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先迎上去的从舜钦手中一把软剑动若灵蛇,绵绵不绝,行动间更是潇洒飘逸,身形迅速与那道灵活的长鞭缠斗在了一起,速度快到让人眼花缭乱,让周围的人一时分不清眼前闪过的银光到底是她手中的软剑还是那道长鞭。
不过,这一切对于同样是灵王的从远来说并没有丝毫困难。
“怎么样?从少主能打过那个什么宫主吗?”根本看不清从舜钦动作的易为春杵了杵从远的胳膊小声地问道。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个繁花宫的宫主好像早已是灵王的修为了吧,至于在哪一阶倒是没听说过,但是不论是哪一阶从少主这个半步灵王按理说都是打不过的,不过看着她目前好像游刃有余的样子,不会也是和小远一样是个越阶战斗的变态吧。
“很难,不过对面也落不得什么好处。”从远目不转睛地盯着从舜钦的动作这才慢慢给出了自己的答案。若是从舜钦眼下是灵王之阶说定情况就会有所不同了,只是现在一个半步灵王,一个成名已久的地阶灵王,其中一个大境界三个小境界可不是那么好跨越的。
闻言,易为春看着场上的情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也是。”
毕竟对面现在可是连脸都没露,现在的从舜钦只是在跟对面的法器打交道,不过,差距这么大,连人都碰不到,这还怎么让对面落不到什么好处?
听到易为春的疑问,从远盯着前面打斗的眼神闪了闪,慢条斯理道,“碰不到人,自然是从能碰到的入手了。”
她们两人的兵器虽然同为天阶法器,但是法器与法器之间同样也有差距,哪怕只是差了一个品阶,即便对方主人的实力更好,持之以恒之下也未必破不开对方的法器。
得益于软剑的优势,即便从舜钦剑刃拦到的是长鞭的另一处,她也可以使之弯之如钩扫向她想要攻击的地方,当然这也离不精气神的高度集中和日夜练习对法器的熟练掌握,不然想要在这么密集的攻击中准确无误地攻向同一处地方也是天方夜谭。
就在从远语音落地的瞬间,处在长鞭攻击之中的从舜钦看着再次逼到自己面前的长鞭,眼底闪过一丝诡异的笑意,下一瞬,手中的软剑一抖,狠狠朝着那处早已被她扫出破绽的缺口割了过去。
“噔!”
急速扫过的长鞭被软剑狠狠割断发出沉闷的一声声响,又因着惯性被狠狠地甩在地上,孤零零的模样看傻了周围静静围观的弟子。
那可是宫主的法器,就这么被从少主给毁了?
一旁围观的易为春一时也有些惊讶,虽然繁花宫宫主在大陆的名声不显,但是好歹也是一宫之主,这样打她的脸,未免也……太爽了!
相较于易为春的兴奋,从远的右手却是慢慢抚在了自己腰间的剑柄上。
法器被毁,无论是谁都不会高兴的,况且还是当着这么多弟子的面。
只是,就在从远紧紧盯着对面动作的时候,从角落里跑出来的团子突然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也就是这一闪神的功夫,秋来盈的攻击已经再次袭了过来,而从舜钦也已经一言不发地迎了上去。
“你找死!”
眼见着法器被毁,站在阴影处的秋来盈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心头的怒火,手上的长鞭一甩在空中猎猎作响,盛怒之下原本六七成的力道也变成了十分,狠狠朝着从舜钦扬鞭而去,将她紧紧困在自己的攻势之中。
剧烈的冲击直接将从舜钦持剑的手腕震得发麻,胳膊和腿上也陆陆续续地添了不少鞭痕,不过最严重的还是腰间的那个伤口,血淋淋地直接染红了她的衣衫,不过从舜钦的脸上却是前所未有的冷静,隐隐中还能能从眼底窥见到一抹不同寻常的兴奋。
她可是,很久都没有这么畅快地同人打上一场了。
因为父亲闭关的缘故,这三年一直都是由她坐镇家族中处理事务,根本没有时间和经历容她出去历练,家中和她实力差不多的长老不是闭关就是要带队弟子出去历练,少数能跟交上手的又都顾及她女子的身份不敢真的下重手,以至于这几年她根本没有时间磨练自己,只有得空的时候才能自己挥剑保持手感,但是说到闭关却是没有充足的时间,修为也就一直停止在半步灵王,如今好不容易有了秋来盈这个主动练手的,她可不是要兴奋吗。
激战间,秋宫主事先布好的隔音结界都被两人凌厉的攻势打破了些缺口,隐隐有声音传了出去,不过眼下夜色已深,并没有引来旁人。
至于隔壁莳花宫府上的带队长老和弟子,她们不是没听到隔壁隐隐约约传来的打斗声,但是因为着一路上秋来盈仗着自己是一宫宫主,又同她们宫主交好的缘故,一路可没少使唤她们莳花宫的弟子,稍有不顺第一个受到责罚的也是她们,但是顾及到两宫之间的渊源,也不好因为这些小事跟繁花宫撕破脸皮,只能默默加快脚程。
如今赶了将近两个月的路她们累得够呛,哪里还有闲心去管隔壁的闲事,所以都自顾自地隔断声音睡了过去,而下午去请阮轻罗的那两个弟子正是门口的守卫,他们早已被秋宫主所收买,更不会进去通报,因此沉睡的众人也就错过了自家大师姐的消息。
而因为碰到对手兴奋到战栗的从舜钦,即便她的战斗意识再强烈,巨大的差距而言不是光凭满腔热血就可以抹平的。
于是,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从舜钦眼前一闪,就被那道灵活的长鞭再次寻到机会,狠狠击在腰间的伤口上,剧烈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往后倒退了几步,但是那道长鞭却丝毫没有收手的痕迹,直冲她的面门而来。
眼看着躲闪不及,从舜钦咬了咬牙刚要拼着撕裂伤口的危险强撑下这道攻击,就听见“叮”的一声,眼前银光一闪,那道长鞭的攻势已经被挡了下来。
“你没事吧?”从远拦下那道长鞭之后,右手虚虚扶住了从舜钦的后背,左手熟练地拔开一个白净的小瓷瓶递给了从舜钦。
从舜钦看也没看就接过瓷瓶仰头灌下,感受着经脉内源源流动的暖意,豪迈地擦掉嘴角的鲜血,视线紧紧盯着对面阴影里的人影磨牙道,“没事。”
她是真没想到,秋来盈好歹是二流势力的一宫之主,如今不仅私自囚下轻罗仙子,还因为抵赖不过就动手伤人,刚才还想毁了她的容貌,这么大的人了,做事这么没有分寸,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