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报复卞灵,设计擒拿
林尘拔出阴元针,解开二人穴道,易云丛、毕四齐出一口气,但觉囟门寒气锐减,体内寒痛大缓。但经脉、肌理中仍残留寒气,两人试运功法,走气祛寒,却空耗心力不起半点作用。
同时心中一恼:“这寒气残留体内,一日两日还好,日子一久,只怕体格吃不消,这林尘怕是故意这样。”问道:“你这寒气怎祛除不得?”
林尘道:“时机成熟,自然尽皆排出体外。你我莫说废话,商讨正事罢!”
易云丛、毕四相视一顾,心中皆道:“虽已恢复自由,但我俩小命仍在林尘手中,这林尘手段高超、心计歹毒,我二人已吃瘪一次,是大大不好对付,为今之计只能顺其心意,不轻举妄动为好。”心中杂思,即刻收起。
林尘探觉二人神情变化,心中暗笑:“也不知这二人在心中怎生骂我,又在想些什么鬼事。他日行走江湖,心眼可不能少,我不算计他人,他人便算计我,与其如此,还是我算计他人罢。”三人坐在桌旁,针对擒拿卞灵一事详谈。
毕四道:“你剑法精妙,如若突然袭击,不消片刻便能将卞灵擒下。但是通缉之身,难以近身。我与易云丛实力虽胜过卞灵,但倘若正面对战,即便两人联手,也未必能立刻擒下。届时,卞灵大喊几声,我等反而危险。你可有妙计?”
林尘不答反问:“你毒花帮平日是怎生擒人的?”
易云丛道:“你又非女子,对你说了也无妨。自是尾随跟踪,偷袭取胜,或是下毒暗害。”林尘道:“当真是‘无恶不作’‘无奸不用’。”毕四道:“你杀人放火,才真是‘无恶不作’。”
林尘沉思片刻,心下已有妙计,说道:“我这有一锦囊妙计,你等细细听来。如若顺利,即便是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下,都将其手到擒来。”易云丛、毕四奇道:“什么妙计?莫非诓骗我们?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下,若非实力高强,强行擒走,还能作何办法?”林尘笑道:“且听便是。”
于是将心中想法,一一道来。易云丛、毕四二人一听,各一拍大腿,连连称赞:“确是妙计,原来还可如此行事。”林尘道:“两位,既然如此。便照此行事,切莫心生二念,否则闹不欢快,对你我都不好。”易云丛道:“此事放心!我易云丛说一不二。虽行卑劣之事,但义气却未曾丢过。”
毕四道:“林兄,四下正通缉你,如若不嫌弃,与我兄弟二人同住几宿如何?”
林尘心道:“林尘啊林尘,这二人为非作歹,实乃奸诈小人。你又怎会想到,有朝一日与他等称兄道弟呢?也罢…这世道如此,我林尘事事问心无愧,却也还不是被人追杀?”说道:“好!”
易云丛心道:“这位林尘兄弟,实乃人才。倘若招入毒花帮,定大有作为。”
易云丛、毕四让出床铺,睡在地面。林尘则静卧卧房,观想黑白磨盘。毕四吹灭蜡烛,三人各自入睡。
……
翌日清晨。卞灵起身洗漱,捋顺长发,修长手指自铜盆中舀起水来,浇洗在长发上。望着铜镜倒映,心中不住抱怨:“这女人总是麻烦,宋闸、王师兄、曲师兄等男子,醒来便可径出门去。我们女子,还需梳洗打扮,否则便是不雅,既失了礼节,面上又不好看。”
她运起轻风绵掌,竟见如云似墨的长发,被她拨来拨去,不消片刻便已洗净洗洁。卞灵随手一抄,用四枚发簪固定长发。
她穿好衣裙,绣鞋,便即下楼。客栈人来人去,十分热闹,她点了一碗白粥,囫囵将其饮下,行至大门处时,心中想道:“先去衙府看看,倘若师兄弟、刘长锐抓到那林尘了呢?”想起林尘,不住又念道:“想不到那林尘,竟是这等恶徒。我先前贪他院子,讨好师姐,本心中甚是别扭。现下看来,反倒成了为民除害。”
步子轻快,朝衙府走去。走四至五里,穿过一条行人较少的街道,忽头右首方向,一道风声袭来。卞灵当即一怒:“光天化日,何人敢逞凶!”抬掌防御。
两人各斗几招,卞灵心中一喜:“此人掌法平平,远不如我!”于是斗得更凶。那人果真不敌,急忙逃窜而走。
卞灵道:“鼠辈,想跑不成!”快步追去,见那人逃进一户人家,卞灵犹豫一二,心道:“我若不追去,那贼定说我怕了他!”于是追进宅中。
才知此宅邸早无人居住,空有房屋,装潢早已搬运一空,结起蜘蛛网。这场抓贼大戏,惊动不少百姓,纷纷围在屋外,往里探瞧。
卞灵听得外面动静,心道:“外边来了好多人,也好,且看我抓那贼人,展展身手。”环顾四周,深入废弃院居。
复行四五步,穿过废弃走廊、厅房,来到宅邸内院。此处青苔密布,野草丛生,卞灵本不愿多待,忽见一人影窜出。
卞灵道:“哪里跑!”不假思索,冲入内院伸手擒拿,却慢上一步,被那贼人翻出院落,消失不见。卞灵刚欲运轻功追去,却忽觉踢到了什么,低头一看,俨然见到一具死尸横卧。
卞灵心道:“这恶贼竟敢杀人!”更欲将其擒拿。又听街道外异动,一道熊亮声音传来:“衙府办案!让开!让开!”
卞灵原路返回,见大门处,正有两名衙府差吏,推开围观人群走来。卞灵心中一奇,又既了然:“是了,为抓捕林尘,衙府差役遍布全城,想是被我那动静吸引而来。如此甚好,我便不必为此事操心了,全丢给衙府去吧。”说道:“衙府兄弟,里面有人死了,你们处理罢!”
说罢便欲离去,左手边衙府差役道:“姑娘且慢!”卞灵停步:“怎么了?”衙府道:“衙府办案,还请姑娘配合。”卞灵眉头一皱,觉得厌烦,但一想衙府办案,确有规矩所在。且那死尸乃自己发现,如若一走了之,岂不让衙差一头雾水,便道:“好罢,要怎生配合。”
衙差道:“还请姑娘先说事情缘由。”卞灵便将自己半路遇袭,追到此地,发现死尸一事说清道楚。
两名衙差一听“死尸”二字,神色即刻凝重,“死尸在何处?”卞灵道:“内院杂草中。”一名衙差速去查探,不消片刻,又匆匆赶回道:“确有死尸两具!”
卞灵道:“两具?也是,当时我未曾细看。如此看来,那恶徒下手当真狠辣,人家瞧见他踪迹,他竟要杀人灭口。”卞灵道:“事情我已说清,你们便查罢,我先走了。”
一衙差将身一横,道:“姑娘,你恐怕暂时走不得了。杀人大案,衙府向来从严。”卞灵一跺脚,显然被此事缠得烦躁不已:“那你想怎么办法?人又并非我杀的,知道的,我全都与你们说了。”
衙差道:“倘若我二人勘察,若人真非姑娘所杀,自然放了姑娘。”卞灵怒目一瞪:“好啊!你俩猪脑袋,怀疑我杀人?”卞灵道:“我乃紫霞宗弟子,名门正派,怎会随意杀人?”一衙差道:“不不不,只…姑娘刚到此处,此处又确有尸首,不免让人多想。”
另一衙差道:“姑娘,百姓都在看着,若有误会,当场解开,岂不更好?”
卞灵看向门外,果见百姓堵在门外,正瞧见热闹。卞灵心道:“此话确实有理。我又未曾杀人,怕个什么?如此离去,反倒败我名声。”不耐烦道:“好罢,你等要怎样还我清白?”
一衙差道:“此事简单,凡斗武而死,定留武技踪迹。我等将那两位死者,扛到外院当中,将其衣物扒开,看他是如何死的,怎么死的便是。”卞灵一听,此话确是有理,心道:“如此甚好。”说道:“好,你二人快些吧。”
两人便既入内院,将两具死尸扛来,当着卞灵的面,将其衣物扒开,见其胸口、腹部、双壁等地,各又数十道或轻或重的掌印。
看到掌印,一衙差冷笑问道:“姑娘,你方才说,你乃紫霞宗弟子?”卞灵眉头一皱:“是。”另一衙差道:“好啊,凶手便是你!”
卞灵怒道:“你曾凭空污人清白!”抬手欲打,不愿与两人纠缠,但又既心想:“这衙府归刘哥哥管辖,我问心无愧,但如若一走了之,反事情难办,我且听听两人怎生说我。我据理辩驳,又有刘哥哥担保,自可无碍!”卞灵问道:“你且说说,凶手为何是我?”
一衙差道:“好啊!你这凶手,好生嚣张,这还不承认。”那衙差指着死者身上掌印,说道:“我适才粗略数了数,每人各中三十六掌。”
“我记得紫霞宗,有门掌法,名为‘轻风绵掌’,此掌法第三层,有一式,可连续不断,共出三十六计绵掌。那掌法打自身上,宛如伸手抚摸,实则伤害甚大。”
“此人身上掌印,便是出自轻风绵掌,你作何狡辩!还不快快束手就擒!”那衙差声浪一层接一层。卞灵初时尚有据理力争之心,但听到后面,发觉对方逻辑紧密且合理,全寻不到破绽,更是哑口无言,辨无可辨。
又听围观百姓道:“这姑娘长得水灵,怎生做出这等错事来。”“她这等名门大派,自有人担保,只可惜那被杀之人,怕是白白死了。”“紫霞宗威名远扬,看来其门下弟子,也日渐跋扈,斗武尽下死手。”
卞灵心道:“这两人确死于轻风绵掌,又叫我撞见,怎生这般倒霉?莫非是王耀师兄、曲三风师兄将其杀害?这轻风绵掌第三层,也不过我与他二人会而已。”心乱如麻,说道:“我没有…我没有,不是我杀的。”
这时,一直少有开口的衙差道:“确不能断定,这二人便是这姑娘所杀。”卞灵心道:“此人甚明事理!”看向那人,想听他怎说。
那衙差道:“此人死法,或有伪造可能。不可直接下达定论。但不可否认,这位姑娘确有嫌疑。”卞灵沉默。那衙差又道:“姑娘还请跟我们走一趟,如今衙府中,有吕追魂吕天官坐镇,又有刘长锐刘天官相辅,姑娘倘若是清白之身,大可无所畏惧。”
卞灵心道:“他这般说来,确是无错。那吕天官三香定凶,神异得很,定可还我清白。我且随他们安排便是。”说道:“你这话在理,我随你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