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官,我需要一点乌云”
九品蛊师拿出弓弩,小巧玲珑,小小的箭头上淬满蛊毒,漆黑的蛊毒在光线下泛着碎片一样的寒光。
“你要做什么?”,大祭官问。
“案是精彩了。你们刚才没有看到唐云意运风自如?”,风在唐云意手中仿佛一道看不见的水流,被他轻轻推了出去,李温方这个地字五等竟然毫无招架之力。这是地字六等不该有的实力。唐云意在隐瞒。
“你怀疑他不是地字?”
“试一试不就知道?”,弓弩对准了唐云意的胸口,再慢慢转移,瞄准了唐云倾的胸口。
天空的光线突然被一团从天边飞来的乌云遮住。大堂内忽然黯淡下来,仿佛黑夜侵袭,大家的视野变成黑色。
“咚咚……”
“咻……”
战鼓声和破空声混合交叉响起。事出反常必有妖,唐云意把自己的灵敏度调到最大,战鼓声仿佛深山腹地传来,破空声……方向变了。
仆从正在找蜡烛。唐云倾在黑暗之中突然被一双手推开了。两道声音,一道是尖锐的箭头刺进肉里传来的闷哼声,另一道是枪声。
九品蛊师的手被子弹洞穿,血洞中喷洒出的鲜血溅在了地面上。他感觉不到疼痛似的,兴奋地大叫,“我就说唐云意不是一般人”,紧接着他就觉得自己不对劲了。唐云意够阴险的,他给唐云倾一根淬满毒的利箭的同时,唐云意以牙还牙。他好像动弹不了,意识在快速模糊。
“快……离开”
九品蛊师重心往后摔倒,惊了九门楼的人。双方在青鹿学院内龙腾虎跃般的追逐。
“别追了”
离开青鹿学院的范围,李京墨看下了高见殊、朱雀和玄武。他直勾勾的盯着前方,脚在泥土上刹出一道长长的足印,“如果我猜得没错,那是大巫族”
“你怎么知道?”,朱雀问。大巫在女帝统治时期已经消灭殆尽。
“大巫族能翻云覆雨,掌控天地元素。以我们九门楼天字级别以上的高手都无法追到他们,应该是他们利用风向,改变了我们追逐的方向。我们再追下去,就陷入了他们的陷阱之中”,如李京墨所猜测,片刻之后,视野里的景物慢慢变了。
“先回去看看唐云意怎么样了”
墨阁大堂内,乌云散去。光线投进来,唐云意那张发紫的脸可怕而狰狞。
“哥哥”
唐云意连讲话的力气都没有。这一箭,他为唐云倾挡住了。箭上巨大的后挫力直直把他逼退到唐云倾身上,甚至连同唐云倾也撞倒了。
这一箭,力度之大,直接导致肌肉收缩,箭口没有一丝鲜血喷射出来。
“哥哥……”
唐云意倒在唐云倾的怀中,右手握住只剩三分之一的箭头。他疼得五脏六腑仿佛在剧烈撕扯。眼前发黑,呼吸又热又疼。
“回去……逼毒”
唐云意被抬回九曲院。裴竹宜立刻为陷入昏迷中的他逼毒。他甚至不敢去动那根淬了毒箭,害怕拔出来时,唐云意血溅三尺。
裴竹宜为他输入源源不断的真气多多少少有点用。昏迷过去的唐云意幽幽转醒,胸口的箭头还插在皮肉里,叫呼吸都疼痛不已。
“云意,你醒了?”
听到动静,外面的人全部冲了进来。正好对上唐云意手持箭头,用力拔出来,血当场溅满地板,零零星星的血滴像红梅一样盛放。
唐云意的脸一下子变成如白蜡般的虚弱状态。
封令月担忧的泪眼在他模糊的视线里随着意识慢慢沉沦。
夜已经降临,浓雾笼罩在青鹿学院的山头。唐云意醒来时,房中只有他一个人,胸口上缠了厚厚的白纱。胸口上的疼痛正在消逝,鲜血在他体内高速冲刷,真气在滋养他的伤口。伤口处的细胞在分裂,在愈合,他感觉自己的伤口有点痒。
一号:“宗主,宗主,你怎么样了?”
一号:“我感觉到宗主受伤了”
三号:“我没有感觉”
一号:“可能我会医术,对伤口比较敏感”
五号大大咧咧出场:“宗主该不会被噶了?”
四号怒气冲冲:“五号,信不信我给你一个大嘴巴子?你胡说什么?”
五号信心十足:“我的猜测并非空穴来风。宗主可能无法翻案,被噶了。这估计是我们最后一次聊天了”
唐云意又气又笑:“不好意思,案已经破了”
五号大叫:“宗主,你找到凶手了?闹鬼又怎么说?有人装神弄鬼?”
唐云意:“我大哥破案了。并不是闹鬼,而是一种自然现场,人证中毒,产生幻觉,错认杀手”
五号:“那就好”
唐云意清晰的听到五号在那边松了一口气。
六号:“宗主,您大哥一定是破案高手?能在相隔千里之外破案,前所未有”
唐云意立刻警惕起来。他感觉自己的身份要暴露了。他只能假惺惺地糊弄,“没有,多亏我大哥和一群朋友,否则我就冤死了。我大哥对我恩重如山,我无以报答”
三号:“宗主,奴为你分担解忧吧。奴愿意为你大哥做牛做马”
唐云意:“我大哥有点丑,你愿意吗?”
三号:“……”
唐云意:“三号,哪去了?虽然有点丑,但是会疼人”
五号嘻嘻哈哈大笑:“三号当缩头乌龟了”
三号许久才回复,“谁说……我不愿意了?宗主大哥想必一定身材健硕,雄姿英发。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唐云意:“什么条件?”
三号:“四好三花,满足了,我定伺候大哥舒舒服服”
唐云意:“你说说看”
三号:“吃好喝好用好穿好,有钱花、随便花、尽情花”
唐云意:“都可以满足,就问你一句话?行就处,不行拉倒”
三号:“什么话?”
唐云意:“你抗揍吗?”
四号和五号同时爆发大笑。两人在另一面笑得花枝乱颤。
五号:“三号,抗揍吗?你抗得住,我也给你四好三花”
三号带着哭腔:“你们……你们欺人太甚了,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