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阴河的源头,莫缺此来,所寻便是此地!
他立即坐起,打量眼前,只见前方有一口灵泉,但泉水却不像太阴河那般漆黑如墨,而是呈乳白之色。
“你所见的太阴河水,不过是得了此泉部分阴气,且分散于各处,所以才会变成黑色。”
“真正的太阴之水,其实是这种纯白之色,且几乎感觉不到丝毫阴气。”
魔主的声音说道。
莫缺试着上前,捧起一些白色的泉水,果然丝毫不觉冰冷。
他暗叹神奇,这极阴之物的太阴之水,竟然感觉不到阴气存在?
“大道至简,物极必反,此物乃是真正的天地灵物,不能以常理论之,或许当太阴之气纯净到极致,便是如此模样。”
魔主似乎也不能理解为何会如此,他当年虽然称尊一域,但天地万物,有太多奥秘,即便是他也不能尽知。
魔主都无法理解的东西,莫缺更加想不明白。
但他也不想去管那么多,坐于泉边,直接打开体内那片小天地,将这太阴泉水,移入其中。
也好在此泉阴气尽敛,否则如此恐怖的阴气,他还未必能将此水融入自己体内。
将此泉移入体内天地之后,莫缺又引动一部分太阴之水,融入自己体内属水的肾脏之中。
如此,这口泉在他体内天地不断涌出新的泉水,他肾脏中的太阴之水,便也源源不绝。
“嗯?”
就在莫缺移走太阴泉水之时,太阴河畔,岳浮山和谷幽岚同时露出了惊色。
“河中的阴气,正在迅速减少,这是怎么回事?”岳浮山凝视此河,望向上游,道:“莫非,此河源头出了什么变故?”
谷幽岚沉默不语,却是莫缺想到了先前和他交手的“剑域”年轻人。
那人出现之后不久,太阴河中阴气骤减,这一切真的仅是巧合吗?
“你是否在怪我,强行带你逃离?”
当莫缺补足了体内水行之力,睁开眼后,魔主突然如此询问。
莫缺沉默片刻,才道:“我知道前辈是为了我好。”
只听魔主一声叹息,道:“你的性格,过于刚强,于武道而言,这是你绝佳的资质,宁折不弯,但从另一方面,这种性格,也十分危险。”
事实上,莫缺自己也能明白这个道理。
刚极易折。
他这种遇敌不愿退让,甚至被帝境惹怒,也敢剑斩帝境的性格,其实很容易夭折。
“罢了,这是你自己的路。”魔主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最终只是一声叹息。
莫缺也不再去多想,有些时候,有些事,他不愿退让。
虽然他自己也知道,如此行事,若是遇到实力比他强大的存在,会十分危险,但要他改掉这个性格,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啾啾!”
赤凰见莫缺已经无恙,表示要回到莫缺体内天地。
它如今蜕变巨大,对凰族之法的理解也更深了,想让本体继续沉睡,意识则沉入图中世界的凰身之中,继续参悟凰族之法。
见它已经没有大碍,莫缺便由着它去了。
“如今,你体内五行,只缺其一,便可圆满。”魔主说道:“这片太初战场,存世久远,葬着古时诸多强者,更有许多足以惊世的机缘,你可以去争上一争。”
莫缺突然想起,五域将人送入此地,便是为了争夺什么道运。
而这道运,似乎与五域存亡有关,不由问道:“前辈,到底何为道运?又该如何争?”
魔主沉默片刻,道:“此事,你如今还无需知晓,只需尽快提升你的实力,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莫缺感觉,这道运似乎牵涉甚大,关系到五域存亡,所以魔主似乎一时不想多说。
而且,当年魔道覆灭,魔域被从六域之中除名,只剩下如今五域,似乎当年道运之争,是魔道输了,他如今不愿提及,也是常理。
自太阴泉水所在之处离开后,莫缺取出玉符,联系风潇潇和古修宇。
他本想和两人会合,但想到他要去的地方,这两人只怕都和之前一样无法接近,于是告诉他们,等他找完自己想要的东西后,再与他们联系。
接下来,莫缺独自前往五行之地中的最后一处。
然而行到途中,他却突然停下,只因他一身剑骨,竟然开始颤动。
“附近有强大的剑意!”他心头凛然,凭着剑体的感应,很快便寻到了那剑意所在。
此地有一座大山,山体如剑,此刻有两道人影,正在登山。
“剑域剑帝!”莫缺一眼认出,那两人中的一人,正是来自剑域的一位剑帝。
只见,那位剑帝带着一名年轻人,正在缓慢登山。
那年轻人身后背着长剑,每走一步,似乎都无比艰难,被此山之中透出的强大剑意笼罩,压得他几乎无法直起身来。
“前辈,此山之中,为何会有如此惊人的剑意?”莫缺对魔主问道。
“看来,这是当年剑域之人的准备。”魔主叹道:“养剑万年,好大的手笔!”
通过魔主所说,莫缺才知,此山成形,是因为周边被人布下了一座巨大的法阵。
那是一个剑阵,可聚来太初战场这片小世界中的万千剑意。
要知道,这方世界当年乃是古代战场,葬有众多古时的强者,这些强者之中,便有不少剑道之人。
且,太初战场之内,还葬有许多古时的兵器,当中也定然有剑。
这一剑阵,便是聚来太初战场中的万千剑意,养剑于此,就连这座大山都受到那些剑意的影响,形状变得越来越像一把冲天之剑。
“养剑万年,看来剑域是想让他们后人来此,借此地剑意,造就一个惊世之才!”魔主连连感叹剑域的手笔。
莫缺不禁凝视向那登山的年轻人看去,剑域花费万年精力准备的东西,究竟要什么样的后辈,才有资格得到?
只见那年轻人身形瘦弱,因为正在登山,背对着山脚下的莫缺,使莫缺看不到他的脸。
莫缺只见他走得越来越艰难,每一步迈出,都隔得极久,似乎再迈一步,便要直接倒下。
那名剑域帝境见此,不禁眉头紧锁,连连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