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阴煞宗。
贺一萍在这里住了半个多月了,也没有等到梁天凯的到来,背棺老鬼这段时间倒是心情不错,每隔三五天,就把他叫来,喝上一顿小酒,天南地北的聊天。
贺一萍哪里有心情喝酒,每次都是敷衍了事,谈话也是答非所问,气的背棺老鬼说他不懂情趣,没有人情味。
两年前去了一趟东海杜家,不但没有打听到刘前辈的下落,还被杜家的族长杜丛磊嘲讽了几句,意思是说他不知天高地厚,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就张口闭口要见化神老祖。当然话面上没有说的那么难听,但是意思就是这个意思。
贺一萍也心灰意冷了,这些个大势力一个个眼睛长在头顶上,根本就不把自己当一回事儿,他决定最后到阴煞宗在碰碰运气,如果还是没人给他引荐,那么就和归一盟那群王八蛋合作,想办法找到某个化神修士,把她引诱到虚空中,让白袍人杀死算了,自己就准备破罐子破摔。
从东海回到莲花宗,路天辰和路天梅已经从兑元城回来了,路天辰硬着头皮向贺一萍描述了一下他们去兑元城的经过,把他外甥的态度给师傅讲了一遍,不过倒是没有把安烨的原话讲出来,害怕贺一萍受到刺激。路天梅自始至终都不发一言,静静地听完路天辰对师尊的汇报。
贺一萍面无表情的听完路天辰的汇报,他疲惫的对二人挥挥手,让他们退出,心里涌现出一阵无力感。他能想象到当时的情况,那佳家小子肯定暴跳如雷,绝对没说什么好话,路天辰也有所隐瞒,问题是眼下自己的确没有时间和精力去管这件事,将来如果有机会,一定要将这小家伙毙于掌下。
回想到路天辰当时给自己描述的场景,贺一萍就有所冲动,恨不得自己马上离开阴煞宗,到兑元城把这小子揪出来。
又耐着性子,在阴煞宗住了两天,实在受不了,就决定先离开几天,出去透透气,就在这时,背棺老鬼派人请他过去,说冥鸿门的梁天凯来了。
贺一萍又惊又喜,这是他能自救的最后一根稻草,按下心中的波动,快步走向背棺老鬼的住处,果然,看到梁天凯坐在背棺老鬼的对面,二人谈笑风生,能看出老鬼对这位结义大哥是发自肺腑的尊重。
贺一萍进门后,对二人拱手道,“见过关道友、梁道友。”
二人也没有离座,只是微微对他略一拱手笑道,“贺道友,请坐。”
梁天凯对贺一萍问道,“贺道友也在此坐客啊!还真巧,能碰到贺道友,我这关老弟被禁足此地,也是寂寞无比,贺道友能经常来坐坐,你们坐而论道,品茶饮酒,陪他解解闷,也是人生一大乐趣。”
贺一萍微笑道,“我与关道友相交多年,自然经常见面,不过这次上门确是找你梁道友帮个小忙。”
梁天凯奇道,“找我,不知何事能帮到你贺道友,但说无妨!”
说完还看了背棺老鬼一眼,背棺老鬼连忙低头眼观鼻,不言不语。梁天凯顿时就明白了,这纯粹就是自己和贺一萍之间的事,帮不帮忙完全看自己的心情,不用看他这个结义弟弟的面子。
贺一萍对梁天凯又是一拱手道,“我想见见贵门的太上大长老千寒前辈,请梁道友莫要推辞,帮忙引荐一番,在下感激不尽!”
梁天凯一怔,犹豫了一下摇头道,“对不住了,贺道友,这个忙,我帮不了。”
贺一萍知道说随便一句话,根本就不可能让梁天凯费劲去找千寒仙子。
他对梁天凯道,“我知道归一盟一些隐秘情况,想当面给前辈禀报,希望梁长老看在我拳拳之心的份上,帮忙引荐引荐。”
梁天凯双眼一眯道,“贺道友也知道归一盟的事?知道多少?”
贺一萍道,“我不但知道,而且还杀了归一盟四个金丹弟子,只是他们识海里被下了禁制,没办法搜魂,得不到更多线索。”
梁天凯摇头道,“你只是接触到金丹层面上的归一盟弟子,恐怕是见不到我家老祖。”
贺一萍道,“我知道,如果是仅仅这几个小毛贼,我也不会厚颜去见千寒前辈,我还有一件关于归一盟首领的事要禀报她,另外,在猿霞界面上有一奇事奇物,我也要一并向千寒前辈说明,请梁兄相信我。”
梁天凯问道,“奥?什么奇事奇物,能描述一下是怎样的吗?”
贺一萍摇头道,“我只汇报给千寒前辈!”
梁天凯沉思了一下道,“此事你给其他人说过没有,你是否还找过他人帮你引荐?”
贺一萍冷笑一声道,“怎么没有?佳家族长狂妄自大,杜家族长鼠目寸光,根本就不为了裂尘界的利益,眼睛里只有自己那一亩三分地,他们不足与谋!还请梁道友看在我为裂尘界人族未来上,能引荐一下!”
梁天凯站起身来,在地面上走了几圈后道,“贺道友,你有所不知,老祖曾经告鉴过我们,没有重大事件,不让我们随意打搅她,而且她也不在宗门里,我们联系一次代价也颇大,如果是件小事,肯定要受到老祖的斥责,就怕是得不偿失!”
贺一萍急道,“怎么会是小事?梁道友,此事干系重大,你务必要联系一下千寒前辈!”
梁天凯摆摆手道,“你别急,你看这样行不行,再过五年左右,我们冥鸿门要举行祭祖大典,到时候,说不准老祖要回来参加,我可以帮你引荐一下,如何?”
贺一萍算算时间,离他与白袍人相约还有一百多年呢,倒是时间宽松,就问道,“万一到时候千寒前辈不回来怎么办?”
梁天凯笑道,“老祖不回来,我们也要请示她一些别的事情,自然要想办法联系,到时候我就把你的事一起上报给她,她如果同意见你自然要我等安排,你说对不对。”
贺一萍考虑了一下,觉得也行,趁着这五年时间,自己先谋划一些别的事情,比如说让归一盟的岳左使去对付一下佳家,让他们拼个你死我活,最起码也要恶心他们一下。
他拱手对梁天凯道,“还是梁道友高义,如此我就先行谢过了,等五年后,在下一定提前去冥鸿门等候,盼望前辈召见。今后梁道友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在下一定竭尽全力!”
梁天凯笑道,“好说,好说!”
贺一萍知道人家兄弟二人还有话说,就冲二人拱手告别了。
背棺老鬼目送贺一萍离开后,对梁天凯说道,“这贺一萍是无利不起早,他要找化神前辈,当真有什么事吗?”
梁天凯却道,“我还不了解他?佳取孝和杜从磊不愿意帮他,我为什么要帮他?”
背棺老鬼一怔,问道,“那你刚才怎么……”
梁天凯叹道,“你不知道,本来打算婉言谢绝的,但是他提到猿霞界有蹊跷,我就答应他了,我们冥鸿门王道掌教死了,多年前我不是给你讲过吗,他奉老祖之命去都暗界找一样东西,不知怎么的一二十年前命魂石破碎了,肯定是死在界外了,去都暗界必定要路过猿霞界,那里是坐标,贺一萍多年前肯定去了一趟猿霞界,是说不定就和我们王掌教死亡有关。”
背棺老鬼大惊道,“什么?王掌门死了,这也太突然了,怎么就一点儿风声都没有传出来?你们就没派人去猿霞界找找?千寒前辈是什么态度,她能忍?”
梁天凯道,“这丢人现眼的事怎么好意思往外头传?我们封锁了消息,对外称王掌教闭死关了,现在连仇家都不知道,怎么向外公布?我本来打算去一趟猿霞界,查查事情的真相,老祖不让去。千寒老祖想亲自去,被杜家的刘前辈给拦住了,说是裂尘界现在势单力薄,不宜出行,让老祖等一等,听口气两人还吵了一架,唉!多事之秋啊!”
背棺老鬼道,“你们冥鸿门王掌教死了,眼下就缺了一个掌门,大哥你有没有希望?”
梁天凯摇头道,“到了大哥这个地步,当不当掌教已经无所谓了,千寒老祖倒是提过,让我接手掌教一职,一来我兴趣不大,二来王掌教的死讯也没让门里众弟子知道,不好宣布新立掌门,就拖了下来,现在冥鸿门就是我和文松师弟负责管理。”
背棺老鬼搓搓手叹道,“可惜我被佳老儿禁足这阴煞宗里了,否则我也能出去帮大哥做点小事,现在正是大哥用人之际,我最起码能给你跑跑腿,唉!要不你有什么事,就让三娘出面?她虽然眼高手低,但是你的话她还是听的,跑腿传话还是没问题。”
梁天凯哈哈大笑道,“老二啊!你还耿耿于怀呢?你也太小瞧佳取孝了,他要囚禁你早把你带到乾元山上了,至于这么麻烦?是我暗地里传音给他,交代他把你禁足在这阴煞宗里,一来怕你惹事儿,二来三娘一个女人支撑这阴煞宗我也不放心,总得有人坐镇不是?哈哈哈,你呀!”
背棺老鬼恍然大悟道,“原来是大哥的手笔啊!我就说嘛!怎么佳老儿要禁足我,还选择了阴煞宗,说不通嘛!嘿嘿!”
梁天凯指着他笑道,“不过,你可是有誓言在先的,一百年不踏出这阴煞宗一步,这个承诺你可遵从,不能出尔反尔。”
背棺老鬼羞愧道,“我听大哥的,这么多年我在外面惹事生非,给大哥添了不少麻烦,都是你给我擦的屁股,我现在明白了,当年我太张狂了,别人给面子都是因为大哥你,一旦碰到和大哥一样的硬茬,就不行了。可是佳取孝竟然当我面杀我孙女婿,当真是半点情面都不留啊!这个王八蛋!”
梁天凯冷笑道,“行了,已经留情面了,你在人家家门口打架,人家岂能不杀人?你让他佳家弟子到我冥鸿门无理取闹,看看我敢不敢杀他?照杀不误!”
背棺老鬼摇头道,“你们这几家,我是真看不懂!”
梁天凯笑道,“这叫斗而不破,这是几位化神前辈的意思,大事上要坐下来谈条件讲规矩,不能掀桌子,小事上可以刀刀见血,你争我夺,否则将来都是一群绵羊!”
背棺老鬼感叹道,“这化神前辈们就是不一样,这斗而不破就不好拿捏,佩服!”
梁天凯正色道,“我不让你四处行走是有道理的,你好好利用这几年把底子打好,争取早点元婴大圆满,几位前辈眼下再办一件大事,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办成了,我们都有可能受到恩泽,说不准能踏出这一步!”
背棺老鬼一怔,顿时明白了,他对梁天凯拱手道,“谨记大哥教诲!”
……
又一个两年后,一片矮矮的山峦之间,有一所临时搭建的茅草屋,屋内光线昏暗,有两个人对面而坐,正是贺一萍和岳左使。
岳左使飘忽不定的声音响起,“你约我到这里见面,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汇报吗?我的时间很宝贵,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贺一萍心里一声冷笑,还真把自己当成大尾巴狼了,充其量不过是一条看门狗,他面对微笑道,“两个好消息,一是我知道罡元离火珠的下落,二是再过三年左右我就能见到冥鸿门的太上大长老千寒仙子。”
岳左使轻蔑笑道,“我也知道罡元离火珠的下落,就在坎元城外,可惜,我不敢去,直接说说第二条消息吧,见到千寒你怎么把她引诱到虚空中去?”
贺一萍笑道,“我当然知道坎元城外有一颗罡元离火珠,但是,我还知道第二颗,虽说盟主他安排我们主要任务是引诱化神修士,但是,这罡元离火珠也是盟主必得之物,能早点拿到,盟主也能早点到猿霞界解开心中的谜团,难道你就不想额外的给盟主做一点小事情?分担一点责任?”
岳左使脸色突变,他阴阴的说道,“你不用耍这小聪明,也不要想着将来能离间我和盟主的关系,我追随盟主多年,为他老人家出生入死,更是为归一盟立下汗马功劳,绝不是你几句话就能盟主就会对我产生怀疑。”
贺一萍轻轻一笑,也没有接这话茬,而是自顾说道,“既然岳左使对罡元离火珠没有什么兴趣,那我们就直接谈谈第二个消息。”
岳左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罡元离火珠我当然感兴趣,你说说你掌握的线索。”
贺一萍呵呵一笑道,“这第二颗罡元离火珠也在佳家,不是坎元城,而是在兑元城。”
岳左使狠狠说道,“你耍我?无论是坎元城还是兑元城,我怎么下手?兑元城大库里的罡元离火珠子就比坎元城外的好谋取吗?”
贺一萍道,“当然不在兑元城的大库里,而是在佳家某一位小筑基修士手里,并且佳家上下所有的人都不知道他们家有位子孙,手里竟然藏有这等宝物,你说说,这不是咱们的机会来了?”
岳左使眯着眼睛道,“我就不相信你没有去试试争取得到它,一个小小的筑基而已,你肯定提前谋取过,怎么?遇到困难了?说说看。”
贺一萍抚掌道,“左使果然眼睛毒辣,我当然试过,我能独自完成的事情,凭什么分一部分功劳给你,但是,很不幸,我们不但没有得到,反而打草惊蛇了,短时间内没办法露面了,所以这份天大的功劳就让给你岳左使了,你有兴趣我就和盘托出,没有兴趣咱们就直接讨论第二个任务。”
岳左使道,“你先说说看,我还是要以大事为重,如果能随手拈来罡元离火珠,也不乏是一件美事,到时候我向盟主给你请功。”
贺一萍知道能修炼到元婴就没有一个不是心思沉稳的,绝不可能一听到罡元离火珠就兴奋不已,热情高涨地冲锋陷阵去,更不可能头脑发热的义无反顾。
贺一萍缓缓说道,“是这样,兑元城常年有两位元婴修士值守,佳取廉和佳取信,可以肯定的是佳取信近年来不在山上,只剩下佳取廉一人,此人每年都要去白月谷的韩家盘桓几日,你就趁此时机随便制住一个佳家子弟,让他带你混入兑元山上,只要找到画像上的人,你就能拿到罡元离火珠。”
说完,贺一萍掏出一张画像递给他,画像上正是佳安烨。
岳左使接过画像略略一看,抬头问道,“怎么知道佳取廉在韩家滞留的时间?他如果提前回来怎么办?如果在野外,我和他单独相遇,我丝毫不惧,问题是他一旦回到兑元山上,开启护山大阵,我怕是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只能饮恨而死!”
贺一萍呵呵笑道,“我是干什么的?他如果提前回城,我就在半路上和他‘巧遇’了,我必然想办法将他调往他处,如果谋划的好说不定就把他给宰了,你就更加放心了。”
岳左使眼睛盯着贺一萍,冷冷说道,“我能相信你吗?万一你和佳取廉串通一气,我岂不冤枉?派别人行不行?比如说派两个金丹修士,反正那时候山上也没有元婴。”
贺一萍突然质问他道,“你给我派了四个金丹,让他们给我打打下手,怎么被你全部调走了,你当然有这权利,可你也应该提前给我打一声招呼吧?”
岳左使眼睛一跳,对他道,“怎么回事?他们不见了?我没有下过这样的命令。”
贺一萍双手一摊道,“原计划我想派他们两个人去兑元城蹲守,看看能不能在城里把这画像上的小子骗到城外,另外两个人在城外接应,乘机做掉他,却没想到,他们四人不见了,不是你把他们调走了?”
岳左使看着他慢慢说道,“我没有下过这样的命令,他们四人的存在,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你是不是也要解释一下?”
贺一萍一声狂笑道,“我解释什么?如果说我体内元婴没有落下枷锁,我有可能做掉他们,但是,现在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这么做对我有什么好处?我杀掉他们的理由是什么?你不会认为他们就会对我造成了威胁吧?再给我派来三五个下手!我自己想办法去谋取罡元离火珠,你不用参与!”
岳左使狠狠叫道,“你当金丹修士是大白菜啊!说调就调,我们在裂尘界发展几个手下容易吗?筑基境界太低没有用,境界高了谁愿意做傀儡?元婴修士我们又不敢下手,你让我到哪里找人去?”
贺一萍眼珠子一转道,“为什么不在老家多带一批人过来?盟主是那个界面上的人?”
岳左使随口一答道,“万葫灵界,”马上就反应过来道,“你打听这干什么?不该知道的事别乱打听,对谁都不好!”
贺一萍笑了笑说道,“好了,罡元离火珠的事咱们就此打住,不再谈了,说说第二件事吧,怎么引诱化神修士到虚空中去。”
岳左使看了他一眼,心有不甘的点了一下头道,“你先说这第二件事,罡元离火珠的事先放一放,咱们从长计议。”
贺一萍心里暗喜,就怕你不上钩,先吊吊你的胃口吧!
他毫不在意的说道,“再过三年左右,我就前往冥鸿门,去见千寒仙子,有八成的把握将她引诱出来,你也要提前和盟主沟通一下埋伏的地方,让我心里有个准备。”
岳左使沉声问道,“真有八成的把握?”
贺一萍笑道,“我说着八成的把握,都算是保守了,如果没有意外,我能确保她必去无疑!而且还是她一个人前往。”
岳左使戴着面具,看不出表情,他点头称赞道,“如果此事办成,那肯定是大功一件,盟主肯定有赏赐下来,到时候你我都有份。”
贺一萍叫苦连天道,“那还用你说,你大概不知道,我为了接近冥鸿门的大长老,花费多少代价行贿他周边的亲信,这么给你讲吧!为了这事,我把我们莲花宗的大库都掏空了,惹的我们宗内弟子怨声载道,而且不瞒你说,我现在连基本修炼所需灵药都停了,你左大使者还冷言冷语嘲笑于我,实在是让人寒心啊!”
岳左使脸色也有点挂不住,他不好意思的笑道,“倒是在下疏忽了,我这里还有百八十万灵石,你先拿去用,随后我就上禀盟主大人,让他给你一些修行资源。”
贺一萍接过一个储物盒,拿在手里掂量了一下道,“如此就谢过岳左使了,唉!修为到了我们这个层面,灵石也没多大用处,只能回去安慰一下后辈子弟罢了。”
岳左使一咬牙又掏出一个石盒,塞到贺一萍手里道,“我知道,高阶灵物都是以物换物,我这里还有不到十斤的庚金精砂,你拿去换些上好的丹药。”
贺一萍心中一阵狂喜,一把夺过来说道,“这如何使得,岳兄你太客气了,这就见外了,受之有愧,受之有愧啊!”
岳左使心中一阵厌恶,他嘴上笑道,“贺道友不必如此,应该的,应该的!你放心,我过几天就去向盟主汇报,一定给你请功。贺道友,嗯!这个,你不妨再详细说说罡元离火珠的事,我们在谋划谋划如何?”
贺一萍把东西塞进自己的怀里说道,“我看还是算了吧,风险太大,我也不想将你置入险境,这样不好对盟主交代,就像刚刚左使所说,我们还是要把引诱化神修士的事放在首位,罡元离火珠能取则取,不要也罢。”
岳左使道,“离你去见千寒还有三年之久,反正我们也闲来无事,不妨筹措一番,如果事不可为,我们就此打住。”
贺一萍道,“岳左使可有其他的妙招?”
岳左使道,“你能不能打听出来,兑元山上的护山大阵的阵眼在哪里,我如果孤身一人在内,着实不放心,如果我第一时间能毁掉大阵的阵眼,我有信心全身而退。”
贺一萍心中冷笑,兑元山上的阵眼岂是我能打听出来的?就是打听出来,老子也不可能告诉你,我随便说一个地方,你知道个屁啊!即便是真的告诉你,那山上还藏了个霍天行呢,等着和剑疯子拼命吧!
他脸上笑呵呵的说道,“这有何难,我这几年对这几大势力可是没少花心血,用不了一个月,我就能打听出护山大阵的阵眼,不过话说回来了,我不主张你去毁掉阵眼,我的意思是你先拿捏住一个低境弟子,最好是凝气境的弟子,让他把你带进兑元山内就行,这样你拿上画像四处转悠,万一碰到那个小子就直接拿下,夺宝而走!如果转悠了两三天没有碰到那小子,你拔腿就跑,我们还能等下一次机会,岂不更好?如果你想冒冒风险,完全可以就地再擒拿一个筑基修士,逼问他画像的小子身在何处,这样大事可成。”
岳左使问道,“贺道友,万一佳取廉提前回山,半道上,你真的有把握把他调往他处?”
贺一萍把胸膛拍的叮当响,“你去裂尘界各个地方打听一下,我和他们家的佳老七是什么关系?过命的交情。奥!佳老七就是佳取智,我随便一个理由就能把佳取廉调到其他地方,而且留他五六天没有任何问题。”
贺一萍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早就谋划好了,只要这岳左使一旦进入兑元山,他马上就展示手段,给佳取廉通风报信,把这姓岳的死死堵在兑元山上,到时候佳取廉和霍天行前后夹击,这个王八蛋必死无疑!
贺一萍见他还有点犹豫,就以退为进劝阻道,“我的意思是咱们还是稳妥点,你不是要去见盟主吗?把我这方案告诉给他,让他老人家给拿个主意。如果你认为风险太大,时机还不成熟,就先别告诉他,咱们先派几个金丹修士去摸摸情况,然后再下手,唉!就怕几个小金丹去了毛手毛脚,不知进退,坏了大事,我已经打草惊蛇过一次了,这次如果不成功,那佳家小子必定将罡元离火珠上交家族,我们怕是彻底没希望了。”
岳左使心里对贺一萍大骂不止,你他娘的说这话什么意思,到底是让我给盟主汇报还是不汇报?汇报了,是你的方案,不汇报将来就是我的过错。
他一咬牙对贺一萍道,“我看这样,我过几天就去见盟主,先不说我们的方案,只是言明我们发现了第二颗罡元离火珠,看看他老人家怎么安排,如果盟主志在必得,我就把方案和盘推出,怎么样?”
贺一萍道,“要是盟主要以大局为重,对这罡元离火珠暂时没有安排怎么办?”
岳左使笑道,“那我们就商议一下,如果方法稳妥,就把罡元离火珠抢到手,给盟主一个额外的惊喜,岂不美哉!”
贺一萍拍手赞道,“还是岳左使办法好,进退自如。成功了,我们大功一件,不成功,盟主也不知情,我们也能自圆其说,妙,妙啊!”
两人对视一眼,向顾一笑,就拱手告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