让下面的云千霄脸色变了又变。
没有人知道闲音楼那里到底知道多少他们云家的信息,又知道多少关于云昽和云曈的事情,看盛栾闲适的模样,像是知道不少,可若是骗他的呢?好像也说得过去。
只是,云千霄不敢赌。
若是盛栾真的对云家的秘辛了如指掌,那事情一旦暴露出去,西齐国的那些世家会像闻到肉味的豺狼一样扑上来的,现在的云家有一般的核心弟子身负重伤,这可不是一件好消息。
看着云千霄犹豫的模样,盛栾也没有继续威胁,而是放缓了声音劝慰道,“云家主自己用的丹药药效如何应该也清楚,有没有人能解那个丹药应该也再清楚不过。如此,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