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九章
“只要不破坏这片空间,我不会干涉任何事情。不过,那些外来者能找到这个空间的另一个入口,并且连续击溃了蜉蝣族的附神傀儡,确实让我感到了一丝兴趣。看来他们并不是普通的角色。”
“前辈眼光独到,这些人确实都是合体后期的妖王,实力堪称强大。”林墨苦笑道。
“他们夹持你们进入这里,显然是看中了你的辟邪神雷。不止图谋神乳,他们还想引起那些魔器的关注。这简直是自找死路。”姜姓老者冷笑一声,嘴角露出一丝讥讽之意。
“听前辈所言,难道那些魔器有何不妥之处?”林墨有些疑惑地问道。
“不仅仅是不妥,那些人一旦进入魔器藏身之地,必将付出惨重代价。不久前,有一件魔器刚刚修炼成人形,一口气吞噬了其他几件魔器,彻底成就了无上魔身。即便是我,遇到了也未必能逃脱。这些人虽然实力强大,但面对那个东西,恐怕也未必能保住性命。”姜姓老者似笑非笑地说道。
“无上魔身?”林墨的嘴角微微抽动。
这似乎是修炼魔功者最向往的境界。
“对,无上魔身。”老者神色稍显凝重。原来,无上魔身是蜉蝣族历代聚集的顶级魔器,拥有可怕的噬灵噬气能力。它原本对蜉蝣族有保护作用,但最近却似乎失控了,对四周的气运与生灵都产生了极端的吸收需求。
林墨十分好奇无上魔身的强大来源。老者解释道,这件魔器融合了上百件不同属性的神器、法宝,可以无限吸收各类气运与法力。
它拥有漫天魔焰,足以将整片沃土焚为灰烬;也有冰寒彻骨的魔冷,能将活人瞬间冻成冰雕。
“如此恐怖的魔器,难道就没有破解之法吗?”林墨皱眉发问。
“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魔身的本源魔心,将其击碎。”老者神色凝重,“但那极其艰难,前人无一成功者。”
“那个东西藏身的地方充满了浓郁的魔气,若没有你的辟邪神雷开路,那些妖王也未必找得到。当然,如果他们不轻易放弃,激怒了那个东西,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对了,你们是否还有其他同伴?”老者最后淡淡地问道。
“晚辈还有一位师妹,原本和我二人一起的。前辈是如何得知的。”静听二人交谈的妍丽,闻言顿时惊讶不已,急忙开口问道。
“这没什么。除了你二人外,还有一人也被我的七门锁阴阵卷到了此地。只不过,她并不在你们一起,而是在另外一处。我将她也引了过来,你们马上就能见到她了。”姜姓老者轻描淡写地说道。
“多谢前辈,我先前还一直担心得很。”妍丽高兴地说道。
“姜前辈,你的七门锁阴阵为何会将我们三人都带到这里来。”林墨犹豫了一下,问道。
“嗯,我只是利用法阵之力在冥河之地最容易爆发阴气的各处地方都稍作了处理。让我可以轻易地掌握整个冥河之地的阴气爆发程度,以防止整个空间阴气过多或严重失衡,从而引起整个空间的崩溃。你们三人之所以被带到这里来,恰好是因为你们在施法时,正好处在那噬灵雾气附近。自然无法幸免。”老者微微一笑,解释了一番。
“我日日夜夜运转法力,控制阵法的开合。”老者神色苍老,“这是我封印噬灵雾气,防止空间崩坏的最后一道屏障。你们是被我开启西北门时误卷入的。”
林墨心中一动,赶忙询问开启西北门的原因。老者解释需要引些外来阳气帮助蜉蝣族抵御魔身,不料引来的不是人类,而是更可怕的恶灵。“我必须再次闭合七门,你们才会被困在此。”
“原来如此,我恍然大悟了。”
其实按照他原本的想法,他还想问问黑雾、这个空间和罗睺的关系。但仔细一想,他还是决定不再追问。
这个空间的事情和他并没有什么利害关系,自然不愿多问,以免惹恼老者。
就在他们交谈的时候,忽然大厅一侧的石壁闪出一道青光,露出一条通道的入口。
接着黑光一闪,一团阴气包裹着一个身材妙曼、貌美的女子,从里面飞了进来。
正是元瑶。
元瑶一现身,脸上带着警惕之色。但当她看到林墨和妍丽后,脸上的表情变得惊喜起来。
“林兄,师姐,你们也在这里,太好了。”元瑶高兴地说道,身形一动,便来到了他们身旁。
“又一位修炼鬼道功法的。咦,有点奇怪。”原本看起来从容淡定的老者,目光在元瑶身上一扫后,竟显出了一丝疑惑。
“这位前辈是……”元瑶听后望了老者一眼,虽然无法看出对方修为的深浅,但自知对方非同小可,只是听了老者的话却感到迷惑不解。
林墨和妍丽互相对视,也感到有些不解。
以这位老者的修为,元瑶有什么东西,能让他如此变色。
就在这时,老者略一低头沉吟后,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面带喜色地伸出一根手指,向元瑶微微一点。
只见指尖处青芒一闪,随后“噗”的一声,一根青丝骤然射出。
速度之快,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便没入元瑶体内,不见了踪影。
林墨等人甚至来不及反应。
“啊!”元瑶吃了一惊,急忙做出了戒备姿态,同时检查自己的体内情况。
妍丽也被吓了一跳,与元瑶并肩站在一起,警惕地望着老者。要不是知道自己绝对不是对方的对手,说不定就会大怒出手。
林墨却只是双目微微眯起,站在原地未动。
姜姓老者若是有恶意,刚才禁制自己飞剑的时候,早就动手了。至少此刻他并未感应到对方的恶意。不过为了小心起见,林墨手中的灵兽环和雷珠仍然下意识地抓紧了几分。
果然,老者淡淡地说道:
“二位道友不必惊慌,老夫释放的只是一道测试法决而已,旨在验证姜某心中所想。这位道友不会有任何不适和害处。”
“测试?前辈想要测试什么东西,晚辈似乎是第一次见到前辈。”尽管听姜姓老者这么说,元瑶仍然感到非常忐忑。
但就在这时,姜姓老者手中忽然掐动诀,元瑶骤然感觉到丹田内火热了几分,不由得吃了一惊。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露出惊讶的表情,突然她的面部浮现出一层墨绿色的光芒,接着在眉宇间,出现了一片片树叶状的花纹。
“这是什么?”妍丽看到元瑶脸上的异状,忍不住失声道。
元瑶除了先前的异样,对于眉宇上的花纹一无所知,见到妍丽如此吃惊,不由感到有些困惑。
“果然我的感应没错,的确是天阴之体。没想到我苦苦寻找这么多年都未遇见,现如今快要放弃的时候,上天就送上门来一个给我。还好,现在还不太晚,时间还勉强来得及。”老者笑容满面,欣喜若狂地说道。
看到姜姓老者如此失态,妍丽和元瑶心中有些害怕,不禁都倒退数步,向林墨这边求助般地望了过去。
林墨眉头微皱,开口道:
“天阴之体,晚辈也算是见多识广了,似乎从未听说过这种特殊体质。姜前辈为何如此高兴,能否告知一二。”
“老夫多年心愿得偿,一时有些失态,让三位见笑了。所谓的天阴之体,并非出自我们人族,而是长元族对某种特殊体质的称呼。你们不知道并不奇怪,因为这种体质对于普通的人族功法在修炼上并无帮助,但是修炼长元族的某种大神通时,必须拥有此体质的人才行。然而这种体质的存在,就连长元族内也非常稀少。其他各族拥有此体质的更是寥寥无几。我曾花费近万余年专门寻找,一直未果。这位道友姓元吧,不知道你是否愿意拜在老夫门下。”老者满面笑容地说道。
原来,天阴之体拥有吸收冥界阴气的超强能力,是修炼长元族秘法的绝佳体质。
听到姜姓老者的话,元瑶还有些恍然,但当后面听到收徒的话时,不由得怔住了。
“前辈要收元师妹为徒?”妍丽也有些发呆。
“是的。老夫正是此意。放心,老夫无恶意。我也不瞒你们,老夫的确是看中元道友的天阴之体,准备让其修炼与之相关的大神通。有此神通相助,我下一次的天劫,至少有七成以上把握度过。甚至再下一次的,如果运气好的话,也不是没有希望熬过去的。有了两次天劫的时间,我修为再进两层,进入大乘后期,最终再度劫期,也不是没有可能的。”老者笑容收敛,非常诚恳地说道。
“况且你自身也完全可以依靠这阴之体质度过重重天劫,成就大道!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元瑶听得云里雾里的,林墨等人也都很惊讶。他们从没想到元瑶竟暗藏这等逆天资质,让老者如此看重。
“度劫期?前辈难道是大乘期的修士?”元瑶吸了一口冷气,声音有些异样。
“呵呵,我从万余年前,就已经是大乘初期的修士了。怎么样,以我的修为,如果你愿意拜我为师的话,不知道有多少高阶修士会排队,想拜我为师。”老者得意地说道。
妍丽双目发直。
林墨虽然心中早有预料,但现在听到老者亲口承认,还是感到有些发懵,眼角骤然跳动几下。
这位可是林墨进入灵界以来,见到的第一位大乘级修士。
“以前辈的身份做晚辈的师傅,自然是无上荣幸之事。只是此事有些太突然,前辈能否让我们和师姐、林道友等人稍加商量一二。”元瑶迟疑地说道。
“呵呵,我有些冲动了。此事自然应该让元道友仔细考虑。你们先在我洞府中休息一下,三天后再给我答复即可。当然,在此之前,元道友如果有决定了,随时可以来找我。”姜姓老者笑着说道,显得十分笃定。
林墨等人谢过老者。这座洞府气派非凡,充满灵气,是修炼的绝佳所在。他们安顿下来,开始讨论应对之策。
姜姓老者一番话让元瑶和妍丽松了口气,二女急忙表示感谢。
老者笑着轻拍了两下手掌。
掌声刚落,大厅偏门外一道白光闪过,一个仿佛半透明的白影从虚空中显现出来。
“影奴,你带他们去我专门招待客人的屋子里休息一下。三位有什么需要,尽管告诉他。”老者对白影吩咐道。
“是的,主人。”白影微微鞠躬,恭敬地回答道。
林墨扫了一眼白影,心中不禁一动。
这个白影虽然气息强大,但并非完全无法与之匹敌,显然是一位炼虚后期的鬼王。
尽管林墨还有一些疑问,但在白影的注视下,他只能顺从地跟随着离开了。
当林墨三人消失在偏门后,姜姓老者收回目光,陷入了沉思之中。
林墨等人跟随着名为影奴的白影,穿过几条通道,经过几座偏厅,最终来到了一个院落前。
院落由十余间大小不一的石屋组成。
虽然不算华丽,但却整洁得很。
白影毫不客气地指着院落说道:“你们就在这里休息吧。另外,我要提醒三位道友,最好不要在府内乱闯,如果有事,只需高声呼唤我的名字,我就会立刻前来。”
白影说完,身形一闪,神秘地消失了。
留下林墨和元瑶等人相视而坐。
“我们先进去休息吧,先前一直赶路,你们应该也累了。有什么事,等我们都休息好了再谈。反正还有三天时间,不用急。”林墨长长地舒了口气,微笑着对两女说道。
妍丽勉强笑了笑,“好吧”,而元瑶则皱起了眉头,机械地点了点头。
林墨点点头,率先走进了院子。
他走到一间石屋前,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内并不宽敞,但设施齐全,都是用普通的青石制成,看起来简单却实用。
屋角处甚至有一个用翠草编织的蒲团,静静地放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