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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

  耗完一天的时间,水淼淼将穆苍喂到打嗝不止后,方才踩着夕阳往红雨轩走去。

   回到红雨轩,还是一套老流程,先找符令君要百花羞的解药。

   对此,符令君表示还是挺佩服三水的。

   这不知灵不灵的解药,他一个熬的人都有些受不了,何况于面不改色的喝呢。

   符令君将药庐中粘稠的液体,舀到碗里端给水淼淼,好奇的问道:“为何执着与解开百花羞呢?”

   “百花羞常见的用处是杀人,很少有人会用百花羞抹去一段记忆,说不定是谁携带的百花羞洒了,三水你只是无意中闻到了,毕竟量很少,不然我也看不出来。”

   “量少才能看出来?”

   接过碗,盯着碗中越发粘稠的液体,水淼淼做着思想准备,顺便问道。

   “是,量越少脉象越怪,量越多脉象越正常,这样才能做到杀人无形,无处查寻。”

   若非他那四弟就爱专研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自己也不会知道中了百花羞的人是何种症状,又该如何解除。

   今日他正儿八经的研究了下解药,认真的配制了一番,在让三水多喝几次药,多狼狈几次,自己都过意不去了。

   只是这改良过的药似乎更加让人难以接受了。

   “今日我药量加的可重,要不还是缓着来好了,我重新熬一碗?”

   毕竟碗中的粘稠液体已经称不上汤药了,明显就是一坨膏体。

   盯着手中的药,水淼淼摇着头。

   若只有自己闻到,自然不会费尽心血想解除百花羞,管它是意外还是人为,她都不在乎,可这不是还有花逸仙他们嘛。

   她今日随意找借口跟冷凝痴提起花香的事,她貌似说,她的伤寒大约应该好了,鼻子已经不怎么堵了,已经能闻到一些花香。

   若按符令君的说法,冷凝痴他们闻的百花羞应比自己多,而能闻到花香,则代表百花羞再也无解,那段失去的记忆已经不可能找回了。

   所以留给自己的时间理因不多了。

   她需要重药,来确认花逸仙他们到底有没有危险······

   叹了口气,给晕在床上微抽搐的水淼淼盖好被子,符令君端着空碗离去,看三水的反应,基本上就能知道这药有多么的难喝了。

   也不知能不能起到作用······

   今晚的风有点喧嚣。

   感觉冷的水淼淼将自己蜷缩成一团,摸索着不知被自己踢到哪去了的被子,打了个喷嚏,无意识的揉着鼻子。

   这什么味道啊,清香清香的还挺好闻的。

   香!

   床上的水淼淼似想到了什么,猛的从床上坐起,打量着四周,半开的窗户外,有风吹过,卷入花瓣。

   深吸一口气,是宜人的幽香。

   自己能闻到花香了!

   水淼淼大惊,失足的从床上滚落。

   这么一摔,水淼淼眼前一黑,脑海里闪过一些画面和声音。

   “桃花源恢复成桃花源”

   “倒霉···东边”

   “主儿···的···恩泽···福气”

   “切了做花肥······”

   水淼淼抱着头,咬着牙努力回忆着,最后也不过几句只言片语和断断续续的画面。

   月洞门、桃花、还有桃花仙子。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擦着额头上的冷汗,水淼淼扶着床缓缓站起,再次深吸一口气,确定自己是真的能闻到花香后,失望的在床边坐下。

   是药只能起到这么点作用,还是自己浪费了时间。

   若在多喝几次,是不是能恢复的更多,而不是获得这样更让人糊涂的消息。

   晚风吹着,水淼淼揉着昏涨的头,慢慢冷静下来。

   所有能记起的事都围绕着月洞门,所以自己要不去月洞门走一遭好了,看能不能在刺激出一点什么记忆。

   就这样决定了,水淼淼披好千羽鹤氅,悄无声息的离开了红雨轩。

   更深露重,风带着丝丝的寒意。

   月洞门前两盏昏暗的石灯,被风吹的一晃一晃的。

   水淼淼来回的穿过月洞门,寻求着记忆,但都是无用功,恢复的记忆就只有那么一点,半分都没多。

   水淼淼描绘着月洞门上的花纹,思考着。

   从记忆上看,他们定是撞见了什么,可为什么不干脆的杀人灭口呢?碍于我们四个人中,仙门百家占了三个?

   什么叫把桃花源恢复成桃花源?

   东边又为何会与倒霉二字联系起来?

   所谓的主儿又是谁?

   又是要把什么东西切了做花肥?

   一个线索都没想起来,尽是谜团了,还不如不想起来。

   水淼淼自言自语的抱怨着,踢着墙。

   “大半夜的你发什么疯。”

   寂静的夜晚,原本除了风声、虫鸣声,就只有水淼淼自己弄出来的噪音,突然出现在身后的话音,如幽灵般恐怖。

   水淼淼当即尖叫了起来,手向身后挥去。

   ‘啪!’

   响亮的一声巴掌,水淼淼回头望,是庹炎君。

   来不及看庹炎君的神情,下一秒水淼淼便感觉自己腾空了,又一次被庹炎君踹飞出几丈远,撞到树上被迫停下。

   一口血吐出,水淼淼半死不活的趴在地上,不就打你一巴掌嘛,用的着下这么狠的手吗!

   踢出脚,庹炎君亦才反应过来,这非他的本意,可水淼淼已经飞了。

   其实水淼淼那小巴掌落他脸上,跟挠痒痒差不多,但别忘了庹炎君他可‘恐女’。

   “很严重吗?”

   看着走过来庹炎君,水淼淼失态的吼着,“离我远点!每次见到你都没好事!”

   “你先起来。”

   怎么起?她若起的来,谁愿意趴地上。

   内脏绞的痛,时不时还吐出几口血水来。

   “就一脚,用不着这样吧。”庹炎君伸出藏君剑,有些不耐烦的道:“我扶你,快起来。”

   “不用!滚开!”

   水淼淼打开藏君剑,倔强的扶着身后的树,挣扎的坐起,嘴里小声嘟囔着,“这那是恐女,这简直就是跟女的有仇,有病就去治啊,天天折腾我算什么······”

   越想越不忿,水淼淼捂着自己被庹炎君踹上的肚子,大声哭了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控诉着庹炎君。

   “我道歉还不行,古仙宗那事在花城你不是已经报复回来了吗,我名誉不也已经掉地上了,成了你那心如蛇蝎的红颜知己,你还想怎样!”

   “我不是。”

   庹炎君没少见女子落泪,勾引他的人从来不在少数,都哭的梨花带雨,楚楚可怜,我见犹怜。

   哪有一位像水淼淼这般,哭的如此豪放,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可就是这般撒泼模样的水淼淼,让庹炎君难得的感觉到了愧疚,放轻了声音道:“别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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