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杜长老手中的长剑即将穿透从远胸膛的时候,一道玄光一闪,刚才被砸落在地的掩日坚定地挡在了从远的身前,朝着都长老的面门攻了上去。
杜长老随手隔开掩日的攻击,感受着独属于神器的气息,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他就说这小子修为明明这么弱,怎么会抵挡过他捆天锁,原来是因为它,只是,可惜了。
杜长老将手里的长剑收了回去,右手一摄直接凭借着强悍的实力将掩日摄回自己手心,任由掩日怎么挣扎都没有用,只能高声在从远的识海里呼唤他醒过来。只可惜,从远原本的伤势就没好,如今重伤之下自然醒不过来。
“小小年纪竟然拥有神器这样的好东西,真是可惜了。”杜长老看着手中的神器眼底划过一抹惋惜,主人的修为弱,连带着可以大杀四方的神器也没有了神器的样子。
用灵力束缚住掩日,杜长老将它的剑尖直直对上从远的胸膛,“既然你如此护主,那就,由你,来送你主人一程吧。”
任何人只要敢动他的儿子,就要做好陨落的准备。
杜长老想起他惨死的儿子,眼底闪过强烈的恨意,将手中的掩日直直地刺进了从远的胸膛。
就在杜长老手中的掩日将将穿进从远的胸膛距离心脏不足半寸的时候,突然遇到一阵阻力停滞不前,杜长老就算用尽全力也不能寸进分毫。
这时,从远体内从心脏的地方开始显现出一道金色的铭文,从心脏一直蔓延到四肢百骸。这些流动的铭文在剑尖所指之处突然出现一阵裂缝,然后便是寸寸断开。
不过,这一切外界的杜长老都没有察觉。
就在从远体内铭文彻底断开的瞬间,四周突然变得寂静无比,无论是藏在草丛深处的虫鸣,还是暮色里树叶晃动的声音,就连晚间的微风都停止了脚步。
这突然的变化自然逃不过灵王的感官,杜长老环视了一圈周围仿佛已经静止的一切,将探究的视线直直对上了眼前的少年。
就在这时,从远垂在额前的碎发无风自动,在这方诡异的环境里显得格外突兀。
杜长老注意到眼前少年的变化,眸色一深划过一丝狠厉,下一秒直接弃了手中的掩日,一道锋利的长剑凭空在手心出现,朝着从远的脖颈狠狠划去。
千钧一发之际,从远掩藏在碎发之下的眼睛在霎那间睁开,黑色的瞳孔深处瞬间被一片金色覆盖,眼底变得冷漠冰冷,嘴唇轻启,一字一字地停顿道,“居,诸,不,息。”
像是远古的低吟降落世间,从远的脚下凭空升起一个金色的法阵,繁杂的铭文逐渐扩大,蔓延到长老的脚底,他持剑的动作瞬间不能再挪动半分。
杜长老察觉到危险的气息想要逃离,但是双脚却被牢牢困在法阵上。
看着跟前慢慢站起身的少年,杜长老的眼底划过一抹惊恐,“你······你到底是谁?!”小小年纪竟然会拥有这么可怖的力量。
毫无感情波动的目光落在杜长老的身上,从远染血的嘴唇轻启,慢条斯理道,“从远。”
话音刚刚落地,从远的右手在杜长老惊恐的目光中微扬,那些在他们脚下流动不息的铭文便急速贯穿过杜长老的身体。
不过一息的功夫,却仿佛有漫长的时间在他身上穿过,不过瞬间杜长老就化为一抔尘土,在半空中消散不见,而从远也在下一瞬间无力地倒下。
与此同时,一处布置清雅的宅院里,一个容貌清丽的女子突然痛苦地捂住心口,狼狈地吐出一口鲜血来,嘴里还低低地呢喃了一声消散在了风中,“小远……”
“糟了!”已经换上一套正经衣衫的申川感应到他留在从远身体里的屏障一破,立马惊得从座椅上站了起来,扔下满堂议事的人就消失在原地。
“掌门,这……”台下前来议事的长老面对这突然的变故无措地看向上首的掌门。
“无妨,咱们继续,师叔想是有什么事。”被称作掌门的中年男子不在意地挥了挥衣袖示意他们继续,反正师叔每次前来议事不是打瞌睡就是无所事事,只当充个吉祥物的存在,有他没他都一样。至于他这么急匆匆地要赶去的地方,要是师叔都应付不了,那他们去了岂不是更无用,还是装看不见的为好。反正被抓壮丁的又不止师叔一人。
中年男子余光瞥过申川空着的座位眼底划过一丝明晃晃的羡慕,他也不想继续在这儿待着了,什么时候他也能像师叔这样想走就走就好了。
台下诸位长老看着上首长吁短叹的掌门眼底划过一丝无奈,这都叫什么事啊!
等到申川一路风驰电掣赶到落日森林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从远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旁边还有一只团子也是一样浑身带血,努力地要往从远嘴里塞什么东西,半空中还有一柄剑在旁边帮忙使劲往他嘴里怼,但是总是塞不进去,直气得团子吱吱乱叫。
“你们是怎么回事?”申川往前疾走两步一把推开还在怒怼的掩日,扒开踩在从远胸膛上的团子,眉头紧锁地问道。既然有团子在从远身边,应该不会让他受这么重的伤啊,可是现在不仅从远躺下了,连团子身上都是伤,到底是怎么搞的?
团子一看到熟人的出现,顿时激动地吱吱乱叫,但是申川又听不懂它说什么,团子也就比划得越发急躁,最后突然想到什么连忙指了指从远嘴里的东西。
申川定睛望去,看着从远嘴唇上残存的半朵翠色,这才知道它们刚才在做什么,是疗伤圣品——翠微玉芝。无论伤重到何种地步,只要有它在就能吊着一口气,修复身上至少半数的伤势,若是无伤服用也能增强自身灵力,迈步一个大境界,所以这无论是在修行者之间还是在灵兽之间都是要抢夺的存在,他现在倒是有些明白为什么团子也会是一身伤了。
“我们先回去。”申川分出一缕灵力探查了一番从远的情况,确定他现在伤势稳定了这才将地上的从远背起,一把捞起地上的团子道,掩日也自发地钻回了从远腰间的剑鞘中,申川一拖三地往落日森林的更深处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