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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6章 鱼儿上钩(二)

诸天之九门楼 云庭 2360 2024-09-21 09:52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铁栏之后的唐云倾喃喃自语。明亮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下去。

   “嫉妒你,怨恨你。他是不是有把柄在你手上?”,唐云意试探问。虽然他已经查出来,但他还是想亲耳听到唐云倾承认。

   “是”,唐云倾瞬间了然唐云意想问什么了。他站在铁栏后面,凌乱的头发再次盖住了他的身影,记忆如潮水一样涌进脑海里,“李温方的书法大受称赞,世卿贵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实际上,那是张于华的字。李温方购买书法偶然被我发现了。但是当时我忙着与卢夫子外出游学,路上遇见过土匪,我并没有多想,直到卢夫子遇害,李温方突然出现,但是我没有证据,所有证据都指向我杀人了”

   唐云意伸进去的手扣不到唐云倾的肩膀,他只能讪讪地收回来,柔声宽慰,“那不过是他的一个阴谋,你回来了,他的声誉和前途就毁了,他必须想办法除掉你”

   “可是……”,唐云倾突然撞击铁栏,双眼被血网笼罩,“他可以杀了我,为什么要杀夫子?”

   “一箭双雕”,唐云意自顾的分析,“他恨卢夫子,卢夫子把《太白湖》给你,为你罚过他。他这等心胸狭窄之人,岂会放过卢夫子,怎甘愿把把柄交到他人手中?”

   “哥哥,可我怎么都想不起来了”,杀人前后的记忆好像被抹掉了。

   “你放心,我自有办法逼他认罪”

   夜色已黑,唐云意离去。墙角下的芭蕉叶剧烈晃动。

   李御史回到李府,几乎由两个仆从一左一右扶着回房。李温方作为嫌疑人,被关在了青鹿学院。

   回到书房门口,李御史遣退了仆从,颤颤巍巍的推开房门。书房没有点灯,一股冷气突如其来,李御史的身体摇颤了两下,连忙堵住了门框。

   李御史进入书房,关紧门,点好灯,转身被陌生的人影吓得他险些晕过去,今日的他,接二连三受到了惊吓,他这颗心脏疲乏又脆弱。

   “你……你是谁?”

   来人笼罩在昏暗的阴影之中,阴柔俊美的面庞上挂着一张邪性的面容,仿佛象牙雕刻出来一样,洁白又诡异。

   杜青裴翘着二郎腿,双手交叉于胸前,背靠黄花梨圈椅,直勾勾的盯着李御史。

   “李大人,在下朱翊卫杜青裴,李温方的事,杜某已经听说。李大人此刻一定在为李温方伤神劳心”

   “你有办法?”,李御史对朱翊卫的到来并不意外。他知道朱翊卫的来意,对方的司马之心,已经昭然若揭。

   杜青裴起身,勾起的嘴角向后脑咧去,“试问李大人,李公子从未到达过帝王谷,他又如何杀人?”

   李御史突然来气,甩起袖子回到了宽大的书案后面,右手搭在案上,手掌捏紧,骨节泛白,在克制怒气。“那个唐云意,有证据”

   “什么证据?”,昏黄的灯光下,杜青裴的眸光比灯光还亮,带着一种势在必得的野心。

   “其一,我儿找张于华伪造卢夫子的求救信。他表面上去救人,实则去杀人,栽赃嫁祸。其二,我儿在帝王谷耽误了一天时间,实则在筹划害人”,这两条,压得李御史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找到人证不就得了?”

   “张于华已经死了,帝王谷那位向导也死了”

   “李大人,这不就简单了。唐云意拿这两个人死咬李温方,那他又如何能证明信是张于华写的。他们在帝王谷里耽误的一天时间里,也不能证明李温方一定在谋划害人。叫他拿出去证据?”

   李御史倏然起身,围着书案转起来,焦急如热锅上的蚂蚁,“唐云意肯定一口咬定是我儿做贼心虚,派人如杀了张于华和向导”

   “唐云意没有证据”

   李御史如困兽犹斗,“唐云意是打定了主意要置我儿于死地了”

   杜青裴阴沉地笑了笑,“李大人,不到最后,谁又能判决李公子?单凭唐云意的不烂三寸之舌,他能翻案?人证物证都在,所有人亲眼看到了唐云倾杀人了”

   “万一唐云意咬定是我儿趁着闹鬼之际给众人下毒了。所有人中毒产生幻觉,致唐云倾失手杀害了卢夫子”

   “李公子下了毒吗?”

   “没下,我儿怎么会下毒?”,李御史重重拍桌,手拍到了桌角边缘,疼得他身子哆嗦起来,嘴唇被他咬得血色褪去。

   “错”,杜青裴突然转身,对上了李御史,“李大人,李公子都没见到卢夫子他们,他怎么会下毒?”

   李御史恍然大悟,向杜青裴投去感激之情,“瞧本官这个脑袋”,李温方没有见到卢夫子,自然不存在下毒之说。“那张于华呢?人已经起了”

   “把张于华临摹卢夫子的字迹与卢夫子真正的字迹对比。 总会出现破绽。只要这两条不符,唐云意无法在刑部大堂上逼罪。至于张于华和向导死了,李公子全然不知情,唐云意拿不出证据的”

   “万一”,李御史突然迟疑起来,“如果是我儿所为呢?”

   杜青裴骤然提高音调,尖锐的声音仿佛一把尖刀刺进李御史的太阳穴。“李大人,李公子有那么大的本事隔空杀人?依在下之意,分明就是唐云倾所为,唐云意怕影响自己的仕途,要寻一位替罪羊”

   夜已深。裴竹宜还在书案前仔仔细细的对照笔迹,昏黄的灯光忽闪忽明,他不得不关上门上,清晰的轮廓投射在窗纸上。

   唐云意躺在蓝花楹树下,双手交叠在后脑勺,看着银河流淌。

   老鱼一股特有的羊骚味传入他的鼻腔,他背过身,左手撑着下颌,冷眸看着老鱼像一个知错的孩子,把一个破旧的包袱送到唐云意面前。

   “云意,在……在这里了”

   唐云意掀开破旧的包袱,松了一口气,“你终于想起来了”

   “那……那你能不能不要打我了?”,闷头打的声音在唐云意的刺激下,栩栩如生。

   唐云意眯着眼睛笑起来,人畜无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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