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查拉没有在意德国方面的行政人员客气的告别。
他沿着笼罩在建筑阴影里的柏林法兰西大街人行道走向圣黑德维希主教座堂附近的酒店。每走一步他心中的怒火就越发高涨,不得不攥紧拳头压抑怒火。由于他的身份特殊,而且在维也纳的会议中唯一的遇难者是他的父亲特查卡,因此德国政府并没有因为他和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一起追捕冬日战士詹姆斯·布坎南的事为难他,没有将他像史蒂夫·罗杰斯以及山姆·威尔逊一样软禁在那座建筑里,收缴所有装备。
只不过詹姆斯·布坎南抓捕归案之后已经过去了一周,德国方面仍然拒绝将冬日战士从那座不知道属于德国还是美国的建筑里带出来移交给瓦坎达,交给瓦坎达政府进行审判。德国外交部每一次都十分客气地表达了困难,每一次他每天从德国外交部那儿获得的答案都是“深表哀悼,无能为力”这类毫无营养的官方废话,并且表示他们绝对不能释放重罪犯史蒂夫·罗杰斯以及山姆·威尔逊。
特查拉每天都会到外交部询问现状以及申请审问冬日战士,最终接待他的外交部部长表示冬日战士十分危险,审问过程需要专业人士参与。现在德国方面已经从美国聘请了一位专业的犯罪心理学家来帮助审问,在此之前为了安全着想,任何人都不允许单独审问冬日战士。可当特查拉问及不把冬日战士关进监狱,而是放在那座建筑里的时候,对方就支支吾吾说些什么“影响力”之类的单词,最后耐心耗尽的外交部部长坦言,国际社会要求冬日战士詹姆斯·布坎南接受海牙国际法庭的审判结果而不是任何一个国家的法律。
特查拉深知这些都是敷衍他的狗屁话,那位所谓的犯罪心理学家肯定是一位特工,美国人绝对不会将冬日战士这个重要情报源交给瓦坎达这个“小国家”,海牙国际法庭也不是一个公正的法庭,而是一个用来发布毫无意义的判决的工具。他想过要不要直接使用武力直接抢走冬日战士,这一直是个选项。把冬日战士从那座建筑里带出来,塞进飞行器然后带回瓦坎达。欧洲的防空力量为难不了他,那架隐形飞行器也不会被现在人类科技水平的雷达侦测到。
但就在几天以前,特查拉和自己的母亲以及苏睿通话的时候就曾经谈到过拉托维尼亚。
他知道那个国家是谁建立的,也知道拉托维尼亚陷入了怎样的困境,瓦坎达与拉托维尼亚在这段时间里达成的合作。王后反复告诫他绝对不要让瓦坎达也落入同样的境地,这不是国王特查卡希望看到的景象。因此每一次那几位跟他一起留在德国的国王卫队提议使用武力的时候,他都会对她们说这不符合父亲的想法,国王希望瓦坎达站上世界舞台而不是与全世界为敌,瓦坎达希望展现的是和平而不是武力。
然而这番话连他自己也说服不了。
一辆汽车缓缓行驶在公路上,特查拉警惕地看着贴着深色反光膜的车窗,同时攥紧拳头随时准备发动攻击。后座车窗缓缓摇下,特查拉松了一口气,因为那是一位熟人。他拉开车门坐了进去,然后好奇地打量坐在驾驶座上的那个短发男人。
“你是克林特,对吗?这是奥创事件之后你第一次露面。”
“这个不算。”克林特笑着摇了摇头,“我已经退休了,现在只是来帮老朋友一个忙。”
“你有什么计划,罗曼诺夫特工?”特查拉看向同样坐在后座的红发女人,“还是说你只是想找我聊聊天?”
“国务卿撒迪厄斯·E·罗斯将会在两个小时内抵达柏林,同行的还有托尼·斯塔克。这应该是一周以来除了拉托维尼亚和纽约袭击以来最大的新闻了,所有人都在关注这件事。”娜塔莎·罗曼诺夫没有笑。她直入主题,没有浪费一点时间。“我们的目的或许有些分歧,但我们仍然拥有共同点,特查拉王子。冬日战士绝对不能被美国官方带走,如果他被中情局带走,那么我们再也见不到他了。”
“犯罪心理学专家?”特查拉问道。
“跟我的想法一模一样,但是我们没有伪装成那位专家的工具。”鹰眼克林特看着后视镜,“神盾局的资产全都被联邦调查局和中情局瓜分了,就算有不在登记里的安全屋,我们也不会在那里存放那种东西。”
“不过我还是查到了那位专家下榻的酒店。”娜塔莎·罗曼诺夫递给特查拉一个平板电脑,屏幕上展示着那位专家的公开信息。“这或许有帮助,但鉴于现在的情况我们也没有太好的办法。我建议你找托尼·斯塔克谈谈,或许他能允许你参与审问冬日战士……”
特查拉沉默了片刻,“还有半支国王卫队留在柏林。”
“所以?”娜塔莎·罗曼诺夫满脸不解。
“我们可不是穿上西装的原始部落,罗曼诺夫特工。”特查拉指了指自己的戒指,眼睛里蕴藏着怒火,“原始部落可没法创造出振金制成的战衣,我们瓦坎达的技术超过现在的人类社会一千年,对外封闭瓦坎达可不是世界看轻我们的理由。时间紧迫,我会解决问题的。在圣黑德维希主教座堂的这个路口停下就好,我就住在这里的五星级酒店,我相信你们应该也知道这个消息吧?”
克林特在将特查拉送到酒店之后,就回过头去看着后座上脸色相当糟糕的老朋友。“我还以为瓦坎达是个原始的非洲国家。”他说,“从你的表情上看好像不是这么回事。”
“看样子我们麻烦大了,克林特。”娜塔莎·罗曼诺夫摇摇头,“你准备好安全路线了吗?”
“劳拉安排好了,她和孩子会没事的。”
“谢谢,克林特。”罗曼诺夫特工叹了口气,开始整理自己身上的装备。柏林有一间给神盾局特工使用的秘密安全屋没有被中情局查封,她最近这段时间就生活在那里,隐匿行踪打探消息,那个犯罪心理学家下榻的酒店就是她打听出来的消息。“我现在有些后悔把你从退休生活里拉出来了。”
“不用谢。”克林特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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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你一起乘坐私人飞机真是个糟糕的体验,国务卿先生。”托尼·斯塔克一下飞机就开始念叨,而话题内容他早在飞机上就说过了上百遍。“难道你就不能搭乘自己的私人飞机吗?我可不认为把那些公关团队和特勤局一起塞进湾流飞机里是什么有趣的体验,最起码得是一架波音客机才行!而且我的驾驶员不是战斗机驾驶员,或许以前是,但是下次请不要强迫他把私人飞机当做F22!”
“这件事很紧急,斯塔克。”国务卿罗斯面不改色地听着托尼·斯塔克的抱怨,“你带了你的装备吗?”
“永远带着。”斯塔克指着之后降临的那架黑色的飞机,“我保证不会被偷走。”
“很好,以防万一。”国务卿说道,“或许你的老朋友会阻碍我们的行动,毕竟我们都知道冬日战士是他过去的朋友。如果你能劝说史蒂夫·罗杰斯签订协议的话就更好了,美国需要一个能够代表民主优越性的美国队长,他是最佳选择。托尼,这关系到五个月后的总统大选,,所以罗德上校会在之后赶过来。”
“我不会朝他动手!”托尼·斯塔克像一只炸毛的猫(屁精)那样跳了起来。他感觉自己的后颈被机体反射的炽烈阳光晒得生疼,燥热席卷全身让他的皮肤刺痒难耐。“永远不会!”虽然身高比不上曾经身为军人的国务卿那样高大,但托尼·斯塔克还是站在了国务卿的面前,伸出手指狠狠地威胁,“罗斯,你听清楚。我不管你的狗屁总统大选,我永远不会对史蒂夫·罗杰斯动手!你听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