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为了确保曈儿的灵魂能够永存,他特意让人在她的灵魂上下了些特殊的东西,如今离魂散转移到他身上,只能说明曈儿的灵魂承受能力已经达到了极限,已经被动触发了灵魂深处的东西。
强忍着神魂被撕裂的痛苦,云昽的视野都开始天旋地转了起来,他原本在秘境中的伤就没好,强行融合神器和半神器的神识对现在的他来说还很勉强,更别谈现在这个专门针对他的陷阱了。
原本他是打算速战速决带着曈儿离开此地再主动把她身上的离魂散转移到自己身上,但是现在看来,来不及了。
“哥!”灵魂上被撕裂的痛苦骤然消失,她的哥哥却踉跄着跪地,面色苍白,云曈不用想也知道发生什么事了,神情慌乱地惊呼一声才连忙抓住云昽的手腕,痛苦出声,“哥哥,你把离魂散转回来,你把它转回来啊!”
她不能再拖累哥哥了,她根本不能想象这个世界上没有哥哥将会是怎样的景象,他是她最后的亲人了啊!
“没事的,曈儿,还记得我之前教过你的吗?”云昽强忍着痛苦面不改色地安慰云曈,眼神却出现了些许的涣散,但是视线仍然是看着云曈的方向,不放心地叮嘱着。
他可以为曈儿铺好一切后路,但是接下来这段时间没有他亲自守着,他还是不放心,他还没有带她……
“不要,哥哥,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涣散的思绪被云曈的哭声唤回,云昽的目光出现片刻的清明,刚要开口说些什么,视线就越过云曈的肩膀看到了她身后不远处那名灰衣老者手上的雷电。
只是,那老者手上的雷电还未成型,就被一个白色的肉团快速地咬在了手腕上,这一口深可见骨,若不是老者反应快及时闪躲,估计手腕已经被咬掉了。不过,现在的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就是了。
看着强势护在云曈身前的团子,云昽的视线划过一丝欣慰,不枉他刚才来之前找到了被曈儿安置在她院子里的兔子,个头小就是容易操作,无论是刚才的云千霄和云暮平,还是现在的灰衣老者,没有一个人会防备这么一只人畜无害的兔子,就像没人会防备它那主人一样。
注意到云昽的视线,团子人性化地撇了撇嘴,本来保护这个小姑娘就是小远远嘱托的事情,哪里需要他特意跟它商量,不过,白得的条件它也不会拒绝就是,反正它又不吃亏。
就是,小远远叮嘱过它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大开杀戒,现在这个情况算不算万不得已呢?它能开道,但是带人它现在这个小体格可不行,到时候不伤人肯定又是一件麻烦事。
团子小小的脑袋正在快速思考着这个对于它来说是一件难题的事情,但是面上却依然是一副龇牙咧嘴的模样,凶狠的表情配上嘴边染血的毛发,一时也把对面的灰衣老者给惊住了,不知道是该上还是该躲避。
灰衣老者这边陷入了僵局,云千霄却打得正起劲。
云行钊顾及到他家主的身份,背后的箭矢一根未动,只用玄色的大弓作为抵挡,但是云千霄却没有这个顾忌,下手毫不留情,被背叛的愤怒化作动力狠狠地劈向罪魁祸首。
云行钊用弓箭,原本就不适宜近战,眼下处处收敛很快就被云千霄寻到了破绽,一脚踹在了他的胸前,连带着他手里的杨掌事一同狠狠地摔了出去。
而此时的云千霄已经杀红了眼,在云行钊倒地之后剑势依旧没有收敛,竟然直直地刺向云行钊的胸膛。
“叮!”一声清响,云千霄的剑直接被一把飞来的长剑狠狠撞开。
下一秒,及时赶到的云奂景已经拦在了云千霄的身前,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家主,你在干什么?你疯了吗?!”
被云奂景拦住攻势的云千霄这时才终于注意到周围弟子看他的略显异样的眼神,出走的理智终于回笼,“我看他云行钊才是疯了,胆敢背叛云家帮助外人叛逃,他莫不是也想叛逃出云家!”
“家主,你在说什……”云奂景顺着云千霄的视线看去,剩下的话语顿时堵在了喉咙间,因为他看到了浑身是血躺在地上气若游丝的杨掌事,以及不远处被周围的同族子弟围在中间的大公子和大小姐。
云奂景终于注意到眼前的场景是多么的诡异,但是现在却无人有心情替他解惑。
而此时,进行头脑风暴的团子终于想到了从远交代过他的另外一种办法,通红的眼睛一亮立马从脖间挂着的储物戒指里取出一张充满鬼画符的符纸,将不大的符纸同时覆在了云昽和云曈的身上。
“好好活着,哥哥不会丢下你的。”
云昽在团子动作的同时察觉到自己原本就虚弱的神魂终于裂成片片碎片,强撑着想要为云曈抚去泪水,但是右手在距离云曈只有很短的一点距离时终于支撑不住,慢慢合上了双眼,抬起的右手也无力地砸落在地。
“哥哥!”
“刺啦~”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两人一兔的周围瞬间爆发出一股强烈光芒,恍惚间云曈的眼睛也在霎时被一片纯白所覆盖,仿若有微弱的光芒在她的周身泛起,又仿佛只是一时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