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态势严峻,不少人都看得出来,徐越陷入困境了。
段牧天与宗擎很强,二人都是仙绝榜排名前十的强者,此时联手对敌,自然非同凡响。
而反观徐越,虽然展露出来的实力亦是卓越超群,但一直都在以一敌二,吃了不少亏。
“商君,其实你与徐越并无仇怨,还颇有交情,对吧?”商君旁,花魁突然问道。
“花仙子何出此问?”商君转头。
“你的剑在响。”花魁轻笑。
闻言,商君偏头看了眼身后的剑匣,沉默不语。
片刻后,他才摇头道:“我不会帮他。”
“为何?”花魁好奇。
“若要帮,百年前已经帮了,只是……”
商君目光游动,最后停留在了青元仙国那左青玄身上,沉声道:“只是因为一些原因,我终究无法与徐越等人站在一起……至少现在不能。”
花魁亦转头,看着远方那手持折扇,面色淡然的白衣书生,眼眸深处,有丝丝恨意流动。
许久后,她才收回目光,继续看向场中那被压制的身影,道:“所以,今日徐越会落幕吗?”
“未必。”
商君摇头,目光在四周的人群扫了扫,缓缓道:“虽从现场来看,似乎只有萧护一人想出手帮助徐越,而段牧天一方,则还有几人虎视眈眈……但别忘了,几天前,有人已经到这倚帝山了。”
花魁美眸微凝,想起了自家长老前些天偶然提到的情报,有牧天神宗及帝妖门的弟子,被人残忍杀害了。
她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浑身被血气笼罩的身影。
一旁,商君接着沉声说道:“虽不知徐越一方的人为什么没有来,但我知道,他们肯定会来的!”
轰!
前方,徐越被二人的车轮战打得不断咳血,座下玄火马也受到了冲击,马蹄尽断,几乎全靠一股毅力支撑着。
某一刻,徐越被逼到了角落,前方的宗擎高高跃起,如同劈山之势,要把徐越连人带马劈成两半。
刀锋如同山海崩天,席卷而起,震散云朵,宏大而磅礴无边。
徐越咬牙,下意识地让玄火马后退,却不料触碰到了黑气的边界,身体骤凉。
“不好!”
徐越暗惊,可惜有些晚了。
后方,黑气翻滚之中,那头黑龙猛地冲了出来,张开它的血盆大口,朝着玄火马吞去。
恶龙吞马!
民间无数乡野怪谈中,只要涉及到有关恶龙的传说,都会有这一幕!
“滚!”
徐越大吼,盯着黑气深处的段牧天,周身猛地爆发出璀璨的金光,只一刹那,就将周围的黑气全部逼退,就连那黑龙也在痛苦哀嚎,险些被金光直接驱散了。
“【电光神行步】正在触发,宿主极大的提升速度,可以飞檐走壁甚至瞬间移动。”
徐越催动起这一法诀,而由于现在他和玄火马两位一体,灵力处于共享状态,马儿的四蹄顿时踏起了闪电,眨眼间就消失在了黑龙的深渊巨口之下。
徐越心悸,还未来得及喘口气,旁边忽然青光一闪,恐怖的灵力波动传来,仿若毁天灭地!
轰!
那里,有一朵莲花早已盛开,似乎积蓄已久,莲心对着徐越,发出这惊天一击。
正是许久不曾出手的孟津!
他自开场被徐越以巧技击伤后,便一直没有多的动作,许多人认为他是被打怕了,放弃了,但其实并非如此。
他孟津怎么会怕?
立誓要做当世最强的他,在察觉到徐越乃归虚境修为后,立刻开始全力催动青莲道体,积蓄己身,一边观察战场局势的同时,一边寻找机会,准备给予徐越致命一击。
现在,他便是如此,以化神境巅峰的修为,打出了远强于魂虚境的攻击!
而且连孟津自己都不知道,他这一击,给了徐越怎样的绝望。
“叮!检测到与当前敌人年龄相差约2倍,宿主修为提升2个境界,当前修为:凝体境后期!”
面对孟津,徐越修为暴跌,直接跌落了四个大境界!
【低级年龄调节器】虽然赋予了徐越可以直面段牧天等人的资格,可面对小了一辈,属于后生代的孟津,反而让徐越陷入了劣势,比先前面对他时更弱了!
轰!
青色的光束如同灭世之波,精准地打在徐越右肩之上。
只一刹那,徐越的半边身子爆成了血雾,把空气都染成了一片红色。
座下玄火马悲鸣,再也坚持不住了,浑身火红色的毛发被青光瞬间烧尽,血肉亦被吞噬,几乎变成了一具骨架,倒了下去。
孟津双目一凝,有些诧异地看着这一幕。
远处的段牧天则心绪波动,立刻停止了追杀,死死盯着孟津,看他与自己,有何不同之处!
因为徐越的修为在面对他时,又变了!
“马儿!”
徐越大吼,全身肌肉往心口猛地一压,盘古之心一颤,挤出了一滴心头精血,从徐越口中飞出,带着无尽的生命力和恢复力,渡给了濒死的玄火马。
只一瞬,玄火马的肌肉毛发眨眼复原,立刻跳起身来朝着远处奔去。
但徐越就凄惨了,心头精血本就没有多少,此时分给了玄火马一滴后,那半边身子的恢复速度变得极其缓慢,和之前简直没法比!
再加上凝体境的修为,堪堪够到肉身重组的最低门槛,所以几息的时间过去了,徐越的身体虽然灵光溢溢,却迟迟没有复原!
“吭!”
玄火马在狂奔,惊险之余,发现竟没人追杀自己,立刻转头询问徐越的情况。
“我……”
徐越艰难张嘴,然而话还没说完,那半边身子又在瞬间复原,看的玄火马欣喜无比。
但是,徐越却浑身一凉,双目失去了高光。
为什么身体瞬间复原了?
因为他的修为又变了,恢复到了归虚境后期。
“什么时候……”
“叮!检测到与当前敌人年龄相差约6倍,宿主修为提升6个境界,当前修为:归虚境后期。”
噗嗤!
徐越低头,看着已经穿心而过的匕首,带着浓浓的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