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的妖族不懂法门,不知其间关窍,只是一味的狂吞血食,想要一蹴而就,以力破窍,当然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能够突破的,呵呵,可想而知。”
虞娥嘲讽的一笑,又打趣说道:
“我看那些愚笨的妖怪是以为自己被大能洗筋伐髓了,想着自己随便吃吃喝喝就能冲开窍门。”
“洗筋伐髓,这又是什么?”
莫鸠眼睛一眯,自己从来没有听到过这个词,但莫名的,却感到有些熟悉。
“洗筋伐髓就是被用些高明手段强行除去全身的杂质,不过你也不需要去知道这些,毕竟那不是像我们这些天生地养的妖怪能探及的东西。”
听着虞娥模糊的描述,莫鸠只觉得自己好像被一道旱雷劈中,思绪瞬间回到了记忆中的一幕画面。
那时,自己正站在仙人申公豹水府禁制之外的冰冷黑礁上。
眼前,一枚晶莹的冰锥缓缓向前,越放越大。
下一刻,锋锐的冰棱就要洞穿自己的头骨。
就在这时,脑海中的神秘紫火动了!
紫火分出三分之一大小,仿佛有着灵性,瞬间粉碎了冰锥,救下了自己的性命,又间不容发的游窜至自己的心脏,瞬间爆发,紫色火线缭绕至全身各处,宛如将自己整幅身体投入了炼狱火海。
凭借当时脑中转动的紫火,在承受滔天痛楚的同时,莫鸠清楚的感知到,自己的身体竟然没有被紫火焚掉一丝,反倒是体内每一处地方都又污垢杂质被紫火生生烧成虚无。
还好当时体内心脏处郁结的朱果药力也同时发力,才修补了如此强硬炼去杂质的肉身损伤。
“难道说,那次紫火所做的事情,其实就是所谓的洗筋伐髓?”
莫鸠惊诧的近乎呆滞,不敢相信自己所推想出的事实。
“那位神秘的无名仙人曾经说过,他给我留下的紫火有三次使用机会,我一直以为,自己当时白白耗费了一次机会,只是为了抵挡一根冰锥,虽说在当时救下了自己的性命,但还是懊悔了好一阵,没想到当时经历的事情,竟然在如今给我扫平了开灵后期的障碍。”
“姐姐,如果说真的有人被洗筋伐髓,那他是不是就不必在花费时间破窍了。”
莫鸠急切的朝虞娥问道,像是要得到一个答案。
“大略确实是这样”
虞娥有些奇怪的回道:
“但也不完全,虽说体内没有了污垢杂质,但要破开两个窍门,仍然要去浑厚自己的法力,只要法力的水平和肉身通透都达成,窍门自然会自己破开,只是拿平日里的修行来说,要让肉身通透可比提升法力难了太多,等到你纯粹了肉身,那耗费的时间足够你提升法力两三遍还多。”
“小鹿,你的脸色为什么变得那么复杂,怎么了吗?”
虞娥看着呆呆傻傻的莫鸠,疑惑问道。
“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些什么,不过我此时再呆在外面实属太过危险,必须马上返回南阁洞去,就先向姐姐告辞,若是夫子他们问起,就说我今后不日还会回来。”
虞娥也没有多问,知道对方的处境是在悬崖边跳舞,点点头给莫鸠在白雾边界上开了一个口子,随莫鸠自行离开。
莫鸠一时间有些头昏脑胀,心中不知道该高兴还是惊讶,按照金色册页上记载的法诀,将令旗一缩,变做个两寸大小的袖珍小旗,藏于腹下。
又一声鹿鸣唤来了候着的斑环,大步流星奔出了白雾通道。
此时,距离莫鸠离开南阁洞已经是一天有余,还好洞主葛番没有急着出兵,这才容他回到鹿***代了各种琐事。
路上,莫鸠仍旧用风带拽着斑环,一路穿行在树冠顶部,心里却难以平静。
“看来,今后只要我每日按部就班的修炼,就能稳妥的破开八窍,九窍,自化形之前,再也没有桎梏可言,这简直是天助我也。”
莫鸠越想越是兴奋,嘴角忍不住翘了起来。
不过盏茶时间,莫鸠便回到了南阁洞地界。
仍然是往边界外的溪水中一跳,凭着脖颈上挂着的黑鱼玉佩呼吸,隐秘的朝洞门口游去。
刚游过不到五丈,莫鸠隐约看见,在溪流的两边,驻守着四五个小妖,似乎是在蹲守。
不过几人都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根本没有注意到溪流底部的莫鸠和斑环二人。
“看来,自己这些名义上的手下妖怪需要好好鞭打一下了。”
莫鸠见几人没有发现自己,心中没有庆幸,倒颇为生气。
葛番曾经说过,自己负责巡山职责之后,若是再出现像自己一样的漏网之鱼,自己也会和黑面郎一个下场。
现在手下的一众小妖还敢这么疲懒,简直是摆明要和自己作对。
莫鸠表情一冷,游至洞门口,一跃而出,径直朝洞内的哨所走去。
走在甬道之中,莫鸠遇到的每个小妖一见到他都是一副恭敬模样,快走几步让开了道路,弯腰朝莫鸠道了一个“莫头领好”。
哨所门口,两扇木门仍是半掩着,依稀能听到里面有人似乎在咀嚼着什么东西。
劲风一冲,木门豁然洞开,莫鸠大步走了进去。
哨所内,黑面郎正卧坐在头领的高台上,手里抓着一块血淋淋的血食,正要往嘴里塞,在他的脚边,斑牙贪婪的吞食着黑面郎扔在地上的肉块和碎骨。
一见莫鸠回来,黑面郎噌的一声站起来,挪开了地方。
“你终于回来了。”
黑面郎舔掉了嘴角的血迹,闷声说道。
莫鸠扫了眼地上的斑牙,张口说道:
“现在洞里是什么情况,葛番洞主还没有动作吗。”
“快了,现在小妖们都休整好了状态,恐怕你再晚回来半天,洞主早就已经整顿开拔。”
黑面郎上下打量了一圈,发现莫鸠浑身的气势又沉稳了不少,像是已经完全稳固了修为境界,但让他奇怪的是,对方身上背着的令旗不见了踪影。
“你把我南阁洞的巡山令旗放哪儿了,可不要跟我说你把它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