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令月一战成名。对她垂涎的金灵卫们彻底死心了。这哪里是甜美小娇娘,简直是索命母老虎。
翌日,唐云意一大早起身,前往太仆寺学“驾照”。太仆寺负责掌管车马事务,皇帝乃至官员外出,扈从车马杂务都是由太仆寺负责。唐云意要去的地方乃是太仆寺的车府署。
踩着清晨的日光,唐云意睡眼朦胧,哈欠连连。
“刚出锅的肉包子,两文钱一个”
“热腾腾的豆浆,一文钱一眼”
被腹中饥饿绞肠的唐云意立刻睁开半瞌的眼皮,双眼亮如繁星。他加快脚步,一屁股坐到摊位上,嘴角咧起,点了一杯豆浆,三个热包子。
“公子,您的包子和豆浆来了”,还冒着热气的包子烫得唐云意嘶哑咧嘴。他吃完一个包子之后,望向身侧。他的身侧是一位身穿粗粝麻衣的夫人带着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夫人把洗干净、晒干后的稻杆放入豆浆碗中,心满意足的吸一口散发浓郁豆香味的奶白豆浆。唐云意跟包子铺的老板要了一根稻谷杆,学那对母子,小心翼翼的吸了起来。
吃得六分饱时,唐云意伸手去抓最后一个包子。一只脏兮兮的手抢先他一步,把包子囫囵吞枣咽下腹中。
“你……”
唐云意的脸色很难看。他大约已经猜到来人是谁了。六七个小混混,衣衫破旧,布满污渍,头发油成一绺一绺,散发一股难闻的恶臭味。为首的混混。右侧脸有一道蜿蜒的伤疤,一直延伸到脖颈处,非常显眼。像一只蜈蚣盘踞在脸上,狰狞可怖。
为首混混圆瞪凸出,见唐云意少了往日的恭敬,胸腔邪火腾起,一拳砸在木桌上。破旧失修的木桌在混沌的威力下,四分五裂,瓷碗破碎,刺耳的声音引来周围的人驻足观看。唯一完好无损的是唐云意手中半碗豆浆。
身材矮小,面庞黑红的老板躲在灶内,双手绞着麻布,战战兢兢,一副快哭的样子。小本生意,根本承担不了弹毁人亡的损失。
“唐云意,老子还以为你死在天枢爆炸里”
对方气焰嚣张。唐云意气定神闲,惹得对方怒焰火如加了汽油,“唰”的一下子,涨得小混混脸色红得滴血。
“没死,让你们失望了”
唐云意轻描淡写,并当对方的面把豆浆喝完。他的无视令对方理智的堤防被冲塌。为首的小混混气势嚣张,双手抓住唐云意的衣领,把他粗鲁的揣起来。
“唐云意,孝敬老子的钱马上交出来。不然老子弄死你”
一股从未刷牙的腥臭味从对方的嘴巴呼出。唐云意的肚子忽然蠕动了一下,这气味恶心得令他作呕。一大早就碰见这种晦气的东西。唐云意心情本就不爽,骤然之间,脸上乌云密布,闷雷滚滚。
“放开我,我可以饶了你们”
对方一听。嚣张跋扈,捧腹大笑。“孬种唐云意竟然说饶了我们……哈哈哈……”
为首的混混。笑声卡在喉咙里。碗破碎的“哐当”声响起,小混混的眼睛被一层血雾蒙住。浓稠的鲜血顺着恶心油腻的额发汩汩流出,淌过眼皮,流进眼眶。
寂静的周边瞬间传来小混混撕心裂肺的咆哮声,“唐云意,你死定了。给我揍他,等他爹拿钱来赎他”
小混混们还没行动。为首的混混忽然觉得一阵风呼啸而过。一个如铁般的拳头狠狠砸在他的下巴,发出震耳欲聋的撞击声。
为首的混混喊不出来了。踉跄退后,鲜血四溅。其他混混见状,纷纷扬起盛怒的狰狞黑脸,抡起拳头,一窝蜂冲上来。
唐云意大喊一声,“还不快出来,我快要死了”,封令月冲天而降。一声邪笑,刀未出鞘,刀柄狠狠砸向一人胸口,那人被弹飞出去,在地上滚动几圈,方才停下,口吐鲜血,溅了一地。
另一边,封令月眼疾手快,抬脚狠狠踢向另一个人的膝盖,将其击倒在地,小混混立刻抱着膝盖,痛苦的哀嚎起来。
两个还未回过神的小混混忽然被人从身后抓住衣领,在两人还不明白时,两人的脑袋狠狠地撞在一起,顿时血液四射,两人天黑地旋之后,软绵绵的倒下去。
封令月眯着双眼。对着自己的拳头哈了一口气。双拳凌厉轰出,猛击打的小混混的胸口,清脆的骨裂声传来,肋骨震断。
剩余的小混混见势不对,撒腿就。封令月表情清淡,缓缓扫了一眼地上的凳子。忽然运行内力,右腿蓄力,凳子飞射出去,快如闪电,将逃跑的小混混砸得晕头转向。
“啪啪”
唐云意拍起了手掌。谁知甜美的少女竟是个暴躁的小萝莉。
封令月不费吹灰之力打倒了几个小混混。唐云意佯装一副娇羞的模样,竹节般的手指揪着她肩头上的头发,“小姐姐,求包养”
“滚”
“不会滚,你示范”
“唐云意,你是不是找死?”
“封令月,你不是看上我了?可是我还未成年呢?”
封令月突然上下其手,差点把唐云意的脸扯下来,“我还以为你的脸皮是假的。没想到如此厚颜无耻。你怎么不去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副鬼模样?”
封令月气急败坏离开,唐云意哼哼摇头,“被我迷得晕头转向,连跑进我胸怀的方向都跑错了”
现场只剩卑微的包子摊老板和哀嚎的小混混。唐云意走到为首的混混面前,脸上的笑意顿时收敛得无影无踪。
一只黑靴悄无声息的踩上小混混的手掌,并暗中加力、揉踩。小混混发出痛不欲生的求饶声、痛哭声。
唐云意蹲下来,眼如罩寒霜,伸手去拍拍那张毫无血色的脸蛋,“我现在已经是金灵卫,嫌自己活得长的,可以到金灵卫找我。对了,我爹和我姐那,你们胆敢去寻他们的麻烦,老子烤了你们的蛋下酒”
“是,不敢了”
唐云意走之后,留下一小锭银子。事情因他而起,他虽已是金灵卫,身上却没有官威的颐指气使,更不吃民脂民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