葭月听到声音,立即收回手。
“哎哎,丫头别小气。老头子我就要断气了,再给我来点。”老头说完,还发出了呼呼的吸气声。声停,树杆上就多了个衰老的白胡子老头,光秃秃的头上顶着几片树叶。
葭月不为所动,掏出个蒲团坐下去道:“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得先告诉我,这是个什么东西?”
葭月说着指了指鸟窝里的宝珠问。
老头抖了抖顶上的叶子,这才慢慢的道:“老头我也不知道,这窝里以前住着一对怪鸟,这珠子就是其中一只怪鸟衔来的,一直跟它们的蛋待在一起,天天孵啊孵的,小鸟们一个个出来,就剩这珠子还待在窝里。后来,那对怪鸟带着孩子们逃了,这只珠子也不知所踪,谁知道今个又回来了。是你带它回来的?要我说,那对傻鸟肯定搞错了,这珠子就跟个石头一般,一点生灵之气都无,哪里孵的出来。”
“我还以为你老知道呢,原来你也不知道。”葭月自觉有些亏的说完,让含光收了宝珠,走人。
“别走啊,我虽然不知道那珠子是个什么东西,但是我也有宝贝啊,你再给我输点生之气,我给你件如何?”老头忙叫住她道。说完,他又好似才发现含光一般的道:“咦,这还有一只假鸟,假鸟配假蛋,也算相宜。”
葭月听了,复又坐了下来,“我得先看看宝贝再说,才我可是已经救了你。”
“你们这些人修,就是贪婪。”老头手一伸,手里多了一个玉盒。
葭月没接,而是直接开口问道:“打开看看。”
老头气的吹了吹胡子,埋怨了句:“丫头年级恁小,疑心倒重。”说完,他嘴巴吹了口气,玉盒子就开了,里面躺着枚红彤彤的果子,正是凤英说的化婴果。
葭月见了立马问道:“这可是你自己结的果子?”
“不是我结的难不成是你结的?”老头颇有些得意的道。
“可你不是生在诛神谷?怎的会出现在这里?”葭月奇道。
“那等境况,我不挪个地方,难不成要留在里面等死。”老头说着就将玉盒重新盖上,抛给了葭月,脸上还添了分怒色。
“原来如此。你老别生气,我这就给你再输些生之气。”葭月忙讨好的道。
老头面色好了些,瞄了葭月一眼后,立马又别过去道:“我也就只剩这一枚果子,多的可没有。”
“够了,够了,这可是好东西,外面求都求不来。”葭月说着就收了玉盒,将手再次放在树杆上。
老头的脸色肉眼可见的红润了起来,他干脆坐到了沙地上,背靠着自己的树干,瞧着二郎腿不说,还掏出了一个酒葫芦,可惜滴了半天一滴酒也无。
“丫头,你手里可有酒?赏老头我一壶?”老头笑咪咪的问。。
“有倒是有,就怕你老喝不惯。”葭月说完,左手一挥,地上就多了一坛酒。
老头忙将酒抱起来,掀开泥封抿了一口才道:“勉强能入口,也是难为你了,你一个小丫头,哪能有什么好酒。想当年,在琼瑶会上,火神赏了我一坛好酒,只闻了闻酒香,我就觉得先前喝得酒都白喝了。”
“被诛的那位真是火神?”葭月好奇的问。她原以为伏诛的是后来敕封的神,没成想却是位古神。
“是他,也不知道当初那些仙人发什么疯,非得要杀了他不说,还非得在上云城里设伏,连累得我们也每个地方去。好好的云上仙城,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老头说完猛灌了一口酒。
葭月却是问道:“火神可是有个未出生的孩儿?”说着,她就将到云上城之前的事简单说了下。
“那是火神的身外化身跟某个魔族公主生的。哎,你这丫头怎的这就不干呢?那可是朱参果?还有可能是这世上仅存的一枚?”老头正要大谈特谈,忽见着葭月收回了手,忙坐起来问道。
“你不是还好好的,以后肯定还能再结果子。不是我小气,实在是没了,这生之气也不是大白菜,除了我,谁还能将生命之灵转送给人,这不是想夭寿吗?”葭月讪讪的道。不是她不干,是宝树不干了。
“你脸不红气不喘的,一看就是留有余力。罢了,你说的也对。对了,要不是你身上这源源不断的生生之息,你可完了。别看老头我只剩一口气,杀你还是绰绰有余。”老头摆摆手道。
葭月虽心有余悸,暗道一声“大意了”,面上却不在意的道:“那你可真是运气好,不然就没人救你了。”
“丫头不错,对我脾气。不过老头我得走了,有人来了。对了,诛神谷你也别去,里面除了那位,啥也没剩。”老头说完就钻进了树干。
“还不知你老姓名?”葭月的话还没说完,面前的老树就没入了沙里。
“朱厌,人嫌狗厌的厌。”老头的声音忽然从底下传来。
葭月记下了,也不管这名字多奇怪。因为她也察觉到有人来了。
“葭师姐,你怎么坐在这?”余珍珠面色有些不自然的道。冰冰突然告诉她宝珠出现了,她就想了法子自己走开了,一路急行往这边来。谁知道半路的时候,冰冰又跟她说宝珠消失了。如今在这里又见着葭月,她更加认定先前的想法。只她心里到底犹豫,要不要跟葭月撕破脸。
“累了,可不得坐坐。”葭月说着就收了蒲团,站了起来。
“阿月,冰冰说它才又感应到宝珠的气息?”余珍珠试探着道。
“是么?你不会又想说宝珠在我手里吧?怎么你想抢?”葭月略带着些嘲弄的看着她道。
“我…我没有…我就问问,实在是太巧了。”余珍珠讪讪的道。真打起来,她不一定讨得了好,她总觉得葭月一直在隐藏实力,当初她还是炼气期的时候就能杀死鬼面鱼,如今怕是更难对付了。要是当初在余光镇的时候,她能说动阿爷,许宝珠早就归了自己。
“可不是巧,你昨个夜里还说你那只叫冰冰的冰甲乌龟骗了你,今个就又信了它,这话可不全都被你说了。”葭月点头笑道。
听了这话,余珍珠面色立马变了,她怎么把昨天的事忘了,有些迟疑的道:“冰冰它…”
“你就说打不打吧?不打我就走了。”葭月却是唤出柄普通飞剑道,含光依然不能干活,她都怀疑它是想偷懒。
“啊…阿月,你在说什么?我何时要与你打架呢?”余珍珠正想着事,闻言便露出个惊讶的表情道。
“行,我先走了。”葭月说完就又往城里的方向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