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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疑云压顶

策命师 问剑孤鸣 7515 2024-09-21 09:54

  田望野紧皱着两道虽然已经有了几分霜色却依然不减威严的浓眉,然后转头盯住了那几个慌忙跑来的人。

   田望野的目光深沉而略带凌厉,他已经感觉到如今的情形非同小可。

   因为他从他刚才一踏入倒马坎这个地方,他心里就隐隐察觉出不对劲,甚至还有些危险的气息。

   这是作为一个大半生都在江湖打滚的人与生俱来的敏锐之感。

   与于钟朝等人简短的交流过后,田望野心神就越发凝重,关外四大江湖帮派因为相同的来历不明的一封信先后来到这个地方,这件事本身就透着诡异,不但令人莫名其妙,更是不解其因。并且这个地方,竟然还死了人。

   这个江湖每天都会有很多人因为各种原因而死,所以有时候死人并不会让人觉得奇怪。可是现在这个地方死了人,那情况就非比寻常了。

   四大帮派是因为一封信而来,可是却没有人知道是什么人给他们送了这封信,也没有人知道送信的人要他们来这里干什么。如果信上所传达的信息是真,那关乎四大帮派存亡的缘由又是什么?

   这些问题,不光是田望野一个人有疑问,同时也是其他三大帮派想要弄明白的疑问。

   慌忙跑来的人是银钩门的几个弟子,此刻他们神色慌张,于钟朝面沉似水,沉声问道:“你们可有其他什么发现吗?”

   那几个银钩门弟子快步赶到于钟朝面前,刚要回话,却见现场不但又多了一个人,并且这个人身后的长街处还有一大帮明火执仗的人马,他们的脸色都不由微微一变。

   “还不快说?”于钟朝心中焦急,连忙催促道,“这位是扶风山庄的田庄主,不是外人,你们有何发现速速讲来。”

   几名弟子对扶风山庄以及田望野的名字自然不陌生,虽然都心中有些狐疑,可却没有时间去多作细想。一名弟子对于钟朝恭声说道:“掌门,刚才经过一番查看,这里的百姓的确都已经死了……”他见掌门神色一变,语气也不由一顿,随后又接道:“刚才搜查到一处民房,发现里面竟然有六个人,他们好像还活着,但那几个人却并不是这里的百姓……”

   未等这名弟子说完,于钟朝就着急的追问道:“可知他们是什么人?”

   那名弟子皱着眉,说道:“那几个人,好像都是铁枪门的人……”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都齐齐色变。

   薛越脸色带着狐疑和凝重,脱口道:“这个地方为什么会有铁枪门的人?难道他们和我们一样,也接到了那封信?”他刚才虽然已经派人搜查了一些地方,可因为曹雄的突然出现,所以并没有搜查到铁枪门那六名弟子的藏身之处。

   “除此之外可还有其他情况?”于钟朝沉声问道:“确定他们都还活着吗?”

   那名弟子神色极为古怪的回道:“回掌门,他们几人还尚有气息,可是却都像被点了穴,又好像得了失魂症,不管我们怎么叫,他们都一动不动,情况非常古怪……除了他们几个人外,我们并没有发现其他的活人。”

   “竟有此事?”田望野目中精光一闪,忽然开口道:“可真是怪事了。”

   他语气一沉,目光扫过于钟朝等三人,道:“于掌门,两位贤侄,老夫虽不知此事与我们到底有无关系,可我却感觉并非凑巧,而且这个地方也透着古怪。若想要一探究竟,看来只有先去看看那几个人的情况了。不过为了谨慎起见,此地必须加以戒备,以防万一。”

   于钟朝颔首表示赞同,说道:“田庄主所言有理,于某提议,我们四家各出一部分人先合力将此地封住,然后警戒防备。剩下一部分人继续搜寻。如果能找到活着的本地人,或许我们就可以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何事。”

   见田望野点头赞同,于钟朝目光转向两个年轻的一门少主,问道:“不知两位贤侄意下如何?”

   曹雄和薛越虽都是心高气傲,刚才更是经过了一番激斗,彼此尚还心存敌视,但两人却非是不明轻重之辈,此刻都心知事态颇为怪异,所以两人都一起点头,没有反驳。

   于钟朝对两人略一颔首,心中颇为满意。

   田望野立即道:“事不宜迟,就赶紧部署吧。”

   于是四人便各自吩咐属下弟子,开始对倒马坎的这条街道和周边房屋进行戒备封锁。

   此地的四大帮派中,数扶风山庄带来的人最多,共计五十五人,已经算是田望野身边最得力的部属了。其次人数占优的属双旗门,薛越一共带来了三十人,也都是他手下的亲信。剩下的就是银钩门和曹家,于钟朝带来了十三个弟子,而曹雄则有十五名扈从。四大帮派加上各自的为首者统共人数差不多有一百二十人。

   略一商讨之后,田望野、于钟朝和曹雄以及薛越四人便各自分出了一半的人参与了封锁戒备,剩下一小半继续结队分散搜寻,最后四人各自带了三人,匆匆赶往那六个铁枪门弟子的藏身之处。

   于是原本沉寂的倒马坎就立刻充满了紧张的气氛,四方人马各自手持火把亮出兵刃负责一处,开始对长街进行了包围式的警戒,这些人虽然都各有帮派背景,但此刻却并没有为此出现不合的情形,大家动作迅速,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而这时,薛越却发现了一件事。

   薛越看到田望野在向扶风山庄的那些人下达命令时,竟然特意留下了五人留在了原地。那五人中有一个人披着一件斗篷,被其他四人簇拥着,看不清相貌,也不知是男是女。

   薛越心中暗自一动。他虽然有些疑问,但却并没有表露出来,况且那五人是田望野带来的,既然他没有任何表示,薛越也自然不好主动去过问。

   “看样子他们已经找到了你的同伴。”屋顶阴影中的白无垢耳中忽然传来沈默的话音。

   白无垢眉头一紧,立即现出紧张神情,四下张望了几眼,确定沈默的话并未引起下面已经开始封锁街道戒备的那些人的注意后,他才望向沈默。

   沈默的目光却一直在下面街道上移动的田望野一众人身上。

   “你要不要下去和他们见一面?”沈默的话音又传入了白无垢的耳中。他的声音并不大,甚至还有些低沉,白无垢瞬间明白了这分明就是江湖上传说的“传音入密”的功夫。就听耳中话音继续传来:“他们好像都是与铁枪门相熟的人。”

   传音入密这种武林中的上乘功夫,需要非常精深的内家修为才能练成。作用是能依靠真气内力将要说的话凝音成线,再同样依靠内力传送给想要听到话的人,奇特之处就在于除了特定的传音目标外,其他人是不可能听到的。而传音入密的传音范围和距离,往往与会这门功夫的人的内家修为的深浅程度而定。

   白无垢的武功修为并不算高,所以像“传音入密”这种需要极其高深的内家修为作为基础的上乘功夫他自然还不会。所以他只能用极其细微的声音回答道:“他们找到了那几个人也好。可我不能贸然出现,因为我并非铁枪门的人,他们也都不认识我。再说,就算他们与铁枪门相熟,如今我也不一定会相信他们。”

   白无垢的声音小得仿佛细弱蚊蝇,但他知道沈默一定能够听得很真切。

   沈默就没有再说话了。

   他的目光宛如两颗星芒,正随着街道上的那几个人而缓缓移动。

   在银钩门的那名弟子的带领下,田望野四人很快就来到了沈默和白无垢相遇的那处屋子外。

   “就是这里了。”那名银钩门弟子手举火把朝那处屋子一指。

   四人的神色不自主的同时凝重了起来。

   他们都看到了一面墙,而墙上竟有一道直达房顶的裂口。

   墙下是散乱的碎石。

   于钟朝在屋外停下了脚步,他锐利的目光在周围缓缓扫过,然后紧盯住那一面裂开了一道缺口的墙,突然皱眉,低沉着声音说道:“看来这里曾有人动手的痕迹。”

   而其他三人都是身怀武功的高手,所以他们当然也能从眼前的环境看出一些端倪。

   田望野同样双眉紧皱,他走上去,站在那道缺口前,沉声道:“看样子,这墙是被人用刀劈开的。”

   “而且只用了一刀。”于钟朝补充了一句。

   曹雄双眉一扬,神色间流露出深深的惊诧,他低沉着语气说道:“好厉害的一刀。”

   曹雄是用刀的高手,所以他自然能看出这一刀的厉害之处。

   所以他吃惊,因为他知道,就算如今自己刀法已有所成,但要想只用一刀就将这面墙劈开这样一道干净利落的缺口,他现在还做不到。

   曹雄握着金凤宝刀的手不由得紧了一紧。

   其实要用刀把一面墙劈开一道口子并不太难,江湖上有许多的刀法名家就能做到这样种程度。难就难在这一刀的刀劲明显已经延伸到了房顶,却并没有让整面墙因此而坍塌,这就足以说明劈出这一刀的人对刀和自身功力的掌控已经达到了一种随心所欲的高深境界。

   薛越脸皮抽搐了一下。

   “这一刀可不简单呐。”田望野看了一眼曹雄,语气颇为沉重,道:“关外武林中,在老夫所知的那些用刀的高手里,有如此刀法造诣的人不过两人而已。一个就是落日马场的严守阳,另外一个就是你爹曹敬武。可是这一刀却并非出自他们两人之手。”

   曹雄皱着眉头,说道:“我爹今天早上才去了大风城,所以当然不会是他。”

   于钟朝也说道:“严场主今日六十大寿,所以自然也不可能会是他。”

   “所以老夫的意思是,这一刀或许是一个我们都不知道的高手所为。”田望野看着那道裂口若有所思的说道,“可这一刀的后面,却还有人活着,由此可见,他出这一刀,应该不是为了杀人,所以还留了余力。”

   田望野说话时,目光已经顺着那道缺口投向了屋子内。

   “尚留有余力?”所有人心里都陡然一惊,这样的一个用刀高手,为何从未听说过?

   曹雄看着那道裂口,神情一时极为复杂。

   他们中没有人清楚,若是沈默这一刀是全力而出,那他身边的白无垢只怕早就已经成为了一个死人。

   而田望野所说的活人,自然就是里面的铁枪门弟子了。

   “看来此地的确发生过一些奇怪的事。”于钟朝皱眉四顾,他语气忽然一变,沉声道:“就是不知道这里所发生的事,是否与我们接到的那封信有关?”

   这个问题,外场的其他人自然不能给他一个正确的答案,所以气氛一时又出现了短暂的沉默。

   田望野重重的吐出一口气,道:“不论这里发生的事是否与我们有关,但既然大家都已经凑巧碰到了,那就不可能置身事外,如今之计,只有先进去看一看情况了。”

   他说完,率先从房门走了进去。

   于钟朝三人与各自的几个本门部属弟子也高举着火把紧跟其后。

   薛越脚步有些迟缓,他忽然低沉地说出一句话:“这世上,真有如此凑巧的事吗?”

   所有人的的脸色都不由僵了一僵,各自的心中都突然涌出了一种仿佛掉入了陷阱的古怪感觉。

   但他们都不确定如今所遇到的事,到底是不是一个陷阱,或则说是一个圈套。

   而就算这是一个陷阱圈套,可他们却没有人知道设下这个陷阱的人到底是谁。

   所以众人都因为薛越的这一句话顿时陷入了深深的疑惑迷茫以及隐隐的不安之中。

   “就是因为都不相信巧合,所以就只有一探究竟了。”曹雄对薛越的态度虽然少了几分敌意,可语气却依旧有些冰冷。

   田望野没有说话,他已经进入了屋内。

   于钟朝跟在他身后,而后依次是曹雄与薛越,以及那几个举着火把的随从。

   六七根火把燃得正盛,将这间屋子照得如同白昼。

   这间屋子里,有六个青壮汉子正盘膝席地而坐,他们的背后都背着一个长形包袱。

   对于这身打扮,现场四人都并不陌生,所以他们已经确定这六个人就是铁枪门铁中堂的弟子。

   众人聚在一起,这间屋子就立刻显得有些拥挤。

   但出乎意料的是,那六个铁枪门弟子竟然毫不为之所动,他们依旧保持着盘膝而坐的姿势,就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屋中的所有人都皱起了眉头,目光全都聚集在六人的身上。

   这六人表情生硬木讷,眼神涣散无光,给人的第一印象就好像没有了魂魄。

   于钟朝紧皱着眉头看了片刻,说道:“看他们的模样,好像是被人点了穴吧?”

   田望野上前几步,略微蹲身,目光在六人身上仔细查看。

   这屋子里的所有人中,属田望野年纪最大江湖经验也最丰富。于钟朝虽然也是一门之掌,论经验他也不差,可他年纪却要比田望野小那么七八岁,论资历和名望也要比田望野稍逊几分。而于钟朝本身性格就是属于中庸随和,对田望野也颇为敬重。至于曹雄和薛越,两人虽都是帮派世家的公子少主,但在两位江湖前辈面前,他们就很有自知之明的少说话。所以如今的情形就是以于钟朝为首的三人默认了田望野作为了此时他们四个帮派的临时主事人。

   于是在田望野仔细打量六个铁枪门弟子时,其他人都没有说话,足以显示出他们对于田望野的尊重。

   田望野看了片刻,随后又伸手搭在了离他最近的那个铁枪门汉子的手腕脉门上。

   他虽然不是大夫,可作为一个拥有深厚内家修为的武林高手,田望野自然可以从那人的脉象中察觉出端倪。

   许久以后,田望野开口说道:“他的气息虽然微弱,但经脉却运转正常,不像是被人点了穴。”

   于钟朝等人又皱了皱眉头。

   田望野沉吟了片刻,随后就伸手翻了翻那人的眼皮。

   那名铁枪门弟子瞳孔迷蒙涣散,仿佛空洞。但他的眼皮下的眼球上却布满了条条血丝,血丝呈包围状围裹着眼瞳,好像一条条狰狞的血管。

   田望野脸色逐渐沉重。他转到另外一个铁枪门弟子身前,开始了相同的查看。

   这个人与刚才那人的情况完全一样。

   田望野吐出一口气,他目光如炬般的又重新扫过其余的几个人的脸,然后退开两步,从袖子里取出一块手巾擦拭着双手,缓缓说道:“他们的样子倒像是中了毒的迹象。可奇怪的是,如果是毒,那为何他们体内的气息还能顺畅运行呢?”

   于钟朝道:“看他们如此失魂落魄的模样,却暂时又没有危及性命,我一时倒是想不出究竟是什么样的毒会造成如此古怪的症状。”

   “你我都不是用毒的人,所以自然不懂得那些下三滥的手段了。”田望野道:“可如果不是毒,那他们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田望野尽管久经江湖,可面对如此情况,他却一头雾水,更是百思不得其解。

   今晚他们遇到的这些事,好像没有一件事是正常的。

   薛越却忽然说道:“看他们的模样,我倒觉得不是中毒,倒像是中了某种邪术。”

   几个人的目光就一起转到了他的脸上。

   “邪术?”曹雄有些不大相信的说道:“江湖上真有如此手段的人么?”

   田望野轻叹一声,道:“世间之大,无奇不有。江湖上藏龙卧虎者甚多,而各类离奇玄怪之事也同样存在,所以薛贤侄的话也不无道理,只是不论是中毒还是邪术,我们都不擅长。看来除非能找到对他们下手的人,否则短时间内我们也没有办法。”

   就在这时,于钟朝却忽然问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他沉声道:“可是铁枪门的人怎么会单独在此?如果他们也接到了那封信,那为何来的不是铁中堂而只是几个弟子?”

   薛越忽然道:“今日乃是落日马场严老爷的六十大寿,而铁中堂向来与严老爷子私交甚笃,所以他一定会去落日马场给严老爷子祝寿……”说到这,他话音忽然一顿,因为他心头陡然冒出了一个念头。

   不止是薛越心中有这个念头,其他人心中都同时冒出了相同的想法——铁中堂莫非出事了?

   铁枪门主铁中堂与严守阳是多年的好友,这一点几乎是所有熟识二人的人都了解的一件事。而严守阳六十大寿,作为好友的铁中堂定然会收到邀请亲自前往落日马场参加寿宴的。而如今铁中堂不见踪影,但铁枪门的人却出现在倒马坎,还与倒马坎这个地方同样出现了令人难以理解的状况,那似乎就只有一个可能,那便是铁中堂路过此地的时候,出事了。

   但铁中堂作为一门之主,自身武功也属武林一流高手的水平,放眼关外能与他一争高下的人也不过一掌之数。如果连他都出了事,那他遭遇到的又是怎样高强的敌人?

   在场众人的猜测与早已死去多时的铁中堂自身的遭遇大致相同,不同的是如今这六个铁枪门弟子并非是与铁中堂一起的。

   在闻及薛越的话之后,大家的神色都各有不同的细微变化。于钟朝看了看薛越,说道:“薛贤侄的意思是认为铁门主在前往落日马场途径此地的时候,遭遇到了意外?”

   薛越当然也只是猜测,所以他的语气也透着疑惑,缓缓说道:“除此之外,我暂时想不到其它的可能。”

   于钟朝没有接话。

   田望野沉吟道:“铁中堂向来为人正直,在江湖上也颇有名望,这些年也不曾听说他与什么人有过仇怨。况且他本身就是一个高手,要想让他发生意外,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他话音顿了一顿,没有继续说下去。

   铁中堂当然不会无缘无故的留下几个弟子而独自离开,况且他们身处的所在还有更为古怪离奇的事。

   但大家都还不清楚的是,倒马坎发生了如此古怪的大规模死人之事,铁枪门的人到底是在死人发生前来到这里的还是经历了原因不明的死人之事,然后才又导致了他们也随之发生了意外?

   “除非他遇到了连他都对付不了的敌人。”于钟朝适时接住话头,说道:“如今他下落不明不见生死,留在这里的铁枪门弟子也查不出线索。为今之计,便只有找到落日马场的严老爷子,看他那里是否有其他消息。”

   “差一点都忘了如此重要的事。”田望野忽然目中精光一闪,他似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语气有些激动,说道:“不用赶去落日马场,我带来的人中就有一个严家的人。”

   所有人都神色一变。

   于钟朝立刻问道:“田庄主,你说的严家的人,是谁?”

   “一个女人。”田望野语气有些低沉,说道:“在我接到那封信,然后赶来的路上,碰巧就遇到了她。”

   “又是碰巧?”薛越忍不住在心里嘀咕了一声。

   “哦?”于钟朝眉头轻扬,“不知这个女人和严家有何关系?”

   田望野的目光已经移向了长街,口中缓缓说道:“她是严守阳的儿媳妇。”

   此言一出,众人又惊又诧的看向了田望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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