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要照顾茱萸,葭月也没法子闭关修炼,只得白日里继续研究傀儡术,晚上修炼伏春山经,时而给被要求看孩子的团子来一顿全鱼宴。过了半年,不仅大眼睛没醒,连着徐小海也依然在闭关。她倒也不急,硬是在荒岛上又待了一年。只到又一年夏天,徐小海出关了,她这才准备离开。
大眼睛是在春天时醒的,这家伙醒来时候还有些心虚,怕葭月骂她。葭月又不是不讲理,闭关这种事说不准,所以就没说它什么。为此,大眼睛感觉跟着她也还不错。等葭月再御使枕中船的时候,它很是配合。指哪飞哪,惹得葭月很是夸了它一翻。
徐小海的伤并没好全,但好在已经能修炼了。葭月走之前,问他要不要跟着去苍梧被他拒绝了,葭月也没勉强,选了个晴朗的早晨离开了。只未飞出多远,就又听到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喊声。
却说余珍珠老远就发现了葭月,立马大声喊道:“阿月,等等我!”
造孽呦,她跟余珍珠这是什么缘分?葭月正准备催大眼睛走快点,余珍珠就坐着只尾巴镶满珍珠的飞鱼船飞了过来。
“阿月,你这船那来的?瞧着有些眼熟哇。”余珍珠看了看顶上的那朵黑莲花道,她怎么记得这花应该是透明的琉璃色。
“你管那么多?这回又有什么事?”葭月说着还暼了眼她的飞鱼船。
“漂亮吧?我可是一眼就相中了的。”余珍珠很是得意的道,说完,她又接着说:“没什么事,这不是想着跟你一起回去,路上也有个说话的。”
“那走吧。”葭月说完让大眼睛继续飞。
余珍珠却诧异的道:“你不赶我走啦?”
葭月没好气的说:“赶你你会走吗?”
“当然不会,我知道你那都是口是心非,你巴不得有我陪着你说说话呢。”余珍珠摇头道。
如此这般飞了半日,余珍珠忽然大叫道:”我想起来了,这是枕中船。“说完,就双目灼灼的看了过来。
“怎么?想抢?”葭月挑眉。
余珍珠点点头:”可惜了,怎么就到了你手上。这要是换个人,我抢也就抢了。”
”你倒是自信!”葭月被她气笑了。
“开玩笑的,开玩笑的。抢什么抢,我这飞鱼船使着就挺不错的。“余珍珠为自己添补道。
“走吧,那那么多话。”葭月说着就收回了眼。
余珍珠却又道:“我说我们干脆甭回苍梧了,直接往归墟去得了,算算时间也没几年了。”
“你是不想回宗吧?”
“让你猜中了。我估摸着我以后都不会回宗了,我那好师傅约莫已经起了杀心。没办法,谁让我太过优秀,都成宋真真的心魔了。”余珍珠颇有些得意的道。
这事,葭月也觉得余珍珠倒霉。且她说的也有理,来来回回也确实浪费时间,还不如先找个地方修炼。于是她出言问道:“你知道归墟怎么走?若是去早了,难不成我们俩个就在海上飘着?”
“归墟附近有个小岛,我们先去岛上。她当年就是从归墟下来的,你跟着我走就是了。”余珍珠说着就让飞鱼船调转了方向。
葭月犹豫了下,这才跟了上去。
足足花了一年,余珍珠才找到她说的小岛。两人到了岛上没多久,就相继闭关了。
一晃眼,五年过去。眼见着通天门就要开了,葭月早早就出关了。才出来,就瞧见余珍珠正在与槐序说话。正好奇他两个在说什么,毛老就发现了她。
“阿月,你出关了。”毛老高兴的道。
“嗯。你们什么时候到的?”葭月说着看向了停在水边的黑色大船。
槐序回道:“昨个就到了,坐的是鬼剑宗的鬼泣舟。”
余珍珠则愤愤的道:“阿月,你还不知道吧。来的可不止我们十个,各宗另还派了些结丹期的精英弟子,原来他们早就有了通天令。”
葭月点了点头,并没多说。
“阿月,你就不觉得气愤吗?”余珍珠依然气鼓鼓的道。
葭月不以为意的道:“这事我早料到了。”
“别人也就罢了,宋真真也来了。”余珍珠说着还朝某个方向看了眼。
“来了就来了呗,她又打不过你。”葭月只觉得头疼,这怎么又变得跟个孩子一样。。
“也是,我就是不想见到她。哎,不对,她应该更不想见到我。有我在的地方,她就会被比下去。”余珍珠这么一想,顿时乐了起来。
葭月不理她,这人如今就是想一出是一出,没个定性。
“罢罢罢,我走了,好让你们说悄悄话。我知道你嫌我碍眼,兴许才见我跟槐道友说话,还吃醋呢。”余珍珠说完就往旁边去了。
葭月正要问问槐序,余珍珠跟他说了些什么,她怀疑余珍珠没说什么好话。那边毛老就先喜滋滋的道:“阿月,你可别误会,是余珍珠说你在这里闭关,我们才在这里等着你的。他们两个也没说什么,我都听着呢。”
槐序:“...”
葭月听了只好解释道:“我没吃醋!”
“这就好。”毛老说完觑了眼槐序,见他的脸果然黑了下来,暗道自己又多嘴,忙钻进了袖带里躲着了。
葭月瞧见了,就问槐序:“生气呢?”
“没有。”槐序抿着嘴摇了摇头。
“我就当你没生气。除了我们十个,另外还有那些人来呢?”葭月说着就坐到了旁边的石头上。
槐序跟着坐了下来,这才摇头道:“我没怎么注意。”
葭月点头表示理解:“我问错人了,你这人一直独来独往,除了我,好似没跟谁来往过。”
槐序犹豫了下还是解释道:“没有必要。”
“愿意说说原因吗?”
“我不属于这里。”
“可你现在就在这里。我说你怎么总跟个世外人一般,原来是这么个缘故。”
良久,槐序才抬头看着她道:“也许你说的是对的。”
“这就是了,岂不闻此心安处是吾乡。你如今即在这里,自然亦属于这里。”葭月笑眯眯的道。这人除了变脸那回,其它时候都表现的温和有礼,实则淡漠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