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五名护卫内官虽然震惊于施怀义的突然死亡,但他们并未退缩。
其中一人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厉声道:“休想,上!”
说罢,他带头冲向鱼恩,挥拳猛攻。
鱼恩脚下微动,身形如鬼魅般飘忽不定,轻易便躲过了那内官的拳头。
他反手一掌,如闪电般插入这内官的肋部,只听得一声闷哼,那内官便痛苦地倒在了地上。
其余四个内官见状,心知不妙,挥舞着兵刃而来。
他们四人合力围攻,试图制服鱼恩。
然而,鱼恩步伐诡异,招式狠辣,血掌翻飞间,将四人一一击伤。
神龙殿中的人影翻飞,惨叫连连。
这些护卫内官们虽然都是宫中精心培养的武林高手,但此刻在鱼恩面前,却显得如此不堪一击。
他们个个带伤,才知道自己之前低估了鱼恩的武功。
鱼恩的武功可能已经达到了绝顶高手的境界。他每一招每一式都充满了杀气,让人胆寒,让这些护卫内官根本无法抵挡。
鱼恩的双手悄然下垂,指尖处鲜血悄然滑落,在神龙殿的地面上滴落成一片凄美的红,那滴答之声在寂静中回响,犹如从幽冥中传来的诅咒。
鱼恩的声音,仿佛从九幽之下传来,低沉而冰冷:“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死或者让?”
那些护卫与内官,面对这样的威压,却用行动做出了回答,他们仍旧挥舞着手中的兵刃,誓死扞卫自己的职责。
见此情景,鱼恩不再犹豫,他全力施展了老元头传授的九幽阴冥爪。这一爪出,空气仿佛被撕裂,发出如鬼哭般的声音,令人心悸。
仅仅半盏茶的时间,这些本已受伤的护卫和内官,在鱼恩无情的攻击下,无一例外地倒在了血泊之中。
皇帝杨召坐在床榻之上,虽然心中惊惧,但面上却保持着冷静。
他深知自己那因酒色而虚弱的身体,已无法支撑他逃离神龙殿。
他也没有大声呼喊,因为他知道,那只会加速自己的死亡。
因为,他心中有疑惑,希望从鱼恩那里得到答案。
皇帝杨召努力保持镇定,开口问道:“以你的武功,为何要等到今日才动手?”
鱼恩沉默片刻,回答道:“原因诸多,但今日正可借机嫁祸他人。”
杨召眼神一闪,猜测道:“你指的是闯宫之人?”
鱼恩点了点头,承认道:“正是。”
杨召追问:“那闯宫之人又是何人?”
鱼恩如实说道:“我并不清楚他们的具体身份,但据说是守城的将领。”
杨召微微一笑,似乎早已料到,说道:“我猜也是如此。他们素来有野心,如今正是卖主求荣的绝佳时机。你嫁祸给他们,倒也算是帮了我一个忙,给了他们一个弑君的罪名。”
杨召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不是刘蕊派来的。那么,能告诉我是谁派你来的吗?”
鱼恩直视着杨召,坦然道:“你不问我也会告诉你,因为这是命令。要杀你的人,是李信的次子,李烨。”
杨召闻言,脸上露出惊愕之色,皱眉道:“为何会是李烨?按常理,若真是李家所为,应当是李信或是城外的李裕。”
鱼恩冷冷地反问道:“建武三年,你是否曾派遣庞青去袭击李信入京的队伍?”
杨召沉思片刻,坦然承认:“你不提及,我几乎忘了有这件事情。确有其事,但庞青那废物未能得手,真是让人失望。”
“庞青在那次袭击中,杀了李烨的生母。而今,庞青已被李烨亲手斩杀。他让我转告你,血债血偿,以命抵命!”鱼恩的眼中闪烁着寒光,一字一句地说道。
杨召这才恍然大悟,苦笑一声:“原来我并非因这皇位而死,真是可笑。我当年也是为了太子之位,为了这皇帝之位才派人袭击李信队伍。天道难测,人算不如天算啊……”
提到“天道”,杨召突然放声大笑:“哈哈,天道轮回!我想李家那两个儿子必会上演夺嫡的大戏!只可惜,我不能亲眼见到了。不过,天子自有天子的死法,无须你动手。”
他转身从一旁的暗格中取出一包毒药,起身下了床榻,披上龙袍,为自己斟满了一杯酒。
然后,他毫不犹豫地将药粉倒入酒中,赤脚走回床榻,低声吟诵道:“斜阳欲落处,一望黯销魂。”
说完,他举杯将毒酒一饮而尽。
须臾之后,北周皇帝杨召便直挺挺地倒在了床榻之上,气绝身亡。
鱼恩在一声轻叹中悄然离去,身影飘忽,向着皇宫偏僻的角落而去。
与此同时,内侍监总管施庆中和琉璃台的朱广业,被一群气势汹汹的武将押解着,刀刃紧贴着他们的脖颈,一路被推向神龙殿。
当众人踏入神龙殿的那一刻,眼前的景象使他们震惊不已。
施庆中挣脱了束缚,哀嚎着冲上前,声嘶力竭地呼喊:“陛下……”
近侍武官直阁佟文、禁卫军统领鞠骞和城门卫将军厉玉安三人,此刻面面相觑,心中满是惶恐与不解。
鞠骞率先恢复冷静,果断下令:“立即封锁神龙殿,不得有误!”
随着他的命令,一队皇宫禁军迅速行动,封锁了殿门。
佟文走上前去,他轻轻探了探杨召的脉搏,又拿起桌上的酒杯仔细嗅了嗅。
随后,他转身回到众人中间,低声陈述:“陛下应是刚刚毒发身亡。从现场迹象来看,有武功高强之人闯入神龙殿,杀害了护卫内官,逼得陛下自尽。”
厉玉安担忧地问道:“如此一来,天下之人岂不是会误会我们逼宫所致?”
佟文虽不愿承认这个事实,却也只得无奈地点头。
皇帝杨召的死亡,恰巧发生在他们计划逼宫的时刻,这的确令人难以辩驳。
鞠骞面色狠厉,决然地说道:“事已至此,我们已没有退路。不如将这几个阉人一并杀了,省的他们在外面胡言乱语。”
朱广业在一旁听得心惊胆战,立刻跪倒在地,连连求饶:“将军饶命,几位将军饶命。我发誓绝不会乱说,绝不会!”
然而,几人却不为所动。
厉玉安更是抽出佩剑,冷酷地说:“你琉璃台这些年残害多少忠臣义士,饶谁也饶你不得!”
话音刚落,他拔出佩剑,刺向朱广业,将其当场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