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吗？

　　 好像有些。

　　 借助亏欠感来掠夺他的爱，并借此超越其他所有弟子，成为自己再也离不开的那个人。

　　 如果是在暗中进行，那确实很卑鄙。

　　 但姬扶摇直接说了出来。

　　 光明正大的去做这件事。

　　 偏偏林萧还无法反驳。

　　 因为在这件事上，他确实有所亏欠。

　　 而这样的惩罚结果，比起其他可能性，要好了许多许多。

　　 而且，

　　 还在一定程度上，让他明白了姬扶摇的部分想法。

　　 一直不愿意与她人分享师尊的少女，因为自己才是后来者，两名师姐又对自己好的很，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做。

　　 这次机会，让她得到了机会，也看到了可行的做法。

　　 就是这结论嘛。

　　 林萧自上而下，认真打量了一番面前的三弟子。

　　 一直以来，习惯占据强势地位的姬扶摇。

　　 哪怕是妥协，依旧散发着一股自信的气息。

　　 仿佛说出让他因为亏欠而越来越喜欢她，最终心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再也无法离开的这件事，已经成为了现实。

　　 嗯……

　　 有大房气质！

　　 不过独峰山并没有大房和二房的区别，只有师尊和徒弟的区别。

　　 会这么说的姬扶摇，很显然……

　　 “是坏女人啊。”

　　 “我可没说过自己是个好女人，”

　　 姬扶摇伸出手，托住他的半张侧脸，“接下来的日子，好好喜欢我，知道吗？”

　　 她没法与同样喜欢师尊的三位师姐妹竞争，去伤她们的心。

　　 大家都很好，就算是素未谋面的四师妹，既然能入师尊的眼，性格方面肯定没什么问题。

　　 想来想去，也只有享受着四名少女喜欢的师尊，是唯一能发力的地方了。

　　 “为师答应你，”

　　 林萧认真点头，“等解决了四师妹的事情，就暂时先不收徒了。”

　　 “暂时？”

　　 “……总不能一直不收徒吧？”

　　 “等我同意后，才能去。”

　　 “好。”

　　 姬扶摇这才满意。

　　 勾起下巴，又亲了一口。

　　 这才从怀抱中离去，说起后面的事。

　　 “四师妹的问题，师姐们知道吗？”

　　 “提前与你二师姐说过，大师姐还没有。”林萧说。

　　 姬扶摇点了点头。

　　 二师姐心思细腻，为人温和。

　　 确实是个很好的倾诉对象，她有什么事，也经常会跟二师姐说。

　　 “不要辜负了大师姐，要好好跟她道歉。”

　　 “嗯。”

　　 “大师姐不在乎，也不要糊弄了事。”

　　 “……为师心里有数。”

　　 “你若是真有数，也不会一个一个，把弟子都变成道侣了！”

　　 姬扶摇用力捏了一下他的手。

　　 林萧无话可说。

　　 这孩子，还真的要成为自己的剑鞘了。

　　 容纳和约束吗？

　　 似乎也正是自己所欠缺的。

　　 安流萤和顾怜儿，因为曾经的自卑，有师尊一切就好，又或者是其他什么原因，确实不太会涉足这一部分。

　　 只能靠他的自觉来维持。

　　 结果自然不必多说。

　　 但有姬扶摇的加入，未来或许就能真正做到养不歪徒儿了。

　　 而且，

　　 经过此次的交谈过后，原本还有些无法心意互通的姬扶摇，最大一部分阴霾，也彻底在自己面前展开。

　　 坏女人。

　　 谁又能想到，在这个正气凛然的少女身体内，会包含着这样的因素呢？

　　 就算是聪明如顾怜儿，肯定也完全想象不到吧！

　　 “回去之后，不许与四师妹现在的样子同床共枕，也不能再接吻了。”

　　 “你不说为师也知道。”

　　 “过年之前，要经常来见我。”

　　 “好。”

　　 “如果有欲望，可以来找我解决。”

　　 “啊？”

　　 “还有还有……”

　　 和姬扶摇聊了好久。

　　 没能好好休息。

　　 发觉了少女的本质，关系更进一步。

　　 好感度+10。

　　 ……

　　 翌日。

　　 被姬扶摇过分对待了一番的林萧，头发乱糟糟的回了独峰山。

　　 没有回到卧室，这副模样不能给白泽不死药看见，只能去了趟锻造房。

　　 在歇息的地方，换了套衣服，整理好头发。

　　 自己在外面忙了许久，却忽然得知师尊被偷了，少女说不生气是不可能的。

　　 而这一点，自然是反馈到了身体上。

　　 于是，

　　 继安流萤开始过分之后，姬扶摇也开始过分了。

　　 不过，

　　 比起其他少女的过分，姬扶摇的过分也有些奇怪。

　　 简单来说，就是……

　　 “因为我喜欢腿，所以反过来捏为师的腿，这是什么鬼情况。”

　　 换新道袍的时候，林萧头顶还有止不住的黑线。

　　 以后会不会更加奇怪？

　　 不要啊！

　　 还得抽空去见一次流萤。

　　 希望她不要再这样那样了吧……

　　 如此想着，林萧又回忆起了师绾绾。

　　 当初和她一起去露营时，少女就说过只要将事情讲明白就好。

　　 如今看来，确实也是如此。

　　 那么，

　　 如今唯一的问题，就是确认自己对师绾绾的心意了。

　　 无法去否认，就代表着一定是爱吗？

　　 解决了一切后顾之忧后，林萧需要考虑的，只剩下这个问题。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选──当初看完【师绾绾成长记】，只是赞叹她曲折离奇的前世，能一步一步在堪称噩梦的环境中走出来，成就最强。

　　 更多的情感，其实是日常的相处。

　　 如果真的答应，岂不是说他真的是个……

　　 林萧叹了口气。

　　 他很清楚，自己喜欢的是安流萤，顾怜儿，姬扶摇这种。

　　 但面对师绾绾时，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罢了。”

　　 “就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反正。

　　 收徒这件事，也暂且搁置了下来。

　　 他现在有足够的时间，去体会，解决师绾绾的问题。

　　 做好清洁工作，确认没什么味道残留。

　　 将旧衣服收起来，林萧推开房门，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被声音吵醒，白泽不死药迷迷糊糊的探头看过来。

　　 发现是穿好衣服的林萧，也没多想，又躺倒在自己的小枕头上。

　　 之前为了照顾她，林萧会刻意放缓动作。

　　 每次被吵醒的时候，都是穿好衣服的样子。

　　 不过，

　　 抬头看了眼外界，阳光稀薄。

　　 今天起得这么早吗？

　　 林萧没有回床继续睡。

　　 而是推开窗子，泡了壶茶。

　　 伴着清澈的茶水，一个人沉思了片刻。

　　 直到外界的光芒愈发盛烈，才推开门，去到桌边的蒲团上坐下。

　　 没过几分钟，联排的弟子卧室，最右边的一间房门推开。

　　 打着哈欠的师绾绾，熟稔地量了下身高，仰起小脸，看了看没有来得及更新的小黑板。

　　 迈起步子，来到对面的板凳坐下，对自己面前的茶杯不管不顾，伸手抢走师尊的茶杯。

　　 林萧轻轻笑了一声。

　　 “早上好。”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