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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逗比熊

太虚传 衣慈 2128 2024-09-21 09:38

  逗比熊这个名字是吴剑男的发小给他起的,从他的出身看,他似乎并不适合这个外号,因为他的家庭关系复杂,他的母亲跟一个叫做史迪威的老外跑了,他的父亲因为他长的比较像他的母亲,所以一见到他,总会凶巴巴地在他身上瞄个不停,更很少和他说话,即便说话了,也是不痛不痒的那么几句话,嗯,啊,你……所以吴剑男厌倦这个家,更厌倦看到自己的父亲,他总会躲在屋里看电视,电视剧的内容会让他短暂的脱离现实,也因为爱看电视剧,他迷恋上了武侠剧,郭靖,杨过,黄蓉……等等一些金庸小说里的人物,他总能说清楚他们的出身,所掌控的武功秘籍,也因为此,他喜爱上了武术,也就有了后来,他欺骗他的奶奶说,他要去上学,以后长大了他挣了钱,孝顺奶奶,他奶奶那时八十岁,满脸的皱纹,坐在门口板凳上,抬起头看着吴剑男,一双浑浊的眼睛绽放着精光,“啥!娃儿,你有出息了!”他奶奶说,她的声音像是风吹沙子的声音呜咽。“是奶奶,我想上学,我学了本事挣了钱一定孝顺你!”吴剑男说,他奶奶拉着他的手走到里屋,爬到炕上,打开破炕柜从里面拿出报纸包裹的一沓钱,交给他。他转身飞也似的跑了。等他奶奶步履蹒跚地走到门口时,他的身影已经变得渐渐地渺小了。这个老人从此后再也没有见过吴剑男,当时她穿着补着补丁的破棉袄,穿着一双三寸金莲般的小鞋,佝偻着腰身看着吴剑男的时候,她的一双浑浊的眼睛流出了泪水。直到后来,从吴剑男的同学那里,她才知道吴剑男去武校学习武术去了。

   吴剑男并没有兑现他孝顺奶奶的承诺,这是他一生的遗憾,就是现在躺在病床上,他都觉得愧疚。

   窗户外一棵古树在风中摇曳着树枝,他扭头看着树枝,树枝上一只麻雀扇动着翅膀飞向蔚蓝的天空,他的眼睛闪过一丝喜悦,随即眼中又流露出幽怨,他回过头,看着天花板,天花板上的空调呼呼响着,从旁边床位上传来的臭味却没有散尽,昨夜他旁边的老人呕吐了一夜,现在他的被子上,床上都呕吐物,他蜷缩在被子里,像是受伤的小动物,瑟瑟发抖。吴剑男叹息一声,他知道他患上肝癌晚期后所剩时日已经不多了。现在他鼻孔,嘴巴上都插满了管子,每一次呼吸,他都会感觉疼,疼了,他眼前的景物就会发黑,一切景物都像是黑影一样在旋转。他只期盼着他的发小刘建国能够早一点的来看他,他好把后事交代一下,让刘建国把他这些年打地下黑拳挣来的钱转交给奶奶。

   他等了一天,都没等来刘建国,他等来了护士,医生,他们簇拥在老男人床边,这个老男人死在被窝里,他的家属们围绕在床边呜呜哭泣,医生,护士检查老男人的生命体征,结果他们都叹息,摇头,然后一个医生告诉老男人家属,给老人穿上寿衣,家属们哭泣着给老男人穿好寿衣,把老人搬运到推车上,就在这一刻,吴剑男看见了老男人的脸,他的脸惨白,嘴唇也惨白,消瘦脸上的肌肤充斥褶皱,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他浑身激灵,像是被吓着了一样扭过头去,很快他就感觉到他的呼吸困难了。

   “刘建国,你快点来!我要不行了,你一定不要告诉我的奶奶,我已经死了,只把我打黑拳挣来的存款转交给她,告诉她我已经毕业了,正在外地打工呢!”他这样想,艰难地扭头看向门口,老男人家属们推着推车走出门口,直到他们走在走廊里,他依然没有看见刘建国,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盯着门外的眼睛流露出焦急,渴望的目光。只过了一会儿,他眼睛的神采渐渐黯淡下来,变得呆滞了,直到最后他听到走廊里传来急促哒哒的脚步声,他的眼神都没有一丝变化。

   一个中等身材,五官立体,身穿西装,背着书包的年轻男人走进病房,他一看到吴剑男剧烈起伏的胸脯,上下张合的嘴,呆滞的眼神,他的眉头立马就皱了起来,他急忙走到病床上,把书包取下来,从书包里拿出一个奇怪的电子仪器,一些连接着电线的电子器片,他把电子仪器片快速贴在吴剑男的父母上,太阳穴上,这时吴剑男已经停止了呼吸,他的眼睛已经直了。

   “对不起,我来晚了。我知道你有遗憾!我一定会完成你的心愿的!”刘建国说,把电线连接到像是铁盒子一样的仪器上,仪器屏幕显出一连串的奇怪数字,他注视着奇怪数字,“剑男,你想把你的存款交给你的奶奶,让她有一个更富裕的晚年,我知道你的心意了。”他继续说,“剑男,你不甘心就这么年轻就死了,我上次就知道了,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新的人生的!”

   ……

   等到吴剑男再醒来时,他发现他变成了一个小孩,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正领着他的手,女人哀怨地低垂着头,对面是一个大户人家的门楣,宽敞大门两边蹲着两个高大的石狮子,一个穿着锦衣华服,头插金簪子,金簪吊坠吊着一个金凤凰,满脸横肉,身材臃肿的女人站在大门口,她的身边站着两个穿着青衫短衣的悍妇,满脸横肉的女人双手掐在腰间,瞪着眼睛,“骚货,你怎么又来了?”

   年轻貌美的女人抬头看了满脸横肉女人一眼,看见她凶狠的目光,她马上把头低下来,“大奶奶,”她低声说,“这几日家里揭不开锅了,我去衙门寻老爷,差人只说老爷出差了……”

   “呸……”这个叫做大奶奶的女人啐了一口唾沫,然后瞪着年轻女人说:“谁是你的老爷,你也配管我爷们叫做老爷,你算是什么东西,只不过是陪我爷们睡了几觉,生了个野种,就管我爷们叫做老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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