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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章 为什么

破万山 孟涂 2362 2024-09-16 11:51

  定州城,隶属西齐国边城,与南漓国之间以一座山谷为划分,山谷东南方向为南漓国地界,西北为西齐国地界,翻过这座山谷的另一边就是定州城。

   虽然定州成属边防要地,但是因为附近有莳花宫和繁花宫两宫坐镇,所以人们还算是安居乐业,并没有过多流离失所的担忧。

   只是,因为修行者众多的缘故,平民百姓总会面临些欺行霸市的难事,驻守此地的军队也不会为了平民老百姓得罪一个有守城之力的修行者,因为此地的修行者行事也就更加猖獗,有些百姓不得不远离故土,或者继续在此地艰难求生。

   一路不知道随手教训了多少欺压百姓的修行者,从远几人才来到定州城内惊岁阁的分部。

   “怎么来得这么慢?可是路上碰到了什么难事?”因为轮椅不便的缘故,盛栾并未跟玉乘风同行,而是早早在惊岁阁的顶楼上等着,如今见着这几人的到来才上前几步询问道。

   “队伍里出了两个热心肠,这脚程上哪儿能快?”玉乘风虽然嘴上抱怨的起劲,但是实际上在从远和易为春出手的时候他也没有阻止,甚至在从远出手的时候,细看玉乘风的眼睛的话还会发现他的瞳孔深处划过一丝莫名的怀念,不过,这些隐晦的情绪并没人知晓。

   “谁知道西齐国的边城会乱成这样,乌烟瘴气的,连月明城的一星半点都比不上。”易为春抬手擦了擦自己见血的玄扇,一脸的嫌弃。

   他在月明城整整躺上半个月也遇不到的恶劣事件,在进入定州城到惊岁阁短短的几条街倒是遇着了个彻底,而且还不少,真是给修行者丢人。

   盛栾也在这两人短短的两句话中听出了端倪,耐着性子宽慰道,“定州城许久之前也不是现在这样的,只是,自从莳花宫和繁花宫的宫主接连卸任后,两个新任宫主······总之,还有的磨呢。”

   太过久远的事情说来也麻烦,而且与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不大,没必要让他们知道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反正也待不长。

   “至于少谷主所在的月明城有药谷坐镇,且易谷主品性端正,有他镇着,路过求药的修行者自然不敢太过放肆。”而且药谷为天下炼丹师心中的圣地,多为炼丹师的集合地,哪个修行者也不敢轻易在药谷的地盘上放肆,就怕一时眼拙得罪了炼丹师那就得不偿失了,跟一时的放纵脾气比起来,还是他们的命比较金贵些。

   盛栾转移话题的功夫不着痕迹地在易为春面前刷了一下易谷主的好感,当年的事情他也知道,只能叹一声阴差阳错,但是对于易谷主这个人他是认可的,这种举手之劳的好话,他说了也不吃亏。

   不过,盛栾即便再小心谨慎,易为春还是敏锐地感觉到了他的意图,冷哼一声,“不敢太过放肆也放肆了,要是真有本事就该像青云宗那样,用雷霆手段碾压,看谁还敢再犯!”

   易为春的一番话成功让场面陷入了寂静,毕竟盛栾也只是随口一说,易为春若是不认同特也不能强逼着他怎么样,所以也不再为易谷主说什么话,最后还是从远开口转移了这个敏感的话题。

   “不知玉阁主为云家兄妹准备的房间在哪里?我先送他们去休息。”顺便好好看看云昽身上受的究竟是什么伤,以至于大半个月的时间过去,到现在还没醒。

   “两边都是空房子,随便你挑。”玉乘风不在意地摆了摆手,反正他把人带到了,至于怎么安排就不是他的事了,他只要负责把接下来的不速之客拦下来就行了,再多的他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多谢。”随手告别了盛栾两人,从远和易为春才背着云昽云曈两人找了两间相邻的屋子供他们休憩。

   从远将背上的云曈小心翼翼地放下,刚要松手想要扯开一侧的被褥为她盖好,就被云曈一把抓住了手腕。

   “哥哥,不要……不要过来。”

   听着云曈梦中近乎是绝望的哀求,从远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挣脱她的手,只是俯下身子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柔声安慰道,“都过去了,别怕。”

   不知道是从远的动作还是话语勾动了云曈的神经,她终于不再惶恐不安,只是情况却没有好多少,反而比之前更严重了,低泣声也终于化作了眼泪打湿了鬓角,周身也逐渐充斥着绝望的气息,“哥哥,……对不起。”

   抬手轻柔地抚去云曈眼角的泪水,就在从远犹豫是不是要将云曈从梦境中唤醒的时候,云曈的梦境已经再次变成了那个让她绝望的场景。

   云曈看着自己毫无防备地饮下父亲递过来的茶水,拼了命的想要上前阻止,但是却撞进了自己的体内,再一次感受着灵魂被撕裂的痛苦。

   “为……为什么?”额头的冷汗模糊了自己的视线,云曈的身体也不受控制地栽落在地,手中的茶杯落在地上摔得粉碎,褐色的茶水直接将她纯白的衣衫染得一塌糊涂,不过,云曈已经无暇顾及这些,她看着自己对面模糊的两个身影,只想要一个答案。

   明明今日是母亲的忌日,她以为父亲终于放下那些莫名的敌意,一家人好好坐下来吃一顿饭,却原来,这些都是为了这一步吗?

   可是为什么啊?她也是他的孩子啊?!

   云曈的满腹哀痛无力诉说,只能忍受着灵魂的割裂,睁大了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所谓自己“父亲”的方向。

   “你还有脸问?!若不是你,你母亲怎么会死?不过是外人带来的一个野种,占了我女儿的身体还敢问我为什么?!”云家家主绕着云曈不停地踱步着,脸上有着前所未有的癫狂,看向她的视线更是充满厌恶,仿佛他们之间有什么不可逾越的深仇大恨。

   看着云曈因为自己的话语而怔愣的神情,云家家主的脸上闪过一丝愉悦,然后蹲下身子钳住了云瞳的下巴,捏得她的颌骨咔咔作响,而云曈仿佛感觉不到痛似的,直愣愣地看着他。

   云家家主也很满意她这副样子,充满恶意的声音在云曈的耳边缓缓响起,“你不该问我为什么?而该问问你自己,为什么还活在这个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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