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没坐多久,秦语就过来说掌门有事请他过去。等他们两人走了,葭月就想着把燕翎叫来。不巧的是,燕翎不在宗里,她只好作罢,转而邀请槐序去她洞府。等到了自个的洞府,她这才看着槐序道:“你去那神人宗,可是遇见了什么事?我瞧着你与往日好像有些不同,难不成是化神了的缘故?”
槐序点了点头道:“不过是想清楚了一些事罢了!阿月,我们之所以有这么一遭,许是人神或者说玉虚子亦或是哪位虚无女大人,他们想让我们救世。”说着,他就把他为何会到神人谷,以及在三树塔里经历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救世?救什么世?你是说虚无女大人那个关于三生天有一天会被吞噬的预言?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我先前在赏月楼里赏月,不知怎的就看到了虚无女大人,透过神像的眼睛,我的确看到三生天被毁灭了。那个时候,我年纪尚小,虽然看着震惊,却也没太当回事。如今想来,许是特意让我看到的。不过凭我们俩,肯定是不行。或许他们求的不是我们,是天珠和九渊。”
“天珠?”
“夏宜秋是她来三生天后取的名字,天珠才是她的真名。”
“没错,这中间肯定还有别的事,只是我们现在还不知道。我猜,天珠其实是知道这一切的,很可能还是有意入局的,这分明就是个阳谋。你不知道,我化神的时候见到她了。”葭月低着头边想边道。
槐序亦道:“我看九渊不像个会管闲事的。”
“这就是了,肯定是有人做了什么,让他们两个都入了局,至于结果如何却不好说?不过话说回来,再差也不过就是虚无女大人的那个预言变成现实。”
“九渊跟天珠入局的原因应该不同,打造九渊的那个疯老头和人神极有可能是一个人,因为我的身上有一滴人神的心头血。”槐序顿了下才继续道:“除了人神的心头血,我的身上应该还有另外一股古怪的力量,只不过被压制住了,我怀疑跟九渊噬主有关。你还记得先前见过的那些噬空兽吗?他们拥有的某些古怪力量我似乎也有。”说完,他伸出了手,在虚空中虚划了一下,然后葭月就见着那个地方的灵力四散了开来,就像镜子碎了一般,中间出现了一道黑色的裂缝,不过很快就合上了。
“什么时候的事?”
“化神后就会了。”
“照你这么说,九渊杀了人神,他又为何带你去三树塔?即便人神是从过去来的,但就他说的话而言,他应该知道些什么,为何还会传你屠神术?屠神术?谋划?人神究竟谋划了什么?还失败了。难不成他已经见过吞噬三生天的存在?对对对,那个预言,那只吞噬三生天的虫子。”
“蓬原邪神说我是为屠神而生,这里的神指的可能不仅仅是他们,更有可能是你说的那只虫子。很显然人神失败了,那只虫子也还活着,这才有了后来的许多事。”
葭月点点头,“这么说我们只要杀掉那只虫子就能开启属于我们的人生?”
“这一切都只是我们的猜测,得等我们杀掉那只虫子之后才知道。”
“也是,命中注定也好,被人为安排的也好,走到今天的人是我,这人生就是我的人生。不过,如此大费周章,那只虫子怕是没那么好杀。”
“这是自然,连着人神都失败了,更何况你我。”
“你说真到了那一刻,需要牺牲你我方能救三生天,我们该怎么办?”
若是以前,槐序会毫不犹豫的说与我何干?可这回,他没有说话。
良久,葭月才振作起来,“现在说这些还早,说不定我们猜的都是错的了,这其中另有缘故也不一定。来,为了庆祝你成功化神,我们喝一杯吧。”说完,她手一挥,地上就多了一堆的酒坛子,都是她从岂知镯里取出来的。
槐序眼睛一亮,当既取了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慢慢的品了起来。
葭月照旧牛饮,一杯接着一杯的往肚里灌,没两杯她就趴到了桌子上。
今个不知为何,喝到嘴里的酒不如先前好喝。见葭月醉了,槐序沉默的看了她半响。良久,他才低声的道:“别担心,不管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会陪着你。”
葭月似是听到了,嘴角露出个若有若无的笑容。
槐序见了,自觉杯中的酒不再苦涩,又开始畅饮了起来。
很快,三坛酒就见底了。他正想再搬一坛到桌上的时候,人就趴在桌上不动了。再睁眼的时候,九渊就跑了出来。
见着满地的酒,九渊很是高兴。先是将酒坛上的泥塞一一打开闻了闻,最后将味道最好的挑出来放在桌上,其它的都被他藏了起来。做完这些,他就取下面具放在桌上,也不用杯子,抱起一坛酒就往嘴里灌。等坛里的酒见底了,他才将坛子扔了出去,嘴里吐出两个字“好酒”。很快,他也喝醉了。葭月是第二天早上的时候醒来的,醒来的时候,槐序还趴在桌子上。见他的面具在桌上,她忙推了推,“阿序,阿序,醒醒!”
“阿月?”槐序睁开眼道。
葭月帮他把面具带上,这才看着满地的碎坛子道:“这么多酒都是你喝的呢?”
“没有,我喝了几坛就醉了,剩下的都是九渊喝的,应该还有一些被他藏起来了。”槐序揉了揉眉心道。
葭月点点头,“走吧,我们出去吧,今个就是连鸿的化神大典。”
两人出了枯月峰,就坐着渡船往怜月峰去了。今个的怜月峰人尤其多,两人因为身份超然,倒也无需与人交际。到了怜月峰后,径直去了山顶的观礼台。沈容已经到了,两人过去拜见之后,这才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没多久,余珍珠就带着沈妙妙来了。也不知道她怎么与人说的,四人就坐到了一处。
沈妙妙普一见着葭月,就冲她道:“阿月,你知道宋真真和云朵母女俩吧?昨个我随珍珠回去,她们那脸色臭的呦。那个宋真真,给珍珠行礼的时候更是不情不愿,却还是被她娘压着行了晚辈礼,亏的我们珍珠不计较。我听说啊,她们母女俩以前老欺负珍珠来着。”
葭月就拿眼看余珍珠,余珍珠笑眯眯的道:“此一时彼一时,谁能知道我这块磨刀石最后成了刀了。”
葭月点点头,没有说话。当初她从青木界出来,也没想过有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