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大早上哪儿去了?”来找从远商量接下来行程的易为春,看着他悠悠从外面进来的身影不禁挑了挑眉,好整以暇地看着等待着从远的答案。听桑度说小远昨日并没有跟他们一块回来,也没有去送别人,难道是夜不归宿了?
“去送一送云家兄妹。”从远在易为春对面的位置上坐好,抬眼看见易为春挤眉弄眼的促狭样顿时没好气地回答道,易为春这副脑子每天都在想些什么东西?
“哦。”听到从远的回答易为春顿时有些失望,反应过来从远说的是什么之后,顿时一个挺身坐直,“不对,云家兄妹走了?怎么会这么匆忙?也没听他们说啊?”
如果他知道的话今早肯定也要起来送一送的啊。虽然共处的时间不算长,但起码也算是并肩作战过的啊,这都不通知他们一声,真是不够意思。
“是我见你们昨日喝得烂醉这才没有叫你们,反正之后总是要见面的,不差这一回。”从远饮了一口桌上已经凉透的茶水,压下了心中仅存的最后一丝燥气这才缓缓开口道。
易为春见他这样说倒是也没再反驳什么,兀自点了点头就不再开口。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从远见他就这样坐着不说话了无奈只能自己开口询问。易为春这酒是还没醒透吧,怎么来找他自己反倒不说话了。
一经从远提醒,易为春不知道发散到哪里的思绪这才勉强被他拉回来,说了一下自己的意图,这才继续道,“对了,我今天要下山一趟,你要一起吗?”
“不用去了。”从远自然知道他下山是要去哪里,直接把空间里的昭宁皇后的卷宗取出来扔到他怀里,“昭宁皇后的卷宗我已经拿回来了,你自己慢慢看吧。看完收拾收拾,明日就准备出发。”
从远说着已经起身准备往外走,易为春连忙叫住他,“你干什么去?”
“我去同师父说一声,顺便把炼好的丹药给同安公主送过去。”从远脚步不停地继续往外走去,行走间身上浓重的药草气息被一阵风送到易为春的鼻尖。
易为春这才注意到从远身上的药草味要比平常重上许多。
因为他和从远同为炼丹师,身上沾染上草药的味道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所以一开始也就没在意,现在闻起来,这味道有些重得很了。
“你昨天不会炼了一整晚的丹药吧?”
“差不多。”从远摆了摆手头也不回地走了。他昨晚忙着炼制足够多贿赂团子的零嘴,所以熬了一夜,最后炼上手了所幸重开了破厄丹,反正团子吃什么丹药都没事,炼着炼着,渐入佳境极品丹药自然也就成了。
“一晚上就炼成了极品丹药,这小子真是强到可怕。”易为春看着从远远去的背影啧啧了两声,随手打开手里的卷宗看了起来。只是渐渐的,他轻松的脸色逐渐蒙上了一层阴翳。
“师父,师伯。”从远没有去师父所住的居所,直接去了隔壁谢庭轩所在的山头,果不其然,两位正坐在一起饮茶,旁边还有任川流坐在一旁插混打科,看他们身上的衣着估计也是坐了一夜。
“小远来了啊。怎么样,昨晚上跟朋友玩得好吗?”申川乐呵呵地放下手中的茶杯关心地问道。他可是听任川流说了,昨晚小远是被云家那个小姑娘叫住了,虽然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认识的,但是他这个师父还是很开明的。
无视笑得暧昧的任川流,从远面色如常道,“不过是寻常聚会,和朋友在一起总是开心的。”
“小远今日来是来向师父辞行的。昨日通天蟒帮徒弟挡下了一枚淬毒的银针,有一味解药在南漓国,所以徒弟这段时间要出去一趟,归期不定。”去拿到重楼金线后他还要去西齐云家,具体什么时间能回来他也不知道。
“可有需要师父帮忙的地方?”对于通天蟒的存在,申川并没有多问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就像是他自己,也没有对小远全盘托出,自然也不会强求小远万事都对他事无巨细,只要知道不会威胁到他的安全就可以了。
“徒弟已经解决好了,师父不必担忧。”从远微微一笑脸上都是轻松的神色,话语间亲昵的态度看得一旁的谢庭轩一阵失笑。
“昨日去的匆忙,所以也只匆匆拿给了件见面礼给你,终究是太单薄了。昨天宴会结束后我又重新整理了一番,都放在戒指里了,你且收下吧。”谢庭轩说着拿出一个造型古朴的戒指送到了从远面前,一脸温和地示意从远收下。
旁边的任川流看的一阵牙酸,年份上千年的翠微玉芝还单薄?要知道药谷的那两朵也不过是几百年的年份都宝贝的跟什么似的,师父真是······
“这······”从远一时有些迟疑地看向了一旁的申川,昨日的翠微玉芝已经够好的了,上千年的疗伤圣品,几乎就是多了一条命的存在,哪里还能再收师伯其他的东西。
“你收下吧,你师伯年轻的时候走南闯北,手里的好东西多着呢。”申川也不跟谢庭轩客气,毫不避讳自己对谢庭轩手里好东西的觊觎,如今好不容易有个徒弟能从师兄手里掏东西了他自然乐见其成,
“你说的好像我有什么好东西没给你一样。”谢庭轩见他一副故作财迷的样子顿时没好气地呛了他一声,屋内的氛围顿时变得一片轻松,从远也适时收下了礼物,陪着他们说了好一会儿话这才提出告辞。
等到把破厄丹给同安公主送去并约定好行程之后,这才顶着身后一片震惊的视线回了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