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章 世界十六 敖寸心(7)
“杨戬,你好好想想,玉帝他最看重的是什么,到底怎么做才能让他承认自己的错误,怎么样才能让他比死还难受。”
“又或者,你如何才能取代他,成为天条的执行者,如何才能改了原本的天条。”
谁知道新天条何时才能出世,难道非要看着杨婵被刘彦昌给祸害了,生个刘沉香出来再去劈山救母吗?
就算元霜现在去劈了华山,那新天条觉得不该出世那也不会出世,元霜也没办法,毕竟是上古神留下的东西,上面的规则法则还不是她现在能够解开的。
元霜的一番大逆不道的话让杨戬陷入了沉思,他要如何做?
取代玉帝?怎么取代?
改天条?又怎么改?
“你慢慢想,但你现在要做的就是除掉你们兄妹俩头上的罪名,不再被天庭无休止地追杀。先治理弱水,把她送回天上,这片大地上的人承受不了弱水的侵袭。弱水会下界,也有一部分你的原因,若她造成了太多业力,亦会有一些算在你头上。”
“我明白了,我会按你说的做。可是三公主,四海龙族不是隶属玉帝麾下吗?你为何要救我?还跟我说这些?”
“杨戬,你知道龙族曾经是气运鼎盛的洪荒霸主吗?可是现在只能龟缩在四海里,小河里,甚至是水井里,负责施云布雨,调理水道,有些龙族还成了别人的坐骑。我那三堂哥,被你兄弟哪吒扒皮抽筋,我伯父想讨回公道也被打了一顿,我们龙族就甘心如此吗?我们自然要为自己打算。”
拯救百姓,治理弱水就是第一步,一点一点提升龙族的地位。
她大伯父好歹是堂堂东海龙王,哪里是那么窝囊能被哪吒一个小孩打成那样,只是他不能赢,也不敢赢,他只能依靠外力,比如玉帝派的天兵,用陈塘关的百姓威胁李靖,逼得他处置哪吒为她三堂哥报仇。
若是展现出全部的实力,必定招致玉帝的忌惮,一个东海龙王就这么强,那其他三海呢?四海其他的龙族呢?
真到那个时候,玉帝恐怕也不会在乎什么哪吒杨戬,甚至会联合他们的力量先把龙族除去。
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所有可能威胁到玉帝地位和威严的人,都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
他们这个玉帝可是聪明得很,知道什么最重要,后来感觉自己斗不过杨戬,再纠缠下去定是损失惨重,又舍不下那个脸认输,干脆顺势就把事情都交给王母了,看她和杨戬哪吒他们斗智斗勇,不亦乐乎,他自己在后面看戏。
看似王母权势日重,但是这些东西玉帝想收随时都能收回来,他还不用自己出面当坏人,何乐而不为?
杨戬有些惭愧,哪吒于他们兄妹有恩,可是于龙族确实是有仇的,西海三公主亦于他有救命之恩,他不能偏帮任何一方。
“你放心吧,我们不会再找哪吒的麻烦了,他既已自戕过,那就是还了龙族这条命,被救活是他的幸运。可怜我三堂哥连尸身都不全,更别说复活的机会了。你作为哪吒的兄弟,我希望你能够告诫他以后不要再肆意妄为,或许他杀我三堂哥是无心之失,小孩子下手没轻没重,但是还侮辱他的尸身,将他扒皮抽筋实在是太过了。”
杨戬不敢说话,是有些过了,哪吒还太小了,孩子脾气,学了一身本事无处使,也不知道自己的水平如何,可能他也没想到堂堂东海三太子会那么不禁打,后面的扒皮抽筋就有点像收获战利品,他或许也没想那么多。
可是终究给东海带来了巨大的伤痛,他无法为他辩驳。
“你妹妹也来了,去看看吧。”
“我三妹?她不是在乾元山吗?”
“你自己去找她吧,弱水要来了,我们龙族不会让她吞噬任何一个人族。”
算算时间哪吒兄弟应该能动弹了,那三妹是来帮他的?她可别去硬闯南天门啊!
杨戬着急地去天上找杨婵,正好遇上她送完第三路弱水回天河,可是第四路弱水仍是头也不回地向人间奔去了,来不及了。
“三妹!”
“二哥,你没事吧?”
“二哥没事,你这是?”
杨戬看着杨婵手中的莲花灯,他刚才远远看见她用这灯送弱水回去,他妹妹现在这么厉害了吗?
“二哥,这是宝莲灯,金光洞里的莲花就是它所化的,太乙真人说它是圣人女娲娘娘留下来的,它认我为主了!我以后也有力量可以保护你了二哥!”
“好,我三妹真厉害。我们先下去吧,把弱水的事情解决了。玉帝说只要我们把弱水送回天庭,就赦免我们,以后就不用再被追杀了。”
“可是,二哥……”
杨戬知道杨婵想说什么,他觉得三公主说的有理,正面硬刚未免有些不智且莽撞,待他先想清楚该如何做,再徐徐图之。
“三妹,二哥没有忘,二哥永远不会忘!”
杨婵明白她二哥心里只有成算的,她就放心了。
虽然杨婵心地善良,拥有仁慈之心,才能获得宝莲灯的认可,但不代表她对所有人都仁慈,不代表她可以原谅杀她家人的玉帝!
兄妹二人追着弱水而去,一同下界的还有天蓬元帅和卷帘大将他们,弱水之危一日不解,他们就一日放心不下。
弱水瞬间将无数房屋吞没,眼看其中的人族就要淹没在弱水里,这时无数化为原形的龙族从各处出现,载着一个个落水的人族,将他们送往高处又再次返回救人,就看见他们不停穿梭在弱水里,寻找被困于危难中的人类。
“多谢神龙,多谢神龙,神迹,神迹啊!”
被救下来的人族欢呼雀跃,神龙在保佑着他们,他们得救了!
杨婵也用宝莲灯将弱水控制在几百米范围内,不让她扩散出去。弱水其实并不想伤害生灵,但是她控制不了自己,下界之后她的身体也变得很沉重,可是她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