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白眉大侠徐良暗访琼林苑,想要试一试这些个娃娃的能耐,看看这几个月来,他们这个能耐究竟有没有长进,可没等徐良动手,总教习白云瑞凌空扑来,当时一记重掌好悬没给老西儿啊贯在这后背上,老西儿欻拉返回头一看,来着非别,正是老兄弟白云瑞。
哎呀,多日未见,徐良这时候再一看呐,咝,云瑞这个精气神,这气色,这个精神头啊,跟往日是大有不同,尤其这人啊,往那儿哈一戳一站,就好比是一块峥嵘凌厉的大石头一样,透着那么股冷静稳重,让人一看那,就觉着是凛然不可侵犯。
徐良知道,就这种威吓之势,只有啊从内到外痛下决心,领悟和修行之后才可能达到。那么甭问啊,这数月不见,我老兄弟这个能耐必然是又有长进。老西儿再一细看,就发觉原本当日云瑞在琼林苑内跟白骨僧等人一场凶杀恶斗,那一张俏脸上就留下了 触目惊心一道疮疤,可眼下一看,虽然刀疤犹在,但是比之以前啊,已经好了大半,徐良不由得是暗暗高兴。
可徐良正高兴呢,却忽然又听得,诶,这老兄弟张嘴说了话了,啊~这,老西儿是大吃一惊啊,这,一方面,徐良奇怪啊,说我这个老兄弟怎么个茬这是,前者他的舌头受了重伤,本以为这下半辈子再也不能言语,没曾想竟然给医好了。另一方面,自个儿现如今这个相貌,那谁也认不出啊,可偏偏我这老兄弟,就给认出来了,你说奇怪不奇怪。
咱们先说这头一件,云瑞原本这舌头受伤,被达桑杰断去一截,起初啊众人都以为说这受伤太重,但是就连白云瑞也没料到,因为每日修习这个北斗七步功,到了现在啊,可两年多了,当日师爷说得清楚啊,这北斗七步功,叫三年一小成,十年可大成。现如今马上就满三年,这玩意你说就这么怪,诶有道是三年的功夫,两半年年半你就练不成。云瑞经过苦心修炼, 得到 北斗七星加持之功,近来呀,就觉着这个浑身上下,包括这个头发,甚至胳膊上这些个寒毛,乃至于这个指甲,比之以往啊,那叫一个疯长啊,长的太快了,而且云瑞就发觉,自己这个耳力,眼力,这个身法,比之三年之前,长进十倍。
那非但是耳聪目明,而且身轻如燕,每天晚上只消闭目养神一两个时辰,而后脑瓜一晃,就是神清气爽啊。要搁在以往,云瑞指定是高兴的不行不行的,可到了现如今,因为修炼养性的功夫,这心底深处,也就跟个小浪花似的,转瞬即逝。
要讲说起来,这些还都不算什么,前些日云瑞一觉醒来,就觉着这个舌根发痒痒,微微有些个刺应,当时不由得脱口而出,啊,这个,这个~啊,当时把个小达摩给吓一跳,一蹦老高,他就知道啊, 看来因为修习了这个北斗七步功,我这叫再生造化,竟然再次能够口吐人言,哈哈哈哈,难得这么一次,云瑞乐了好一阵。
再说云瑞他怎么就能认出,这白胡子老头就是三哥徐良呢?原本当初啊,大家伙都提到,说徐良确实是死了,尤其蒋四伯那哭的死去哭了,日渐消瘦,到了后来上称一约 啊,满打满算六十来斤,跟个小孩似的,可云瑞坚持己见,心说就我三哥这个能耐,人家这个聪明劲劲儿,说谁是都行,唯独我三哥不能死。就算他真要死,那我三哥也必然在临死之前,跟我白云瑞清清楚楚做个交代。
真就得说小达摩呀,他对徐良是所知甚深,太了解这老西子了,所以就徐良诈死瞒名这个事啊,从头到尾,云瑞压根就没信过,所以今儿一见,云瑞一看这个老头这个身形,这个气度,尤其两只眼睛,这眼神眼珠这玩意没办法骗人,所以云瑞当时一看,就断定,诶,这白胡子老头啊,必然就是我三哥徐良。因此他这才收招撤式,当时就来了个铁嘴直断:三哥,我就知道,你是我三哥,你一准没死。
徐良是吃惊半晌啊,紧接着就觉着眼窝子也红了,一阵暖流。诶,这么大的白眉大侠,竟然就流下泪来,说为什么,就凭人家白云瑞能一眼认出我是徐良,这普天之下,就这么一个。我老娘怕是都不能,认不出来。可见我这老兄弟,对我白眼眉这个感情之深,那就甭提了。
一念及此,老西儿就按捺不住:呃,我说,我说老兄弟,正是你三哥徐良啊。
云瑞也是少有的动情,缓步来在徐良近前,张开双臂,弟兄二人是紧紧抱在一处。
与此同时,身后那三十个年轻的娃娃,也都乱了套了。哗啊~ 徐三将军,是徐三将军来了 ,尤其那小张三丰,一蹦多高,来在徐良近前,扮了个鬼脸:哈哈哈哈嘿嘿,我说师弟,你这是打哪儿来呀。
小张三丰说着,一抬手就去摸徐良这个脸皮:这玩意还还真新鲜嘿,我说你这是人皮面具,还,还是个什么玩意?
诶,您看呐,由打钟南山火龙真人这个门户论呀,要论起来,徐良还还真就是人家小张三丰的亲师弟。
老西儿当时一乐:厄尔~驴球球的,你小子,看什么看,我老人家,就是货真价实的白眼眉。
书说简短,徐良跟着云瑞众人,在这琼林苑盘桓一阵,而后就辞别众人,要紧急够奔开封府,面见老少英雄,云瑞也不便挽留。所以当时众人是拱手拜别。
诶,徐良这个人,您知道,历来就爱诙谐,好跟人逗着玩。尤其这一次,大功告成,回在东京城,这心里头是一阵的轻松。所以,当时也就没有换回原本那张脸。仍然就以卧龙先生的身份,回奔开封府衙。
可老西儿来在这府衙门前,守把门房的军兵一看:诶,你留步。我说你这老头,你没长眼睛呢你,这是开封府,不是你们家炕头,这是你随便进的地方吗。
哈哈哈,徐良一乐,用手往后一指:官爷,您瞧。
那军兵弟兄不明究竟啊,扭项回头这么一看,咝,什么没有啊。可再返回头,再一看呐,方才那老头是踪迹不见。
诶这军兵揉了揉眼睛,赶忙就跑进头道大院,瞪大了眼睛四外一看,也没人呐。哎呀,难道一说这,方才我是看岔眼了?哎呀备不住啊,一准是这几天没睡好,上了火了,他娘的来着,说着呀,出去继续守把大门。
可徐良这阵啊,早都进了二道院了。当时杵着这大号木剑,冲着差官棚校尉所这个木门,邦邦绑~ 同时口中叫道:呔,哼哼哼,我说,开封府的各位办差官,卧龙先生登门拜望,你们还速速出来迎接老夫吗?
徐良虽然这身上带着点内伤,但是这一嗓子说出来呀,好似晨钟暮鼓一般,这二道院子里头嗡嗡带着回音。可这阵呢,以蒋平展昭为首的老少英雄,一个不落,正然在这屋子里头研究案情,当时一听,外边这一嗓子是声若洪钟,同是都是一惊,这,这是什么人,卧龙先生,这是何方神圣啊,这,这门上人也没通秉啊,来不及多想,呼啦超,蒋四爷一马当先,身后一众小弟兄是各拉家伙,冲出校尉所,搭凉棚一瞧,吆,就见一个白胡子老头正然伫立在大院当间。掌中提溜着一根拐棍,眼珠瞪的老大,此刻呀正然冲着老少英雄是怒目而视。
咝,蒋四爷就是一愣:诶,我说这位老先生,您,您是怎么进来的,来在我们开封府,有何贵干呐,有什么冤情,您可以打那鸣冤鼓,有什么诉状可以递到门上,您这么不明不白,来在二道院, 我说,你这老头,你可就犯了王法了,你知道吗?
哈哈哈哈哈,王法,老朽就是王法。
喝,大家伙一听,这,不由得就想起,当日那云飞子朱亮,手持一杆五金的拐棍啊,在大同府由打衙门的后院,一路就打到了前院,谁也拦挡不住,今儿这,这是又来一回?
蒋四爷稍稍压了压火气,欻拉一拱手:诶,咝,哎呀,我说这位老爷子,甭这么大口气,直说吧,你想干什么,我们也都是出身绿林,看您这老人家这个身板,这也是个练家子,您就说吧,有什么我们能帮上忙的,只要不违侠义道,我翻江鼠一定是尽力而为。
其实啊,这还真就是蒋四爷历来这个行事为人的原则。,
嗯~~~这还差不多,老朽不要求旁的,你们这开封府那什么白眼眉的,不死了吗?老朽今儿啊,特为前来,要求加入你们开封府,顶替白眼眉。我说,你们哪个说了算的,麻溜点的,快些替老夫办理一应手续。
呃,这~这所有的人都是一愣啊,心说话这,这老头怎么说来着。
徐良一看,嘿嘿冷笑:怎么着,看这个茬架,显见着你们是不服老夫,罢了。徐良说着呀,唰啦一晃掌中木剑:哼哼哼,那徐良有什么能为,我说你们哪个不服,尽管一块上吧。
喝~开封府众人一瞧啊, 这,这他妈哪冒出个这么不着四六的老家伙,一旁可就惹恼了一众小弟兄,尤其笑天王白春,这小伙子那也是性如烈火呀,一看来这老头气焰嚣张,这还了得,唰啦一晃掌中亮银盘龙棍,啊噌~就跳出人群:呔,老匹夫,且让你瞧瞧小太爷这杆大棍的厉害。
蒋四爷一看呀,生怕白春吃亏,一使眼色,那两旁边,小太保钟林,玉面专诸白云生,小侠龙天彪,蒋昭蒋小义,笑面郎君沈明杰,井底蛙邵环杰,这一众小弟兄各拉家伙,啊噌噌~噌噌~就围住徐良。
蒋四爷跟展南侠在一旁,替大家伙观敌掠阵,老西儿一看,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好好好好,如此的战场,正合老夫之意。动手吧。
唰啦~这老西儿把掌中木剑一晃,就率先发招,说徐良为什么要这么干呀,其实老西儿啊,也想看看,说究竟这数月以来,我们开封府这些个兄弟啊,这能耐究竟有没有长进,还是干脆就回旋了。
但是呢,为了顾忌大家伙的颜面,徐良在动手之际,以守为主,以攻为辅,这把大号木剑晃动之际,不偏不倚,兼顾每一个人。
书说简短,在这二道院内,开封府一众小弟兄围住徐良,是各展绝艺,就跟老西儿打作一团。厅堂,咣当五四,呼呼~~嗖儿~~~啪啪啪啪啪~刀光剑影,是拳来脚往,十个打一个,这个动静,就把好些个这寻风放哨的军兵,都给引来了。
好些个人都围在二道院,要看看这个白胡子老头,究竟有多大的能耐,好么,谁也没想到啊,这一打啊, 竟然就打了半个多时辰,眼见着这白胡子老头似乎也没多大的能耐啊,发招动势,平平无奇,但是呢,还真是奇了怪了, 这么多人围在一处,战不倒人家,而且这时候打长了,尤其白春和钟林等人,就觉着,怎么个茬这是,差召唤师之际,就觉着好像回到了自己当初学艺之时,诶跟着老师过招,自己出招,老师喂招,俩人就这么对打。诶今儿啊,也有这么个感觉。
一旁的蒋平和展南侠,也看出毛病来了。也都觉着,不对劲儿。就人家老头这个能耐,的的确确是不含糊,但是呢,看出来了,人家没有歹意。难道一说,这白胡子老头,他真想加入我们开封府差官队?哈哈哈哈,这倒也有点意思啊。
恰在此时,细脖大头鬼房书安大喝一声:噫嗯,都给我住手,噫嗯呔,住手。
这一嗓子不要紧,大家伙都以为,出什么事了,所以一众小弟兄各晃兵刃,就跳出圈外,到了现在,那一个个是四鼻子汗流啊,连续带喘,都瞪大了眼睛,要看看房书安是个什么意思。
这阵啊,就见老房把大脑瓜一晃:我说各位,要对付这老头,你们这些个招式,可远远不够。怎么办呢,唯有我这个天下第一的老剑客,诶我老人家亲自出马,才能降服于他。
大家伙一听,好么,鼻子都给气歪了。就这老头这个能耐,我们这许多人齐下火龙关,都讨不到丝毫便宜,就凭你房书安,唉你这号饭桶,要降服人家,众人虽说不解,可当时就眼瞅着房书安,唰啦一抬手,正了正帽子,紧了紧腰间的大带,掸了掸这身上这官衣上这尘土,显得是格外的隆重庄重,大家伙都想啊,指不定这房书安要发什么绝招呢。
而后就见老房面带严肃,一步一步来在这白胡子老头近前,所有的人一看那,当时那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生怕这老头一个犯浑,要了房书安这条性命。
可大家伙谁也没料到,房书安就这么大张旗鼓来在白胡子老者近前,当时一抬手,撩衣服啊噗通~就跪倒在地。
喝~这,这个没出息的货。打不过,干脆给人家跪下了。众人是正待发怒,觉着房书安给开封府丢了脸了,可就听房书安朗声说道:噫嗯,孩儿给老爹爹见礼,愿干老福寿绵长,万寿无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