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永龄本人和他家中的一干人等,都被武馆的弟子控制住,看押在洋楼前面的空地上。
而那些绿衣和印警,则在华十二的命令下,冲进这三层洋楼开始翻箱倒柜的搜索。
周永龄大声抗议道:“我是合法商人,你们没有权利这么做!”
他一边说,一边给自己的保镖下达命令;“快阻止他们,快......啊.....,打死人也没所谓,有我在你们怕什么?”
话没说完,便被人一拳捣在脸上,顿时口鼻蹿血说不出话来。
至于他家的下人,还有那些保镖和打手,没有一个敢有动作的,心里都在骂周永龄傻逼,不说那位长官手里握着手枪,就说周围这些手持刀枪棍棒看押他们的武馆弟子,他们就不是对手,谁也不愿凭白挨顿揍不是。
这不搜不知道,一搜吓一跳,不大功夫就有绿衣回来禀报,说在周永龄家发现了一个地下室,里面关押着十几个少女,有绿衣寻问了一下,这些少女都是前段时间报过失踪的人口。
周永龄此时脸如死灰,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不说他和海盗勾结的事情,就是这些少女的事情,就够把他送上绞刑架的。
华十二闻言一怔,再看周永龄的目光,就跟看死人一样。
过了一会,马如龙手里拿着一封信跑了出来,朝华十二眨了眨眼,装作兴奋的道:
“师父,找到了周永龄和海盗勾结的证据!”
华十二明知故问道:“哦,是什么证据?”
马如龙大声道:“是罗三炮写给周永龄的信!”
原本在地上坐着的周永龄似乎受了刺激,神智都有些不清楚了,闻言叫道:“不可能,你们冤枉我!”
可现在谁管他冤不冤枉,在场的人都一脸厌恶的看着他。
这时候,之前跑去找医生的绿衣领着一个洋鬼子大夫跑了过来,周永龄的家在中环富人区,附近就有洋人的诊所,这个洋人大夫就是被这绿衣大晚上的拍门叫出来的,此时还一脸的不情愿。
华十二指着地上的镇威,说道:“医生,麻烦您帮忙看看,还有没有救!”
那大夫大晚上的被叫出来虽然有些不乐意,但看周围这架势也不敢抱怨,当即就拿出听诊器上前检查。
听了听镇威的心跳,翻了翻他的眼皮,那洋鬼子大夫无奈的摇了摇头,意思是没救了。
华十二让人送大夫回去,然后让人封锁现场,将镇威送去警队的停尸房。
然后又命人把周永龄的人全都带回警队审讯,那些被解救出来的少女也带回去录口供,这才让武馆的弟子各自回家。
今天晚上他得留在警队坐镇,不过在回警队之前,华十二先顺路回了一趟武馆。
他的武馆也在中环,离周永龄这小洋楼,只相隔了几条街。
回到武馆,华十二不让别人来打扰,带着马如龙和卓一飞径直到了堂屋,此时刘郁白依旧和往常一样,老神在在的坐在那里喝茶。
这大晚上的还坐在这里喝茶,仿佛是专门在等他们回来一样。
果然刘郁白见到华十二三个,笑着道:“回来了!”
华十二一屁股坐在刘郁白旁边,开口寻问道:“不是说好了打大腿的么,你怎么打胸口上去了?”
不错,刚才那个给周永龄送礼的海盗,就是刘郁白化妆假扮的,他在自己脸上弄了一道疤,就遮盖了英俊儒雅的容貌,显得凶狠起来,在开完枪之后,就趁乱从周永龄家一楼的后窗跳了出去,又翻过院墙无声无息的走了。
刘郁白也参与了计划的一部分,他的任务有两个,一个是栽赃周永龄,为此他还和华十二学了一句:“打死你个龟孙儿!”
这句话华十二劫军火的时候喊过,让刘郁白也喊一次,就是为了将周永龄和劫军火的事情联系到一起,到时候人赃并获,加上在场之人的口供,不怕坐实不了罪名。
他第二个任务是趁机废掉镇三环一只腿。
这计划是华十二提出来的,对于镇威他没有什么同情心,看过a计划续集的人都知道,这个镇三环不是什么好人。
此人为了捞功绩博名声,雇佣劫匪去打劫金行,然后他当街抓捕劫匪,演戏给提前叫来的记者拍照,结果却导致金行老板心脏病发死亡。
被他雇佣的那两个劫匪本来以为是演场戏,进去蹲几个月就出来了,还能捞到好处,不成想却摊上了人命官司,被镇三环直接以杀人犯逮捕,坑到死。
除了弄虚作假之外,镇三环还勾结帮派为祸一方,勾结清廷抓捕革命党,所作所为可谓是罪大恶极。
这样的人还想和他抢位置,华十二决定提前帮助他退休,这才请刘郁白出手将其废掉。
当时他对刘郁白说了镇威的长相和今天的穿着打扮,只是没想到刘郁白竟然直接将其打死了。
听到华十二询问,刘郁白不好意思的揉了揉脸,颇为无奈的道:
“我就是瞄准他大腿打的,谁想到那枪的后坐力还真挺大的,我一时没留神就打高了一些,打到胸口上去了!”
这话说的多少有些底气不足。
华十二又好笑又好气:“你不说自己玩过火器,还枪法如神的么?”
刘郁白一脸的尴尬:“是啊,我考武状元那会儿就考过火器,十发十中,不过那时候练的是火铳,你给我的这一把后坐力太大,我第一次用不太适应啊!”
他问完,反问华十二道:“一个洋人走狗,死就死了,又有什么可惜的!”
华十二也不是为镇威可惜,就是觉得杀人得有充足的理由,比如他杀侯胜,一是因为对方乃是为鞑子办事的,还对他有所欺辱,二是为了避免日后的麻烦,这才动手。
至于镇威,他总觉得对方那些错还没犯,所以罪不至死,可在刘郁白这种传统武人眼中,黄皮白心这个理由就已经足够了。
或许这就是两人因生活环境和人生际遇不同所造成的观念差异吧。
不过这次也不能埋怨刘郁白,这货就没弄清火铳和手枪的区别,也该着镇威倒霉。
刘郁白淡笑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啊,还是差点火候,以后定要注意,做大事不要有妇人之仁!”
说完拿起茶盏轻饮了一口茶。
华十二琢磨了一下,点头道:“受教了,不过你回头练练枪法吧,否则说不定哪天你开枪把我们崩了就完了!”
刘郁白一口茶水下肚,闻言差点没呛到,不过他也觉得自己这枪法有些不靠谱,打算抽个时间好好练练。
华十二把卓一飞留在武馆,让马如龙立刻复职随他返回警局,连夜开始对周永龄和他的那些手下进行审讯。
他自己不参与,原因是审讯过程肯定要用刑,不招供的就打到招供,这么残忍的事情还是让马如龙带人去审好了。
翌日一早,当弗朗西斯·亨利·梅来警局上班的时候,华十二就把一摞口供扔在他办公桌上:
“梅sir,你可以升我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