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沈墨还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便被月绮拉到了书房。等到了书房之中,月绮这才从怀中拿出一叠银票放到了沈墨面前。
沈墨看到这一幕,不解的问道,“月绮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老娘不接你这个客人,所以你的钱,你也拿回去。”月绮已然控制好了情绪,干脆利落的说道。
“可是就算月绮姑娘你不愿意,这上面的银钱也远超我这个月给的了!”沈墨一眼就能看到这厚度的不同。
“上个月虽然我陪了你,但是终归没有与你行男女之事,觉得你花的不值得,所以退还一部分。”月绮倒是想好了说辞。
只是沈墨看了看,却想起了今日月绮所提之事说道,“月绮姑娘你该不会是怕在下名声不好,担忧在下的生活,所以才把钱给我的吧?”
月绮没想到沈墨如此敏锐,“给你,你拿着就是!问这么多做什么?”
沈墨却说,“可否告诉在下,是在下所猜想都是那般吗??”
月绮却是装作一脸淡然的模样,说道,“就是我刚刚说的那般,哪有那么多其他理由?”
沈墨不再问,而是说到“姑娘既不肯,在下也不多问,只是这些银票收回去吧。”
“收回去?你什么都没做,这银票就不要了?这些够你快活好一段时间了,甚至你可以娶一个姿容不错的清白女子!”月绮见沈墨不收,直接将这话说出口。
沈墨却说,“这钱本就是为了姑娘所准备的,若是姑娘姑娘不愿意,那这些钱财留着也没有意义!”
“你是不是傻子?我是青楼女子,一个早就失身多年,不知道与多少男子欢愉的不洁之人!”月绮说的时候十分激动,她本就是带着情绪来的。
月绮这话说出口,她的目光一直看着沈墨。若是往日,沈墨都会让着,但这次沈墨目光并未退让。
他盯着月绮,每个字都很认真,“在下心中,并不觉得月绮姑娘与其他女子不同,若是说真要有何不同,那便是在下心悦姑娘,是以觉得姑娘比其他女子都要美丽。”
月绮早已然知道沈墨心中所想,只是却说道,“先生只是被假象所骗,妾身早已是肮脏之人,配不上先生的抬爱。”
沈墨见此,起身向外走去,而后在外面随手抓了一把沙尘,然后走到房间之中。
紧接着将沙子丢进沈墨平时在书房时所备着的茶碗之中,随后倒上水,这水浑浊不堪。
月绮并不能理解沈墨要做什么,但她也没有打搅,而是静静的看着,她相信沈墨如此做必然有其深意。
之后沈墨坐着不动,就这样与月绮坐了一柱香的功夫,这水中沙土便开始慢慢沉淀,水又变得清澈爱来
沈墨此时说道,“月绮姑娘请看这水,虽然被沙土所染,但并不妨碍它澄澈的本质。纵使是一时被沾染,时间久了,只要静下心来也会重新变得澄澈。
在下认为姑娘的心是澄澈透明的,那便不必在意他人的言语,只需静心,便能看到自己真正的模样!
一个人的洁与不洁从来不是看她经历过什么,而是她原本是怎么样的,唯心而已。”
“唯心而已,唯心而已吗?”月绮只感觉这句话有些熟悉,整个人有些恍惚。
她没有看沈墨,而是陷入了沉思,自己的本心是怎么样的呢?破了身子又如何,居然因为外物皮囊困扰了本心。
只要本心洁净,这些东西不过是虚妄,如同这水一般,浑浊只是因为没有静下心来,等心净之后,这所谓的浑浊自会沉淀下去,而心又是一片澄澈!
月绮的眼神开始明亮起来,她也开始渐渐的恢复了过往的记忆,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沾染红尘之欲在沉沦自弃当中清醒,从此走归正途。月绮的气质发生了变化,她的道更加坚定,整个人也变得更加不一样,而后她只感觉这个幻境就要消失了。
看着眼前这个与沈墨同名且长的一样的人,月绮眼神中带着一丝复杂,她不知道这便是沈墨,只当是沈墨在她幻境之中的投影。
她最后再问道,“先生,若说我走的是坚守本心不染尘欲的路,那是否我便不能再爱上任何人?”
沈墨此时也已然清醒过来,但对他而言清醒与否只不过是增添了记忆,性格倒是没有改变。
而现在的他还没弄清楚发生什么,只是月绮问他,他略微思考,便用手指沾了沾杯中的水。
而后凭借水迹在桌子上画出了两条相交的线。
而后说道,“请看,这是两条不同的路,但她们却也会有交集,而站在这交集处,你可以走上任何一条路。”
紧接着沈墨再沾了沾水,又画了一条线,而后这条线分出许多岔路口来,“路的方向并不是唯一的,要走哪条路便在你最近的选择。
至于,月绮你所说的想要保持本心,但爱与欲本就是本心,只是不要过分沉沦,不要被欲充斥头脑,失去了其他想要追求的东西,便不算是错!”
沈墨说完这些,月绮渐渐有所明悟,而后她的意识便消失了。
等她再度清醒过来时,已然是在一处山洞之中,而在她的身旁,沈墨也躺倒在地上。
她顾不得查看自己身体是否有什么问题,而是先检查了一下沈墨,在确定沈墨还活着后这才放心下来。
而后看向蝶母,这是月绮第一次亲眼看见蝶母的模样,只是她已然不在意蝶母的样子,而是想从蝶母那得到答案。
蝶母也未等月绮开口,而是主动说道,“刚刚只是给你的考验,万欲炼心诀本是在红尘中争渡的功法,而你太过不染,只怕前路有限,是以考验一番。”
红尘欲心诀本是月绮师祖不明功法本名自己命名的,而万欲炼心诀才是此功法的本名。但月绮此时并不在意这些。
“那他?”月绮看向沈墨,而后再看向蝶母。
“你沉沦幻境之中,已然寻不到道了,他自愿进去救你出来!倒是一位痴情男子。”蝶母幽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